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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重复的开始

我以为那张写着"你不是第一个值班员"的纸条已经够荒谬了,直到我在收银台下的旧文件夹里,翻出了一份工作记录表。

那是我在第四周工作时发现的。当时我正在整理收银台下方的抽屉,想要为日益增多的"特殊文件"腾出更多空间——那些奇怪的收据、信封、还有各种我无法理解其用途的表格,它们开始占据抽屉的大部分空间。

在最底层的抽屉里,我摸到了一个老旧的文件夹。文件夹的封面已经磨损得很厉害,边角都有破损的痕迹,看起来已经被使用了很长时间。

我把它拿出来,发现封面上用已经褪色的蓝色墨水写着"夜班记录档案"几个字。

文件夹里有一叠厚厚的纸张,都是手写的工作记录。每一页都详细记录着值班员的姓名、日期、异常事件、违规情况,甚至还有一些个人感想和心理状态的描述。

最上面的几页字迹很新,我认出那是前任夜班员工的笔迹。但往下翻,我发现了更多不同的笔迹,代表着更多不同的人。

李明辉,2023年8月15日至11月3日。

王秀珍,2023年11月5日至2024年1月22日。

陈志强,2024年1月25日至2024年3月8日。

...

一个接一个的名字,一段接一段的工作记录。每个人的记录都有一个明确的开始日期,但结束日期都很突然,有些甚至没有结束日期,记录就莫名其妙地中断了。

我仔细阅读这些记录,发现了一个令人不安的模式。

每个员工在开始的时候都很正常,他们会详细记录每一个异常事件,分析每一条规则的含义,试图理解这个地方的运作方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记录开始变得混乱,充满了恐惧、困惑和绝望。

李明辉的最后一篇记录写道:"我开始分不清楚哪些顾客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有时候同一个人会在一夜之内出现三次,但每次都穿着不同的衣服,说着不同的话。更可怕的是,他们都知道我的名字。"

王秀珍的记录结尾是:"镜子里的不是我。我确定那不是我。但每个人都说那就是我。我快要记不清楚自己原来的样子了。"

陈志强的最后一条记录只有一句话:"它们在复制我们。"

但最让我震惊的是,当我翻到距离现在三个月前的记录时,整整好几页被人撕掉了,只留下纸张的边缘还夹在文件夹里。

在这些被撕掉的页面之后,有一页纸上用红色的笔写着一行字:

**【开始重复。 】**

字迹很匆忙,像是在极度惊慌的状态下写成的。红色的墨水有些地方甚至渗透了纸张,在背面留下了模糊的印记。

我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但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我即将亲身体验它的含义。

---

**五月五日凌晨的访客**

第四天晚上,确切地说是五月五日的凌晨,我遇到了让我彻底理解"重复"含义的事件。

那天早上,新的规则如期出现在了规则清单上:

**第十五条:每月5日凌晨,若顾客提出「复印需求」,应将其引导至店内复印机并保持静默,待其自行操作。操作期间严禁靠近复印区。 **

**第十六条:若值班期间出现"重复顾客",应立刻翻查其当日交易记录。如交易记录缺失,不得回应其任何问题。 **

我对这两条新规则感到困惑,特别是第十五条。我从来不知道店里有复印机,我也从未见过顾客有复印需求。便利店通常不提供这种服务,至少我工作过的其他地方都没有。

我花了一些时间重新检查店内的设备。在一个我之前从未注意过的角落,我发现了一台看起来很新的多功能复印机。它被巧妙地隐藏在一排货架后面,除非特意寻找,否则很难发现。

复印机的型号很新,但外观却给人一种奇怪的违和感。它太干净了,干净得就像从未被使用过,但同时又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感,就像它在等待某种特定的时刻。

我检查了复印机的电源和纸张,确保它能正常工作。但当我试图测试它的功能时,发现它需要特殊的启动方式,而不是简单的按钮操作。

我没有深入研究,因为我记得规则说"操作期间严禁靠近复印区",这意味着我不应该过度接触这台设备。

---

凌晨一点五十分,我听到了玻璃门滑开的声音。

一个穿灰色连帽衫的男人走进便利店。

他看起来三十多岁,身材中等,脸部特征很普通,是那种在人群中不会引起注意的类型。但他的眼神很特别,非常专注,就像有明确的目标。

他手上拎着一个黑色的文件夹,里面似乎装着一些文件。他进门后没有像普通顾客那样四处看看,而是直接走向收银台。

"请问可以复印吗?"他的声音很平静,但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确定性。

我怔了一下。

虽然我已经看到了新的规则,但当这种情况真正发生时,我还是感到有些意外。我本能地看了看墙上的钟。

五月五日,凌晨01:50。

正是规则第十五条规定的时间范围内。

他看了我几秒钟,重复了一遍:"复印一下。"

