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苏想跟梅萱搞好关系就得用真诚打动她。于是将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梅萱。
梅萱望着陈元苏肿得看不清的眼睛和脸,愤愤不平道:“太过分了,这又不是你的错。分明是公玉谨的问题。”
梅萱的话让陈元苏产生了极大共鸣。
果然还是女孩子好。既会听人话,又会安慰人,还不会嫌弃他现在这副模样:“是吧?简直太过分了。但因为他是二皇子,我也没办法找他算账。”
“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梅萱双手撑着下巴,目光望向屋顶,不知道在看屋顶的什么东西。
陈元苏不明所以地望着她,讨教般开口:“此话怎讲?”
梅萱却没有回答,只是起身朝他笑笑:“你是能考入学宫的学生,脑子肯定比我聪明。要怎么做需要你自己去想。”
她说完便迈步离开。刚走出两步就有一个物什从她袖中跌落下来。
陈元苏低头一看,是个话本。因为离得近,就算他的眼睛肿成一条缝也能看见话本的名字。
陈元苏无意识地念出口:“王爷佛子痴痴恋?”
梅萱在陈元苏念出话本名字的同时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弯身捡起话本塞回自己的衣袖之中。跟着迅速转过头快步凑到陈元苏跟前死死盯着他问:“你都看到了?”
陈元苏被她突然的强势吓得不禁往后退,额头也冒出一层层冷汗。他不敢跟梅萱对上眼,支支吾吾地说:“没……没有……”
“真的没有?”梅萱又逼近了一些,鼻子几乎快要贴上他的脸。
少女身上特有的馨香直接钻进陈元苏鼻腔,陈元苏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狂跳,几乎快要跳出嗓子眼。
他还是第一次跟女生靠得这么近,根本不知道这种时候要怎么做才好。
但不能再这么靠近了!不然他可能会因为心跳过快而死掉。
“太近了,阿萱姑娘……”
听到阿元苏唤她姑娘,梅萱才稍微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换上一张明媚的笑脸说道:“你什么都没看到,对不对?”
梅萱看着像在笑,其实根本没有笑。甚至还带着隐隐的杀气。
陈元苏很惜命地频频点头:“对,对,对。”
眼前这位姑娘竟然是个腐女,陈元苏感到很绝望。
腐女,男男相恋的女□□好者。腐女对男男相恋的热情完全可以跟他对美少女游戏的热情划上等号。
好不容易跟难得一见的女生拉近关系,却发现对方是个腐女。这打击无异于异性恋的他发现自己穿来一个全员BL的游戏世界那样。
梅萱闻言,笑得更加开心了:“那就好。”
见梅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般继续往外走,陈元苏思索片刻,想赌一下可能性:“遇事不决……”
像梅萱这种有背景的古代女子应该自小就养在闺房中,不可能跟亲属之外的男性有接触。
她刚才跟自己的距离贴得那么近,完全不像注重男女大防的古代女子。
而且她作为这个世界的平民,对身为皇族的公玉谨居然毫无敬畏感,甚至直呼他的名姓也很不科学。
若她和公玉谨相识且关系匪浅还说得过去。但公玉谨明显是个彻头彻尾的男同,很难想象他跟梅萱有什么不一般的关系。
梅萱脚步猛地一滞。但很快又继续向前走,似乎并没有听见陈元苏的话。
梅萱没有一点动摇,难道是他猜错了?
陈元苏决定再赌一把。
这次没反应就真是他猜错了。
“奇变偶不变?宫延玉液酒?”
梅萱果真停下了脚步。她转过身阴恻恻望住陈元苏:“你说什么?”
瞧这状况好像不太对劲,真是他猜错了。
陈元苏正想解释,梅萱却又向他走来,在他身边蹲下,径直问道:“天王盖地虎,接——”
陈元苏眼前一亮,脱口而出:“小鸡……炖蘑菇?”
梅萱闻言,颇为开心地顺势坐到榻边:“你也是穿越的?”
都问他这个问题了,可以确定他猜测得没错,梅萱果然是现代人。
既是女生,又同为现代人,际元苏觉得跟梅萱又亲近了许多。
他笃定地点头:“对,我也是穿越的。你什么时候穿来的,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吗?”
得知陈元苏也是个穿越者,梅萱的姿态显得更加放松了。她笑道:“知道,这其实是个BL的游戏世界。我是胎穿,你呢?瞧你的样子,应该是刚穿来不久吧?”
“你说对了。”
于是两人互相交换彼此的信息。陈元苏知道梅萱在玩这个游戏,梅萱也知道了他来这里的前因后果。
他忽然问梅萱:“刚才的话本……你是那个吗,腐女?”
