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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 跌落神坛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爬上了窗帘,程中玉就这么坐着,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床单的褶皱。听着主卧的灯熄灭,听着最后一点声响沉入寂静,听着座钟的指针 “咔哒咔哒” 碾过凌晨三点、四点……

他一夜未眠,主卧的动静直到天快亮才歇止。

“咔哒。”

门被推开时,程中玉像受惊的兔子猛地抬头。郑砚深斜倚在门框上,衬衫领口敞着,露出锁骨处淡粉色的印子。和记忆里那个永远整洁的少年判若两人。他瞥见程中玉哭红的眼,忽然低笑出声,笑意里藏着说不清的玩味。

“醒了?” 郑砚深侧身让开,“过来认识下。”

程中玉起身走到门前,视线越过他,撞进一双含笑的桃花眼,一位少年正倚在走廊墙上,穿一件灰调丝绸睡衣,竟和郑砚深身上的是同款,领口松垮地滑到肩头,颈侧赫然印着道暧昧的红痕。

想来他就是阿远了。

和这样的人比起来,自己指腹的厚茧、拘谨的站姿,都像件粗制滥造的残次品。

“就是他,你看看合不合适?” 郑砚深的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目光在程中玉身上打了个转,停在他泛红的眼角。

阿远点点头,几步走到程中玉跟前,身上飘着雪松香混着甜腻的香水味,竟不惹人厌。

“你好呀,程中玉是吧?” 他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我叫林远,朋友都叫我阿远。”

程中玉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涩,只能讷讷应道:“你好。”

“我是个画家。” 阿远晃了晃手腕,那里戴了个漂亮的银镯子,“昨天跟砚深提起,想找个安静的模特画几幅素描,他说你合适, 愿意帮个忙吗?”

“我、我吗?” 程中玉不敢置信地反问。

阿远的视线在程中玉脸上打了个转,从他泛红的眼角扫到紧抿的唇,语气里带着真诚的赞叹:“说真的,你长得很耐看。眉眼干净,像被水洗过似的,尤其是低头时这股劲儿,特别适合入画。”

程中玉的脸颊瞬间涨红。他活了十八年,从没人用 “好看”“耐看” 这类词形容过他。菜市场的阿姨总说他 “瘦得像根豆芽”,学校同学提起他,也只会说 “那个穷小子”。

“我、我不好看……” 他慌忙低下头,不敢直视阿远的眼。

“怎么不好看?” 阿远往前走了半步,语气里的真诚几乎要漫出来,“你看这皮肤,比我见过多少模特都白嫩,还有这双眼睛,瞳仁黑得和墨水似的,睫毛又密又长。你这是标准的杏眼呢,”

阿远俏皮地低下头,视线与程中玉平齐,语气里的赞叹藏不住,“又大又圆,眼尾微微上挑,看着就让人想多疼疼。”

他伸出手指,隔空在程中玉眼周比了比,“你看这眼裂,长度宽度都刚刚好,睫毛又密又长,眨眼睛时像小扇子似的,连眨眼的频率都透着股招人疼的劲儿。好多模特想画这种眼型都得靠后期修,你这可是老天爷赏饭吃。”

“就是总低着头,头发都把眼睛遮住了,多可惜。”

“真的,” 阿远收回手,转头冲走廊尽头的郑砚深扬了扬下巴,语气带点玩笑的认真,“砚深,改天我给小玉弄个造型?把刘海修短点,露出额头和眼睛,保准比现在亮眼十倍。”

郑砚深靠在门框上,指尖转着钢笔,闻言挑了挑眉,目光在程中玉垂着的发顶上扫了圈,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淡淡丢了句,“随你。”

程中玉耳根烧得发烫,被人当众讨论长相气质,尤其还是在郑砚深面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阿远看他这副模样,笑着打圆场,“不开玩笑了,说正事。当模特的事,你愿意吗?我是真挺欣赏你的。”

“我……” 他想拒绝,可郑砚深的目光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不敢动弹。他还欠着八十万,哪有说不的余地?

“愿意的。” 程中玉低下头,声音依旧很低,指尖绞着睡衣边角。

阿远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太好了!那我们现在去画室?我的颜料刚到,正想试试新色系。”

画室在别墅地下室,推开厚重的木门时,程中玉第一眼就看到了画架上那幅未完成的肖像,画的是郑砚深,穿黑色高领衫,正抬眼的样子。

“别紧张。” 阿远搬来张藤椅,“就坐这儿,随便做点什么都行,看书或者发呆都好。” 他递过一本画册,封面上印着莫奈的睡莲,“无聊了就翻翻。”

他不敢看阿远,只盯着画册上的睡莲发呆。

“再放松点。” 阿远的声音带着笑意,“你这样紧绷着,我画出来该像块石头了。”

画到一半,郑砚深下来了。他靠在门框上看了会儿,忽然开口:“中午想吃什么?”

阿远头也没抬,“你做的都成。”

“程中玉呢?” 郑砚深的目光扫过来。

程中玉猛地抬头,撞进他眼里那片深不见底的潭。“我…… 都可以。” 他慌忙低下头,心跳得像要撞碎肋骨。

郑砚深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阿远放下铅笔,忽然笑了,“你好像很怕他?”

