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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意大利随想曲4

雷伯恩才来子爵府没多久,跟对面天庭饱满、目光有神的年轻男人聊了没有十分钟,一辆轻便敞篷马车就停在了门口,不一会儿,贴身仆役进来通报凡西诺先生到。

来人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青年才俊,有一头漂亮的金发,眼珠是铅灰色,脖子上围了条灰围巾,从头到脚收拾得利落整洁,散发出叫人不可忽视的绅士气息。

雷伯恩很喜欢凡西诺的名字,门打开,他笑着起身,跟他撞了下肩:“哎呦,真是奇迹,难道政府倒台了吗,工作时间怎么把你放出来了?为了提高审查效率,梵皇不是明令禁止各位先生们早退吗?美其名曰‘别再让猪案影响政令和立法者的考量’了啊。”

凡西诺好笑又无奈:“只是节日放假,你忘了狂欢节要来了吗?”

梵皇的狂欢节日期跟西部有所不同,受殖民者影响,它学古罗马、古希腊,但并不照搬照抄,而是扬弃性地采用,将狂欢节敲定在了每年最后一个月的最后一个星期,那个星期的前三天就是狂欢节,后四天是专门的节假日和清洁日,提前一周,梵皇各部门就要为准备盛大的节日而停工。

雷伯恩揽上凡西诺肩膀:“我可没忘,前两天的舞会上一堆少爷小姐大庭广众下给我提着醒呢——你需要采买吗?一位高级署长的私人秘书,真是什么都得管,既要在各城邦的政治里插一脚,又要参与司法部的法令草案,还得充当上司的保护人,留意各党派的勾心斗角,就这样,你还要操纵选举……总统有您忙吗?被工作荼毒的人呐,你的领头儿只让你跑腿,从没跟你提过节日上的长生烛和小丑吗?这样,你跟我做事,这样的姿色整天不工作白给你打钱我也愿意啊——瞅瞅你那好署长,他的精力全用在折磨为自己效力的手下身上了。”

雷伯恩满嘴跑火车的功力不减从前,向着出神入化的境界越走越远,他把凡西诺按到座位上,为他的悲惨心痛不已:“天啊,‘用您的笔和快报在办公室所立下的功劳,比拿破仑在他的战场上用剑所取得的累累战功更加卓著’。”

“少埋汰我了。”凡西诺气笑了,锤了他胸口一下,“剧院和赛马场不够让你消遣吗,拿我来找乐子。”

雷伯恩装作被打倒,歪歪斜斜倒在了椅子上,一脸受伤。

纪劳伦扭头对凡西诺说:“得了,看出你的挫败和不满了,看来那个报社的新闻记者这些天很让你头疼啊。”

雷伯恩又插嘴:“可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年轻从来不看他写的文章,还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就口若悬河地批评起来,简直别太过分。”

“凯邦迪克先生,你今天在扮演什么角色?生旦净末丑的哪一角?”

雷伯恩想了想:“不给糖吃就捣蛋的小鬼。”

纪劳伦很不想驳凡西诺面子,又忍俊不禁,后者心累地摆摆手:“笑吧笑吧,不用憋着了,你们这些漂漂亮亮的人,根本不理解小职员的痛苦。”

“天哪,我听见了什么,他称呼自己是小员工?”雷伯恩拍大腿惊呼。

“你还……”凡西诺一股子气叫他打散了,又要上手锤他。

雷伯恩从鼻腔里哼了一声,翘着腿说:“那家伙在政论界是个佼佼者,看来有必要见一面了,让你耿耿于怀的人,我还蛮好奇的。”

“别,你未必适应得了他的处事风格,这个人怪得很。”

雷伯恩长眉一扬:“那更得一见,松弛一下节日前紧张的神经。你们最开始是因为什么吵起来的?”

“我还记得就见了鬼了。”凡西诺揉着眉心,却在尽力回想,“……应该是晨报上一篇政论文搞的,有人把之前一位伯爵兄弟被杀的消息又放了出来,煽风点火,扣上了阴谋论的帽子,说梵皇政府的工作人员办事不利,放任真正的罪犯逍遥法外……这都什么跟什么,多少年前的旧事,早就盖棺定论了,那些闻风而动的家伙身上甚至没带一根织毛衣的针,倒能凭空插进去无数张稿纸,真是稀奇。”

雷伯恩眼珠一动:“多年前的旧事啊……那位伯爵叫什么?”

纪劳伦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

“叫古铁雷斯,你应该听说过他,梵皇最显贵的人之一。”凡西诺说,“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来梵皇一声不响,还想摆开架子去会会他?”

