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W WORLD
斯塔莉尔再度睁开双眼,面前是陌生的天花板。
意识仍然模糊,那股扑朔迷离的香味使她的头一阵一阵的疼。
她发现自己的头顶被透明的长方形玻璃盖住,而环顾一下四周,是一道一道铁栏杆。
这分明是个小笼子。
而外面是光线昏暗的房间。
“该死的,因为自己的疏忽中了他们的圈套。”
她暗骂。
门外传来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你们先在外面等着,我跟她说几句话就出来。”橙发女人向看门的青年抛了个媚眼,“你辛苦了。”
在斯塔莉尔眼中已经有些慎人的暗黄灯光从门缝照射入房间内。她听到女人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有规律的“嗒嗒”声由远及近。
斯塔莉尔想要挣脱手上的套锁,努力张开嘴想说话,但无论如何喉咙里都无法发出声音。
“哎呀,真是只不听话的红毛小野猫。”女人姿态优雅地走到她面前,打开笼门,伸出手像抚摸猫咪的皮毛般轻轻拂过她的长发。
“我去你的总管,你就是个变态……”她在心里咒骂着。
“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的位置已经处于万人之上的地位还要亲自来接你吗?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你对我来说太重要了。你将成为我这辈子倒数第二个目标,至于最后一个嘛,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
“这里是我们的总部,准确的说,地下车库之上呢,是我们的文职人员办公地点,与一些无关紧要的空房间。地下车库之下,是我们武职人员工作地点。”
“等等,你想说些什么嘛?没事,我们只是给你喂了些毒花花蕊的粉末,再过三个小时你就能畅所欲言了。然而,这都不是重点……”
“-UMO是我们的分支,我的附属品。这也是你接下来的目的地,它在你的老家,罗特。斯塔莉尔,去了也要乖乖听话哦。我们会再见的。”
最后,她使劲揉了揉斯塔莉尔的头发,往她口袋里塞了一颗糖果,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司机,准备抬货上车。”
“是的,戈贝塔大人。”
就在这时,药效再次发作,她再度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她被几个工作人员抬进车厢,温格玛丽爱怜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你跟她年轻时长的真像。”
卡贝利一言不发地踩着油门,转动方向盘。
“这一次你也要陪你侄女来罗特了?好不容易混到总部能月挣万薪又要回来,真搞不懂。”他和正将斯塔莉尔搂在怀里的女人闲聊。
“毕竟是自己姐姐的孩子。对了,开车的时候可别喝酒了,对自己的身体不负责总该对我们的生命负责吧。”她低声埋怨。
“知道了,知道了。这都晚上四点了,不喝酒壮壮胆怎么敢去那个杀人合法的地方?”卡贝利不耐烦地来了个急刹车。
“哎呀,你们都把罗特想的太复杂了,我在那里生活了20多年,真的没有你们想的那么恐怖。”温格玛丽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怀中熟睡的少女。
“不过,你侄女长的跟你真像。不对,比你还要漂亮一点。”
“有人找不到老婆是有原因的。”
温格玛丽向车窗外看去,遥远的天空上月光一片皎洁,从没有丝毫云朵遮盖的天空,照耀着这片静谧的原始森林,所到之处,树木交错断裂,像是一条巨蟒爬过草地后留下的痕迹一样……泥土碎石沿着它路过的地方四处迸射,成千上万条巨大的腹□□错起伏地砸向地面,大地的裂缝交错蔓延,像是冰面的裂痕一样,四处崩坏……
“我们快到了。”她自言自语。“这里还是没有任何变化,还是那片无人打理的热带森林。”
斯塔莉尔被吵醒了,她感到自己的眼皮无比沉重,嗓子里似乎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疼痛难忍。
她想起了什么,把手伸进裙子里的口袋,剥开糖衣,将整颗糖果吞下去。
“你终于醒了,斯塔莉尔。”温格玛丽面色欣慰。
当丝丝甜意涌上她的味觉,她才慢慢咳嗽起来。温格玛丽示意后面的人员把矿泉水拿过来,斯塔莉尔管不了那么多了,像看见救命稻草一样把水往嗓子里灌。
“为什么要欺骗我?”她能开口说话后,第一句话就是愤怒的质问。
“孩子,没事。这很正常的。”坐在后排的一名戴着铁质面具的男性开口了,“所有超能力者初来乍到都警惕心非常强,我们已经习惯了。没关系的,我相信你和他们一样,再多待一会,也能适应这里。”
在斯塔莉尔还想开口争辩些什么时,温格玛丽立即告诉她:“-UMO的总管是克莱克特!”
