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的运势祈祷?你自己不清楚吗,后台都可以查的啊。”
宣黎从一堆兵人中探出脑袋,不解地看着灵犀。
“啧。”灵犀调出后台怼到他脸上,“你自己瞅瞅,哪里有?”
“欸?”小宅男推了推单片眼镜,“还真没有欸。”
他抓着脑袋,“怎么会没有呢,明明每一条我都走了流程啊,你看。”
他调出数据,可当灵犀也凑过去看的时候,面板上干干净净一片空白,别说待办事项,就是已办已阅中,都没有任何关于灵犀的信息数据。
灵犀指着比她的钱袋还干净的面板,“你驴我呢?”
“这怎么可能!”可怜的宣黎一下子坐直了身体,要知道他的后台出了问题,那就是天大的事故。
他又赶紧查阅了其他神仙的后台,表情越发凝重。
“只有你的有问题。”最后,他得出这样的结论。
启运殿专门处理人间各类祈愿祈祷,以便凡人的祈愿能顺利流转到对应仙人的手中。
宣黎权限很高,哪怕是天帝无渥也不能轻易更改他的系统,旁人就更加不可能了。
“也就是说,有人在针对她,拦截了她的信徒向她祈愿是吗?”
司予不知几时站到了二人身后,宣黎回头,骤然瞪大了眼睛。
“陆、陆泽仙尊?”宣黎平日里可以高速运转的大脑袋此刻已经完全宕机了。
百样米养百样人,这世上之人千奇百怪,神仙也不例外。
有的神仙追温言御风这样才华横溢的实力派,有的则喜欢长相漂亮的男仙女仙,宣黎不同,他追的是陆泽仙尊本尊。
“仙尊,我是你的偶像!不对,你是我的迷弟!”他激动地蹦了起来,但又不敢有半点造次。
司予朝他微笑,“谢谢你,那么,现在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从启运殿回来,灵犀手上多了一大摞资料。
这老神仙成功“利用”自己的迷弟搞到了灵犀最近所有被屏蔽的条目,其中最近一条正是三天前五里半何员外家的祈愿。
“五里半?没听说过啊。”
灵犀也觉得奇怪,这样上天下地就为了屏蔽她一人,搞得她都开始以为自己很重要了。
“收拾一下,过几日我们去会会这个何员外。”司予道。
“为啥要过几日,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天气不好吗?”灵犀问得轻巧,仿佛她不是要下界而是去郊游。
“怎么?”司予嘴角噙起一抹淡淡的笑,“你被腾金甲咬伤的尾巴都长好了?”
“不秃了?嗯?”
“好好说话,靠这么近干什么?”灵犀推开凑近她的老神仙,“我听得见。”
“听得见就好,这几日你就不要到处乱跑了,在家好好休养。”司予给她下了禁令,“我看个温言真君的演唱会,你也不必去了。”
“啊……”
灵犀也不是个傻瓜,她终于琢磨出味儿来了,敢情这个老神仙是吃味儿了啊。
自己一门心思扑在偶像温言真君身上,一点点都不带理他的,任谁也不乐意被这样对待啊,何况他还救了她。
一定是自己不够虔诚,灵犀用力锤了锤自己的掌心,懂了。
今日的碧霄殿格外热闹,仙女仙侍忙得不亦乐乎,好酒好菜摆了满满一桌子。
“?”司予疑惑。
“是灵犀,她说要感谢你。”神风解释。
等司予就坐,灵犀穿得跟老树桩上长木耳似的就出来了,她见司予一直望着她,深吸一口咳了咳,为自己壮胆。
“前几日我身陷险境,多谢陆泽仙尊出手相救,要不是您我现在应该已经进了英灵园受人敬仰了。”
她说着说着还把自己给说遗憾了。
“虽然不知道您为什么一直这样偏帮我,但是吧,前尘往事一朝尽,过去的就都让它过去吧,从现在开始每天都是新的一天。”
“小仙灵犀愿侍奉您左右,为您烹茶添香洒扫浇花,天天陪伴您,从日出到日落,从春夏到秋冬,直至羽化将我们分开。”
灵犀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朝着司予磕了个头。
“请您受孩儿一拜,爸爸!”
……
对于出差灵犀不能说不激动,但是一想到要和司予同去,嘚瑟劲儿就下去了一大半。
从那次主动认亲后,司予已经好几天没理过她了。
“你还不乐意,你都不知道天界有多少人想跟着仙尊下凡去呢,这种历练的机会不是谁都有的。”神风对她道。
灵犀托着腮眼睛一眯不说话了,神风却开始紧张起来,每次她这副模样神风都觉得她是在憋什么坏招。
“欸,神风,你们家仙尊能不能喝酒?”
