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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水妖

论比走夜路碰上女鬼更可怕的是什么,艾德曼.施耐德回答是脸上挂彩哭成花猫的林安。

好吧,可能她们之间有某种奇怪的诅咒,如林安所说,她们每次见面都没什么好事,改天他应该找个神婆算一下,看看这究竟是哪里的缘分。

“那个你怎么回事,需要我送你回去吗?”试探着发问,对上那冰冷冷带着怨气的眼神,目光微微躲闪,艾德曼不太敢看她。

“你说如果我现在跳下去,能回家吗。”

“不行!”

沉默许久后得到的答复竟是这样,一个箭步冲到准备跳河的人面前拦住她可能的前进路线,用外套将对方裹起来,看着缩在秋千上晃悠悠的人,叹了口气艾德曼觉得应该换个地方,哪里都好,只要不是这个随时可能重演惨案的河边就行。

软磨硬泡许久,就像骗流浪猫那样将人骗走,深夜还在营业的店铺不多,而这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餐馆更是稀有,黑夜中只有那小小的灯笼将招牌照亮,黑铁制成的黑猫带着厨师帽举起刀叉,过于拟人的表情有些恐怖谷效应。

进门前林安就觉得这家餐馆很诡异,好似深海里安康鱼的小灯笼,引诱小鱼游向自己的猎场。木门撞上铃铛发出清脆的叮铃声,绅士的帮拉开门,看着面前的男人,林安实在无法把他跟白天那个穿黑衣的恶魔联想到一起。

店里没有一个顾客只有两位员工,留着普鲁士胡的老人正在擦酒杯,那双浑浊的眼睛在看到来者后露出转瞬即逝的精光,与浑浊双目形成明显对比的是吧台里的女人,右眼在昏暗的灯光下熠熠生辉,宝石雕琢成的义眼美丽却又不协调,那条从嘴角连到太阳穴的疤痕更是狰狞可怖。

捂住自己的侧腰,林安不知道这个年代有没有噶腰子这种东西,这家餐馆怎么看都能拍出超长鬼片去拿个金球奖。

假眼和老者在看过来者后依旧忙着自己的事,身边艾德曼进来后反倒有一些放松的感觉,走上前去念叨几句话,假眼带着她们去了二楼的包间。不得不说这家餐馆气氛真是太适合拍鬼片了,走廊里挂满了带有神秘学色彩的挂画,什么独角兽美人鱼星座希腊神,就连包间里也摆了一些看不懂但神神叨叨的东西。

“这确定不是家黑店?”

“不是,只是午夜囚犯的避风港罢了。”

“…”

沉默良久林安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到了什么里世界,毕竟刚刚路上下起了薄雾,这诡异的气氛下她不排除中邪的可能,不然这个死辣脆怎么说话跟中二病小说一样,还好心请自己吃饭,事出反常必有诈,怕不是真的要噶腰子。

但事已至此,都进了狼窝不薅几根狼毛下来岂不是亏大发了,平心而论她承认艾德曼这个人还是比较好看的,如果真是为了防止她以后乱说给辣脆抹黑杀人灭口,她必定要从这匹狼身上拽一把金毛下来。

身材不错,宽肩窄腰胸/大屁股/翘,脸也好,摸几把再上路不亏。

“你需要点些什么吗?”

“最贵的那个!再给我来瓶酒!”

自暴自弃的点单,秉承着死也要当个饱死鬼的原则,她要把这段时间的劳累用断头饭补回来。

等待上菜的过程很无聊,这家餐馆约莫是只有假眼一个厨师,林安在她身上闻到了油烟味,那是只有厨师才会有的味道,这段时间在朗曼餐馆帮工,她身上也不可避免的沾上了这种味道。

“你…”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老者端着酒推门而入,看着深红的酒水在高脚杯里流动,或许是希望破灭后的绝望和平静,破罐子破摔,端起酒杯并不优雅的喝下一口,辛辣苦涩激起味蕾千层浪,毫无形象的靠在椅背上,咽喉食道和胃连着发热,忘记自己酒量酒品都不好这件事,此刻林安只想一醉方休喝个痛快。

“我被三个人抢劫了,就是那天被我吐口水的那三个,我全部家当三百马克都被抢了,现在手上只有七十多马克,我家里去年就没给打钱过来了,等几个月后交不上房租,我就去大街上和老鼠一起睡垃圾箱。”

食物上全,直接用手抓住烤鸡撕开,拿着鸡腿啃咬,又喝下两杯酒,酒精让人的理智下降表达欲疯狂上涨,像是要把挤压许久的话都一股脑说出来,不理会对方拧成一团的眉毛,盘起腿手撕鸡肉,肉汁和油水滴落在衣服上很是邋遢。

