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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魔鬼的诱饵(一)

珞城,实际上是大盛朝国都洛京的旧址。

一千八百年来,晋诚自以为他早已对这片土地的每个角落都已无比熟悉。

可整整一个小时,他既没有找到有关虞音和恒景的任何踪迹,也没有再感受到属于她们俩的任何气息。

位于CBD中心的商氏集团,楼高百层,是CBD地段最显眼的地标。

晋诚站立在顶层,望着城市的万家灯火,心中又一次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俘获。

在过去的一千八百年,当他频繁穿梭于各个历史时空,却始终找不到他的仇人时,晋诚偶尔会产生这种无力感。

可哪一次,似乎都没有这次让他感觉焦灼。虞音虽然在普通人中并不普通,反而有着意外强韧的生命力和极其出众的个人能力。但吸血鬼却是一种不该存在的怪物,崔韶仪更是变态的疯子。

崔韶仪是因为他牵怒虞音?

晋诚并不确定。他现在唯一确定且后悔的事是,在遇见虞音的那天,他就不应该放任虞音接近他。

他应该将虞音彻底推出他的世界,让她回到属于她的自由生活和天空里。

也许,的确是他的私心和大意,害了虞音。

“你在想什么?”

商樾的出现总是那么合宜且及时。

晋诚回转身看向他,眼里还残留着来不及收回的懊悔,“我在想,所有的事情是不是都同我有关。陆时彦的事,原郗的事,梦九的失踪,还有……虞音和恒景的被掳,是不是都是因为他们出现在了我身边?”

“所以,你认为所有事情发生的源头不在兴朝?”商樾无法化解晋诚心中的负罪感,但他觉得他能帮助晋诚理清思路。毕竟,过去一千八百年,只有他见证了眼前的男人到底是如何从崔悦一步步变成今天无时不刻不在隐忍克制的晋诚。

晋诚没点头,也没摇头。他心中有一种很模糊又很复杂的感觉,是从今天肖平澜出现之后,他才生出的。一时之间,晋诚还并不清楚该如何跟商樾说。

商樾也并没追问,只是看了腕上手表一眼,提醒道:“晋诚,十点十八分就快到了。今天,你确定你还能穿越吗?”

晋诚只能在晚上十点十八分穿越,穿越时心中必须想着穿越到达的年代,到达的地点则完全不由晋诚控制。显然,商樾担心的是,此时无法完全静下心来的晋诚穿越出现差错。

晋诚摇摇头,最终还是决定顺从心底的感觉,坚定道:“我不知道,但我必须去。”

兴朝肃帝昌元三年春,此时已是安城祸乱半年之后。

兴朝各地,关于赤眼怪物引发的骚乱仍在不断发生,人们生活水深火热。为了阻止赤眼怪物进入,北方异族放弃了南下攻打兴朝的计划,兴朝历史又一次在无形之中被改变。

此时,殷循已被玄衣会找回,改名阮笙。

但不知为何,阮莘却被玄衣会排挤在外了。阮莘辗转各地,带着她仅剩的部下,到处清理被感染的村庄、城镇、州府,无论那些地方是否有幸存的未被感染者,阮莘全都付之一炬。因此,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人们开始以“血刃”来称呼阮莘。

在人们心中,她不是能够劈开黑夜带来希望的那把光明之刃,而是所到之处只会带来鲜血和惨叫的无情杀人工具。

朝廷想利用“血刃”控制局势,于是,不久后,阮莘成了新一任缉异司统领。

而原来的缉异司统领叶夔无缘无故被卸职后,在最南边的沙洲小城纠集了规模不小的义军,反抗乱政,清理赤眼祸乱。

晋诚这次穿越到达的地点,不巧的是,就在沙洲城外的海边。

而且,晋诚来不及伪装,就被巡守的士兵发现了。

士兵将晋诚押到了留守沙洲的监军费涪处,正当晋诚思索着该如何不伤一人脱身时,他抬眼却看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孔。

“下去吧,我亲自审他,务必留意各处,千万不能让一只怪物靠近。”

费涪压抑着声音平静下着命令,士兵们很快应声离开。

晋诚稍一挣脱,捆绑着他的绳索就落到了地上。

接着,晋诚就见费涪重重跪倒在了他面前,“晋大哥,我一直期盼着你出现,如今你终于现身了,我求求你,一定要帮我找到陆海王和其他兄弟……”

