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威离开不久,病房就来了几个人。
看到地上的尸体,保镖们没说什么,收起来枪支,抬着尸体离开。
病房门开合又是闭上,再次打开,就走进来麦瑟尔先生。
他环视了一圈,看到坐在病床边的男孩,病房里还是昏暗的夜色笼罩,那孤单的坐在病床边的身影很瘦削。
碧绿色眼眸望过来,死沉沉的气息,苍白的脸陷在黑暗里,让麦瑟尔先生产生了一种错觉。
他的养子阿里瑟,此刻,和他那躺在病床上那等待死亡的侄子,无甚区别。
麦瑟尔先生走过去,微微俯身,轻轻的张开他僵硬的掌心,拿走他手里紧紧攥着的刀子。
粘稠的血液嘀嗒在地上,也染湿了男孩身上白色的衬衣,像是所有的颜色就聚集在这深色里,脸上是一丝神情也无的死寂。
麦瑟尔先生拿着酒精给他手心的伤口清洗消毒,男孩没反应,只是手心下意识的神经收缩抽动两下。
血水混合着刺鼻酒精溅落到地面,接着手心就被缠紧了绷带
“阿里瑟……”麦瑟尔先生尝试着开口,“我带你去处理伤口,去休息,这里会有人看守,不会再出事了——”
“父亲……”男孩的声音微不可闻,麦瑟尔先生几乎听不到他说的。
但是他听到了,真真切切的听到男孩说,“我恨你。”
他的养子阿里瑟不是傻子,他什么都知道,也都清楚他做了什么。
麦瑟尔先生沉默了一会,还是说带他去处理伤口,要他离开这间病房。
男孩挣开他的手,不肯走,固执的坐在这里,麦瑟尔先生抓着他的手腕,强硬的拖拽着他起来,大步往外面去。
男孩像是一个临死之人要前往一个可怕的魔窟,情不自禁发出悲怆的痛喊,麦瑟尔先生堵住他的嘴,哽咽痛叫的声音就捂在了他的手心里。
麦瑟尔先生冷静的告诉他,他不会杀丹尼尔,一边拖着他来到一间病房。
提前准备好的医生护士走来,按住不断挣扎的男孩,给他注射了一针镇定剂。
添加了安眠成分的镇定剂很快让男孩安静了下来,瘫软在麦瑟尔先生的怀里,轻微发抖的啜泣。
医生给男孩检查了一遍手上的伤口,深入手骨的切口,差一点把手筋割断。
医生给他的手部做了缝合手术,麻醉剂和镇定剂的双重作用下,男孩撑不住的昏睡了过去。
麦瑟尔先生抱着他躺床上,给他擦干净脸上的泪和血水,静静的坐了一会,他出去病房打电话。
对方很快接通,麦瑟尔先生只是说了一句,“明天你来医院,陪着阿里瑟。”
夜幕下,掩身在昏沉夜色里行走的行者,无声无息的来到自己的住所。
艾瑞斯挂断电话之后,打开公寓房门,看到坐在里面的一个人影,手上的动作稍稍顿住。
他关好房门走进去,坐在沙发上等待了许久的珀斯维尔上校就站了起来,朝着他过来。
艾瑞斯和他对视了一会,珀斯维尔伸手想要抱一抱他,就感觉到腹部抵住了一个坚硬的冰冷。
“艾瑞斯,别这样好不好,”珀斯维尔语气恳切的说道,“我只是来看看你,没有人会发现。”
艾瑞斯沉沉的盯着他,蓝色眼眸在暗沉的房间里有些幽暗,“珀斯维尔,我不想和你纠缠,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可以吗?”
珀斯维尔听他说这些无情的话,心底都是发冷的,“艾瑞斯,你是喜欢上其他人了,那个傻子阿里瑟——”
“他不是傻子!”
艾瑞斯打断他的话,强调一遍,“他是我的队友,他不是傻子,他叫阿里瑟!”
