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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番外·桃花影落(十三)

番外·桃花影落(十三)

那对打歪的耳坠最终被黄药师改成了一对不对称的海浪模样,普通的红珠子也换成了真的珊瑚珠。

出自黄岛主的手,那坠子自然是漂亮极了。

银环便带着这对耳坠子同黄药师一起去了薛家庄,拜访江湖中被称为天下第一剑客的薛衣人。

拜帖递进去,放开手脚打了一架。

黄药师一身青衣飘飘渺渺的进屋,飘飘渺渺的出来。

银环便坐在山脚下的林子里,百无聊赖的转着片树叶子,试探着吹了两声,没吹响。

日光穿过横生交错的枝叶将斑驳的光影落到他的脸上身上,将飘扬的裙边都绣上了斑斓的光,反而是人在光影不甚分明了。

黄药师走到树底下,自然的伸出双手:“打完了,走吧。”

银环低下头,未语先笑,人如一片落花一片秋叶般轻飘飘的落到黄药师的面前,带着阳光残留在他衣袖发间的暖意,带着秋叶落花上清晰的纹路脉络。他不贴近也不远离,只是任由黄药师张开怀抱,隔着一拳的距离,捏着方才举在唇前的树叶用叶子的尖端轻轻点了点黄药师的鼻尖,留下细微而绵长的痒意。

“好,那就下一个。”

下一个,帖子下得有些艰难。

好在银环装扮起姑娘来很是难看破,这才叫黄药师客客气气约上了一场。

汹涌的浪涛,骤起的暴风,遮天蔽日,寻常人根本靠近都不能,更别说看清。只有暴乱的湖水,汇聚的阴云,以及地动山摇的一切告知比斗之外的所有人这是一场怎样的足以撼动当今武林的一战。

只可惜,江湖中人过了大半月依旧无处得知来者究竟是谁,又到底胜负落谁家。

一只行驶在江面再普通不过的帆船上,黄药师站在船头静静凝望着江水奔涌。

江风将船头摆在桌上宣纸挂在笔架上的湖笔都吹的哗啦啦响,哪怕镇纸压着都怕这些东西过一会儿就要飞起来被风卷进江里去。

奈何黄药师负手而立,理也没理。只旁边伸出一只手,白皙纤瘦的手指按在带着墨字的白宣边角。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看看。”说着也不管黄药师答不答应,自顾自的将纸抽出来,背着风捧着细看。

“不是写得很好嘛。”银环的目光随着字迹渐渐垂落,长长的睫羽颤颤的落下去,却在黄药师细看追寻时复又抬起,眉眼一弯,露出个笑来,在山雨欲来的江面上竟将乌沉的天光都衬得明媚的两分。

“写得真好。”他将宣纸压回去,自己跑到空旷处比划了两下,觉得不对,站在原地想了想,再试的时候招式便圆融了许多。他的笑收敛回去,整个人便显出沉着认真来。

他的功夫本就是黄药师亲手教的,此后学得再多再杂也总带着桃花岛的影子。纸张上的招式他学起来并不吃力,来回打了两遍便知道黄药师为什么站着不动了。

他想了想,纵身一跃落到了江面上,回身朝黄药师挑衅似的勾了勾手指,笑得十分放肆。

黄药师一挑眉,接下了他的战书,脚下一蹬飞掠下船与他过招。

霎时间江水冲天而起,阴云翻涌滚动,雷霆炸响,倾盆雨落。风雨雷动里,两道身影腿脚拳掌齐上,两双翻覆的手掌如穿花拂柳招招相对纠缠,招招拆解勾连。

到最后几乎招招相同又纷纷变招,越打越快越打越起劲儿,最后一掌相对劲儿使大了没收住内力,使得江水冲天而起,雨水暴乱轰鸣,终于将那俩不知收敛的呆子浇成了落汤鸡。

银环被浇蒙了,差点落进江里去。被黄药师一边禁不住想笑一边好悬捞了回来。

幸好他们的船此时已离开一段距离未受牵连,不然想赶紧找个地方换衣裳都费劲。

银环洗了个热水澡,换好衣裳坐在床上拿帕子搓头发。外头暴雨雷鸣,江水翻涌,船也跟着摇摇晃晃。

一边听着雨水打在船上江上的声音,一边抖着滴水的头发,时光好似慢慢静谧了下来。可银环一个人坐着听了会儿,莫名有些不耐烦,见黄药师擦着头发从屏风后出来,便鼓起脸道:“这么多年还是个武痴,还认真了呢,害得我护身的真气都散了。现在好了,白洗两趟澡。”

黄药师没应声,也没管自己滴水的头发。他抽过银环手中的帕子,就站在床边低垂着眼慢慢给银环擦头发。

两个人的体温隔着衣衫与一线距离依旧清晰感受,脊背缓缓升起的温度熨帖而温暖。银环发了会儿呆,随后便低下脑袋乖乖由黄药师给自己擦干,不吭气了。

黄药师用内力帮银环烘干了头发。莫名炸毛又被顺毛哄好的人便将他按下来,有来有往的帮他擦头发。

大概在这一刻,即便外头风再大雨再狂,船上屋内也是真的安谧宁静了下来。

等将黄药师头发擦干,银环握着一缕头发瞧了瞧,兴冲冲的将人拉到妆台前坐定,拿着把木梳子非要给人梳头发。

黄药师随他去了。

丰盈的长发握了满手,银环一寸一寸自下而上慢慢梳顺长发。指尖在其中穿梭而过,而后在其中挑起一缕白发捧在手中细细打量。

他自黄药师身后贴近,将那缕白发捧到人面前,笑盈盈的:“黄岛主,你长白头发了。”

在很早很早以前他就有了白发,实在不是什么很能说道的事情。

但银环兴致勃勃,黄药师便没有扫他的兴。

承着身后人压上来的重量,黄药师一动也未动,只回道:“很稀奇?”

