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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番外——漆姜小传

一日,漆姜在灶前煎煮桑叶,而乔仲在一旁择菜。

李茅从鸡舍回来,拿着她找出的鸡蛋,说今日可以加餐了,而后去屋里读书。

乔仲夸赞道:“茅儿真是聪明懂事啊!”

漆姜笑着接受了这个称赞,茅儿确实好。漆姜不会像别的人一样嘴上客套。

乔仲见漆媪今日心情很好,忍不住问其从前的经历,毕竟漆媪是从外面来这的。

乔仲问:“漆媪,你是从哪来的啊?”

漆姜停下手中的事,去淘米煮饭,回忆往昔道:“我原先可不是莒国人,是南边的,算是莒国人口中的蛮人了。”

“后来呢?后来怎么到这来了?”乔娘子好奇地问,把择好的菜拿去洗。

“因为战事,还有,自己走着走着就到这儿了。”漆姜说,把布浸到染料里去。

“打仗啊,那可险呀,您真是福大命大呀。”乔仲叹道。

漆姜打开了过去的盒子,思绪止不住了,话也停不下来了。

大概二十多年前,襄帝多次讨伐北边的狄人,大多都取得了胜利,莒国的疆域向西北,东北方向拓展。

南边的樾蛮中几个部落见莒国对北边用兵,便蠢蠢欲动,想趁莒国兵虚民疲的时候进攻,以谋得更大的利益。

当时的一个隐士,曾将越蛮骄悍不驯,总是作乱写进书里,这位隐士认为这样不懂安分,不服王化的野蛮无礼之民,是无德的,要用暴力屈服,时时去警告的。

但是南边莒国口中的蛮人,至少分有数百个氏族支系,部落,有的敌对,有的结盟抱团。

而漆姜所在的小部族,处在莒国边境,与莒民常有贸易往来,甚至偶有通婚。夹在樾人与莒国之间,受樾人中一些大部落的排挤,也并不能被莒人完全信任。

一些樾民认为达峔部落失去了骁勇善战的血性,瞧不起其像莒人似的荏弱,并将达峔部一点点赶向莒国,挤占其土地。

于是达峔部更加依赖与莒民的贸易。

终于,在莒国又一次与狄人交战,樾人几个野心勃勃的大部落召集了十数个小部落,开始时时挑衅袭击莒国的边境。

襄帝感到愤怒,也乐于向南拓宽疆土,于是下令发兵。

南征的大军压过来,而汏部这个领头的大部落向达峔部施压,并武力威胁,让其出人参战,效忠臣服。

达峔部的两位头人,愁莒国的大军,惧汏部的威胁。

两位头人不是亲人,也并非夫妻。只是一个要负责祭祀,战争,另一个负责管达峔部的生意等等。

达峔部人少力弱,在遣人了解军队的主帅和几个重要将领后,觉得完全无法战胜。

两位头人派心腹带着金银潜去莒国的宣郡,寻找会写文章辞赋的读书人。

达峔部决定投降,不,早早归顺。当然平日其它部族的排挤,汏部的恐吓也让达峔部心生怨怼。

达峔部的头人派自己的长女和儿子带着降书和大量金银珍宝。

降书写得言辞恳切,卑微至极。写了很多份文赋,主要是赞颂襄帝的圣功与威德,极尽溢美之词。

从襄帝出生的不凡异象,到皇子时的明睿脱俗,再到践祚后的伟绩,英武神圣,其受上天眷顾,仁德使宇内诚服。

大事小事,长相身形,没有不颂扬的。

同样的话术也夸了大军主帅的功绩与才智,不过按礼制,有些赞词要降一等。

看到这些文辞时,两个头人都起了鸡皮疙瘩,太夸张,太能写了。

达峔部幸免于难,襄帝非常满意达峔部的诚心归服,也喜欢那些歌颂。

头人一家又进言,想瞻仰襄帝的风姿,襄帝欣然同意,又给了许多赏赐。

漆姜就是达峔部的孩子。

莒国的大军很快赢了,又新置了一个郁郡。

在春天出游的日子,漆姜碰到一个长得不错的士人,觉得很满意,将他绑了回去,想与他成婚。

士人名叫信辅,是新置的邬县的县吏。

信辅不知所措,表示婚姻大事,要父母做主,请让他问过庐郡的父母。

最后,信辅的双亲大概同意,两人算是成了,在邬县有过正式的文书。

乔仲听着,已经放下劈柴的事,接着问:“那你认字,是这个信,信谁,教的吗?”