珀斯维尔点点头,“对,他不是傻子,我说错话了。”
艾瑞斯放下枪支,走到茶几前,看到桌上的啤酒罐,拿起来一罐打开仰头一口闷掉。
珀斯维尔走过来,打开另一瓶酒罐递给他,艾瑞斯看了他一眼,接过来又是喝了下去。
一连喝了三罐,艾瑞斯才是停下来,身旁的人扶着他进去卧室,脱下来他身上的衣服,抱着他亲吻。
艾瑞斯没反应,珀斯维尔揽着他,和他唇齿交缠着,浓烈的酒气让两个人紧贴着的肌肤体温迅速上升。
“阿里瑟……”
珀斯维尔听到身下人喊了一声,凑近了,听到他一声声喊着那个“阿里瑟”。
珀斯维尔盯着他发红的脸,迷蒙的蓝色眼眸半阖着,失神的喊着另外一个人——即使和他亲吻的人是他。
珀斯维尔穿好衣服离开了,继续麻痹自己,蒙骗自己,就是在自取其辱。
房门重重合上的声响,沉寂了很久,卧室床上的人才是睁开眼,清明的蓝色眼眸在暗沉的夜里无波无澜。
洗完澡只是睡了一个时辰,一直没有睡着,只是到了时间起身,艾瑞斯换好一身西装,坐车来到市立医院。
买了一些软滑的粥点和肉卷,艾瑞斯提着饭盒来到他的队友阿里瑟的病房。
男孩还躺在床上沉睡,护士告诉他,起码还要一个小时才会醒来。
艾瑞斯就坐在病床边,安静的等待着,看着男孩秀丽精致的脸,想象着他睁开眼,对他展现的那抹碧绿色的神采。
他的视线在男孩身上打转,看到他的左手缠满绷带,艾瑞斯轻轻的拿起来。
病号服的宽大袖口滑落,露出来纤细的瘦弱手腕,艾瑞斯静静的看着上面显露的蓝色静脉。
手腕处的脉搏,跳动缓慢,微弱的跳动,和着滴滴缓慢作响的仪器声响。
“队长……”
极其微弱的一声唤语,没能够唤醒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人。
许多声系统提示,气运子能量波动异常,气运子赋予他能量波动,已经弥补他的道具副作用。
盛渊听着脑海里系统提示他,队长艾瑞斯对他的好感度达到了80,而感应气泡着传递过来的,队长艾瑞斯此时的情绪,悲伤值和忧虑值都在起伏加大。
盛渊看着队长艾瑞斯失神散焦的蓝色眼眸,沉了沉气,又是喊他一声。
这一急促的喊声把队长艾瑞斯惊醒,他转头看过来,惊喜又担忧的问他,“阿里瑟你醒了,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盛渊摇摇头,试图让他不要那么激动紧张,他没什么大事,只是手上伤得厉害。
而因为系统的帮助,他的痛感降低了很多,减弱了他的痛苦。没有让他昨晚暴躁的直接想要挑明,让麦瑟尔先生去见上帝。
艾瑞斯扶着他坐起来,看着他喝了点水,又是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
盛渊看到了一旁桌子上的饭盒,虽然没胃口吃,但是队长一番好意,他还是接受了。
艾瑞斯看得出来,他吃得细嚼慢咽,一点也没有欢喜或者其他多余的情绪,安静的像是个木头人,让他很不安。
盛渊抬眼看了看他,看他蓝色眼眸里忧郁的神色,问他,“队长,珀斯维尔上校给我打过电话,他想要救你,让你脱离这个组织,你和他联系了吗?”
艾瑞斯简单应了一声,“见过一面,但是我没有让他插手,他的身份不适合。”
盛渊听他这略显冷漠的语气,还想问问他出什么事了,关于他和珀斯维尔上校,艾瑞斯就岔开了他的话题。告诉他麦瑟尔先生去了M洲,这会应该已经下了飞机。
盛渊也感应到了,那特殊的酷暑体表温度。如果麦瑟尔先生直接接触那些实验,那么他会有所感应,进而想办法弄清楚他们做些什么。
艾瑞斯看到他又是停住不吃了,脸上呆呆愣愣,抿着唇瓣像是在思考,拿了纸巾给他擦擦嘴,他也只是微微动了动眼眸,眼睛有些无神疲惫。
艾瑞斯想起来,那天他心灰意冷的回去,看到他的小队员在等他,他亲吻了一下他的小队员,对方惊讶的无辜又无措的神情,漂亮的碧绿色眼眸里很灵动,不是现在这样的死气无波。
“阿里瑟,你的身体是不是还有毒素残留?”