他的语气没有任何不耐烦,但我能感觉到他在等待一个特定的反应。这不是一个随意的请求,而是某种...仪式的一部分。

我立即想起了早上新贴上去的第十五条规则:每月5日凌晨的复印需求必须静默引导。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朝复印区的方向指了指。

他点头道谢,那种感谢很礼貌,但也很机械,就像是预先设定好的反应。然后他自己走向了复印机。

我没有跟过去,因为规则明确规定"操作期间严禁靠近复印区"。我只是站在收银台后面,通过反射在玻璃门上的影像观察他的行为。

他打开文件夹,从中取出一些文件,开始操作复印机。

复印机"哐当"一声响起,声音在寂静的店内显得格外响亮。

然后是第二声,第三声。

每一次打印的声音都像是重击在我胸口,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紧张和不安。这种感觉很奇怪,因为复印本身是一个很普通的动作,但在这个环境下,它却带着某种威胁性。

第四张纸出来时,他停止了操作。他站起身,把那些复印出来的纸张整齐地叠好,然后...他朝我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但他看的不是我,而是收银台旁边的某个位置。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那里有一个我之前从未注意过的小型监控摄像头。

不是看复印机,也不是看我,而是精准地看向监控的镜头。

他似乎知道那个摄像头的确切位置,他的目光非常精确,就像是在向摄像头后面的某个人传达某种信息。

我屏住呼吸,感到一种被监视的恐惧。

接着他走回收银台,把那叠复印出来的纸放在台面上,就在我面前。

我没有动,因为规则没有说我应该怎么处理这些文件。

他也没有动,就站在那里,耐心地等待着什么。

这种沉默持续了大约一分钟,然后他开口说:"你最好现在就读。"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带着一种命令的意味。这不是建议,而是指示。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是否应该说什么。

他点了点头,像是确认了什么,或者说,像是我的沉默符合了他的预期。然后他转身走向门口。

"叮咚——"

门铃响起,他消失在夜色中。

等到他完全离开后,我才敢低头看那些纸张。

---

**不可能的记录**

那些复印出来的纸张让我的世界观彻底崩塌了。

第一张是我的考勤记录,详细记录了我从开始工作到现在的每一天。工作时间、到岗时间、离岗时间,甚至连我每天的心理状态都有评分。

但这份记录不可能存在,因为我从来没有填写过这样详细的考勤表。

第二张是我的行为分析报告,记录了我每一次违规行为的详细过程,包括我的心理反应、生理指标变化,甚至连我当时的想法都有记录。

这更不可能,因为没有人能够读取我的思想。

第三张是我的"适应性评估",用专业的术语分析我对这个环境的适应程度,预测我未来的行为模式,甚至包括我可能的"失效时间"。

最恐怖的是第四张,那是我未来一周的工作安排,包括我还没有上过的班次,甚至预测了我会在哪些时间点遇到哪些异常事件。

其中一行写着:"5月7日02:33,预计遭遇重复顾客事件,建议提前准备心理干预。"

我的手开始颤抖。

这些记录不只是对过去的记录,还是对未来的预测。就好像我的整个生活轨迹都已经被设计好了,我只是在按照既定的剧本行动。

最后一页更是让我感到深深的恐惧。上面写着一段警告:

*【你将接到电话。请勿接听。否则你会听见你不该听见的声音。那些声音会告诉你真相,但真相会让你失去继续生活的能力。记住:有些知识一旦获得,就无法遗忘。 】*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这时,复印机又响起了第五声,把最后一张纸吐了出来。

我走过去查看,发现那张纸上什么都没有,完全空白。

除了中央有一道深灰色的指纹。

我把我的手指和那个指纹比较,发现它们的大小和形状完全不同。

不是我的指纹。

但也不是刚才那个男人的,因为我看到他戴着手套。

那么,这个指纹是谁的呢?

