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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当我计划把至今仍旧眷念不去的,在东京经历过的种种故事纪录成一本书的这个秋天,我,开始频繁地想起阿泥。

阿泥。

一个奇怪得有些任性的名字,一张美丽得接近张狂的面容,一个,或许是我这度人生中,所曾真正深刻爱恋过的,女子。

看见阿泥的那一天,四月的代官山和煦得童话一般。我,正用一种极端物欲的型式,犒赏着忙碌了八个星期之后,终于初次渡假的自己。

延着八番通,我在La Fuente、Styles…这些昂贵到令人啧舌的店,买了双手险些提不动的许多名牌服饰。气喘吁吁,却心满意足地,正想步行去一个经常有演艺名流出没的,叫做『非洲』的餐厅喝下午茶。

高档高价的东西,不尽牢靠,其中一个提袋,在靠近代官山公园的那个路口,很不争气地,『啪答』一声,提绳断了。

尽管向晚的风徐徐吹拂,我蹲着把品目繁复的战利品重新装袋,仍是折腾得汗流浃背。

当我稍稍有些狼狈地站直身来,便一眼看到了她。

她,在对街的步道上款摆着姿势,一个后脑微秃的摄影师,打仗似地窜高伏低,为她不停地按着快门。

那是附近一个名闻遐迩的时尚旗鉴店,就近在户外拍摄新一季的服装型录。她,显然是这个通告的主角。

她涂着宝蓝色眼影的眼睑,装饰着夸张到难以想象的长睫毛,正似笑非笑地,远远盯着我瞧。

不知为什么,当时的我直觉那是如假包换的,「嘲弄」的眼神。

我立即陷入一种极愤怒的情绪,当然,其中有百分之八十是生自己『纵容自己,悔不当初』的气,但还是相当耍赖地,冒出一个『我就爱败家,干妳什么事?』的念头。

我从来没搞清楚,当时的心态掺杂了多少种迥异的成份?

唯一确定的是,那种独特的,倨傲中带点柔苒弱,风情里蕴藏刚强的印象,是我千帆过尽,在世界的不同大城里,一直都在寻找的……

总之,我就那样理直气壮地回瞪着她。她在镜头前,时而瞋时而喜,却也还挑着空档,气势凌厉地,继续瞪着我。

有些事,注定没有道里可言。

比方说,透过那样浓的妆彩,我依旧在百分之一秒看清楚了她的容颜;比方说,我们结伴去东京血拼的朋友里,凑巧有一位,每个月会飞去光顾几次这个店。

他和陪在一旁的店经理打起招呼来,我和阿泥,这两颗原本各有轨道的行星,便相识了。

那晚,一大伙人去了六本木。

桌台上,跳舞似的烛火;每人手中,不曾停歇的龙舌兰酒…

我和阿泥,比其他人更慢醉倒。紧邻而坐的我们,逐渐握住了彼此的手。那两双眼睛,居然仍是顽童一般,互相瞪着。

就这样,互相把对方的影子,瞪进各自心臆中,最最柔软的那张底片。

我和模特儿阿泥,上一辈子都是风,『酷爱自由』是我们最严丝合缝的雷同。因此,『旅行』,变成我们的恋爱中最无法或缺的节目。

那一次,我们在小镇上租了摩托车。她孩子似地撒娇,把我推到后座,自己嘻嘻哈哈地『无照驾驶』起来。

没想到只有天人菊和咾咕厝的渔村,却钻出一个交通警察来。我到现在都记得:当阿泥用英文装疯卖傻,又是妩媚又是无辜地,偎近到人家脖子旁边去求情的时候,那个皮肤黝黑的人,从下巴、鼻头,一路涨红到警帽里去的,卡通似的模样…

那一次,我们在一个被一株极庞大的百年老榕覆盖住的古庙里,见佛就拜,她不厌其烦地,跪在一个又一个的蒲团上磕头,也不知求的什么…

拜完,跟庙埕上的妇人买了几颗仙人掌的果实,用手指扒开来吃,沾得半张脸都是胭脂般的浆汁。问她什么滋味,她沉吟半天,说:『不知道耶!说不上来是好吃还是难吃。』居然「登登登」转身又跑去再买了一大口袋。

那一次,她在退潮之后的潮间带礁岸上,拣了许许多多的海螺和蚌壳。得意洋洋地,冲着我喊:『我天生是海边的女人。你看,这可够卖多少钱?』她笑得那样胸无城府,完全不计较弄脏了身上,她最钟爱的那件T恤…

那一次,我们心有灵犀,几乎同一时间,一起对着无际无涯的海平面喊了起来:『好幸福啊!怎么会这样幸福?』

庄周,蝴蝶,是耶?非耶?

当我让东京的迢遥过往,藉由一枝笔,重新又苏活过来的这个秋天,我,开始频繁地又想起阿泥。

让我感到发噱的是:其中最快乐的,最历历如昨的画面,却反而是一个叫做吉贝的,小小岛屿。

那一次,在白沙皎洁的海滩上,她聊到卢贝松的那部『碧海蓝天』,说从很小的年纪开始,一直在憧憬着终于有一天会有一个男人,送她电影里的那只水晶雕成的,海豚。

我找遍了纽约、香港、汉城,绕了大半个地球以后,没想到竟然在距离我的公寓不到半公里之外的一个大楼里,买到了。我小心翼翼地,用一个红绒盒子包裹了,空运到东京给她。

那,是我和她分手以后,一年三个月第十四天。

一个星期之后,子夜和破晓交界的时分,我的电话响了。

良久良久,那一头都没有任何言语。我是恍如隔世,一时之间,也辨不清啜泣的是她的声音,抑或那天滩上,缱绻不散的风…

而,岁月的潮汐,就那样无言而温柔地,推来,褪去,不停拍打着。

于是,我知道了。

搞了半天,我之所以想起阿泥,其实不是从写这本书才开始的。

于是,我做了一个决定。

当我把这个决定去跟别人说,朋友都认为我真是一个非常非常勇敢的男人,而且悲壮。

啊!真的没有什么啦!

我祇不过是再一次赖皮地劝服了自己:就让那个阿泥留下来吧!

让那个阿泥,永远都还那样放散了长头发,高举着手臂,在被夕阳渲染成香槟色泽的海风中,朗朗酣畅地,继续喊着吧!

我,是这样让阿泥陪我一起,走回那些故事。

一如,她始终不曾,从我的身旁离开……

旅人寄语

东京,是恋人相拥的舞台,也是梦想破碎的街口。阿泥在镜头前闪耀,也在深夜里沉默;亚矢子在银座陪笑,也在居酒屋里喂猫。有人醉倒在路中央,有人站在快车道上怒吼,有人隔着街口问一句「妳快乐吗?」 《爱来爱去在东京》,是一场城市的群像剧,也是一场情感的长镜头。

有些人来到东京,是为了追梦;有些人,是为了逃。阿泥说:「快乐不快乐,东京不东京,日子照样要过。」而我,在新宿的街头,看见她的沉默、她的坚强、她的不愿言说。 《爱来爱去在东京》,是一场关于选择、关于责任、关于爱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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