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微微摇头，夏油杰心就是一沉。
今天他和五条悟照常组队去做高难度任务，却在任务地点再次发现宿傩手指，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很快让两个人皱起眉头。
五条悟直接拿出手机给凌打电话，忙音。
夏油杰打给美樱海子，美樱海子的手机也是忙音。
两个人对视一眼，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吸收了宿傩手指的不知名咒灵，然后就要往回赶，却在刚出帐的时候被高层的人拦住，说咒术总监会有事情要找他们，请他们现在过去一趟。
五条悟从联系不上凌的那一刻开始脸上就没有出现过任何表情，他只是把墨镜摘掉，看着来传话的人，一脸认真，但那双苍蓝的眸子没有一丝生气，就像是淡漠着俯视苍生的神明般。
“把你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五条悟说。
传话的人只是总监会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既不是咒术师也没有显赫的背景，哪里受得住六眼的威压？当下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五条悟和夏油杰压根没指望从他们口中找到凌的下落，但除了美樱海子也不会有人知道凌的去向，就在他们思考无果，准备不计后果大范围寻找的的时候，伏黑甚尔出现了。
于是五条悟和夏油杰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这一片海域追上了轮船。
从现在起，就是五条家关起门来清算旧账的时候了。
夏油杰从五条悟手中接过凌，少女身上滚烫的体温让他紧皱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凌的体温本来就偏低，照她自己的说法，恐怕一年四季都是这样，现在突然变得这么高，人又昏迷不醒，五条家那些人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悟，我先带凌和惠回去。”夏油杰抱着凌坐上咒灵的后背，禅院直哉也十分自觉地抱着惠爬了上去。
“不。”五条悟却摇了摇头，凌滚烫的体温他刚刚不是没有感觉到，但是就算现在拼命赶回去恐怕也没有别的办法。
“硝子说过的吧，反转术式对凌无效。”
夏油杰眸光一暗，“那你的意思是？”
“解铃还须系铃人，杰，等我一下。”五条悟说着，踏着步子朝大长老走去。
五条家其他的咒术师已经在不久前的刚刚都被他和夏油杰收拾了，虽然都是五条家的人，但五条悟依旧丝毫没有手软。
大长老正跌坐在地上，一旁的拐杖已经碎成两截。
大长老在五条家辈分极高，但作为一名咒术师实属资质平平，再加上年事已高，只是第一波攻击他就已然抵挡不住。
受夏油杰操控的咒灵直直朝他扑来，直到他快撑不住的时候才放过他。
“明明……做了足够的安排……”大长老有气无力地垂着头，脸上有种末路的灰败感。
“你对凌做了什么？”五条悟在他面前蹲下身子，一贯带着笑的双眸满是让人心头一寒的空洞。
“咳咳……”大长老抬头看五条悟，颇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感觉，“既然今天没有成功，我老头子大概也不会有下一次机会了。”
“我不会杀你”，五条悟依旧用像刚刚那样认真且听起来有些平淡的语气开口，“告诉我，你对凌做了什么？”
“五条家的荣光！”大长老猛咳几声，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和力气抓住了五条悟的双肩，“只要实验成功！五条家就会成为咒术界的最强！为了家族，牺牲一个人——”
大长老的声音戛然而止。
五条悟一只手握住大长老的手腕，把他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拿下来，随后站起身，语气依旧平淡，“那种东西，有我就够了。”
大长老一怔。
“有我在，五条家就是最强的。”五条悟居高临下地看了大长老一眼，“五条家不需要我五条悟的妹妹来做牺牲。”
听到五条悟的话，夏油杰将怀里的少女又抱紧了几分，五条家也好，咒术界也好，如果连凌都保护不了，那他们还算什么最强二人组？
明明已经下定过这样的决心，可为什么还是让凌受这样的痛苦？
在这个平静的夜晚，夏油杰再一次认识到，凌在他心中的地位是如此重要，重要到，在追上轮船的那一瞬间，他想要……杀掉这里的所有人。
就是厌恶，厌恶所有让凌痛苦的来源，厌恶会伤害到她的一切。
但是那样……不行的吧，会走上另外一条截然不同的路啊，这……也不会是凌想看到的。
夏油杰伸手，轻轻把少女一缕发丝别到耳后，微微闭了闭眼，他重新看向五条悟那边。
禅院直哉则是目光复杂地旁边的那一幕，五条悟是这样，五条凌也是这样，他是不是……一辈子都追不上这两个人了？
好像过去了很久，又好像没过很久，四周一片寂静，咒术师都已经倒下，这艘被他们加持了咒术的轮船自然也停止了航行。
今夜海上无风无浪，一轮明月高悬，本是个好天气的。
“我一生致力于五条家的繁荣，而在十五年前，你们出生了。”
大长老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在场几个人都能清楚地听到他的话，“一个是天生神子，一个先天咒术有缺，即便心有不忍，但我知道，这个机会来了。”
禅院直哉垂着的那只手微微紧握，先天咒术有缺？的确，从来没有见过凌使出无下限和六眼，但也就是因为这个，兄妹两个人一个成了天子骄子，而另一个……
可凌分明很强！就像甚尔在咒术至上的禅院家一样！即使甚尔没有咒力，即使凌没有六眼和无下限，但他们依旧是最强！到底为什么只因为这一点就否认他们的全部价值啊！
禅院直哉在发抖，他不明白，也始终想不通。
“我的确对不起那孩子，今日你留我一命，我也相信你的话，不会再对凌出手，但是——”
大长老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咒术界的双生子间是有诅咒的，就算我不再拿凌体质的事情做文章，但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老头子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你，而放弃她。”
五条悟垂眸，半晌，他似乎轻笑了一声，转身一步步朝夏油杰走去。
“不会有那一天。”五条悟喃喃道，又好似十分笃定。
在五条悟快走到夏油杰身边的时候，大长老叫住了他：“有一种术式，名为吞噬，这些年来我用那孩子的血培养了两个实验体，但刚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就在你来之前，我才发现实验体无法吞噬凌，那孩子的意志太过坚韧”，大长老声音沙哑，“我失败了。”
五条悟脚步一顿，将视线投向挚友怀中的凌。
握紧的手松开，又重新握紧，再松开，这么痛苦，是因为咒力在被别人侵蚀吗？
“我会停止一切实验相关的活动，之后她会没事的。”
五条悟没有再回头，从夏油杰怀里接过凌，咒灵操使御驶着咒灵迅速离开了这片海域，只留一片狼藉。
咒力经过其他术式拉扯向外、虽然没有成功，但凌依旧很不好受。
然后和她一母同胞、身上流着相同血液和咒力但又不会攻击她的五条悟就成了让她安定下来的最好良药。
凌紧紧地抓着五条悟胸前的衣襟，皱着眉头缩在他怀里，体温开始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下降。
虽然速度很慢，但总归开始好转了，回到高专之后，就算反转术式没有用，硝子应该也有办法。
最强二人组就是最帅的！兄妹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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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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