“你想干什么,我们家仙尊是正人君子,你不要以为一杯酒把他灌倒了你就可以这样那样糟蹋他的清白,我跟你说想都不要想!”神风十分义正辞严。
灵犀点头:“你说的很对,谢啦。”
神风:“???”
五里半地处豫州中部,凡间早有“天下名人,豫州过半”的说法,自古亦是富庶之地。
何员外家不难找,城中最气派那座五进大宅子就是了。
只是门面虽气派却挂着白幡绸带,呜咽的哭声断断续续从院中传来,几盏素纸白灯笼晃晃悠悠,一派萧索冷清之气。
“不会这么惨吧,前几天才祈愿这会儿就不在了吗?”灵犀有些不安。
司予拦住路边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大叔,何员外家可是有什么人过世了?”
小贩见两人虽身着粗衣麻布装扮朴素,但身上却自然淌出一股不凡的气度,不由得反问:“二位也是来医治何公子的怪病的吧?”
“何公子?不是何员外生病了吗?”灵犀道。
小贩把两人拉到树下,“哪儿啊,是何家公子不中用了呢,这何员外也不知请了多少半仙大神来,就是治不好何公子的怪病,这会儿何家都开始置办丧礼,看样子何公子是撑不过今夜了。”
两人敲开何宅的大门,一个褐衫门房一边抹泪一边探头,见灵犀司予这副打扮,道:“你们回去吧,我家公子怕是不成了,老爷没什么可以赏你们的了。”
他也把二人当成了前来为何公子治病的流浪道人。
“小哥,好歹让我们见上一见,万一我们有法子呢。”灵犀道。
“先前个个都是这么说的,最后不也是束手无策。”
门房抬袖擦着眼泪,“你们回去吧,老爷这会儿正伤心呢,不想见任何人。”
“可是……”
说罢门房就要关门,却被司予一指推住,“你且通传一声,要是你家公子真能得救,也是你的功劳。”
“这……”门房犹豫了。
他身后传来一声呵斥,“你干什么呢,不是说了今夜都要为少爷守丧,你怎么把门打开了。”
一个干巴巴的小老头疾走而来,揪住门房的耳朵就是一顿骂。
“不是啊,胡管家,这二人说他们可以治公子的病。”门房指着灵犀和司予。
“治治治,不过又是两个骗子罢了,你还嫌老爷不够伤心。”胡管家一通骂,门房头都缩了下去,他塌着脖子不敢吱声。
“你们走吧,今夜何家不接待……”
胡管家张大了嘴巴,因为宅院中小湖里的水,此刻全都飘到了他的头顶。
游鱼在水中穿行,时不时还碰碰水面那层薄薄的壁。
“老爷,老爷,真的有仙人来了!”胡管家跌跌撞撞往院中跑去。
灵犀压低嗓音靠近司予耳侧,“喂,不是说在凡间不得使用大型法术吗?”
“一点障眼法,不碍事。”
何老爷正伤心欲绝,捂着脸坐在榻上哭泣。
胡管家进来,指着门外说到:“老爷,门外来两个仙人,他们说可以治少爷的病。”
“赶出去!”何老爷头也不抬,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
旁边二夫人也阴阳怪气道:“胡管家你是脑子不清醒了吗,这世上哪来的仙人啊?要真有,咱们前几日天天求神拜佛,也没见着仙人显灵把大少爷的病给治好啊。”
“不是啊老爷,这次是真的仙人了,你看,鱼都在天上飞呢。”胡管家急忙解释。
二夫人笑的更大声了,“鱼?飞?那怕不是,呜呜呜……”话音未落一条狮子头金鱼就撞进了她嘴里。
何员外颤颤巍巍在侍女搀扶下赶到院中时,司予和灵犀正在那赏花。
何员外忙跑过来鞠了一躬,“两位仙人,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的儿子。”
司予背着手缓缓回头,他垂下眼眸看着慌张的何员外,只一眼就结结实实把这老头儿给震住了。
陆泽仙尊并未作出如何威严的表情,但这老员外没来由肃然起敬,态度越发恭谨。
“何员外,贫道是来自天虞山的散修,这位是……”
“我是公子的丫鬟。”灵犀抢答道。
何元徽躺在床上只有出气没了进气,他两颊凹得厉害几乎瘦脱了相,眼底的乌青快要占据他大半张脸。
屋子里清苦的药味几乎要把人腌透,几名侍女呜呜抹泪,见何员外来了赶忙退到两边。
灵犀仔细嗅了嗅,总觉得这股子浓郁的药味闻着令人着实不适。
“两位仙人,小儿十日前不知为何突然长睡不醒,而且身子骨也每况愈下,原本我们以为他是中了毒,可遍请名医却查不出病因来。”
无奈之下何员外只得把城隍庙的庙祝请了回来,庙祝刚到就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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