费涪声泪俱下,显然这半年经历了许多。

晋诚想安慰他,却不知什么才是有效的安慰。他虽然认得费涪,知道他是陆时彦的手下,却无法像陆时彦那样对待他。一千八百年以来,他一直是独自穿梭于各个时空,他习惯孤独行走。

“你先起来,然后请把所有事情告诉我。”晋诚手放到费涪肩上,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伸手扶起了他。

费涪同陆时彦都是豪爽不拘的性格,他站起来后,立刻快人快语地说:“自从半年前,我和陆海王及兄弟们失散后,时不时也有听到一些消息,可我根本无法去求证,现在到处是赤眼怪物……最近几个月,我再也没听到他们的消息了,正好叶统领在沙洲需要人,我才过来了。可我一直很想找到他们,我很担心……他们……”

费涪哽咽着,显然已经无法再说下去了。这个世道,每一天都难以预料。他真的很怕,再相见时已物是人非。

陆时彦到底在哪里?晋诚也很想知道。可眼下,他却不能在沙洲多待。

他安抚地拍了拍费涪的肩,便立刻说:“你放心,我马上就会去找他们。如今你在守城,这城里形势怎么样?”

无论以后,晋诚觉得,至少目前,历史似乎选择了叶夔,这位他未曾蒙过面的缉异司前统领。

“城里没问题,我们每日有严格的排班。只是……”费涪脸上露出了有些愤然的神情,“前日,季野风突然派人送来了信,说要和叶统领合作,共平赤眼祸乱。叶统领今日去了,我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对于季野风的印象,晋诚已经很模糊了。最近的数次穿越,他总觉得季野风的行事作风同之前历史上大为不同。季野风虽然和陆时彦为了争夺海域结怨很深,但两人之间其实也有些惺惺相惜的情分。

未曾改变的历史中,他们的势力被新朝水师收编后,他们甚至彻底握手言和了。而后,又双双携家人迁往了海外。虽然两人后半生从未再见过面,但却都是善终的结局。

联想到季野风送到陆时彦船上那个赤眼怪物,晋诚之前就疑惑,季野风本不应该对陆时彦下那样的狠手。

兴朝赤眼祸乱兴起的源头,就是来自海上……

最先出现在酉明小岛的怪物,季野风送到陆时彦船上的怪物到底来自哪里……晋诚觉得,或许是时候,他应该去会一会季野风了。

有了费涪的掩护,晋诚没费多少时间就出了城。

之后,他做了简单的乔装,便直接雇船,独自出了海。

季野风如今在玻海独大,因此他所在的船很好找。

三层的楼船,底部的吃水显然经过了最严格的计算,所以才能支撑三层足够宽阔的设计。晋诚记得,陆时彦曾对他说,季野风虽然屡败屡战,性格看似坚韧,但却有好大喜功的毛病。他所在的地方,必然要敞亮开阔,楼船也是如此。

因此,晋诚直接避开守卫,飞掠上了三层。

三层轩窗大开,说话声随海风传出屋外,季野风正和一个人在谈话。

“季海王,你为什么不愿交出陆时彦?”

这个声音有股压抑不住暴躁的愤怒,声音里的戾气也比他上次见到她时浓重多了。显然,阮莘的确已不负“血刃”之名。

“我为什么必须要交出他?”季野风听起来倒是不惧威胁。

“他被咬了,是赤眼怪物,你不知道吗?这样的人,本统领一个也不会放过!”阮莘的声音再听,竟多了一丝疯狂的偏执。

季野风冷笑呛道:“阮统领想在任何地方大放官威,本王都管不了,可是,在本王的船上,阮统领难道不怕下不了船吗?毕竟阮统领说起来只是个女子,不是吗?”

一阵似闪电劈开的轰鸣,那是阮莘的配剑“风卷”被拔出的声音,晋诚猜想着它此刻或许已被放到了季野风的脖子上。

“或许季海王先应该担心的是自己的舌头!”

伴随着阮莘这句充满杀意的话,屋内显然陷入了僵局。

这时,第三个人突然低笑着开口了,“好了,阮统领,季海王,咱们不是还在谈判吗?动刀弄剑的,多伤感情!”

这个声音,是崔韶仪。

“谈判?”季野风继续嗤笑,“本王可一点都没感受到你们想谈判的诚意!如果陆时彦在这艘船上,恐怕你们根本不会支会我,暗地里就会直接把人带走!”