漆姜在锅里擦油,准备做菜,摇头说不是,说:“是我随部落中的一个小头领的女儿进莒国学的。”

达峔部想要学习莒国的文学,礼仪;莒国的人也有注重教化的。

留下的那个头人把自己家的孩子送到莒国的私塾或县学,由经师宿儒教学。

达峔部和战后其它部的人也都把孩子送去读书,或者自己去。

漆姜的母亲就和丈夫去找认识的小头领,请他带上自家的孩子去读书。

这位小头领常常带一些族人与莒民做生意,在莒国有关系,也有钱。

这个小头领就像两个头人一样好说话,收了点礼物,就同意了。

于是漆姜作为小头领女儿的伴读,跟去读书。伴读,这也是学莒人的。

漆姜的另一个兄长就是小头领儿子的侍从,也去莒国进学。

不过小头领不能像头人一样找那厉害的宿儒,是两三个据说读书不错,但兜里没几个子儿的经生。

不过,似乎那些书卷把樾民的凶悍都消解了。比如,漆姜就是和活泼好战的头领女儿圪克打了几架,打好关系的。

学了一段时间回来,圪克都说话做事温柔收敛了点。

漆姜和兄长学了东西回来,就教母亲,父亲,还有别的兄弟姊妹。

乔仲把野猪皮扒下来,去洗干净,继续问:“仗不打完了吗?后面怎么因为打仗到这儿的?”

漆姜把染布取出去晒,说:“因为又打了。”

信辅住在漆姜家,做着邬县的书吏。

以为日子会就此平淡,双亲在世,兄弟姊妹也都活蹦乱跳。

但郁郡后来的长官是个骄横的人,没有处理妥当多次莒民与樾民的矛盾。

其实郁郡长官若是在冲突事件里,总是偏袒莒人也好,暗自包庇樾民也行。

但他在几次冲突中,收了一个樾人部落的金钱,将事情不明不白地化了。

又在几次矛盾里,被莒民派了说客,请托受纳,无缘无故结了案。简直帮钱不帮理,帮贵不帮贱。

两边的怒火被壮大了。

樾民以为自己都投降献纳了,那可恶的莒民竟然还把樾蛮以及更歧视的话挂在嘴上,做生意坑人,还背后议论。

莒民认为骚扰边境还被打败,居然还不知收敛,常常惹事,放肆暴躁,落后的蛮子还背地说坏话。

终于,在一次普通的放牛争草地的两人矛盾,又接着各自叫来族人,村人,冲撞打驾后,樾民爆发了。

樾人的几个大部落再次召集兵士,攻打莒国,一些不满莒国徭役赋税的莒民弃地混入樾人军队。

郁郡长官没有惧怕,发兵镇压,起初成功几次,但后来接连失利,被叫回京城。

达峔部被一些莒民上门袭扰,又被樾人部落征兵,征兵的人说愿意忍受侮辱,却不反抗,就是怯懦。

势态不受控制,靠边境的庐郡与宣郡都被影响。

很快,漆姜在战争中与父母,姊妹兄弟失散。

漆姜先找到信辅,信辅想要先尽快逃回后方,去找莒国的军队。

漆姜想找回家人,她对信辅说:“我听说莒国孝悌是比天大的事情。我的母亲,父亲失散,我绝不可能不知道消息就放弃。

你的姐姐嫁到宣郡的芦云县,那里被战争波及,她恐怕也安危难测。你作为士人,又是人子,不该逃避,应当寻找你父母的孩子,自己的长姐。”