“打仗了,大家日子都不好过,你们还搞种族歧视,日子更不好过了。我哥哥回国了,要是命好还能活着,命不好就落地成盒死了。”

“你说你没事参军干什么,还党/卫/军,除了保卫战,剩下的战争都是大人物出名声,富人出钱,普通人出人命,等打完仗了,大人物名垂青史或遗臭万年,富人盆满钵满或破产穷光蛋,只有穷人,怎么搞都是占不到便宜的炮灰。”

“盲目的跟随者就是最愚蠢的加害者,伸张着自己以为的正义,纵然最后结局可怜,但那也是早就注定好的,人总是要为自己犯下的罪买单。”

干脆拿着酒瓶对嘴喝,酒精上头林安说了足够她死几百次的话,抓抓下巴上有些痒的伤口,盘腿坐在椅子上,用中文神神叨叨念着些什么,现在她真的很像影视作品里的女巫。

艾德曼听不懂现在的异国语言,但刚刚那些德语他听的真切,该说是酒精让人变蠢,还是所谓酒后吐真言,不管怎么个情况,刚刚她说的那些话很危险,是都不用调查就可以直接送上绞刑架的程度。

“但如果这是民众,或自身的意愿呢。”拿起面包咬上一口,酸涩的树莓果酱将牙齿都染红,擦擦嘴艾德曼将自己那份肉食也推了过去,“我们是否应该尊重个人选择呢。”

“民众意愿自身选择?”像是听到了大笑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红着脸林安拿着鸡翅和猪肋排的手挥舞个不停,“人类是社会性群居动物,有着很强的从众性,而社会风气乃至审美都是可以人为后天选择塑造的。”

“几百年前,□□鞋都是给男人穿的,人们以一辈子洗三次澡为荣,更是有人为了显白成为蓝雪贵族故意感染肺结核,甚至用水蛭吸血。可现在完全反着来了。□□鞋是女士标配,男人穿会被当成反串异装癖,日常清洁不到位会被笑话,至于肤色,你知不知道有些人故意把自己晒成小麦色,看上去健康又性/感。”

“特别是你们一个个自称罗马正统,为这事还掐了几百年的架。你们到底知不知道希腊罗马最流行男同/性/恋,他们还有男/同军队,据说士气和战斗力相当强悍。也是,上战场用枪插敌人,回帐房拿枪插兄弟,关系当然好,这优良传统你们怎么就不学呢,不过你们讨厌男/同却对女/同宽容,真是神奇…”

“或许吧,我们能选择的东西早已固定了。敬命运女神。”

端起酒杯试图结束这一话题,努力克制不断抽搐的嘴角,艾德曼从未想过林安能说出这么...有一点惊世骇俗,但绝对符合她性格的话。

她还真是言辞犀利,难怪凯瑟琳也变得口条伶俐起来。

嘬饮红色液体,对方被自己那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搞得有些疑惑,但很快她就继续低头和肋排战斗,一整瓶红酒被喝个精光,醉酒可以有效释放压力,艾德曼不希望她太压抑自己变成疯女人。

而事实证明,疯女人也有很多种,比如喝掉一整瓶酒躺在地上耍酒疯的林安,这怎么不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疯女人呢。

艾德曼没想到她酒量会这样差,酒品也…差的离谱。

看上去瘦瘦小小但醉酒后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以一个扭曲的不像人类的姿势从地上爬起,嘴里念叨着他听不懂的中文,将求助的目光抛向站在门口的假眼,但对方比脸上的蓝宝石更加冷漠无情。

“你应该处理掉。”尽管神情冷漠但行为却很热情,帮忙扶着人下楼梯,嘶哑的声音细不可闻。

“命运女神已然安睡,我们不应去干扰她。”明白对方说的处理是什么意思,将踉跄的人扶好,虽然确实说了很多过分的话,但都在可控制范围之内。只是酒后失言而已,平时这家伙可是人畜无害的可怜小鸡仔,怎么会犯罪呢。

一楼灯光依旧昏暗,擦完酒杯的老者依旧清理东西,这次是两幅油画,他擦的很细致不肯放过一点脏污。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浓雾,透过玻璃艾德曼感觉明天天气肯定很差.

