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褚长巘初入明净派已经过了三月有余,陆长岐过上了睡觉,吃饭,撩逗新师弟的美好生活。
天刚破晓,他踏着晨露飞奔到小厨房。小厨房已升起袅袅炊烟,他心下大喜,冲向小厨房熟练往正在盛汤的陈长岷身上靠。陈长岷皱眉躲开,依旧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你今儿发什么疯,又和我疏离上了。”陆长岐不满皱眉,又往他身边凑。陈长岷递过一碗热粥推到他怀里,自顾自布莱:“没啊,我没生气。”
陆长岐最头疼他这模样,仔细在脑海上过了一遍这几月来的事,百思不得其解。陈长岷也被这蠢驴气得头疼,又觉得自己生气实在没来由,主动问道:“你怎么没和小师弟去食肆吃?”
说陆长岐笨如蠢驴才是有失偏颇,他想到宋长晴前几日同自己讲的坊间趣闻和新话本子,左右联系一点就通:“你吃小师弟的醋?老三,说实话,你这几个月是不是天天备了我的饭?”
这蠢驴怎么突然聪明了?陈长岷觉得每天像个小媳妇似的备菜等人简直蠢炸了,于是闭口不谈,只是微笑。陆长岐又开始联想,话越来越跑偏,思维开放程度像骑马在草原狂奔不知天地为何物。
陈长岷听得拳头松了又紧,在心底唾骂自己为何要躲这个蹬鼻子上脸的花孔雀。“老三,老三~你吃师弟醋干嘛,天哪,不会还吃过长晴的醋吧!那我和那么多姑娘联系……等等,你不会就因为这个才不肯替我买酥糖吧!”
“大师兄,食不……”陈长岷手指掐静音诀。“哈,我早有预料你会下静音诀,所以……”陆长岐被强制闭表,不可置信看向文静喝粥的陈长岷,那人安静喝完粥,揉揉吵得生疼的耳朵才给委屈至极的大师兄解了咒
陆长岐憋屈地吃完饭,到院中井边冲碗,边冲边嘟囔:“下次和小师弟那个木头去食肆了,来这儿受气,”
陈长岷收拾桌子的动作一顿,嘴角像挂了八瓶酱油。他沉默地走到井边,欲言又止。谁知陆长歧忽得转身,手上沾着井水往他身上洒,边洒一边笑得开怀:“怎么,师父说多少次‘二人不观井’你听哪儿去了。”
“这话不是这么用的,师兄。”陈长岷心中烦闷一归而空,冲碗摞成一叠的反击陆长岐赶忙躲闪;“好师弟,我和你生分干嘛,过来,让师兄香一个———哎陈长岷,谁用法术谁是狗!”
“汪。”陈长岷笑得不怀好意,一道水柱从井涌出浇得陆长歧一个透心凉,他还没有来得及松口气,另一道水拉几乎在同时从他头上浇到脚底,梳齐的马尾被冲得像暴雨过的的蒲苇。
两人互看对方湿身糗样,心中不约而同想到:
这货更是斤斤计较中的人中龙凤
莫名其妙,两人在院中开始了泼水大战,直到陈长岷一时不察,水流歪了方向朝着院门飞去,院门好死不死正被推开,传来宋长晴和苏长曦的声音:
“师父让我俩问你你俩是死……”
水流击落了苏长曦的簪子,随之变化的是她身边的气压。陆长岐和陈长岷立刻止战,并肩站在一起,。
陆长岐小声嘀咕:“这下好了,疑问句成陈述句了。”
苏长曦反应迅速,把宋长情拉到身后改了屏障才不至于变成和他二人一样的落汤鸡,她面带微笑,语气阴森,慢条斯理捡起簪子子往乌发间插。陆长岐背后一凉,觉得继挽的不是头发,还是插他的神经。
识时务者为俊杰。
陆陈二人对视一眼,先施法术将自己全身烘干,又重新规整地梳起高马尾,亦步亦趁跟在苏长曦后面装鹌鹑。宋长晴因待眼睛都睁不开,看着做贼心虚的两人吐槽:“大师兄,你好怂哦。”
“你懂什么,这叫智慧,”陆长岐敲脑袋笑得肆意,陈长岷揽住他肩:“回师父那儿吧,好嘛?回去吧,太丢人了大师兄。”四人走到揽星楼,见谢群和褚长献早己坐下。
谢群上下打量了一番,轻啜一口茶后开口:“准赢了?”
陆长岐与陈长岷对视一眼脱响出:“二师妹/姐。”
褚长巘愣了一下,下意识去看坐在一旁揽镜自顾的苏长曦。苏长曦昂首不予置许,轻轻将碎发并入发间。他皱眉,听到谢群似笑非笑道:“人之常情。”
陆长歧与陈长岷低头不言,负手站在旁。“打输了你俩就站着听吧。”谢群丢下一句作为定论,继续道,“这边有个卷宗,岷山玄水潭,该咱们派人去处理了。掌门师兄我问你们六位,谁能去历练?”