---

凌晨三点二十五分,我接到了电话。

是店内分机打来的,电话机就放在收银台旁边。平时它从来不响,我什至怀疑它是否还能正常工作。

但现在它响了。

清脆的铃声在寂静的店内回响,每一声都像是在催促我接听。

我想起了那份复印文件上的警告,也想起了规则第九条:如接获"内线电话",请勿接听。

我站在原地,不敢动。

铃声持续响着,一声,两声,三声...

我开始数铃声的次数,这样可以让我保持理智,不去想接听会发生什么。

十声,二十声,三十声...

铃声一直响到第三十三声,才停止。

三十三,又是这个数字。就像规则第四条提到的03:33,这个数字在这个系统中似乎有特殊的意义。

电话停止响起后,店内重新恢复了寂静。但这种寂静比之前更加压抑,就像暴风雨前的安静。

我松了一口气,以为危机已经过去了。

但当我回头望向复印区时,我看到了一个不可能的景象。

那里多了一台传真机。

一台正在空转的传真机,发出低沉的机械运转声。

我敢发誓,昨晚我检查复印区的时候,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那台复印机。

现在却多了一台传真机,而且它正在工作,好像在接收或发送什么信息。

我想起了那个电话,想起了规则第九条的警告。也许我没有接听电话是对的,但那通电话并没有真正消失,而是通过其他方式...抵达了它的目的地。

也许那台传真机就是电话的延伸,是这个系统用来绕过规则限制的另一种通讯方式。

我没有靠近传真机,因为我不确定这是否会触发什么新的规则。我只是远远地观察它,试图理解它的作用。

传真机的屏幕上显示着"接收中"的字样,但我看不到具体的内容。过了几分钟,它停止了运转,但没有吐出任何纸张。

就好像它接收到了某种无形的信息,某种不需要物理载体的数据。

---

早上六点,正当我准备结束夜班的时候,发生了让我彻底理解"重复"含义的事件。

一个穿校服的男生走进店里。

他看起来十六七岁,穿着当地中学的校服,背著书包,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上学学生。

他走到冷藏柜前,取了一瓶矿泉水,然后走到收银台前。

"三块。"我说。

他递给我一张十块钱,这是一个很普通的交易。但当我准备找零的时候,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复印机的方向。

不是随意的一瞥,而是专注的凝视,就好像他能够看到什么我看不到的东西。

我给他找了零钱,他接过后,忽然问我:"你昨天是不是在这里值班?"

这个问题让我有些意外,但我如实回答:"对。"

他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奇怪,我昨天也来买水,但你不是长这个样子。"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我强迫自己保持平静,笑了笑说:"记错了吧?"

但他摇了摇头,语气非常确定:"不可能记错。我每天都会来这里买水,已经一个多月了。昨天为我服务的人和你完全不同。"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出了让我彻底震惊的话:"可他穿的也是你这件制服,胸前的姓名牌上也写着你的名字。"

我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种不可能的情况。

我想起了规则第十六条:若值班期间出现"重复顾客",应立刻翻查其当日交易记录。如交易记录缺失,不得回应其任何问题。

我快速查看了收银系统的交易记录,搜索这个男生的购买记录。

系统显示,今天确实有他购买矿泉水的记录。

但当我查看昨天的记录时,我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昨天的同一时间,确实有人购买了同样的矿泉水,但交易记录中的员工ID不是我的。

而是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ID号码。

按照规则,交易记录的缺失意味着我不得回应他的任何问题。

我没有再说话。

他似乎理解了我的沉默,接过零钱,走向门口。

但在推门之前,他又转身对我说:"我不知道你们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建议你照照镜子。"