“你会死于自大和愚蠢。”

即将离开时一直沉默的老者突然发声,那声音像是被风吹的吱呀响的破门,回头看向他,对上那双浑浊的眼睛艾德曼知道他的意思。

“死前做一点开心的事不好吗。”

“你们一样蠢。”

“那对比之下我还是聪明一点的。”

以自夸结束对话,深夜街上没有出租车,今晚月神打翻了她的牛奶壶,扶着脚下飘忽的人行走于这片乳白色中,微凉的夜风吹拂而过,醉酒状态的人清醒了一些,现在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过于直白的眼神让他有些不知所措,酒气扑面而来,她终于说了句能听懂的话。

“你不打算杀了我吗?”

“我为什么要杀你?因为你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被这问题问的发笑,放松了些表情管理,艾德曼真不知道她是喝醉了还是清醒着。

“那就好,我还是想活着。”垂着脑袋林安恢复了往日平静,抬头看着对方,这次眼神真诚且热烈,还带着一丝期待和兴奋,“我走不动了,背我!”

“…”

事实证明酒不会醒的这么快,该发的疯还是会发。

背着身上胡乱扭动放声高歌的人,腰腿被踢肩背被掐,艰难前行艾德曼绝望的期盼能出现一辆载人工具,而这深夜街道上只有她们两个奇怪且出洋相的家伙在,就连第三个活物都没有。

“你能别乱动了吗…”告诉自己别和耍酒疯的人计较,忍受盯着自己傻笑的女人掐自己脸的行为,但那越来越不老实的手让人头疼,“请不要把手搭在我…胸上,嘶!也不准掐!”

“怎么了!长这个样子不就是让人看的吗!我摸几下怎么了!怎么你了!”似乎是恼羞成怒,突然挺起身险些带倒两人,一边忍受这过分的骚扰一边稳住地盘不摔倒,保持重心这半小时的路程被折腾的寸步难行。

“我有钱!等下给你就是了!让姐多摸几下,等会多给你小费!”继续上下其手,虽然醉酒还隔着衣服,但林安敢用一切担保这手感很好,好到她又爱不释手的掐了几下,而且掐一下就会有闷哼声出来,真有意思。

“你还哪里有钱。”

“我的钱?”

转移话题期望对方能放过自己,而这貌似奏效,对方还在捏捏的手停了下来也不再乱动,抓住空档加快步速往前走。但腰部被突然夹紧,刚刚还停下的手像是遇上仇敌一样狠狠发力,咬紧牙关防止自己发出异响,背上人折腾的频率比刚刚更强,拳打脚踢间艾德曼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我的钱都被抢走了!破产变成穷光蛋了!”想起自己消失的全部家财,放声痛哭林安心痛无比,她的三百马克就这么没了!被死辣脆抢走了!盯着自己眼前那一团金发,酒精上头恶向胆边生,一口咬在对方耳尖,恶狠狠的磨牙林安感觉嘴里有股腥味。

“呸呸呸,真难吃。”丝毫不顾对方耳尖已被咬出血,没素质的往地上吐口水清掉嘴里的血味,抬头看看天再环顾一下周围,盯着那条带自己穿越的河一会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们都是一伙的!还我钱!还我三万,不对三十五马克!你们都欺负我!我要回家!回家回家回家回家!”

“不要乱动了!再乱动就掉下去了!”

顾不上耳尖的异样,被气的想笑又无可奈何,拳打脚踢倒还好,伤害性不大趣味性很强,最要命的是那乱蹬的两条腿无意间的乱蹭,这种感觉很不妙。他必须想给办法制止住这行为,情势紧迫他不得已颠了一下背上的人让她冷静,语气也强硬了些,而这方法很快见效,但艾德曼说不上来是比刚才好还是比刚才坏。

就像落水那天一样,化身八爪鱼牢牢挂在对方身上,头埋进可怜苦力的颈窝,发丝蹭的人心痒痒。

“你凶我,我要回家,这里一点也不好,我要回家…”

本是微弱的抽噎声在脑内如惊雷炸起,看着缩在肩上可怜兮兮的人,叹了口气艾德曼并没有真的生气,只是他实在想不到比刚刚那招更好的方法了。

“对不起,我没想凶你。”

“…回家,回家…”

“好,我送你回家。”

不知是睡着还是怎么,这一路上林安没有再闹腾,被咬破的耳尖开始发烫,思考着改明天该如何掩饰这痕迹,迷雾中社区标志和灯光一起出现在眼前。

“醒一醒,马上到家了。”

“真的吗!我回家了!”