雷伯恩点着椅子扶手,手心的金链像一条绳索,牵着空气中某只看不见的巨型怪兽。

“那个小记者想为前人翻案,这位前人还与他无关……”雷伯恩为他的勇气拍手称赞,“英雄的行为啊,甚至能写一篇扣人心弦的文章了。”

“外面风言风语,流言满天,新闻记者也都随心所欲,胡写一气,就他们的工作性质而言,分明有专门的素材库……”

纪劳伦瞅了眼腕表,实在非常忍心打断他们:“行了先生们,快到用午餐的时间了,你们还有其他‘重要事宜’要商量吗?边吃边说吧,我府里没那么多规矩——今天还是先喂饱肚子,不急于喂饱脑子吧。”

纪劳伦出身文职,府上的一日三餐跟他手写的稿子一样富有新意,可惜的是,雷伯恩喜欢轻断食,又抱着某种其他心思,午餐吃得很“节制”,节制得几乎只揩了揩油水,下午一点半多,雷伯恩打道回府。

“打扮成这样,背着我去见哪个男人了?”

雷伯恩挂上帽子,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打扮:“说得跟我去偷情似地。”

冷沦靳依旧“反常”,一步一步朝雷伯恩走过来:“午饭吃了吗?吃了多少?”

雷伯恩也不避讳,曲肘搭到他肩上,有一小缕头发搔到了他的喉咙:“冷沦靳,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儿暧昧?”

冷沦靳不吃他这一套:“问你话,别拿问题掩饰问题。”

雷伯恩“欸”了一声,不得已说:“吃了很多,都顶到胃了。”

冷沦靳伸手摸到他肚子平坦的一片:“顶个屁,你吃了吗?”说完,拉着雷伯恩去补餐。

雷伯恩不去:“不吃了,晚点补个下午茶就好了,再吃要胖死了。”

冷沦靳捏他腰上的肉:“瘦的跟个杆儿似地,哪儿胖了?”

“你骂我。”

“我怎么骂你了?”

“你骂我是电线杆子。”

“是电线杆子也是最靓的那根——去吃饭。”

“不去。”

冷沦靳发现他有时候跟个小孩子似地,上次在木屋那儿也是,有时候弯弯绕绕得叫人捉摸不透,有时候又简单、纯粹得不行。

冷沦靳故意挠他的痒,雷伯恩哈哈大笑,去拍他的魔爪,笑出了泪花:“哈哈哈哈哈,冷沦靳,你坏死了……”

冷沦靳就是试了一试,没想到抓住了雷伯恩一个不算软肋的软肋。

趁他不注意,冷沦靳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雷伯恩一愣,没从突如其来的吻中回过神,冷沦靳没忍住,又捏捏他耳垂:“快点,你也不希望我掰开你的嘴一口口喂你。”

话说回来,这是冷沦靳第一次跟雷伯恩单独吃饭,安安静静,没有杂人和不快,只是彼此吃着碟子里的食物,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走着,氛围和谐得出奇。

“你昨天回来得很晚。”

雷伯恩吃完放下刀叉,拉了下铃:“嗯?是吗?可能吧,我没看表,直接上床了。”

赫德森送进来一个翡翠盒子,里面盛着好几支安息香溶液和薄荷片。

雷伯恩取出一支溶液,含在嘴里,又拿到冷沦靳面前让他挑,他出门前袖口喷了香水,跟身上淡淡的玫瑰香混在一起,勾得人非常心动。

冷沦靳没有饭后含东西的习惯,没取,雷伯恩把盒子放到桌上,收手的时候,忽然被人拿住了手腕。

寒冬腊月,雷伯恩总算穿得暖和了一回,天鹅绒白乎乎的软毛在他腕骨上圈了一圈,还空下一截,冷沦靳摩挲着他的腕骨,觉得这人太瘦了,皮不疼了骨头又痒痒。雷伯恩一只手被霸占,于是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在冷沦靳掌心画圈儿,他的手好像捂不热的,总是那么凉,吃多少东西、喝多少热水、补充多少热量都不行。

冷沦靳叫他的凉触着,说:“你不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我又没做亏心事,哪只鬼敢敲我的门?真来了我跟他认认亲。”雷伯恩浑不在意,“还有别的事吗?我想去看报了。”

冷沦靳拉近他:“避而不谈可不是明智之举。”

雷伯恩略微偏了偏头:“避而不谈什么?”

“费尔德费尽心机把你弄来,又不肯露面,他安的什么心?”

