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冽被杖刑后,包拯念其孤单一人无人照顾,其亲随中唯有张龙已经娶妻成家,遂吩咐他夫妻二人好生照料她。
张龙拿了金疮药欲替罗小冽上药,却被她骂骂咧咧地说他好男风而赶出门,气得他当场大怒,扬言以后打死都不再管她了。
张大嫂无奈,顾忌男女有别,也只能每日照顾她吃食及漱洗。
此事传入开封府衙众人耳中,刚开始大家还议论纷纷,责怪罗小冽不知好歹,后来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说是公孙先生说漏了嘴,怀疑她幼年曾遭遇了什么不堪之事,所以现在才害怕被男子触碰。
喜男风,养娈童,自古以来许多富贵人家皆好此风,美其名曰风雅之事,然受害者一般都是一些贫苦人家的儿童,一纸契约买断生死,民不举,官不究,奈何,奈何……
众人得知后,皆念其不幸,日后对她的所作所为也诸多容忍,这暂且不表。
罗小冽得知后也很郁闷,很无奈。
古代对女子有诸多限制,若被人发现她是女儿身,那还怎么笑傲江湖,游戏人间。
有首诗是怎么说的: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反正自己现在年岁尚小,雌雄莫辨,抱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信念。罗小冽也懒得去解释,就这样随他们而去。
至于包拯一再提起要为她在开封府重建户籍,罗小冽也以日后要回祖籍为由给拒绝了,包拯无奈,只得作罢。
笑话,若入户籍就表示是官方认证身份了,日后被发现她其实是女子,那还不犯了欺君之罪。欺君之罪啊,陈世美有公主顶着,她罗小冽有谁顶啊,包拯么?若那包拯知道后,准是第一个就要砍了她的脑袋啊,想想都吓人。
光阴似箭,罗小冽终于又活蹦乱跳地四处溜达起来。这段时间她有感于张龙夫妇的照料,不时也下厨房做做饭菜,虽说材料不足,但凭着她高超的厨艺,也弄得让张龙夫妇二人吃的是回味无穷,最后的结局就是被公孙策软磨硬泡,恩威并用地忽悠到了开封府衙的厨房掌管厨房,美其名曰:不要让人才淹没了。
进入了开封府厨房干活才一天,罗小冽终于知道了开封府真的是清廉,那是真的清啊,让她想起了后世电视里偏远山区,真是要啥没啥,吃个荤菜那就当是过年了。
按理说,开封府毕竟是京城衙门,不应该如此,怎奈有一位清廉如水的包拯,偏偏他还怜贫恤苦,开封府众人也大多都受他影响,时常周济穷苦人家。
让罗小冽不时感慨,幸好张龙早已经娶妻,要不然,没准会跟展昭他们一样,左手进,右手出,最后没钱娶媳妇。
天天素菜,终于让罗小冽忍无可忍:泥马,老子进的是衙门,又不是尼姑庵,老子要吃肉,吃肉肉……
没法子,衙门内没有多余的钱粮,罗小冽只能自己想办法。
琢磨了许久终于让她想到了一件进财的门路,做外卖私房菜。
凭着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当然,更重要的是开封府衙这块金字招牌,罗小冽终于谈妥了二三桩,给租赁在张龙他们家的街尾处,准备科举考试的几位书生提供一日两餐。
对此,衙门内的众人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罗小冽私自做生意后,他们的伙食也跟着有了一些提升,偶尔也能吃一点荤食不是。
这日,因罗小冽与于屠夫商量食材价格有些争论,等准备回开封府衙的时候,已快到宵禁时间了。
四处一片漆黑,街上已无行人走动,罗小冽手提着气死风灯,急冲冲地向衙门奔去。
眼看转一个弯就可以看见衙门后门了,忽然一阵冷风吹来,罗小冽顿时浑身一颤,感觉身上冷了几分,便紧了紧衣服,低着头加快脚步。正在这时,耳边传来一声声女子急促的呼唤声:“小哥,小哥,帮帮我好么!”
