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娄尧之!”
祁临木回过头,只见月色下半空中站着一人,手持一弯银刃,带着微微的笑意看向这边。
大哥,真的很酷吗?能不能赶紧解决掉这些人再酷啊!!
不知是不是接收到他的眼神信息,娄尧之动了,他从半空俯冲而下,弯刀闪烁着月光粼粼,如溅起的泉水般飞跃,刀过之处,再无气息。
祁临木只感觉眼花缭乱。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味,让他忍不住有些反胃。
正在这时,手腕上的珠子传来异动,仿若受什么吸引一般微微震动,牵引着他的手腕。
祁临木顺着指引方向看去,只见远处一屋檐后,黑暗中涌动着什么,尽管有明亮的月光,可距离太远,还是看不太清。不等他想明白,便见一道气刃从那处发射出来,而这道轨迹的终点——祁临木转过头去,看见那个方向正站着收刀的娄尧之。
“小心!!”事态紧急,顾不上多想。祁临木爆发出连体测都没使出来过的力气,疾冲几步飞扑向娄尧之。
刀刃的血还未流干,娄尧之借月色,用棉布轻轻擦拭着上面的污渍。忽地身后一个笨拙的身影扑向自己,他侧身一躲,刀柄转向外侧,手肘稍一用力,那人就被轻易击飞。
与此同时,一道锋利的气刃与他擦肩而过,撕裂周身空气狠狠嵌入地面,片刻之后,气刃才消散在空气中。
“尊上!”正收拾残局的人群中冲出一人,匆忙立到娄尧之身旁。
“属下无能,这就去捉人,回来再向您请罪!”语毕眨眼间消失在原地。
看着一步之遥的地上出现半米深刀痕,娄尧之收刀的手微不可查滞了一瞬。若他刚刚还站在那里,这事就麻烦多了。
“咳、咳咳……你……”
弯刀入鞘,娄尧之三两步走去吃了一脸土的人身旁,将其扶起。
“如何,没伤到吧?”
“我伤没伤到,咳咳,不应该问你自己吗?”祁临木扶着自己仿佛要断掉的腰,短短几分钟两次被打飞,实感心累。
“你怎会在此处?”
剩下的人还在收拾残局,祁临木蹲在地上,呲牙咧嘴把粘在自己伤口的衣物剥离下来。
祁临木不知该怎么解释,干脆直奔主题:“你先别管这个。我记得你的目的是毁掉碎生玉对吧?”
娄尧之看着他。祁临木接着道:“我也必须得到碎生玉,而且我不会用它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不会图什么飞升。”
“所以咱们合作吧,我帮你们得到碎生玉,集齐之后你们借我一用就行。”
娄尧之没说太多,只是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质疑。
“就凭你?”
祁临木举起手腕,将上面两颗特殊的珠子展示出来:“我已经有两块碎生玉,这还不够吗?”
“这珠子只有我能使用,不和我合作,那你们永远得不到这两块碎片。”
娄尧之皱起眉头:“所以你是在威胁我?”
“不,我只是说明其中利害。而且刚刚好歹也是我救了你,你就这么跟我说话?”
浑身各处的伤口在寒风下传递出阵阵痛感,祁临木忍耐着,直直与娄尧之对视。
“虽然你只想毁掉它,但有人想留着它,交给该给的人,不是吗?”
娄尧之半眯着眼,让人看不清其中情绪。半晌,才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你说得对。”说罢,朝一旁的人群中喊了声“左赢!带客人回去,好好安置。”
左赢地位不低,服制与方才请罪去捉人的部下一样,路过的人都要朝他行礼,喊一声左大人。
祁临木打量着,被客客气气带回了来时的地方。还是同一个房间,他搬去的矮脚桌仍旧安安静静摆在窗边。这让他不得不承认,或许他一出门,娄尧之就已经获知了他的信息。但娄尧之没有派人拦截他,反而一路旁观,直到他与那群自不量力的闯入者相遇。
看他们一副早有准备的样子,应该是早就料到会有人潜入这里。只是,如果只是那几个实力低微的喽啰,还值得左赢带那么多部众潜伏拦截吗,甚至连娄尧之都亲临现场?难道那个逃掉的人才是埋伏的重点?
祁临木多次与左赢搭话,试图套出些什么信息,但这人嘴严得很,问什么都说“尊上的计划,我们无从得知”。几次过后,祁临木自觉无趣,便放弃与这木头交流了。
次日一早,祁临木带好自己的东西,一开门就见左赢守在门前。刚好省下他去找了。
“带我去见你们尊上。”
左赢取出一块灰黑色玉石,在莹润的微弱光芒中与对面的人交流几句,便收起石头,朝他点头。
他暂住的房间在这座高层建筑的中间偏上,左赢带着他一路往上,直到最顶层才停下来。
顶层面积比下面小,只有一个门,想必这就是娄总裁的顶楼大平层。
左赢停在门口:“尊上就在里面。”
祁临木推开门,伴随着轻微的木质摩擦声,里面的景象完全展现在他面前。
并没有他想的多么豪华,也没想象中充满修仙科技的产物,只有平平无奇的家具,还有最里面桌边坐着的娄尧之。
“什么事?”娄尧之放下手中的卷轴,一手轻轻敲打着桌面,提醒他坐到对面。
“你们之后什么计划,也说给我听听啊。”
娄尧之没回答,倒是看过来嫌弃地打量了一番,缓慢道:“你没有别的衣服可穿了吗?”
