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安静都是你们装出来的。”
桃瑾双手背在身后,虽是被挟持之状,她却是一派悠哉游哉的样子。
衫褐“驱赶”他们走向村长家,两旁都是围观热闹的村民。大多是嗑瓜子的女人,偶尔有两个男人,也是畏缩躲闪在女人身后的。
“咦?我们见过啊?”
桃瑾突然在人群中看见几个熟面孔,都是在月牙泉客栈见过的。
那几人连忙挺起胸膛,挤出人群,神气十足,“男人你们随意,女人都是我们明月教的!”
“是是是。谁敢和你们明月教的大人们抢?”
“大人们辛苦了,美人自然都是上天恩赐给您们的!”
“哈哈哈……”先前这几人连冒头都不敢,谁知竟然也是笑声爽朗之人,“说得好!”
桃瑾觉得好笑,默默捏紧了拳头。
她手被捆住,白皙清透的皮肤上遍布红痕。她还捏着白布一端,另一端就绑在徐放词的腰肚上。
随着她的动作,徐放词腰上一阵勒感,只能默默加快了脚步。
但桃瑾似乎气得不轻,无意识地把白布越抓越紧。
“……瑾……你走太快了。”徐放词轻声说。
他们距离不近,又身处闹市。外人看来,徐放词不过嘴皮一碰。桃瑾的耳廓却跟着动了动。
她不动声色地放缓脚步,同样轻微开口:“徐道长,你刚才叫我什么?”
“……”
桃瑾手心松了白布,语调挑逗,“你不说,那我不等你了?”
“等。”
两人之间白布稍稍松懈,徐放词就抓起了另一端。两人各自的力道在白布上传递,一边紧绷一分,另一边就能立即万分清晰地感知到。
“桃瑾。”
“嗯哼?”
“……没什么。”
桃瑾又松了点白布,用力憋住笑,语气“严肃”:“你现在怀着孩子呢。不能让别人看出来了,你先放了。”
“……”
徐放词抓得更紧,迅速弥补了桃瑾松懈的那点距离,沉声道:“不放。”
“为什么徐道长?正事要紧。”
徐放词声音有些颤抖,可见忍得有多厉害。
“我怀的,你的。”
桃瑾瞪大眼睛,不由得惊叫一声:“啊?”
衫褐停住脚步。围观群众也登时不淡定了,这该是被绑架的人的正确反应吗?
“干什么呢?!”衫褐尖锐一嗓,强行砍破众人思绪,“你们两个不想活了是不是?!给我快点走!”
衫褐立即推搡着他们快走。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推到了村长家门口。
村长是个身强体健的中年妇女,在他们即将要走到面前时,她才慢慢悠悠地从屋里走出来,坐到早已布置好的软榻上。随后两个健硕的男人快步跑出来,立于其后,力道轻缓地摇着大蒲扇。
男人们赤膊短裤,露出的两条古铜手臂上,几乎都被粗糙的鞭痕挤满。不过,他们仍然低眉顺眼。村长轻轻一个眼神,他们就笑得更加灿烂。
“村长,人带到了。”衫褐右手捂住心脏上方,弯腰行礼。
村长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换了个姿势撑住下巴。她穿和村民一样的粗布衫,但是从头饰、衣饰到鞋饰,都是亮闪闪的金链子,稍一动作,就发出叮咚脆响。
“男人,过来。”她朝徐放词勾了勾手指。
徐放词走到桃瑾身侧,垂下头,不肯再前进一步。
村长冷笑一声,随意摊开手,当即就有一根长木棍被递了上来。
村长握住一端,挑起徐放词下巴。徐放词被迫仰头,眼神也极其不情愿,一直瞥向别处。
“可惜了,是个美人儿。”
“衫褐。”
话音一落,衫褐忙从人群中爬出来,额头已不自觉起了一层冷汗。她大声答道:“我在!村长什么吩咐?”
“我问你,这个男人当真喝了那茶了?”
村长依依不舍,恐怕已经看上了徐放词。
衫褐压住颤抖,“当真。我,我亲眼看着他喝下去的。”
“……这样啊。”村长无奈摇了摇头,“你长得不错,可惜了,只能去当头猪了。”
她从软榻上起身,环视众人,不怒自威,“你们都看好了。谁要这姑娘,谁要这男的,两天后都备好礼金!”
“是!”
“把他们带下去。”
“是!”