斯塔莉尔整个人都呆住了。
七岁前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严厉的父亲,温柔的母亲,虽然生活拮据贫苦,但一家人其乐融融。
母亲的离去,她已亲眼见证。
当时父亲一边悲痛欲绝地恸哭,一边捂着她的眼睛不让她看。
母亲的名字,始终被她牢记。这一刻,曾经抛弃她离去的父亲的称谓,她也终于记起。
“爸,爸......”
她脱口而出。
车内陷入了沉默。
远处是一棵粗大的枯树,在树枝的遮挡依稀能看清后方冒出浓浓黑烟的工厂模样建筑。
车辆在一张高大的电铁丝网前停下。
“什么人?!”那是对于温格玛丽和斯塔莉尔来说再熟悉不过的口音。
卡贝利径直走下车,先是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未携带武器,然后将胸前的工作牌取下来给驻兵看。
持枪的士兵点了点头,走下哨岗,挨个检查车里的人。
“你们可以进去了。”
就在此时,斯塔莉尔看见不远处的树干上缠绕着一只竹叶青盯着她看。
她突然有了注意,偷偷挥了挥手,小蛇便凭空被一阵风流席卷,斯塔莉尔迅速地将手伸到窗外,把蛇藏进自己怀里。
“敢咬我我就杀了你。”她对吐着舌头的青蛇呲牙咧嘴,把它暴力地塞进自己的口袋里,用绳子把它的头和尾绑在一起。
(蛇蛇我呀,要害怕死了)
她要给许久未见的父亲一个“惊喜”。
“得了,我们到了。下车吧,先生们,女士们。”卡贝利伸了个懒腰,然后就趴在车盘上。“我要休息会然后回去交差去。”
“别睡死过去了。”拉着斯塔莉尔的手下车前,温格玛丽贴心地对卡贝利嘱咐道。
“谢谢关心。赶紧滚吧,我要关车门了。”
从前,在斯塔莉尔年幼的时候,她就在都市怪谈中听到过关于“UMO”的传说,她很感兴趣。有一次,甚至偷偷跑到这里来,但是周围被高压电网层层围住,写着“无关人员勿入,否则枪毙”的红色警戒牌令她望而却步。
她还听说,UMO在二十年前前是真实存在的,是一群极端愤青为了重塑“昔日美好的乌斯里”所组织的团体。他们的确怀着崇高的志向。因为奥洛斯在一百年前曾有一位被封为千古明君的君主一一铁拿达,而当时的国名则是乌斯里帝国。史册上赞颂着他将奥洛斯这片荒芜的土地变成了丰饶的国土,每位百姓都在他的带领下过着幸福的生活,所有人各司其职。铁拿达的军队从不主动侵犯其他国家的领地,但当有外敌来袭,乌斯里帝国永远是胜利的一方。
后人崇拜其英明,将当时的奥洛斯成为美好的,令人神往的地方。慢慢的,乌斯里也就成为了神圣与天堂的象征。
这时,斯塔莉尔就想起了UMO的全称。
ursly(乌斯里),mission(使命),original(初心)。
后来,这个组织销声匿迹。也就有了现在的怪谈版本一一在暗中操控一切的科研组织,视人命如草芥,用活人完成自己的实验。
还有人说,他们是在暗中守护人类。比如六年前的“腾毒恶咒”风波,就是他们将咒物们控制,不让他们伤害人类,事情才慢慢平息下来。
出神的一会功夫,他们一行人已经来到了这座“工厂”的大铁门前。
“重返故乡,感觉如何?”温格玛丽问她。
“想吐。”她面无表情。
面对这个摧毁了她原本幸福生活,将她拉入炼狱的地方,她实在是做不到遣词造句地歌颂。
她瞥了一眼口袋里的小家伙,又观察了一下带路的几个人。
他们的外衣是和医生一样的白大褂,里衣则是白色内衬和黑色领带。女性身穿长短适中的黑裙,男性是黑色长裤……如果她没有看错,每个人的腰间都别着一把小型手枪。
“幸亏当时没有贸然使用自己的能力对他们动手,不然这会早就死在乱枪之下了……”她侥幸道。“之后我也得控制自己不能乱使用‘风’才行,现在这呆一段时间再说。”