祁临木低头,看到了自己毛茸茸的浅色睡衣。
没办法啊,大家都喜欢宿舍空调开冷一点,他睡在空调口上,可不得穿厚点吗?而且谁能想到睡在床上也能穿越啊。
“我也不想啊。对了,听说云顶山专精算命,那你们的计划不会被算出来吗?”
“你以为人人都很闲?”
“那去云顶山吗?既然每个大家族都有一块,那他们应该也有吧。”
“不去。”
“钟家?他们家不是隐世了吗,不太好找吧?”
“不去。”
“你们魔修是不是也有一块。”
“不给。”
“好的,那什么时候去闻家,都是医生,应该好说话吧。”
“……今晚。”
获得可靠信息的祁临木满意回房了,还顺便叮嘱了左赢给他送好吃的饭。
傍晚时窗外传来嘈杂的动静,祁临木趴窗上向外看去,原来是程五兰带人回来了。
怪不得要晚上走,原来是要等人齐。
待脚步声靠近他所在的楼层,祁临木便换好衣服,打包起自己的睡衣,立刻跟着上楼。
程五兰见到他不怎么惊讶,似乎早已知道了,还笑着与他打招呼。
“临木上次一走,程家可是翻了天了。”
祁临木跟在他身侧,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程家整座山都快翻过来了,还是找不着人。凡当日做客的人都收到请柬,程家想再查一次。”
“查了?”
“谁有空天天陪他做这无用功。”头顶传来嗤笑声,祁临木抬头去看,便见楼梯最上方栏杆上靠着一人,正是娄尧之。
程五兰也看向上方,朝着上面点点头。
“就因为丢了碎生玉?他们留着那碎片也没什么用,怎么会闹出这么大动静。”
“不,怎么会没什么用呢。燕菱泉茶忘记了吗?如今玉一丢,茶就断销了,明眼人都知道这两者是什么关系。”
到了娄尧之办公处,左赢先一步打开房门,三人一同走进去。
“况且。可能他们还发现了别的,比如说,我也不在程家地牢中。”
人都跑了这么久了,程家才发现。就算没人去看望,难道平时也没人送饭吗?
祁临木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
“所以他们会不会觉得你和我是一伙的……等等,程峰峦以为我是娄尧之的属下,现在又觉得你和我一起逃走,那他们岂不是会觉得我们三个是一伙的?”
“难道不是吗?”娄尧之反问。
祁临木语塞。这倒也没错。只是这过程全然错误,居然还能得出同样的结果。
程五兰歇息片刻,得知他昨晚出言提醒娄尧之的事情,略感惊讶,似乎是觉得他本发现不了,或者为他这一番好心不解。不过听进去这段故事倒还算有用,他也将自己出门经历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
原来他这一趟出门就是去了闻家,第一是为了疗伤,第二也是与闻家做个提前交流,方便他与娄尧之再度前去求取碎生玉。
大概率这些都是娄尧之已经知道的,所以应该是在讲给他听。祁临木认真将这些信息全都记在脑中。
“所以我们要光明正大地访问闻家?”
程五兰一听就知道他在疑惑什么,解释道:“程家是什么情况你也亲自经历过,要让他们主动交出碎生玉,难如登天。闻家救世济人,对碎生玉的**,应该没那么强烈。”
祁临木点点头。
左赢敲门进来,给三人添茶。
祁临木看着左赢的身影,突然想到一个熟悉的人。
“程家这么看重碎生玉失窃,那花缘如今还好吗?”
娄尧之遗憾摇头:“不太好。”
祁临木顿时心中一紧,出了什么事,是像他一样被关在地牢中吗,还是受了很重的刑?或者已经……连花缘作为程示新婚夫人的身份都没法保住她,那左佑又该怎么办呢。
娄尧之看着他,话音一转:“你走了的第二天,花缘就跑了。花家也回不去,在外风餐露宿,当然不太好了。”
刚提起的心又落了回去,祁临木瞪着他,似乎是想不到堂堂魔尊也能这么幼稚。
“左佑呢,他怎么样?”
左赢守在门口的目光瞬时落到祁临木身上。
祁临木也看过去,两人对视间,祁临木脑子里两个人的姓名重叠在一起,突然明悟:“你与他有血缘关系?”
娄尧之抬抬下巴。左赢这才开口解释:“属下算是左佑堂哥。花缘与左佑一同从程家消失,想必是一起走的。”
祁临木了然。没想到竟还有这层关系,不过知道两人暂时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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