信辅被漆姜说服,也被“打”动,跟着往宣郡的方向去,不再朝庐郡走。

路上改扮形容,与士兵,匪盗周旋。

两人最先找到漆姜的父亲,他已然食不果腹,伤痕累累。于是在比较安全的地方照顾了他一会儿,漆姜与信辅轮流侦察守夜,打柴挑水,洗衣做饭。

但恐怕别的亲人危在旦夕,同样也因为休驻的地方不再安全,三人出发寻亲。

老天眷顾,大概很快吧,三人找到带着孩子,老人的信晖,也就是信辅的长姐。

几人躲在流民中,衣衫褴褛。

于是漆姜决定不只带上信晖等人,将那些无论是莒国人还是樾人这些避难的人都带去庐郡后方。

漆姜与信辅商议,让他可以带上长姐家人自行离开。最后信辅同意漆姜的想法。

漆姜与信辅打算带人先去庐郡信家所在,那里军队把守,也有信家亲族可以接济。

漆姜一路上聚集带领逃避战乱的人,但都是力所能及的。

漆姜表示自己樾人的身份,信辅则说明自己是莒国县吏。

带着人避开战争与动乱,组织樾人中强壮的做过卫卒的,选拔莒国人里当过差役或乡兵,抵挡匪盗,和无规矩的百姓口中的“贼兵”。

途中,漆姜的父亲不堪伤病,无奈逝世。

漆姜十分伤心,只得将其在一颗大樟树下,朝南面的达峔故乡葬下,带走父亲身上的银质头饰。

信晖的孩子缺少母乳,漆姜就在逃难的人中寻找哺育过孩子的妇人,承诺她们种种好处,请她们帮忙喂养。

其实其他几个小孩也缺衣少食,于是人们互相换着帮忙。

终于,也许大家都打累了,或许战事将要平息,漆姜与信辅后面遇到的危险少了。最后走到庐郡。

漆姜和信辅两人求当地长官帮忙安置这些遭受战乱苦难的人,得到同意与奖赏。

漆姜打探到母亲和阿姊、阿兄的消息,或许在庐郡与宣郡交壤的平丘县躲难。

信家父母邀请漆姜相见,表示感谢,想要让她与自己的儿子在安定后办好婚事。

漆姜没有答应,并请信晖与信家长辈为自己与信辅和离。

人各有志,信辅早已被漆姜找上门商讨,不舍地同意。信辅也想仕途长远,这需要一门好的婚事作助力。

当初自己被打了闷棍被捆去,现在又是漆姜决意分开,夜中上门把他绑好商量。也算有始有终。

漆姜接受了信家的酬劳,一些田地、绢缎和金钱。她可不想搞个矫情的三辞三让,有好处就拿着。

漆姜很快辞别信家人,立即走去寻找母亲。

这个过程要长许多,找了近两年,在宣郡边的沽邑县找到母亲。

这时两边也打完了,莒国重新规划了郁郡,又新增了几个县分给郁、庐、宣三郡管理。

最后,只能各管各的,樾人与莒民分治,但都记得交税就行。

据说襄帝也快死了,这就不是平民百姓可以谈论的了。

漆姜找到母亲时,母亲也因为年老和多地奔逃而身体虚弱。

漆姜在见到母亲的那一刻,当即跪下,几不可作声,躯体介乎僵直和脱力间,不能妄动,寂然泪下。

好一会儿,居然才可以哀嚎出声,跪着走至床前。

漆姜在服侍照料母亲大半年后,老人却似乎因为见完战乱后活着的家人,忍不住与世长辞。

在母亲死前,襄帝也早死了,接着上来的是不得不休养生息的明帝。

母亲在去前,让漆姜按莒国的方式为她服丧三年。

母亲又让她将这件事告知活着的头人,告知莒民,达峔樾人并非无礼无德,也不会失去勇气,她在战乱中也曾冲杀过。

母亲从芦云县到沽邑县,已经离达峔部,樾人居处很近了,可终于还是没有活着返还家乡。

漆姜按照母亲的意思,将这事托活着的兄弟告诉族人。

在部落和京城的两位头人很聪明,都带着族人在襄帝崩后,学着莒人的一些行为,表示哀伤。

在知道漆姜的事,留在族中的头人,她让人把这些事写到文章里,呈到新皇帝的面前。

大意为达峔部沐浴天恩,感激不尽可以有这样大的荣幸接受两位皇帝的厚待与教化,瞻仰学习天子的德行,为先帝守丧哀恸。又写族人为母亲扶棺回乡,沿道植树,哀毁过礼,要为母亲守孝三年。

这都是先帝辟地有德,将达峔部带到圣朝治下。当今天子也承续先祖的志向,威德使万民咸服,致天下安定。

天子的仁德感化与麾下甲胄无坚不摧,令各地宵小,祸贼心惊胆颤,自愧到恨不得立即离开人世,不敢作恶,垂范万世,使达峔部可以受《礼》、《孝》二经的洗涤,明白圣朝以孝义治天下的深旨啊。

头人每次看到这样的文章都会觉得有点夸张,她想这样文笔的经生都还没有被征辟,是还有高手吗?