宋长晴头一点一点,显然已经梦会周公。谢群第一个排除她:“长晴,你丹修就不用去了,想听就听两句,不想听回去休息、”宋长晴惊醒,靠在苏卡曦肩上撒娇:“我在这儿陪二师姐听~”陆长岐隔空移了条薄毯盖她身上:“等师兄这次去,回来给你挑个不容易炸的炼丹炉去。”
“切。”宋长晴没好气白了他一眼,脑袋缩来蹭去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穿在一旁。谢群眺眉:“听都没听就准备接,这不大像你,长岐。”他清嗓展开卷宗,“玄水潭旁边镇上有嫁河伯的习俗,昨日有卷宗递到明净派。五日前本定好的新娘子自缢在家中梁上,亲人恸哭准备将其下葬,谁知河伯传活让仪式继续。抬棺至潭边,起棺时忽狂风大作,吹断了香火,棺内尸身竟不知所踪。故村民有人来递上卷宗,清明净派遣修土调查尸体下落。”
听完这案经过,陆长岐不屑地笑道:“无非又是一个被迫害的女子罢了,她家人假惺惺找尸身做甚?”
“因为嫁娶仪式还没完。”陈长岷冷冷开口,“那尸身失踪显然不是平常祭河伯的流程,所以才会有人来请修士。”他低头思索,手中攥着一枚五鬼花线。花钱在他手指间翻飞。少顷,他抬头神色镇定:“我和你一起。”
谢群在簿上写下他二人的名字,然后问褚长巘人:“去历练一下?”褚长巘没吭声,陈长岷将几枚花钱高高抛起,蹲在地上拨动良久仰头看向陆长岐和谢群:“除长晴外都得去。”
“这次如此凶险?”陆长岐眉头紧皱,直视陈长岷深邃的眼眸。陈长岷斩钉截铁:“是,若少一人去耽搁时间久,怕不知道发生什么。”谢群指尖一下一下叩着案面,环视众弟子的叹气:“罢了,老三的卦从末出差错,那就长晴下去跟你师叔炼丹,其余人收拾行囊,明日启程。”
众弟子散去,日头高于头顶,宋长晴习惯这般安排,先一步告退去炼丹药。其余四人在宗门中闲逛。褚长巘拽住与陆长岐聊天的陈长岷问:“你是陈家的?为何来明净派拜师修仙。”
“你也问了是修仙。陈家只教算,不成仙。”陈长岷摇头,“况且你我都清楚,世家哪里好待,不如挥袖来此处一身轻。世家?”他低声重复,突然灵光一现,“你是荆州楚氏?”
“怪不得一手掷物好生厉害。”苏长曦拍手,她眼里划过一丝赞叹,还想要说什么。陆长岐收起平日嬉皮赖脸的样子,冷扫了褚长巘一眼:“行了,世家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若想成仙,便尽早抛下这些个世事。”苏长曦拉住还要说什么的褚长巘,给他递了个眼神,待陆长岐回自己住的院中的才开口讲:“刚才忘了,大师兄最是厌恶这门第那大族的,老三是陈家不错,但早年被人找了个由头扔到湖里,差点溺死。左右不过是世家之间的恩恩怨怨,当时老三笑着和我们讲这件事,本想逗人们开心,反倒被一向爱开玩笑的大师兄沉着脸说了一顿。也就是自打大师兄无意间听了这段事,便不喜他人在他面前说世家好了,还要防人在老三跟前念叨。”
她摸摸少年的头顶:“别看你大师兄整天没个正形,实际上心最细,当然修练也最难。下任掌门理应轮咱们这支了,师父惜才,不舍得让大师兄当这个掌门,白白浪费一身天赋,所以收了老三当下任掌门培养。老三灵性强,也知道师父意思,所以就也只学些逃命技巧,剩下功夫一心钻研卜卦和符咒了。”
褚长巘不太习惯这样的亲密触碰,下意识躲开她的手:“多谢师姐提醒。”苏长曦莞尔一笑:“怎么三个月也没长些肉,长晴来的时候就是这样,比你还瘦,现在也养得珠圆玉润了。抽空去跟老三说吃什么就好,你以为刚来的时候他跟你说的是客套话呢,实际上都是出自真心的,来了明净派就是一家人,每天提心吊胆的不瘦才怪。”
“小师姐又是什么情况?”褚长巘想起那个平脸总睡不醒,笑起来像糯米团子的师姐,“她和大师兄很熟。”
苏长曦停下脚步:“你去问长晴,她会很开心与你分享的。”说罢,她带起一阵香风朝远处栽满草药的院子走去。
褚长巘看着她的身影,心中总觉得这个明净派不大像自己以前见过的那些修士,都奇形怪状的。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