罗小冽头也没有抬,连忙摆摆手,丝毫未作停留,自顾自地继续赶路:“没空,找别人吧。”此刻她心里天大地大都没有宵禁前赶回府衙内重要。
匆匆入得衙门内,罗小冽直奔衙役的休息处而去。
开封府衙,除了离家近,可以回家休息的一些衙门中人外,展昭、公孙策自是住在宽敞明亮的一人间不说;像王朝马汉张龙赵虎这样的亲随,都是住两人间;其他负责缉拿凶犯,案件审讯等事物的马快班,住在四人或六人间的大房间;至于打杂的皂役皆住在十人间的大通铺。
按理说,像罗小冽这样的皂役只能睡衙役的大通铺,可谁叫她教伙夫做出来的吃食,哪怕只是一碟小菜也是酸辣爽脆,让人胃口大开。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罗小冽嫌弃大通铺人太多,睡不着,怎么都不愿意去,所以最后张龙就想到,自己反正也在衙门睡的时间少,便让出了自己的铺位,罗小冽顺利地跟赵虎为伴,住在了一个房间。
罗小冽提着风灯进入房间。屋内右边床上,赵虎闭眼仰卧,发出轻微的鼾声,已然睡着。罗小冽皱了一下眉头,轻手轻脚走到左边自己的床位边,把床头桌子上的烛灯点亮,再吹灭风灯放好,洗漱一番后,吹灭烛灯,往床上一躺,闭上双眼,渐渐谁去。
正睡得迷迷糊糊之间,一种似曾相似的声音传入耳中:“小哥,小哥,帮帮我好么!”
罗小冽眉头深锁,眼也没睁开,不耐烦地回道:“睡觉呢,有事明天再说。”
说话的人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小哥,小哥,帮帮我好么!”一直在她耳边呼唤着。
罗小冽伸出双手捂住耳朵,仍然没有用,吵得没法子再睡下去。双目猛地一睁,怒气冲冲地坐起来,朝刚才的呼唤声处瞪过去。
屋内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看见,罗小冽一愣,怀疑自己是梦魇了,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安慰自己:没事了,没事了。复而躺下去,继续睡觉。
刚刚要睡着,那声音又传来了。罗小冽一个激灵就醒了,转向床边试探着问道:“谁啊,谁在那里?”
四周静悄悄地。
罗小冽心里一愣,有些困惑:今儿个是咋的了,莫非是太累了,幻听了不成。
再三确定了这个房间里除了赵虎就是自己,再没有第三个人后,躺在床上,半天不敢闭眼睛,后来实在是太困了,眼睛不由得闭上了,恰好这个时候,那声音又传了来。
罗小冽心里一紧,确定自己没有幻听后,一个箭步奔到赵虎的床边,使劲地摇醒他。
赵虎睁开双眼,支撑着坐起来,模模糊糊地看到罗小冽跌坐在自己床边,嘴里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赵虎皱了一下眉头,起身点亮烛灯。看见罗小冽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眼睛不停地四处张望,好像在害怕着什么一样。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罗小冽看着赵虎,努力地压抑着恐惧,半晌才颤颤巍巍地说:“鬼,有鬼。”
赵虎失声笑道:“怎么可能,这里是开封府衙,就算世上有鬼,也不敢进来的。”
见她不似作假,取笑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所以心里才有鬼的!”
罗小冽又怕又怒,强忍着心里的不适,哀求道:“反正我不过去睡,虎哥,我就在你床边打一个地铺哈。”
“要不,我们换床睡?”
“不要。”说完,罗小冽一骨碌地爬起来,跑去把自己床上的被褥扯到赵虎床下,倒头便睡。
赵虎无奈地看着她,手掌一使劲,一股劲风熄灭烛灯,缓缓睡去。
次日一早,众人皆看到,罗小冽双眼乌黑,没精打采,呵欠连天地在府衙走动。
有一俩个好事者纷纷取笑:“小冽,昨晚咋了,没睡啊,去做啥好事了!”
罗小冽翻着白眼,脸色不悦地说道:“今天心情不好,荤食取消。”
众人连忙讨好她:“别啊,小冽,我们帮你揍他们哈,谁让他们没事乱说话。”
罗小冽冷哼一声,没再搭理众人。
那好事者自知闯了祸,在众人都抱怨声中,灰溜溜地离开了。
罗小冽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去烧个香,拜拜神好一点。
在大相国寺里拜完各位菩萨神灵后,罗小冽顺便花了几文钱请了一张符纸,贴身藏好,心里才安稳一些。
晚上睡觉的时候,特地检查了好几遍门窗有没关好,最后严厉地吩咐赵虎不许熄灯,才躺下睡觉。
赵虎看着她紧张兮兮地上蹿下跳,欲言又止,最后也只得随她而去。
罗小冽躺在床上,闭上双眼,手里紧紧地拽着符纸,心里嘀咕着:这下应该没事了吧,应该不会再见鬼了……
睡到半夜,一阵弱弱地声音传来:“小哥,小哥,求求你,帮帮我吧……”
罗小冽死死地闭着双眼,将符纸举的高高的:“没听到,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那声音依旧不停止。
罗小冽忍无可忍:泥马,连符纸都不怕。
猛地一下睁开双眼,坐了起来,把心一横:“说吧,你要钱还是要命,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自己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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