雷伯恩觉得有趣:“什么叫‘费尽心机把我弄来’?我又不是万人迷,怎么见得……听这话的意思,你很想见他?行啊,让他多找找你,我求之不……”

冷沦靳打断他:“想见他,然后杀了他算不算?”

雷伯恩好似不明所以,摊开手心:“先生,你有点暴力啊。”

“这个词早在梵皇用烂了,换个别的。”

“啊……”雷伯恩思考着,“残忍?粗横?果决?杀气太重?不近人情?还有什么,我想想……过度理想化的幻想主义?”

雷伯恩嘴里的溶液还有残留,呼气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沁人的芳香。

冷沦靳凑近闻到了,压低声音说:“你是觉得我没本事还是太高看他,我杀个人也能成幻想家?还是说,你终于拿到血祭‘祭品’们数据分析的实验报告,对结果已经不管不顾了?”

“什么话,我是怕你伤着,靳先生怎么过度揣度我的想法?”雷伯恩手伸进冷沦靳衣服口袋,“呀,亲爱的,花怎么还没扔,等着留香呢?香可不是这么留的……”

“是这么留的。”冷沦靳勒过雷伯恩后腰,忽然亲在了他的眼角。

雷伯恩这行走的香精,不仅在衣服领子、袖口等动作幅度大的部位留了香,还在耳根和鬓角花了心思,整个一行走的人形祸水,走哪都殃及无辜。

雷伯恩平白无故挨了两次亲,时间上还如此紧密,眼睛快速眨了两下,好像无所适从,像头一次被表白的孩子,神色居然有些惊惶。

冷沦靳有一下没一下地按压着他的眼尾,感受着睫毛扫过指腹的触感,雷伯恩打开他的手,冷沦靳追问:“怎么还不给亲,你不是很多老情人?”

雷伯恩避过他,明显不想回答。

冷沦靳偏不信邪,把他摁进怀里:“有些人喜欢拿西方那句名言来说事,‘有的人一出生就在罗马’,罗马是什么很值得向往的地方吗?”

雷伯恩沉默了半晌:“你想说什么?吃顿饭拐弯抹角,惹恼我的人没有好果子吃。”

冷沦靳没吭声。

好一阵子,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雷伯恩不是一个敞着口的瓶子,他向四周散发出无与伦比的芳香和肉/欲,却像西方的藏香瓶一样盖得严实,别人都明白,只是让自己多饱饱眼福,冷沦靳一来二去,却生了贪念,想让香气在手心四溢。然而爱他的人不计其数,有幸被他爱上的人不知道出没出世。

冷沦靳无奈地想:还是太心急了。

他半是自嘲半是揶揄地说:“或许……我想拉着你在狂欢节上跳舞,给你戴上面具、化了妆,脱光了让别人看我们/做/爱?”

下一秒,冷沦靳觉得怀里人的呼吸变深变长了,教堂斜坡下那种“不能过界”的第六感卷土重来。

果然,雷伯恩淡淡地说:“好啊,狂欢节上各路神仙精灵粉墨登场,到时候你拉一个、我拉一个,一起脱干净了大/做/一场,实在不行,我面具也不用戴,直接露脸给你助兴,想想一定很有成就感。”

冷沦靳的心沉了下去。

许是犹嫌不够,雷伯恩又往火里添了把柴:“别一脸漠然啊,到时候阿芙洛狄忒一点你额头,你醍醐灌顶,说不定扒拉着人家的裙摆,大喊‘女神等等我’,求她低头垂怜呢……嗯?看我干嘛?把我当你的皇后了?”

他这番话挨着冷沦靳耳根说,先是把热气灌进去,嘴唇又擦过冷沦靳耳骨,像是还了两个不明不白的吻的其中一个。

冷沦靳终于撒开了手。

雷伯恩一整衣服上的褶子,连句再见也不说,抬脚往外走。

在雷伯恩要迈出门的前一刻,冷沦靳冷不丁问:“你小情人那么多,为什么到我这儿信口调戏一句就不行了?”

雷伯恩没理他,保持着均匀的步伐,继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猪案:发生在19世纪中期英、美共用的一座小岛,起因是一个美国居民误杀了英国某公司的一头猪,双方就赔偿金产生争执,最后导致政府介入、两军对峙,僵持不下七个月后双方停火,签署停战协议,又称“猪猡战争”。

“用您的笔和快报在办公室所立下的功劳,比拿破仑在他的战场上用剑所取得的累累战功更加卓著。”——《基督山伯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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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意大利随想曲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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