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
過站在旁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不过一片瓷砖，什么也没有。
景只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吸了一大口绿豆冰，然后把垃圾丢进垃圾桶里，“我们去图书室吧。”
眼前十六岁的景只说话时双手背在身后，仰着脑袋，眼睛里亮晶晶的。
旧塑料套里的校卡在胸前晃悠了一会，缓缓停下。
過点了点头“好。”
*
图书室离小卖铺不远，走过去要经过几棵生长茂盛的缅桂花树。
夏季的阳光穿透叶子，一片又一片绿意交叠，叶脉随风跳动，是蝉鸣的心脏。
空气不算粘腻，微风吹起衣角，景只稍稍扬了扬下巴，很享受地眯着眼走了几步。
過飘在后边，闻到一股干燥的土壤，缅桂花和浅浅的茶味。
一路走到图书室所在的教学楼，景只转身看他跟上来没有。
“走吧，我跟着呢。”他拍了拍她的肩膀，站到景只身边。
“春季，下雨天，潮湿。”她望着二楼穿过栏杆的三角梅，似乎回忆起什么。
一股凉意袭来，光线黯淡。
地上已出现了水洼。
她拾级而上，探头往走廊外边看。
图书室在三楼，门正虚掩着。
她隐约记得这个点应当有老师登记图书借还。
绿色的铁门有些掉漆，轻轻推一下，门碰到后面的墙壁，闷闷一声响。
距离门口五六米的地方有一张矩形旧木桌，一把红色胶椅。图书登记表静静地躺在桌面，被风翻起一页又一页。
圆珠笔放在一摞纸业泛黄的旧图书旁边。
景只往书柜的方向走，看着边上贴的标签。
“外国文学……经济学……文学类。”一走两步，呢喃几句。
最后，步子停在文学类的书架旁，图书室最角落的地方。
她抬手轻轻摩挲着一排书被磨平的边角，看名字从里面抽取一本，坐到角落。
背倚着书架，脑袋的斜上方是微微晃动的浅蓝色窗帘，玻璃窗外隐隐透进清光来。
“過，要不要看会书？”她抬头问了一句。
穿校服的人愣了一下，随手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站到她旁边，斜靠着窗台翻动书页。
他有点想不明白，最后的25小时，她怎么会浪费在回学校看书这件事上。
但终究没问出口。
他的职责是陪伴，不是扫兴。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图书室凉意添了几分。
過看着人类写的书，有些无聊。瞥到景只的肩似乎缩了一下，他将身上的校服外套脱下来，手腕轻轻一抖，衣服落到她拿着的书上，“有点冷。”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
“我是死神，不会冷。”几乎是同时，他的脸往另一边稍微偏了偏。
景只小声“噢”一句，将外套穿上，拉链敞开，继续看着那些排版稀疏的文字。
每一撇每一捺，都像从纸张里生长出来，是活的。
雨声依旧，窗外冬天余下的干叶落了。
是春天的第一片落叶，但不会是最后一片。
微雨时节，于老旧图书室阅心仪的图书，不必在意休息时间将要结束，也不必在意他人异样的目光。
是文字的世界，也是她的世界。
这个春天，她有在好好感受。
晚好，好久没写了，有些手生，别见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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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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