猛地抬头赏了对方一个头槌,兴奋的看向周围林安眼里都闪着亮光,但当看清周围环境后她又失落的将头垂回颈窝。

“你骗人,这不是我的家。”

“回你家的话,你要掏船票钱的。”

“掏钱也回不去了…”

“以后会回去的。”

非常让人心碎的话,东方战场的情况他略有耳闻,曾经他们和那东方古国是互惠友好国,一方提供技术和训练,一方提供矿产资源,但去年发生了很多事,某个无言无耻的小国将那里搅得一团糟。

哄着背上的人希望她不要突然触景生情再度哭闹,他真的经不起这样折腾了。目标就在眼前还有几步路,回头确定一下对方状况,转头过去他看见了一只水妖,黑发如水草般垂在两人肩背上将人包裹住,那双眼睛比夜色更深却露出奇异的光彩。

这让他想起了离开餐馆时老者擦拭的那幅画,那副描绘着水妖与水手的古董油画。有一瞬间艾德曼感觉自己变成了那愚蠢的水手,行于满是夜雾的海面之上,被水妖用歌声一步步引诱向死亡。

“你跟别人好像不一样。”

“知道为什么吗?”

歪着脑袋看向对方,艾德曼不知道她又抽什么疯,但刚刚他脑子里真的闪过一丝林安是水妖的想法,但因不切实际很快被清出脑外,看2背部湿哒哒的感觉又在若有若无的给他心理暗示。

“因为啊…”热气洒在耳朵上,喉咙发紧艾德曼感觉那本该让人放松的笑容有些诡异,“因为我不是人啊。”

“…”

好吧,这应该不是水妖,世界上哪里会有这么不靠谱且蠢蠢的水妖,他刚刚居然还有那么蠢的想法,如果林安真的是水妖,他就去给毛子当不要钱的苦力任凭使唤。

艾德曼觉得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今天的,死前走马灯肯定会有这些离谱的事,和一脸错愕的房东对视一下,背着终于彻底昏睡过去的人走向卧室,将人放到床上久违的轻松感终于归来。

“感谢您送她回来。”扯过棉被盖住那极度不雅的睡姿,伊蒂保持着良好的礼仪,“太晚了,我送您下去吧。”

“嗯。”

送走这位神仙关上大门,靠在卧室门框上看着那和被子搏斗的人,揉着太阳穴伊蒂觉得自己现在很危险,她的房客和辣脆扯上了关系,虽然现在的社会风气不太可能发生一些什么,但年轻的女男凌晨回家,还是那个样子回来的。

脊背一阵发寒,帮忙脱掉鞋子掖好被角,给自己倒上一杯小麦果汁,她需要很长时间来消化今天的事。

睡前一杯酒,早上起来脸就肿,喝着苦到没边的黑咖啡帮自己消肿,布谷钟准确的报时,悦耳的鸟鸣听起来赏心悦目,但很快这美妙声音就被刺耳的尖叫盖过。捂住耳朵保护脆弱的耳膜,端着咖啡走上二楼伊蒂丝毫不慌。

卧室里还穿着昨天衣服的人正撅着屁股将脑袋埋枕头里模仿鸵鸟,那蜷曲起来的脚趾证明她现在尴尬的能钻进地板缝。听到有人上来,将脑袋从枕头结界里抽出,顶着一头乱毛绝望的看向伊蒂,嘴巴开开合合个不停,空了半天鸵鸟小姐才说出几句话来。

“我,我昨天晚上…”

“很有勇气,需要细说吗?”

“不要!”

重新变回鸵鸟,林安觉得昨天晚上简直是她两辈子最尴尬的一天,而更神奇的是,她居然还好好活着还躺在自己的卧室里,没缺胳膊断腿没被丢尽集中营垃圾桶,这太神奇了,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艾德曼准备玩弄一下自己,在她清醒的时候将她踢进地狱。

端着咖啡准备继续欣赏这位小姐的表演,伊蒂准备等她冷静下来后商量一下房租的事,她又不是什么恶魔,也不瞎,这位小姐资金赤字的情况她察觉到了,力所能及的减免租金或者直接免租,这是她能给予的最大帮助。楼下传来敲门声,今天她没有预约,疑惑的下去开门,看清来者后她险些将咖啡杯掉在地上。

一个辣脆士兵,同样穿着黑衣,那张很显稚嫩的娃娃脸神色坚毅又冷漠,看了自己几眼娃娃脸就开口要求林安下来。

将还在当尖叫鸵鸟的小姐拎下来,无奈的摇摇头或许她应该考虑下搬家,这个地方已经被辣脆盯上三天两头的来一次,还都是党/卫/军,此等情况下她很可能小命不保。

“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看着面前的娃娃脸,林安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捅了辣脆老窝,怎么一天天的认识不认识的都来找她。