盛渊注意着感应气泡传递给他的动向,一边回应队长艾瑞斯的问话,宽慰他一句自己没事,又是问他,身体有没有不正常的地方。
盛渊不能通过感应气泡知晓队长艾瑞斯的芯片毒素如何,只能感知他的身体目前状态稳定。
艾瑞斯默默的看他脸上担心的神情,张了张口,问出自己的心里话,“阿里瑟,你这么关心我帮助我,是喜欢我吗?”
盛渊没能理解他这问话的潜在含义,只是斟酌的回答道,“队长,我对你是朋友的喜欢,你帮过我,所以我也想帮助你——”
“超过生死的帮助,”艾瑞斯接过他的话,脸上带着一点哀伤,“你不喜欢我,还如此帮助我,那我只能认为,你是在利用我。”
盛渊艰难的理解他这些话,完全被他这句搞蒙了,不知道该作何反应,“队长,我没有利用你,我真的想帮助你——”
艾瑞斯还是摇头,“我不信,人与人之间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只有既得利益。”
盛渊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僵硬和傻愣愣,他被队长这功利性的发言说到了心坎里——他不得不承认,他所做的一切,前提是为了自己的任务,为了他的利益。
“队长,我没办法解释我做的些一切是为了什么……”盛渊很头疼,对艾瑞斯这莫名的追问和探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那你就是喜欢我,”艾瑞斯给出他的解决。
盛渊愣了一下,看他蓝色眼眸微微弯了弯,“你喜欢我,这就是你帮助我的理由。你不理解,我帮你辨认清楚,你就是喜欢我。”
盛渊默了默,看他俊美的脸上有点发红,带着浅浅的微笑,迷人的蓝色眼眸盯着他,拿起来那肉卷默默吃了起来。
队长艾瑞斯这一顿引导性发言和诱导性思维,真的让盛渊长见识了。
如果不是他还知道自己是谁来做什么的,他真的以为自己真的如同队长艾瑞斯说的,因为喜欢他才帮助他。
艹……还试图用美貌“感化”他。给他说过多少次,不要一直盯着他。
盛渊有理由怀疑,队长艾瑞斯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等到珀斯维尔上校找上门来,盛渊就知道了。
正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盛渊就看到朝着这边走来的高大男人还有他身旁的一身温柔知性打扮的贝莎。
珀斯维尔上校没有穿他的军服,而是一身西装革履,一副贵族少爷的派头,随着他来到这里的,还有贝莎。
“阿里瑟——”贝莎笑着朝这边挥了挥手,一旁的珀斯维尔就冷着脸。
盛渊给贝莎挥了挥手,看到上校珀斯维尔冷厉的眼神,手就放下了。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队长艾瑞斯,“队长,你告诉我你和上校怎么了,好让我有个准备。”
艾瑞斯伸手给他拉了拉外面的披肩毯,神情正常,面色不变的说,“我告诉他,我喜欢上了你,他应该是生气了。”
盛渊:……
还应该,上校珀斯维尔看他的眼神恨不得在他身上戳两个窟窿,必须是生气了啊。队长怎么这么会给他找麻烦。
因为自己的原因造成两个人之间的矛盾,盛渊自觉想要和平解决问题,邀请他们一起回去病房。
深秋季节的午后还有温暖的阳光,但是温度也还是低,盛渊他们回到病房,尽地主之谊给他们倒水。
贝莎帮着他煮了一些咖啡,还把自己带来的甜点摆了两个小碟子,小巧精致的甜点,还有浓香的咖啡,气氛很温馨。
桌面还摆了一束插花,花瓣枝叶鲜嫩,也是贝莎带来的。是她在家里种养的,专门给生病的阿里瑟。按照她的说法,这花会给他带来好运,去除厄运,他的病很快就会好。
贝莎是一个很懂浪漫的女人,又漂亮又温柔,说话谈吐很有教养,盛渊很欣赏她,这么一对比,他真是觉得贝莎的弟弟是个小混蛋。