手拿蒲扇的两个男人,恭敬地将蒲扇放入软榻下侧的机关盒中,而后就各押一人去村长屋后的土堡。
土堡似乎被土黏成严整的圆形,他们转了一整圈,才找到隐入墙壁的入口。
两个男人同时摁下一小方砖,内侧的门形洞口便显了出来。
可能是急着回去交差,押送桃瑾的男人,没有抓牵引她的白布,反而抓住了她的小臂。
徐放词眉头一拧,竟站在原地不肯动了。另一个男人怎么拉他、推他,都不能让他动弹。
“快走,快走。”男人发出粗犷的声音,焦急催促。
“放开。”
男人刚要震惊,却发现他眼睛一直死盯着桃瑾的小臂。
“阿五,放了。”
阿五这才明白过来,赶紧丢开了桃瑾,囫囵把她推进土堡。
阿六也不再耽搁,迅速推开徐放词,封住土堡。
土堡的门缓缓合上,又摩擦出一大片土灰,掉落到地上。
桃瑾不小心吸入一口,重重咳嗽起来。但她还没来得及前仰后合,就有一只手覆上她的口鼻,徐放词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后。
他一只手紧紧环住她腰,一只手背贴符,替她挡开了所有土尘。
两人站在土堡内的狭窄土道上,视线昏暗不清。只要走过这截土道,就可以找到代青岳他们了。
桃瑾轻声开口,黏热的呼吸拂过徐放词手心,“我好了。我们走吧。”
“我没好。”
徐放词贴在她耳边,唇有意无意地碰她的耳和发丝。
“徐道长,你……”
徐放词收得更紧,紧到桃瑾可以清晰感受到身后胸膛的起伏。
“桃瑾。”
“嗯?”
桃瑾拉下他的手,扣在自己腰部。她仰头去看他。
他恰好微微低头,她吻上了他的下巴。
两人呼吸均是加重。徐放词俯身向下,让她的唇落在正确的部位。
土道寂静异常,只有偶尔飘过的风声。两人情难自已,啃咬得厉害。
桃瑾腰上的手,已经转守为攻,在她腰肚上放肆游走,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到了后面,桃瑾双腿止不住地发软,虽不想任凭他摆布,也只能全身心靠在他身上。
终于找到缝隙,桃瑾艰难退开,呼吸沉重,声音发虚:“够,够了。我们还要……”
“不够。”
徐放词只给她留这一点喘息机会。再往后,他吻得更深。桃瑾毫无办法,只顾得上喘。
谁知不想停的这人,偏偏这时停下来,凑到她耳边愣愣道:“他们听到了。”
“什么?!”
桃瑾恨他一眼,干脆将他推倒,跨坐到他腰上。
“徐道长,你以为我会怕了不成?”
狐狸勾唇狡黠一笑,嫣红眼尾散着消不掉的情意。
“徐道长,该怕的是你。”
土道本不见一物,此刻却突然有一道金光闪过。
桃瑾心下了然,将腰上那只僵硬的手,慢慢往下引。
不一会儿,桃瑾不可避免地呼吸困难,“徐,徐道长,你挺熟啊。”
“你别说话。”
“我偏要说……唔……”
徐放词翻身压下,眼眸晦暗不清。他手从她锁骨,移到小腹,再往下,似是自言自语道:“只有我能听到。”
……
……
桃瑾指尖生出一缕桃粉色光影,照亮整个土道。她放到徐放词面前,彻底看清了他湿润潮红的脸,出水芙蓉、清透可人再不为过。
“徐道长,你长得这么好看,难道先前和别人就不曾有过?”
此话一出,徐放词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她,眼神幽怨非常,仿佛她是个事后不负责的负心汉。
桃瑾眨眨眼,似乎是真的想要个答案。
徐放词一下扭头看向一旁,闷着不说话。
“好了好了,我不问了。”
桃瑾立马凑过去哄:“好徐道长,别生气了。我随口一说,以后不说了。别气了,我的好徐道长。”
“……”谁知徐放词完全不理会她,又转向另一边。
“徐放词!”
桃瑾“生气”叉腰:“我就算问一问也没问题吧!你也可以问我啊?!”
“……没有。”
分明只是一问一答的功夫,眨眼间,徐放词竟然就越过距离抱住了她。她的嘴唇还突然疼得发肿,一定是被某人偷偷咬过了!
徐放词捏着她的耳垂,声音发怔:“我从来,只喜欢你一个。没有别人,从来都没有。”
“哦?”桃瑾气消了大半,心思雀跃,但还是要嘴硬道:“其实,我真的只是随便问问。我不在意这个,你熟练点还更好。”
“……”徐放词好不容易放松的身体,再次紧绷。
“不过啊,”桃瑾接着说:“你以后不能瞒着我用次元符。在我没意识的时候亲我,这算怎么回事?说好了啊。”
“不。”
桃瑾大吃一惊,“你答不答应?”
“不答应。”
桃瑾瞪着眼推开他,“为什么不答应?”
徐放词固执地将她拉进怀里,轻声说:“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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