“上尉给你的东西,要我必须交给你,祝您生活愉快。”

将一个鼓鼓囊囊的棕色皮包塞给林安,敬了个礼,娃娃脸留下一电商客服一样的话后就离开,只留两个状况外的人大眼瞪小眼,而惊喜或者说惊吓远不止于此。

崭新的金箭包是后世炒到高价的古着,而里面满满的钞票则是这个时代的硬通货。和伊蒂一起数了三遍确定的不能再确定,看着那整整三千马克的现金,拿钱的手在颤抖,欲哭无泪间林安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种情况上辈子她能直接找警察举报是诈骗,可现在她怀疑这些钱是卖命钱,要你命三千?辣脆时代的报复预告?

“伊蒂,我是不是要被三千块钱买命杀死了,毕竟我昨天晚上…”无法将自己干的丢脸事说出口,胡思乱想将自己吓个半死,她只能将希望放在伊蒂身上,当然对方可能也给不出来什么好解决方案就是了。

“别瞎想,要真死你昨天晚上就早死了,还等到现在?”将那些钱整理好放回皮包,握住那颤抖的手安慰,伊蒂感觉自己脑子也很乱,活了几十年,她也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钱收好,这三千够你活一段时间了,还有我不准备收你房租了,你家里也不容易。”

“你真的是犹太人吗?”

“再说就给我出去睡大街!”

“对不起!”

事实证明伊蒂是犹太人,她准确计算出了林安的劳动价值,做饭洗衣跑腿打扫房间都被明码标价,而这些价钱加起来恰好能支付房租的钱,简直是太巧了,握住伊蒂的手感动的无以言表,力所能及的包揽家务,这是她能做的最大贡献。

距离那尴尬且丢脸的一晚过去了一周多,这期间艾德曼没再出现过,也没有要你命三千的事发生,亏她还提心吊胆了几天,而事实证明是她想多了,可她又想不明白为什么艾德曼要给自己钱,还是三千现金,要知道这可是一笔巨款,一个熟练的车间工人一个月也才一百多马克,还是在柏林。

苦恼了几天她欺骗自己艾德曼是ATM机转世,或者是大善人,乐善好施看不得她这个小可怜受苦,而且有钱不要王八蛋,做好思想工作,这笔钱就这样进了她的小金库。当然她也没有因为突然暴富而散漫,继续去餐馆帮忙,忙碌之下大家都没怎么关注她下巴上的结痂,她也没多说什么。

将茶具整理好往外端去,今天天气不错伊蒂也得到了新的茶叶,买好点心两人趁着难得的空档休息一会,毕竟这样的好天气在德国可不多见。

还未等她出门,伊蒂的尖叫就从花园里响起,还有刺耳的猫叫,放下茶具急忙向事发地跑去,紧张之余林安感叹她们还真是房东和租客,尖叫的声频都差不多,扎的人耳膜疼。

当她赶到花园时,伊蒂正抱着猫挥舞花铲做防御,而引起尖叫的是一条脏兮兮但很壮硕的狗,她早上排队买回来的点心全进了狗嘴,趴在被它刨成烂泥的花圃里大口咀嚼,全身沾满泥土林安依稀看出来那是条德牧,伊蒂幸苦培育的花被压死一片,而罪魁祸首满脸脏泥,在看到林安的一瞬间加快咀嚼速度朝她扑来。

“我的花!”

“你不要过来啊!”

鸡飞狗跳间林安被扑到在地,大狗满嘴甜味,伸出舌头舔着她脸满眼欢喜,摇成螺旋桨的尾巴打在人身上和鞭子差不多。推开还在舔的狗头,端详一会林安总觉得这狗在哪里见过,但柏林满大街德牧,而德牧又长得大差不差,她实在想不起她们在哪见过,但很确定她见过和这条很像的,除了脑门那个黑色的天眼,肯定有一条一模一样的德牧。

“哪里来的流浪狗!赔我的花!”

悲愤之下伊蒂不复优雅,恨不得用花铲戳死罪魁祸首,此刻她心都在滴血,而林安突然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事。

“你吃了巧克力啊!快吐出来!”

“吃死它!还我花!

更新了,抱歉最近有些事所以晚更了两天,之后会尽快将进度补回来的。

手感好差,我的辣鸡文风...

感谢还在支持我的宝贝们,真的很感谢

求评论

林林:阴暗的爬行,拳打脚踢,掐奈奈,咬咬咬

老曼:有点爽,怎么办

摩西:我连夜杀回柏林吃吃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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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水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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