明帝看后很感动,给达峔部两个头人一人一个可以世袭的爵位,还给了很多的赏赐,并回了一封信。

两个头人粗看那封信,都觉得真的还有高手,于是将它供起来。

这边,漆姜雇了牛车,带着母亲的棺椁回郁郡,路上有时停下,种些松柏、桑榆、桃李及樟柘都是寓意好且对人有用的树木。

母亲去后,漆姜三日节食,百日,才停止哭泣。

中途,漆姜设法去找父亲的尸体,可最终不能找到,还平白受了伤,只好用那个银制头饰与母亲同葬。

漆姜的行为被莒国人赞为孝行,经过一个县时,当地县令因为其孝义,带人送来银钱绢帛作敷赠。

之后也陆续受到一些樾人和莒民的赠礼助丧,也供给衣食,以及避风雨的地方。

终于,算是苦心人天不负吧,她带着母亲的身体回到达峔部,将其安葬在家乡。下葬时,是用的达峔部的方式。

这时不需要再学莒人了,下葬时,漆姜唱母亲生前喜欢的曲子,全然不哀伤,调子都还活泼欢快。

葬后,达峔的族人在附近,酒肉都来,热闹地聚在一起吃饭。

各桌的人都去漆姜母亲坟前敬酒,母亲生前的旧友,说了一句樾人朴实的脏话,说漆姜母亲活着时就是个酒蒙子,漆姜父亲也不差。

于是双亲的朋友,那些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朋友,醉后扛着酒桶往墓前灌。

漆姜在达峔部待了三年,离开了家乡,去莒国,因为家人也都不在。

漆姜打听到宣郡有姐姐的消息,于是前往宣郡,在靠浯郡的浯阳县找到阿姊。

漆姜在浯阳县找了个饭庄酒楼,做打荷,她的厨艺就是在那起步的,虽然没有被大厨看上做徒弟。

后来,因为浯阳县出了一个纨绔,有一次在饭庄与人起了争执,影响到饭庄。

虽然饭庄过了一段时间,又开了,但漆姜离开了。

漆姜的姐姐打算往郁郡走,死后葬回故乡。漆姜把自己攒的钱交给阿姊,与她依依分别。

漆姜托长姐帮她看看,母亲墓前,她结的茅庐是不是已经被草木淹没了。

如果墓旁的松柳足够高大,便把它们砍下,做成家具,帮忙建屋吧。

漆姜前往浯郡,她在浯阴县找到一家布庄,帮忙染布。她在那学到哪些草木矿石可以染色,都是什么颜色。

布庄当时生意好,产的绢布在附近也有名气,漆姜待了两年。

两年后,漆姜离开了。布庄的生意并没有变差,只是新来的县令没有作为。

有豪族的人到布庄里耀武扬威,包括布庄在内的各铺子,都有人忍受不了。

漆姜去往平江郡,在平江的郊县,找了一家医馆做学徒,在医馆的药材库做看守之一。医馆包食宿啊。

漆姜医药上的学识就是在这里学到的,虽然没学到太多东西。

比如漆姜现在最常做的治肠痈肿痛的药膏,就是在那最常做的,天天重复,药方都背下来了。

漆姜不会改药方,这得深厚的学识才能做到。如今她治病也都是死记硬背下的几个比较全的药方。

其它,则是一些有相关作用的药都一股脑用,只要不是记忆里毒性大,相冲的。

至于君药,臣药等具体怎么配,这漆姜就不知道了,就是吃了不知道有没有效,但也不会出事。

毕竟她是个巫祝,病人看命吧。

漆姜在医馆见了那些病人的喜怒哀乐一番经历,心中有些激动。

在两年或者三年后,漆姜去了平江的一处道观,在那做打扫做饭的事。

她有幸可以向一个心善的坤道借了一卷道经。只是经文文字晦涩,有些甚至是更古老的文字写的。

只是漆姜的文化相比那些正经道士实在太低了,很快经文就还回去了,她看不懂一点。

道观所在的山,大概风水很好,还有别的寺观。

在诵经声,钟声还有香烟中,漆姜或许知道了她为何不能安定,也许该信仰神灵以求寄托。

只是道观寺庙的那些门槛有些高了,不适合漆姜。

最后漆姜在平江的矩县一带,碰到一个心善的巫婆,老妇人赠给落魄的漆姜衣食,漆姜借住在那里,为那个巫婆打下手。

大概是大多数樾人多神信仰的传统,可能也是漆姜失去亲人,离开家乡,需要灵魂的凭依,她很快就适应了巫婆的职业,去信奉原始的鬼神。

几年后,那个巫婆,也叫韩束君,离开人世,侍奉鬼神去了。漆姜和其儿女为她治丧,又服丧一年。

最后,漆姜来到了郃阳县,以巫祝谋生,做个乡野的巫婆。

漆姜逐渐结识吉绶,刘叟与张妪,柏亭长,林三郎等人。

在来到小圩村时,漆姜在一个土丘的树下休憩,看到树上的李子,摘下来解渴。

在漆姜休息好将离开时,看到这李树高大,可以遮荫,想到母亲墓旁的松柏,大概也如此吧。

漆姜决定在小圩村的李树旁居住下来。

李茅放下手中的木剑,到祖母身旁,看着灶火,听着曾经的故事入神了。

乔娘子非常感慨漆姜的经历,漆媪去过好多地方。乔娘子提着竹篮,里面放着上次别人托漆姜染的布,回家路上,她想,她恐怕都不能走出郃阳县呀。

漆姜把菜端上桌子,茅儿已经把两人的饭盛好,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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