“可季海王既然早已捉到陆时彦,为何不通知我们?”崔韶仪悠悠笑着,笑里带着一种诡测的冷意。

季野风将刚才故意外放的情绪微微收敛了一些,声音低沉道:“本王为何一定要通知你们?”

“这么说,季海王是打算与我们撕破脸了?”崔韶仪似笑非笑地看着季野风,“季海王别忘了,当初你可是接下了魔鬼的诱饵,现在就想甩开我们,季海王以为这世上的事该这么算吗?“

“什么魔鬼的诱饵?”季野风语气十分不屑,他同样似笑非笑回看向崔韶仪,“本海王可从来没同你们有过什么约定,也没接受过你们的东西。”

崔韶仪奇异地竟还没动怒,“我真的很佩服季海王翻脸不认账的魄力。”

而接下来,两人竟然开始了更诡异地,一来一往地“吹捧”——

“你以一己之力,搅得兴朝上下动荡不停,将各级官员玩弄于鼓掌之中,本王同样也很佩服你的手段。”

“季海王可以继续接着欣赏,本就乌烟瘴气的兴朝,早就该亡了,不是吗?”

“我倒看不出你有问鼎皇位的野心。”

“谁说我就不能有呢?”

崔韶仪以一句还是很奇怪的低喃结束了谈话。

随后,屋内陷入沉默。

可是,隐身在屋外的晋诚却知道,沉默的背后其实是三人在无声的较量。屋内的三人,谁也没有完全信任另一个人。

因为,在开始那段诡异的“吹捧”前,季野风似乎靠近崔韶仪,用似耳语的声音飞快对她说了这样一段话:“你觉得,如果阮莘现在知道你是一个赤眼怪物的话,她会怎么做?我听说她公平地恨每一个赤眼怪物……而且,你以为本王猜不到,你们想利用陆时彦做什么吗?安城祸乱才不过半年,现在的世道就乱成什么样子了?本王可不想做历史的罪人!”

既已探知陆时彦并不在此,晋诚也无心再去探究季野风的前后不一了。

他悄无声息地遁入水中,以闭气之术在水中游了半日后,又一次去了酉明小岛。

小岛上仍然全是火烧过的痕迹,即使已开春,也没生发出任何的新芽,或绿色。晋诚走在小道上,地面反馈给他的脚步声同样透着一种沉寂的无力。

一切都始于这里。

晋诚知道兴朝发生的一切肯定同他的仇人有关,可他的仇人现在在兴朝吗?

兴朝发生的一切,又到底该怎么结束?

纷乱的思绪在晋诚脑中搅成一团,晋诚很想抓住什么,却始终抓不住。

指引他来兴朝的那种感觉,又到底是什么呢?

当晋诚因为世事心绪难宁的时候,现代时空,身在疗养院的肖平澜又一次被噩梦惊醒。

而他从床上惊叫着坐起的刹那,就迅速摸到手机,拨通了宋蔓的电话。

“老板,你又做噩梦了?”宋蔓显然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这通电话的不寻常,在接起的瞬间,她已熟练走向了她的衣柜。

“快,通知阮焰,让他立刻带人去夜宴亭,亭下有密室,那里关着人!”

肖平澜一口气说完,立刻猛烈地咳嗽起来。

宋蔓连忙毫不迟疑道:“老板,请放心。我现在马上通知阮焰,然后再打电话通知疗养院。”

这一定才是此刻肖平澜心中事情重要性的排序。

自从成为肖平澜的私人助理后,宋蔓已经经历过无数个这样的夜晚。

以往的每一次,肖平澜都挺过来,宋蔓相信这一次,肖平澜也不会有事。

压下对肖平澜的担心,宋蔓火速赶往夜宴亭,途中,她按计划给阮焰去了电话,也给疗养院留了特别的叮嘱。

然后,车到公园前。阮焰骑着机车,几乎与她同时到达。

两人默契地没有追问前因后果,直奔大盛遗址公园的中心——夜宴亭。

尘封千年的密道被打开,两人顾不得密道内弥漫的沼气,捂住口鼻就向内冲,可他们在密道尽头的石室中,最终却只见到了昏迷的恒景和梦九。

没有虞音。

于是,那一刻,阮焰和宋蔓都明白过来,原来幕后之人真正想抓的只有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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