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市的雨像是要下个不停，至少在大多数市民的眼中，这座城市总是湿漉漉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甜。雨珠砸在水泊中，发出脆响碎成瓣。艳红色的高跟鞋踩过水面激起漂亮的水花，女人走匆忙，握住包带的手指有些许的发白，金色的长发已经被雨水打湿，就连红色的及膝短裙都粘上了几点泥巴，她像是在害怕着什么，时不时回头，神情紧张。
她是一名流莺，在哥谭的罪犯巷，这样的“职业”谈得上普遍。她很清楚哥谭的夜晚并不是出行的好时间，但她别无选择。女人加快了速度，路上没有其他的人，在雨幕中的她却感觉自己在被什么驱赶着，直到她到了家门口才勉强松下一口气。但没有放下心中的祈祷，她的慌乱导致她几次未能将钥匙对准钥匙口。
“请问需要帮助吗？”少女的声音莫名的水润，但还是将女人吓了一跳。少女戴着兜帽，露出半张下脸，并不高，只到女人的胸口。
“你是谁？”看见是个不大的女孩，女人冷静下来问。
“我是今晚刚搬到这边来的，我叫珛。”珛抬起头，露出双漂亮的蓝色眸子，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如果不需要帮助的话，我想我也应该回家了，再见。”
目睹女孩离开的女人比最初冷静了许多，她原本是想告诉女孩这个时间段不要在外面游荡，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后者就不见了踪迹，她只能放弃寻找。
而在不远处，珛和絜站在一块，地上躺着位鼻青脸肿的男人，已经晕死过去。只是顺手教训尾随男，珛打了哈欠说：“现在，我们去找小丑吧。”
两位玩家算不上是什么好人，她们把小丑的复活点安排在了公墓里。夜晚时刻来到这里显得格外渗人。月光将周遭环境照射得分外静谧，像是独属于某个人的晚会。除了时不时有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响声，几乎没有别的声音。没有正常人会在这个时间段来到这里，但玩家算不上什么正常人，她们只是怕小丑跑了，那就和最初的想法不一样了，这样的情况也不有趣。
小丑从棺材里醒来的时候还没能反应过来，棺材里还有一具骷髅，他混乱地把骷髅从自己身上推开，因为是在黑暗中所以不慎被骨头戳到了眼睛。小丑不满地发出一声嘶吼，他疯狂地砸着棺材板，辛好没有路人，不然定会被这不小的动静吓一跳。
珛无聊地转着手中的撬棍，她又打了个哈欠，像是对棺材里发生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但其实她只是太困倦，所以没法表现出自己的兴奋。絜配合地举着摄像机，由此可见，这两人是真把小丑当乐子了。
小丑还在棺材里苦苦挣扎，珛已经和絜装扮好了自己，她们分别cos了小丑和小丑女，待到可怜的小丑从棺材里爬出来时，入眼便是笑得十分诡异的“自己”和拿着棒球棍砸手心的“小丑女”。没等小丑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刚冒出的脑袋就被棒球棍砸了回去，他蒙圈地再次抬头，雨水和泥土混在脸上已经看不出他原本的容貌，他朝那个“自己”叫骂了一句，撬棍接着敲来。连续几次“打地鼠”后，小丑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他捂着脑袋落回棺材里。
珛摘下白色的手套，将撬棍扔至一边。将小丑从棺材里拎了出来。两位玩家很清楚酒神因子的功效，小丑很难死去，这个世界也无法缺少小丑的存在。她们并不想把这位罪犯弄死，因为后者说到底与她们而言无冤无仇，现在的行为也只是单纯的为哥谭义警解决掉没必要的麻烦。不过她们不知道的是，尽管她们处理了小丑，确保这家伙半天内不会再整出幺蛾子，但小丑的复活就代表了他的尸体不见了。
此时此刻的蝙蝠洞，迪克和达米安都端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他们的表情几乎是一样的，严肃，以及疲倦。
“小丑的尸体不见了，而且是凭空消失的。”达米安说。他看上去像是在思考，夜晚的劳累并没有影响到他的思维，只是没有魔法，是的，在经过魔法能量的测试之后，他们意识到小丑的消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好似尸体蒸发了。
迪克抿了口咖啡，他皱了下鼻子，用另一只手按揉太阳穴说：“是的……我们已经看了几十次录像。看上去没有什么结果，但小丑的死亡是我们亲眼所见，谁带走了他？”
“你为何如此确定是有人带走了他？”达米安看向自己搭档。