除了温格玛丽以外,其余人员脸上都佩戴着铁制的银色面具。她只能看待他们的眼睛和嘴。
“或许不带面具的人都是有权有势的大人物。我该留意一下。”
内部是商场式的结构。
每层楼都有连接上或下一层的电梯,楼层中被一股莫名的压抑感所笼罩——
每个人都在办公桌前忙自己的事,有人敲着代码,有人整理资料……他们的共同点是脸上都没有一丝笑意,相反,看上去无比的疲惫。哪怕是他们身旁红门后传来的求救声,喊叫声,也不予理睬。
“那是什么声音?”斯塔莉尔揪了一下温格玛丽的衣袖。
“不听话的孩子们,或者是一些你无法理解的东西。”温格玛丽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钥匙,“待会我带你去你的房间,你可以四周转转。”
在上到四楼后,为首的几个人和温格玛丽挥手道别,去了岔路口的方向。
天花板是天空的蔚蓝色,过道很干净,但是到处都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斯塔莉尔始终和面前的女人保持着一定距离,小心翼翼地跟着。
她在一间门牌号写着“STTARY.WIDESSEL”的房门前停下。
“好了,这间宿舍这就是你日后的‘家’了。”她转过身,背对着已经被打开的木门,将钥匙交给斯塔莉尔。“你可以在这一楼自由活动,但别走太远,待会会有一位短头发的女人来找你,听她的话就好了。姨妈还有很重要的工作,先去忙了。”
斯塔莉尔目送走她的背影离开,然后来到自己房中。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凝视着天上飞过的飞机。
不,那不是飞机,那是一架白色的战斗机,发出刺耳的轰鸣声。
它投下一颗导弹,导弹的轨迹分明就是要冲向民生区……
斯塔莉尔慌了,想要再次操控风,阻止那颗罪恶的导弹。然而为时已晚,半空中,一朵蘑菇云缓缓升起。
“可恶……”
而且她分明地感受到,自己的能力在那一瞬间,使用无效。
她的手指向屋里小圆桌上的台灯,全神贯注地召唤风流……
无济于事。
“可恶……那些人倒底动了什么手脚。”
她突然听到外面有一阵皮鞋踩在地面的厚重脚步声传来,她急忙推开门。
一位和温格玛丽一样没有面带面具的少年,正向她的方向走来。
斯塔莉尔再定睛一看,他很瘦弱,长的也很清秀,但眼瞳竟是血一般的鲜红色。
“在这里,装做什么都不知道,活的自我一点会比较好。”他的语调很低沉。
“我们……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这句话在斯塔莉尔无意识的情况下脱口而出。
他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快步离开了斯塔莉尔的视线。
不知为何,她心中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失落。
“你好,我是诺亚.丝韦瑟。”
清冷的女声从她身后传来。
她循声源看去。
一位棕色短发的女性身穿蓝黑警服款款走来。
她的目光明明很温和,却让斯塔莉尔感到莫名的凌厉。
她的容貌并不出众,但是气质很独特,就像这世界上所有的褒义词,中义祠的具象化的融合。
但褒义词至少占了百分之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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