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的养殖狐狸需要将狐狸进行科学绝育。”
“禾老师,你对我们的合同还有什么意见吗?”胡苏换上了陈权准备的运动衣,把假发和穿过来的衣服塞进垃圾袋里,笑眯眯地看着禾涂。
“哦,没有。”禾涂道。
“那就好,我还以为禾老师因为我是男孩子所以不喜欢我了?”胡苏阴阳怪气道。
“什么?狐狐你是男孩子?!”陈权错愕地从厨房端出热茶。
所以说近距离和女神打游戏的梦想,在面基的第一天就不翼而飞了,陈权悲伤地放下茶杯。
天幕在禾涂和胡苏的言语中沉了下来,风沿着乌云狂奔,雨滴急促地撞击在芭蕉叶上。
禾涂吹着氤氲白雾的茉莉花茶,胡苏懒散地躺在沙发上,反正形象都崩塌了我就不管了的咸鱼样,扫了一遍这小楼的装饰。
切,禾涂这个穷鬼,下凡后还不如他。
胡苏刚啜了口热茶暖暖身子,眼角余光便捕捉到楼梯的动静,木质楼梯发出沉闷的声音,是纪策,胡
苏捏紧茶杯,手指轻叩杯壁,他偏向头问,“禾老师,这是谁呀?”
禾涂答:“这位是纪策上神,协助我进行天庭文娱企划。”
胡苏看着禾涂一脸平静的样子,想起来今早禾涂见到他的时候也没有一点惊讶,把他当做初次见面一样,该不会失去记忆了吧?毕竟这个纪策气质还有脸完全和晋国王爷长得一模一样,但禾涂却把他当做普通上司或者同事?这可是惊天秘密啊。
胡苏压不住翘起的嘴角,指尖沿着杯口画了个圈,估测着如何好好利用禾涂失忆这事好好报以往之苦。
这狐狸干嘛?在那里奸笑个不停,还对个杯子猥琐地上下其手,是看警匪片看多了吗?
禾涂瞟了一眼现在的客厅,胡苏窃笑个不停,而陈权蹲在地上画着圈圈,不断念叨着“狐狐是男的”,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这个合作真的能成功吗?
整盆的雨从乌黑的天穹覆下,水幕吞噬着目视的一切,天地间仿佛只剩这栋红砖小楼。
禾涂打断他们两人的动作,“陈权,带胡苏去休息吧。”
陈权领着胡苏去到一个刚搞干净的房间,推开木门,柠檬香皂味扑鼻而来。房间不大,床上放了新晒的被单和蓬松的枕头。
胡苏听见脚步声,眼看着禾涂消失在离他最远的房间门口,不行不行,这可抓不了禾涂的把柄。
他扒住了正准备离开的陈权,“小哥哥,能带我去离禾涂近一点的房间吗?”
陈权眼神飘忽,不敢盯着身上的胡苏,“狐狐,这里是刚刚收拾出来的房间,而且采光又好,要不就住在这里吧。”
胡苏戳了戳陈权的手臂,“可是我担心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睡啊,今天可是我第一次寄宿在别人的家里呢。”
陈权所有劝说的话都被胡苏湿漉漉的眼神堵了回去,“那......好吧,可是那间房子比较多尘土。”
“没关系!近就行!”
陈权认命地将胡苏带去房间,心想,明知道他是男生,但是还是会把他当做狐狐女神对待,真是奇怪。
滋啦,白炽灯闪了三次才开稳定下来,尘味随着昏暗扑面而来,房间正中间只有一张歪了腿的床。
陈权问:“要不还是回刚才那间?”
胡苏视如死归地将行李箱拖到床边,“没事,就这间。”
在陈权走了之后,胡苏憋着的气炸开了,给了枕头一狠拳。
“禾涂,此仇不报,我枉为七尾狐。”
禾涂闲适地把玩着灵镜,镜里正是胡苏龇牙咧嘴的画面,“这狐狸看上去不太聪明,但应该没什么坏心思。”
午夜的小楼只有月光爬过,早上热闹的话语变为了风声呜咽,胡苏喉咙干得发疼,挣扎片刻后,还是硬着头皮赤足下楼了。
他凭着白天的模糊记忆,在厨房里四处摸索。在他拿起铜壶倒水的时候,“窸窣”摩擦声从走廊深处传来。
他浑身的狐毛唰地立了起来,怎么回事?这间这么破的小楼难道还有鬼吗?
四目相对,纪策正立在禾涂门外,注视着胡苏。
胡苏心脏缩紧,“别想在禾涂身上动心思。”
“我没想做什么,只是正常合作而已。”胡苏下意识后退半步。
纪策不语,给这只狐狸警告后,身影没入了禾涂房门。
雨声砸叶,纪策指背轻贴禾涂的颈动脉,将此刻偷来的温度藏于心中。
胡苏抵住房门滑坐在地上,按住自己还在狂跳的心脏,往事纷沓而来。
那段时间禾涂对自己最好,整日里抱在怀里,没再过分逗弄胡苏,有时还给他梳理毛发。
虽然胡苏总是呜呜抗议,但还是被他翻过来肚皮朝天,纪策是待在角落说着,
“玩够了没有?它再掉毛,把它扔给山后的黄鼠狼。”
胡苏本想逃开禾涂的怀抱,听到那句话又吱哇乱叫地窜回禾涂怀里。
禾涂总哭笑不得,“你吓唬它做什么?它还是个崽儿呢。”
然后纪策就会拽着禾涂一个趔趄,两人顺势滚到床上,“那你呢?还是小兔崽吗?”