“还有别的可能吗？”蝙蝠侠挑眉，他将咖啡杯放下，拉开蝙蝠电脑前的椅子坐下，“今晚整个哥谭市都会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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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来得很快，哥谭少有的晴天，露珠在吊兰叶的尾部垂落。这不是一盆普通的吊兰，实际上它来自一款末世副本，不过珛已经快忘记她在那个副本的经历了。昨晚砸晕小丑后，两人把这家伙塞进了地下室，那里非常安全，蚊子都飞不进去，也飞不出来，处理小丑的活得告一段落。因为她们需要休息。
当絜挣开眼睛的时候，正是一天的中午，太阳已经被层层白云遮盖，给这座城市落下灰色阴影。她拉开窗帘，光洒在她的身上轻柔得如同纱，白色的发丝映衬出好看的光泽，配上月白色的睡裙，宛若神遗落在凡尘中的孩子。絜很漂亮，是一眼惊艳的类型，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絜观察了下外面的情况，抽张纸擦拭掉吊兰叶上的露水，植物像是有生命一样舒展了一下。“今天是个不错的天气，”絜像是在对它说，“也是有趣的一天，我只希望不会突然出现些无聊的麻烦。”吊兰没有回应，絜也没有在意，她关掉窗户，转身离开卧室。
地下室，小丑被关在一个方形的玻璃空间里，而在玻璃下方的地板上有紫色的符文，像是某种玄幻小说里存在的封印。男人在其中奄奄一息，他没有力气，也没有确切的思维，很像是麻醉效果还没消散的状态。絜还记得今天早晨刚把小丑丢进地下室的情形，小丑差点挣脱束缚。还好两位玩家的心态不错，到也没因为突发情况而慌，一个晕眩牌甩过去，确保十二小时中，小丑都会处于这种状态。
少女走近小丑，打了个响指，小丑瞬间醒了过来。对于小丑来说，昨晚应该是他度过的最糟糕的夜晚之一，身为哥谭的罪犯之王，还有什么比醒来后发现自己被替代了更愤怒的呢？他不知道这两人抱有怎样的目的，也不清楚她们的身份。但倘若他知道自己是被她们当乐子了，估计会把她们列为和蝙蝠侠同等高的敌对者。
“早上好，小丑。”絜轻声道，“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客厅里的沙发上坐着珛，她正边吃薯片边看《哥谭日报》。她简单地穿了件灰色睡衣，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因为总是扎起的缘故发丝尾部是向外卷曲的，看上去比昨晚清醒许多，已经恢复了精力。
蝙蝠侠的出现不意外地上了新闻，哥谭的夜空，他缺席了很长的时间，这座城市的混乱逐渐恶化。地下党头目的换界，一步步增高的犯罪率，像是要将哥谭打回最初的起点，那个满身淤泥与伤痕的模样，如同精心培育的玫瑰被揉碎成尘埃之中，连同着心落在一处。蝙蝠侠的回归就好比如属于女王的骑士终究没有选择离去，他会保护好这座城市，以及这里的每个人，尽管市民们永远不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不会知道他受了多少伤。有人为此欢呼，有人质疑消息的准确信，也有人暗中嘲讽。不过风向还算不错，至少可以确保有部分的罪犯会在听到这个消息后选择放弃犯罪，也减少了义警们的工作量。
“你想做饭吗？”珛问自己的搭档，顺便喝了口水。絜的厨艺不错，在游戏厅的时候偶尔会负责伙食。
“No.”絜耸耸肩，拿出手机查询附近的餐饮店说道，“我们出去吃吧，红罗宾餐厅？”
珛像是突然被点了穴一样弹起说道：“红罗宾？”
“……”絜顿了下，感觉到有点无言以对，她无奈地笑着说，“是餐厅名啦，快去换件衣服吧。”
“嗯，”珛乖巧地点头，思索片刻说，“那小丑呢？”
“哦，那可是小丑，饿不死的。”
红罗宾餐馆里，也许是因为天气不错，所以每个人脸上都有着笑容，又或许……这块区域的人际交往不大，絜注意到坐在门口的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向进来的三名顾客打过招呼。
两位女孩坐在饭店的靠窗位置，很意外这里的氛围会如此活跃，无论是漫画里呈现出的，还是两人前几天的经历都让她们认为这里永远是灰蒙蒙的。但也差点忘记了每个地方都会有属于它的光亮，或许正是因为有人站在黑暗里吧。
“这里喝可乐能续杯哎。”珛咬着吸管说，她还是下意识压低了音量。
“你已经喝了三杯了……”絜发表感慨，“吃点东西，别饿到自己。”
珛立即放下可乐，拿起勺子挖了一大勺沙拉。恰好在这时，一位白色短发的老妇人坐到了她们旁边桌，她的穿着很干净，金框眼镜加白色的大衣给人柔和优雅的气质。絜托腮，给顿感力的队友打暗号：“我觉得我们遇见了莱斯利医生。”
“？”珛先是一愣，随即接受了这个猜想，毕竟玩家出门遇见角色的概率永远都是百分之八十，而且哥谭真的不大，这就是个小小的世界罢了。但珛还是在继续吃沙拉，有什么事情能阻挡玩家进食吗？答案是没有，以及不可能。因为干饭很重要，虽然在印象中她们总在考虑伙食，而不是任务，显得很不专业。而珛会告诉每一位试图质疑她的人：“不填饱肚子怎么打Boss？玩家也是要吃饭的。”