梅萱笑了笑,拍拍陈元苏的肩膀:“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我比你穿得早,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同为穿越者,我们要互相帮忙,当个好朋友。”
这话不是陈元苏最想听到的吗?他忙不迭点头:“一言为定。”
“你说你不想被掰弯就好好努力吧。不跟你多聊了,不然我家师兄要来寻我。”
见梅萱准备走,陈元苏才想起要告辞。
在异世界能有一个和自己来自相同地方的朋友让陈元苏感到很振奋。
他以为自己是在孤军奋战,却忽然有了可以商量依赖的同伴。这种归属感让他多了许多在这世界生活的盼头。
这顿打没有白挨。
陈元苏一瘸一拐地拎着药包回庑舍,却见公玉谨坐在他屋前走廊的栏杆边,翻着手里的一本书看。
天色还未完全暗下去,但廊下的光线已经很昏暗。在这种地方看书不怕近视眼吗?
不过看到这个罪魁祸首,陈元苏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
估计是因为这件事他才能跟梅萱搞好关系的缘故。
陈元苏无视了公玉谨,直接越过他去推自己的屋门。
公玉谨不知何时近到陈元苏身旁,一把抵住陈元苏的屋门,对他道:“陈兄伤得这么重么,连我在这里都没看到?”
哼,之前还元苏兄,现在却成陈兄了。
陈元苏假意陪笑:“是呢,就是眼睛不太好使。否则公玉兄在此我怎么可能看不到?”
公玉谨一把夺过陈元苏手中的药包,问:“这些是去医馆开的药?”
“?”陈元苏不知公玉谨又想做什么,只好见招拆招:“是。有什么问题吗,公玉兄?”
别是拿药来威胁他吧?
公玉谨这种病娇还真干得出来。
公玉谨似笑非笑,将药抛回给他:“这次得了教训,陈兄便该懂那等小人行径不可为。”说着又贴近陈元苏耳边:“否则下次就不会轻易放过你了。”
陈元苏嘿嘿傻笑:“不知公玉兄指的什么事,我听不懂。”
“听不听得懂你心里清楚。”公玉谨抬手轻轻点了点陈元苏肿起的那只眼睛:“随我来。”
陈元苏顿时起了警戒心:“去哪里?”
“莫非你以为在学宫打架能轻易翻篇么?那几位与你打架的公子已经过去了,就等你一人。”
陈元苏懂了。这就相当于在学校打架被老师发现,要带他去通报批评教育。
可懂归懂,为什么是公玉谨这个元凶带他过去?
还有没有天理了?
“我打架的事情还要劳烦公玉兄来帮忙,实在是……”
公玉谨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谁让我们是近邻?”言毕,他一把拽住陈元苏的袍袖:“你若是跑了我可不好交待。”
谁会跑啊?
反正先动手打人的又不是他。何况从公玉谨这个元凶嘴里说出这些话,怎么听怎么叫人不爽。
他真搞不懂。明明都是按照公玉谨不会喜欢的人设去相处,公玉谨怎么反倒主动来招惹他?
这个世界太恐怖了。
陈元苏表面唯唯诺诺,心里却问候了公玉谨一百八十六遍,才跟着他来到学宫老师当值的雍德楼。
公玉谨带陈元苏进了雍德楼,往右上了两层楼梯,敲响一间名为“跨山”的屋室。
屋内传来一声颇为年轻的男子声音:“进来。”
公玉谨推门进屋,跟在他身后的陈元苏就看到了屋内的布局。
和他认知的古代房屋布局一样,没什么特别之处。若说真有特别之处,应该就是书架很多,书塞得很满,占了整个屋子的三分之二。
屋堂下方,一位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子坐在上首的书案旁,手持戒尺,静静看着他们。书案上堆满了书册图纸,还有其它零散物什。砚台里的墨似乎是新研的,颜色还很鲜艳。
这位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子陈元苏认识,是他们的授课夫子之一。听说这位夫子出身世家大族,天生就有一种清贵气质。
更不用说他还十分年轻,约摸和梅萱的师兄高越黎年纪差不多。长相也是这个世界绝不会一笔带过的俊俏。
他的眉眼像晕开的山水墨,朦胧中带着几分凌厉;鼻若悬胆,唇似点朱,长发只用几根发带束起,很是文雅。
公玉谨和陈元苏拱手行礼:“宗政先生。”
宗政攸微微颔首:“辛苦你了,阿谨。先回吧。”
公玉谨低眉顺眼道:“是,先生。”说完他看都不看陈元苏一眼,直接离开。
陈元苏想叫住他又不敢在宗政攸面前造次。
屋内只剩他和宗政攸。孤男寡男的,不太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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