当然,盛渊自认为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想要以牙还牙直接弄死布里格斯,他的报复心很重。他知道这不好,但是他的脾气上来了,谁也拦不住。
贝莎告诉他,因为布里格斯对他做的那些混账事,道格斯先生十分生气,把他狠狠地教训了一顿,现在还在养伤。
听到布里格斯被抽的皮开肉绽,昏迷三天才醒过来,当着贝莎的面——她很担心她的弟弟布里格斯——盛渊调整好面部表情,没有表现出他的幸灾乐祸和大仇得报的畅快。
贝莎说完了自己的,看表哥珀斯维尔一直没怎么参与谈话,就是一直冷着脸,咖啡也不喝甜点也不吃,好像真的只是陪她来一趟。
她提议让珀斯维尔喝点咖啡,上校珀斯维尔拿起咖啡杯,把咖啡一口闷了,重重的放了回去,瓷杯和木桌子的碰撞声响。
看他的冷面冷眼,贝莎默默转回头,不再多言语。
盛渊在下面推了一把队长艾瑞斯,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木头一样坐着,他这样子和上校珀斯维尔简直是冷场达人。
艾瑞斯拿起他缠着绷带的左手,说他现在该是换药时间。
珀斯维尔冷笑一声,插话说,他曾经断了半个手掌,接回去只是半个月就复原,这才破了点皮,至于包成这副蠢样吗。
盛渊:……
真该给他倒一杯滚烫的咖啡,烫死这个装逼龟孙。
艾瑞斯平静的回复他,“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伤好了就忘记,想起来就当作夸耀的资本,而忘记了当时伤得多么厉害,下一次还继续逞本事。”
“阿里瑟很好,他懂得谁伤过他,谁就是他的敌人。他会避其锋芒,不会一副愤世嫉俗好像所有人都是欠他的蠢态。”
珀斯维尔面色很不好看,像是咬牙切齿的看着盛渊,“你哑巴了!他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吗,一直替你说什么!”
“你有什么不满和我说,对旁人叫嚷什么,显摆你很会吵架吗?”
艾瑞斯仍是平静的给他怼回去,珀斯维尔满面怒容,一拳打在了桌子上,桌上的咖啡杯甜点碟子都是振动了一下。
盛渊深吸一口气,向对面同样饱受战火殃及的贝莎说道,“贝莎,我有话和你单独谈谈,请你和我一起出去好吗?”
贝莎连忙点头,先一步出去病房。
盛渊让队长艾瑞斯坐着就好,和这个冷面上校好好谈。
外面还守着几个保镖,盛渊带着贝莎去了走廊的尽头。
查询了贝莎对自己的好感度已经有了朋友的好感,盛渊看她脸上温柔的笑容,斟酌着说辞,询问她的父亲道格斯先生,有没有和麦瑟尔先生经常性的见面,或者有哪些她觉得不同寻常的表现。
盛渊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忧心父亲的好孩子,“我很担心,可是父亲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想帮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贝莎安慰他几句,麦瑟尔先生是不想让他身处危险之中,是为了保护他。
“父亲从来不在家里谈论公事,除了必要的紧急文件,秘书会送到家里。”贝莎叹口气,“父亲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因为一点小事,那么家里就会鸦雀无声。他以前并不会如此严苛。布里格斯也有些奇怪,他现在跟着父亲作事。陪着父亲出差回来,他会莫名其妙骂人,好几次和父亲动手。”
盛渊看到她眼里含着泪,猜测到她夹在中间为难,说了自己的看法。她对布里格斯太宽容,觉得不公平就应该回击,一再忍让只会让自己陷入困境。
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贝莎脸上瞬时发红,很窘迫,捂着脸背过身去,遮掩自己发红的眼圈。