【恭喜玩家偶遇角色--】
“你们好，我是莱斯利·汤普金斯，你们是新来的邻居吗？”老妇人到是主动搭讪二人，她笑得很慈祥，让外人难以生出戒备心，你甚至能感受到她身上淡淡的暖意，那是一种母性……不亏是在布鲁斯心中和阿福共列的女人。根据一般的设定，莱斯利医生是托马斯·韦恩的同事，但又有说是玛莎·韦恩的闺蜜，但无论设定是什么，我们得以确定的是，莱斯利是一名善良的医生。她并没有放任史蒂芬妮的死亡，尽管这孩子犯了个糟糕的错误，但她也帮忙维护了这个谎言，所以……只有提姆被蒙在鼓里吗？被迫接受女友的死亡，痛哭流涕，却又在此后被告知那是“假死”。谁清楚真相何为？反正受过的伤已经留下了痕迹，都已经过去，不可能再弥补了。
“是的，我们是昨晚刚搬到这边来的。”珛照常是那个看上去活泼开朗的笑容，乖巧地说，“我叫珛，这是我的姐姐，名字是絜。”
“我听妮娜说了，”莱斯利说道，她口中的妮娜应该是昨晚的金发女人，“罪犯巷的人几乎都互相认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诊所找我，以及绝对不要在午夜的时候出门。对了，你们的父母呢？”
终于来了，珛不知道为什么松了口气，她很清楚两个看上去不大的女孩必定会被问到父母的存在。因为在伟大的哥谭市，甚至是罪犯巷整青少年独立那套就好比穿着情/趣/内衣往深巷子里走，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自寻死路。但……给自己捏造父母是不现实的，假如医生哪天想要上门拜访，那就糟糕了。她们的人偶也在上上个副本中被副本Boss捏碎成渣，所以，捏造根本就不存在的父母，不如谎报年龄，毕竟东方人的年龄是个谜。珛的脑子转得飞快，她头一抬，嘴一张就说：“我们的父母不在身边，不过我已经满十九岁了，我的姐姐也已经二十二了，不太需要他们的陪伴。请不用担心我们，我想我们的能力甚至都能暴打小丑呢。”
絜正喝着奶昔，听见这话差点把刚喝进去的那口喷出来，她抽过纸张捂唇咳嗽几声对珛假意呵斥：“珛，你又开过分的玩笑了，下次不要这样再说这种话。”
黑发少女调皮地眨巴眼睛回应，拿过可乐杯的吸管塞嘴里，“咕噜咕噜”地继续喝饮料。絜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推开面前的牛肉盘子向莱斯利医生说：“我的妹妹有些活泼得……过了头，希望没有冒犯到您。我叫絜，很高兴认识你，莱斯利医生，在我计划搬到这边来的时候就听说过您的事迹。”
“没关系，珛是个很可爱的女孩，你也是。”莱斯利医生和絜的语言表达是相似的，你来我往的拉扯感，看得出絜并没有因为漫画的缘故相信面前的莱斯利，想反，她更像是在面对一位完全的陌生人，不露破绽。这何尝不是一种竞争，只是双方都没意识到罢了。
在絜的眼中，尽管她看过许多DC漫画，了解许多设定与剧情，也不足够支撑起信任的桥梁，他们之间仍是萍水相逢的过客而已，在利益面前不值一提。而珛的想法非常……简单，她推提姆，所以她只追着提姆·德雷克跑，至于其他的角色……看看情况再说。
“你们都是来哥谭读大学的吗？”莱斯利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开始询问她们的情况，十九和二十二正值大学时期。莱斯利信任面前两位新邻居吗？很难确定，因为莱斯利医生的想法很单纯，她并不是来套情报的，在印象中的孩子又称得上纯真，所以没有什么防备，更何况珛和絜展露出的形象还算不错，那只是身为哥谭原著民对外来者本能的担忧。
“不是，我们是来哥谭市找工作的，我想去韦恩集团投份简历，希望能被他们录用。”絜很清楚自己和队友都不想上学，所以在这段不能糊弄过去。
老妇人露出欣慰又理解的笑容，握住少女的手拍了拍说道：“你一定能行的，孩子。”
“借你吉言。”
【恭喜玩家在角色--身上安下定位。】
莱斯利带着打包的食物离开了，临走前还邀请两个女孩明天去她家里喝下午茶。
“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莱斯利医生对我们的好感度很某名的高。”珛滑动游戏版面说。
“是吗？可能是因为我们俩的魅力值够高吧。”絜到是不在意的模样。
而在另一边，三十六小时内只睡了三个小时的迪克揉揉酸痛的眼睛说：“我找到小丑的位置了。”
因为写手近期胳膊做了手术，所以更新比较慢，望谅解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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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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