胡苏不一会就被扔出门外,往后禾涂再也不敢抱着他,而是看纪策不在才摸他一把。
直到后来,禾涂遭人暗算,身中奇毒,纪策却被调去治理水灾。
胡苏只能在房间里踱步,舔舐着禾涂滚烫的额头。
第七日深夜,纪策带着血腥气归来,黑色战袍破损多处,浸染着深暗的黏液,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脸上还残留着未擦净的血迹,周身弥漫着近乎死亡的杀戮气息,又却被他强行压制为一片死寂。
他径直走到床前,将手中的深蓝宝珠置于禾涂胸前,流光间,禾涂不再皱眉,紊乱的呼吸也开始平稳。
直至天明,纪策才默然起身,走出宫殿。
胡苏不知道纪策为什么明明说是治理水灾,却是以凡人之力屠了将要化为龙的蛟蛇,并治好了禾涂。
翌日,晨雾漫过胡苏的脚,禾涂把草帽往脑袋一推,回头冲胡苏招手:“跟紧,别瞎转。”
胡苏避开凸起的土堆,“禾老师禾老师,天界是什么样子的呀?”
“仙宫巍峨,流云铺路,人间写的和天庭长得大差不差。”
“那天界的神仙们呢?是不是都很厉害?”
“天界那群神天天端着架子比谁的凳子更高,开口‘天命而为’闭口‘苍生’,其实就是怕自己的信众被后人抢了。某些功夫和凡人差不多,干活的时候一句车轱辘话来回说,怎么也不给出一点方案出来。”
胡苏听得一愣一愣的:“……听起来,好像还没人间有意思?”
“本来就没意思。”禾涂斩钉截铁,“规矩大,屁事多,要不是……”他话音顿住,似乎意识到说了太多。
“总之,没什么好向往的。还不如呆在人间混个编制。”
胡苏心想,糊弄谁呢,天界也是妖怪们向往的编制,人间小小公务员怎么能比得上神仙长生铁饭碗。
是夜,直播如期而至。
几不可见的银色丝线自禾涂指尖垂落,连接在木雕的关节处。禾涂食指微屈,柳青琬便抬起手,精准地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
胡苏忍不住开口:“欸,今天我们是要靠唱歌吸引流量。”他指了指禾涂手下那些泛着微光的丝线,“你可不能再操控着她现场编篮子了,这玩意可没啥流量。陈权都让我看到你们前晚快要爆仓的篮子。”
胡苏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那点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他还想再叮嘱两句来着,但直播开始的提示音却清脆地响了起来。
【来了来了,狐狐又开播了】
【前排摸摸狐狐!今天要播什么!】
【隔壁漂亮妹妹是谁呀?是狐狐新搭档吗】
【别胡说,狐狐从没有搭档,可能是狐狐的亲戚吧】
“大家好呀!”胡苏带上了自己的设备,把禾涂推到身前,“这位是我的‘妹妹’哦,今天我们要一起直播唱歌。”
【我都说了是狐狐的亲戚】
【狐狐家的基因真好,姐妹俩都是美人胚子】
【可是这么小个小孩就出来直播了,是不是违规了】
【上面的,你在搞抽象的对吧】
【皮套是这样的,还有设定是狐狐的妹妹而已】
【说不好里面可能还是个抠脚大叔】
【你咋不说狐狐是个抠脚大叔】
【那为什么不是抠脚美少女】
【哈哈哈哈哈】
胡苏绷着脸上的微笑,心里默念着不急不急,观众是上帝,禾涂把麦关了,疑惑地看向胡苏,“原来直播是这样的吗?”
陈权念叨着,“不然呢?你个黑心资本家,完全不知道虚拟主播的苦。”
胡苏嘻嘻哈哈,“各位别开玩笑啦,这样我这个姐姐在妹妹面前面子都丢关了。”
胡苏双手合十,做出“拜托拜托”的模样。
【好滴,抠脚美少女狐狐】
【收到,抠脚仙女狐狐】
【你收到“心全是狐狐的”一个火箭】
胡苏终于在禾涂面前出了口气,“感谢这位心全是狐狐的......臭脚味老板的舰长,老板daisuki。”
“看来还是蛮辛苦的,不像以前的戏子一样唱完戏就好了。”禾涂怜爱地看着与弹幕斗志斗勇的胡苏。
“不开玩笑了,今天我和青琬妹妹的直播是唱歌哦。”胡苏拿起木吉他,试了几个音。弦音溜出胡苏的指尖,歌声轻快,像噙着蜜糖。
【真好听真好听】
【青琬妹妹怎么拿着个三角铁】
【这什么技术,狐狐的木吉他就不提了,这三角铁怎么这么真实】
【对啊,咋还有金属光泽】
胡苏一边唱歌一边想:没办法,禾涂的能力还做不到唱着歌还对好口型,如果真的让他对口型的话,一定成个鬼样。
看来我又会唱歌,又有技术,我都要佩服我自己了。
胡苏的畅想被三角铁“噔”的一下击破,有点怀念起禾涂以往的时候了,那时的他至少会葫芦丝这个乐器,虽然是拿来逗他的,但是总好过三角铁。
禾涂比胡苏大了很多岁,他看胡苏就像爷爷看孙子,求收藏,求评论[亲亲][亲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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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胡苏:我的无能成了败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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