盛渊无意让贝莎感到羞辱,只是想要提醒她。
布里格斯和她是亲姐弟,这种不伦之恋,是不被世俗允许的。贝莎应该好好想一想该如何应对,不能纵容布里格斯。
这种不想伤害弟弟的善意,会变成一种无形的默认,布里格斯不懂,那就应该让他明白,贝莎的态度必须要强硬。
不知道贝莎会怎么做,她窘迫的匆匆告别要离开,盛渊不再多言。
回到病房,盛渊看到面对面站着的两人,中间的桌子已经碎裂,地上的瓷杯碎片,残渣污渍,一片狼藉。
贝莎站在一旁,不敢吭声,沉默的看着那残败的绿植。
队长艾瑞斯脸上满是冷漠,珀斯维尔上校也是,看着对方不像是看昔日故人恋人,反而像是仇敌。
珀斯维尔上校和贝莎离开了,临走贝莎给他们道了一声歉,珀斯维尔直接扔下一句,再也不会来。
晚间吃完晚饭,保镖给盛渊电话,是麦瑟尔先生打来的,嘱咐他一定要待在医院,不可以离开保镖的视线。
保镖已经告知了麦瑟尔先生,珀斯维尔上校来医院,打砸东西的事情。就算是一个争执,麦瑟尔先生也是担心。
听得出来,麦瑟尔先生对他的关心不是作假。也是,现在不能守在他身边,不在眼皮子底下,怎么能放心,万一哪个不长眼的又是来抢,他没办法及时回来。
盛渊漠然想着这些嘲讽的话,听完麦瑟尔先生那温柔的声音,不冷不淡的挂断电话还给保镖,他又是去找队长,想要洗洗耳朵。
麦瑟尔先生的嗓音不难听,只是盛渊分外隔应。他最后还说了一句我爱你,虽然知道这是礼节礼貌,但盛渊浑身难受。
要是不听听其他人的声音,盛渊感觉自己一整晚都要受这声音的折磨。
从晚饭结束就没见到队长艾瑞斯,问了保镖,他们说不知道。盛渊找了一圈,才是在医院走廊尽头的一个小阳台找到他。
队长艾瑞斯正在抽烟,背对着走廊,面朝外面黑沉的夜色。只是看到他指尖的明灭光亮,盛渊隔着一扇门,仔细看了好几眼才是确认。
在盛渊的印象里,训练基地不允许烟火饮酒,但是队员们会想办法藏烟,也会自己卷烟草。
他们说,训练太苦,不抽一点挺不过去。虽然每次被教官发现,都是严厉的惩处,会一整天都在烈日下曝晒训练,不能喝一口水也不能吃任何东西。
盛渊相信他们所说的,适量抽烟会让人放松,也会给人一点精神上的麻痹,训练的痛苦就会小一些。
但是他还没有见过队长艾瑞斯抽烟,不管是在训练基地,还是出来的时日。
队长艾瑞斯是内心强大的男人,但是他也会有疲累的时候,不会永远那么冷静理智,心里绷着的弦太紧,绷得时间也太长,队长艾瑞斯有些累了。
盛渊站在他身后静静的看了一会,没有过去打搅他,回去了就是问护士要了一些清嗓的糖浆。
等队长艾瑞斯回来了,盛渊就把糖浆和一本故事书递给他。
队长艾瑞斯喝了糖浆,又是洗漱完,把身上的烟气洗干净,才是坐在病床边,给他念故事书上的内容。
盛渊听了一会,看他脸上平静的温和神情,感应到他心里面起伏波动的情绪已经趋于平缓,放心的拉上被子就是要睡了。
只是队长艾瑞斯明显不想让他早睡,他看着躺床上神情放松的人,问了一个问题,“阿里瑟,你找到你的亲人了,是吗?”
盛渊睁开眼,对上他温和的蓝色眼眸,轻轻点头,“你见过他了?”
艾瑞斯轻笑一声,“文森特主动找到我,希望我能帮助你离开,离开这个家,和他团聚。”
盛渊没预料到这一点,周岭会找到艾瑞斯,他是怎么相信队长的呢。
还在疑惑不解,队长艾瑞斯给了他解答,“赛蒙告诉文森特,你也在帮助我,所以我们现在是互帮互助。”
盛渊看他抬手揉了一把自己的脑袋,就知道他要礼节性亲吻了,闭了闭眼直接也要回给他一个,就感觉到唇上一点湿濡的柔软。
满是惊吓的,盛渊抓紧了被子,不敢睁眼,生怕自己看到他迷人的蓝色眼眸,在他稍稍离开的时候直接翻身背对着他。
艾瑞斯看他拽着被子盖住脑袋作鸵鸟状,没忍住笑,拍了拍他说了一句晚安就是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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