银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对他说:“送给我吧。”

一缕白头发是什么好东西?他要去能做什么?

黄药师想不明白,但银环的事他可以不去非要明白。

“可以。”

他一答应,银环便去拿了剪子,那缕头发自此短了一截,好在头发梳进发冠里也不怎么看得出来。

银环将那缕白发拿红绳绑了,再慢吞吞的从自己的头发里挑挑练练了一番也剪出一缕,两缕头发绑在一块儿,黑是黑白是白,红绳是红绳。

黄药师静静瞧着,不知怎得,没有作声。亦或者是那红线竟然好似一圈一圈勒在了心头,酸涩之感便也随之一层一层缓缓上涌。

重逢以来他时常有这样的感受,只是说不出也难言明。

银环又不满意起来,像只张牙舞爪奇形怪状的野猫。

“你不问问我这是做什么的?”

“总不能是扎个小人咒我。”黄药师转开眼,慢慢道。

银环哼了一声,不理会他了。

黄药师也没多话,他起身取了纸笔,将新得的功夫修改满意。那是他与水母阴姬战后所得,之所以近些时日都在江上也是为了体悟水之威势。

他曾在桃花岛上创出了碧波掌法这般如浪如潮层层递进的功夫。如今也在江上领悟了极柔极缓又动如雷霆威势浩大的掌法。原本柔与势之间的变招总是生涩留有漏洞。与银环用这套掌法来来回回打了许久,其中艰涩不通处终于在其间为他们二人修补。如今这门掌法没了破绽,已算得是江湖上第一流的武学之一了。

举起写了满满当当的一张纸细细打量,那一圈又一圈的红绳才算松了松,稍稍快慰些许。他将写了功夫的宣纸一抖,递给身后不高兴的瞪着他的银环。见他还是气鼓鼓的模样,心下好笑,眉眼处便也展出几分笑意来,逗趣似的问他:“你瞧瞧,想取什么名字?”

银环一把拽过来,怪声怪气的:“黄岛主创的功夫,问我做什么。”

“是你我二人一道作出来的。你将其中残缺补全,使得这末流的功夫脱胎换骨。既如此由你来取个名字应当得很。”

“你……”

“怎么?”

银环背过身去:“夸你呢。就你长了嘴,会说话。”

黄药师摇了摇头,不接茬了。

相处至今,黄岛主已学会了绝口不问高兴不高兴这样的事了。

这样的话问出来不过徒惹不快,于他们二人都无易处。他也想得很明白,他们本来便不是为了欢喜痛快才在一处的。既然如此,高兴不高兴的也可以不在乎。何况,难道这段时日真的没有一丝欢喜么?只是可以不言不表而已。心中如何只有心中晓得。

他自发自动的披上衣裳去了厨房。饭做好了,银环闻着味儿过来被投喂了一口甜甜的糕点后又被塞了一碗正好入口的热汤。

热汤捧在手掌心吸溜了半晌,银环突然说:“我们写个内功心法吧,将掌法放里头一道。功夫的名字就叫行云词,成不成?”

黄药师望向他。

银环将被热汤捂热的手贴到冷冰冰的脸颊上望向门外的雨:“你不是一直想要九阴真经嘛,我觉得黄裳也好九阴真经也好都是在那里不变了的。黄裳能够得前人所精,而出九阴真经。我们日后的时光遇见的人功法多着呢,你难道还没有信心写出一部什么真经总纲,同九阴斗一斗?看一看,看看它是不是真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他的声音并不大,在江水雨声里甚至是有些模糊不分明的。

可听在黄药师耳朵却如洪钟。

过去种种,他早已将九阴真经放下,并不再生执念记挂。但不记挂归不记挂,他到底是为这本经书升起过无数烦恼的。

真是第一次。所有人都将九阴真经奉为天下第一,武学至宝。却有那么一个人懒懒散散的带着一股子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说要写出超越九阴真经的武学。

真是狂极了,狂得没边。

可黄药师看着他,就是笑了出来。

他拎出坛酒给银环倒了满碗:“我有没有信心不大清楚,你倒是信心十足的模样。”

银环终于转过脸来瞧他,定定瞧了一会儿,端起酒含了一口慢慢咽下,也笑了。

“装。你装。恃才傲物如黄岛主,我就不信你没想。你这个人,能认自己输,但绝不可能认为自己不如人一直输。”他咬着酒碗的边沿,歪着头对他笑,“黄药师,你自己说,你认为自己一辈子比不上黄裳,写不出更好的武功么?”

谁没有个心灰意懒的时候。奈何银环像一簇燃起死灰的火。

不管别人信不信,也不管你自己信不信,他永远坚信着你的骄傲与不甘心。

黄药师端起自己的酒碗,往银环的碗沿轻轻一碰,酒液四晃,声音清脆。

“那便,敬你,敬明日。”

银环望了望酒碗,又望了望黄药师,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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