说完,他推门离开了。

---

男生离开后,我迫不及待地跑到店后面的洗手间。

洗手间里有一面镜子,虽然不是很大,但足以让我看清自己的全貌。

我站在镜子前,仔细观察自己的脸。

一开始,一切都很正常。我看到的是我熟悉的脸孔,我认识了二十多年的面容。

但渐渐地,我开始注意到一些细微的不同。

我的眼睛似乎比记忆中更深陷一些,眼下的黑眼圈更重,整个人看起来更疲惫。这些变化很小,如果不仔细观察,很容易忽略。

但还有其他更明显的变化。

我的头发长度不对。我记得一周前我刚剪过头发,但现在头发的长度看起来像是两周前的样子。

我的制服也有些不对劲。虽然款式完全相同,但一些细节有微妙的差异。胸前姓名牌的位置稍微偏左了一点,衣领的磨损程度也不一样。

最让我不安的是,当我对着镜子做一些动作时,镜像的反应有轻微的延迟。

不是那种明显的延迟,而是几毫秒的微小差异,就像镜子里的人需要一点时间来"跟上"我的动作。

我试着做了一些复杂的手势,发现延迟更加明显了。有时候,镜像甚至会做出与我稍微不同的动作,就像它有自己的意识一样。

我想起了那份工作记录中王秀珍的最后一句话:"镜子里的不是我。我确定那不是我。但每个人都说那就是我。 "

现在我开始理解她的恐惧了。

也许我看到的不是我自己的反射,而是另一个人,一个和我极其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的人。

也许那个男生说得对,昨天为他服务的确实不是我,而是这个"镜像中的人"。

也许我们在某种程度上被...替换了。

---

回到收银台后,我开始重新审视之前发生的所有事件。

复印的文件,内线电话,突然出现的传真机,重复的顾客,镜子中的异常...

所有这些都指向一个可怕的可能性:这个系统不只是在监控和记录我们的行为,它还在...复制我们。

也许每一个违规行为,每一次异常事件,都是系统收集我们行为模式和人格特征的机会。

也许那些收据和报告,包含的不只是交易数据,还有我们的生物信息、心理特征、甚至是记忆片段。

也许系统正在用这些信息创造我们的替代品,一个个完美的复制人,可以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替代我们的位置。

我想起了陈志强记录中的最后一句话:"它们在复制我们。 "

现在我开始相信,他发现了这个系统的真正目的,而这个发现可能就是他消失的原因。

也许那些"失踪"的前任员工没有真正离开,他们只是被他们的复制品替代了。而原版的他们...可能被关在某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或者...更糟的结果。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试图确认我还是原来的我。

但这种确认变得越来越困难,因为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是否可靠。

也许我已经是一个复制品了,只是被植入了原版的记忆,让我以为自己是真正的本人。

也许真正的我已经在某个我不记得的时间点被替换了,而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执行预设程序的复制品。

这种想法让我感到深深的恐惧,不是对外在威胁的恐惧,而是对自我存在的根本怀疑。

如果我不是真正的我,那么我的经历、我的感受、我的恐惧,还有意义吗?

如果我只是一个程序,一个用来收集数据的工具,那么我的反抗和挣扎还有什么价值?

---

当我准备离开时,我注意到规则清单上又出现了新的空白条目:

**第十七条:**

**第十八条:**

它们在等待,等待我犯下新的错误,等待我触发新的异常事件。

但现在我开始怀疑,这些规则的真正目的不是防止我们犯错,而是引导我们犯错。

每一条规则都设计得如此精确,如此具体,就像它们是基于某种预先知道的情况制定的。

也许系统已经预测了我们的每一个行为,知道我们会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违反哪条规则。

而这些违规行为,正是系统完善复制过程所需要的关键数据。

我们以为自己在遵守规则,实际上我们在为自己的替代品提供行为模板。

我们以为自己在抵抗系统,实际上我们在帮助系统完成对我们的复制。

这是一个完美的陷阱,让我们心甘情愿地成为自己毁灭的共犯。

---

当我走出便利店时,晨光已经照亮了整条巷子。

我回头看了看那扇玻璃门,在晨光的反射下,我看到了一个穿着便利店制服的身影。

但那个身影的脸部特征模糊不清,就像被某种技术手段处理过一样。

我无法确定那是我的反射,还是另一个人的影像。

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当下一个员工在夜里值班时,他会看到一个穿着我制服、戴着我姓名牌的人在为顾客服务。

而那个人会拥有我的记忆,我的习惯,我的恐惧。

但那不会是我。

真正的我,可能已经开始消失了。

就像那些被撕掉的记录页面一样,一点一点地从这个世界上抹除。

而我能做的,只是尽可能地延缓这个过程,尽可能地保持自我意识的清醒。

但这种抵抗能持续多久呢?

当系统收集到足够的数据,当我的复制品变得足够完美时,我还能继续存在吗?

这些问题没有答案。

至少现在没有。

但我知道,答案就藏在那些空白的规则条目中,等待着我去触发,去发现。

即使那意味着我将加速自己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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