程中玉的脸发烫,“没有……”

阿远忽然往前凑了半步,身上的松香混着颜料的气息飘过来,带着点侵略性的亲昵,尾音缠着笑意,“不是怕?那是…… 喜欢?”

程中玉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往后缩了缩,“没…… 没有!” 他脸颊涨得通红,结结巴巴道,“我跟他就是…… 就是债主和欠债人的关系!”

话刚说完,心里憋了许久的疑惑冒了出来。他看着阿远那双含笑的桃花眼,迟疑半天,还是忍不住开口,声音很低,“你…… 你和他…… 不是……”

他没敢问得太直白,眼里的困惑却藏不住 。阿远穿郑砚深的同款睡衣,颈侧还有那样暧昧的红痕,昨晚分明待在同一个房间,怎么看都该是亲密关系。这样的人,怎么会反过来问自己是不是喜欢郑砚深?

阿远忽然嗤笑一声,用铅笔尾端敲了敲另一张画着郑砚深的画板,语气带点自嘲的坦荡,“你以为我怎么敢自称画家?当初要不是郑砚深把我引荐给画廊老板,就我那点刚毕业的画技,早被淹没在人堆里了。”

他转过身,阳光透过落地窗落在他颈侧的红痕上,那抹暧昧突然多了点现实的锋利,“说白了,我就是靠郑砚深上位。他一句话,顶我跑断腿。”

程中玉愣住了,看着阿远坦荡的脸,实在没法把 “靠人上位” 和眼前这个眉眼精致、笑得从容的画家联系起来,更没法想象郑砚深会帮人做这种事。

“你…… 你不用这样说自己…… 郑砚深他不是那种……”

“不是哪种?” 阿远打断他,“不是那种能一句话决定别人前途的人?还是说,你觉得他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程中玉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攥着画册低下头。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郑砚深在他心里一直是天上的月亮,干净、清冷,不该沾染上这些 “上位”“引荐” 的世俗气。

“他那人看着冷冰冰,其实最吃软不吃硬。” 阿远忽然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我跟他混了这么多年,早就摸透了。你啊,就是把他看得太神了。”

程中玉的心跳乱了节拍。阿远的话像把小锤子,轻轻敲在他心里那座供奉着郑砚深的神龛上,原来那些遥不可及的光环背后,也藏着这样实实在在的人情往来。

“可你……” 他迟疑着抬头,目光扫过阿远颈侧的红痕,没敢问下去。

“你是想问我和他这档子事?” 阿远笑得更开了,眼里却没什么温度,“各取所需罢了。他需要个人陪,我需要他那点资源。小玉,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纯粹的情啊爱啊,尤其是在我们这种圈子里。”

“别转移话题。” 阿远忽然凑近,桃花眼里的笑意又浓了些,“我问你是不是喜欢他,你还没答呢。债主和欠债人?骗别人还行,骗得过我这双画画的眼睛?”

“不…… 不喜欢。” 声音越来越小,连自己都没底气。

“哦?” 阿远挑了挑眉,铅笔在指尖转了个圈,目光落在他发颤的睫毛上,“债务人会盯着债主的脖子发呆?会因为债主带了别人回家,就红着眼圈熬一整夜?”

程中玉像被人扼住了喉咙,自己那点藏不住的心思,原来早就被看得清清楚楚。

阿远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忽然低低地笑了,笑声里没了刚才的戏谑,多了点说不清的意味,“其实你不用藏。” 他在画纸上描着程中玉低垂的眉眼,“郑砚深对你,确实有点不一样。”

“你…… 你看错了。” 程中玉往后缩了缩,藤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他只是…… 只是觉得我欠着债,好拿捏。”

“拿捏?” 阿远低笑出声,指尖在画纸上轻轻点了点,“郑砚深想拿捏谁,用得着费这么大劲?留你住家里,甚至……”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程中玉身上那件丝绸睡衣上,笑意更浓,“甚至让你穿他的衣服?”

程中玉的脸烧得像要炸开,手指死死绞着衣角。“那是因为…… 因为我没带换洗衣物……”

“是吗?” 阿远挑眉,铅笔在指尖转了个圈,“可郑砚深的衣服,从来不会随便给别人穿。”

程中玉攥着衣角的手指猛地收紧,他张口,带着股不服气的执拗,“那你…… 你不也穿了他的同款睡衣?”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阿远先是一愣,随即低低地笑了,桃花眼里的惊讶慢慢化成了然的坦荡。他抬手拽了拽自己松垮的领子。“同款?是。但我猜,你身上这件,是他亲手换上的”

程中玉不敢抬头看他,脸红得像煮熟的虾。

说完这句,他忽然叹了口气,语气里带了点说不清的怅然,“但是小玉,我得提醒你。我跟他认识很多年了,他这个人,心里像装了块冰,捂不热的。”

他拿起画架上的素描纸,上面程中玉低头的样子被勾勒得清清楚楚,连眉梢的局促都分毫不差。“他对你好,或许是一时新鲜,或许是觉得你听话。但你记住,” 目光忽然变得认真,“千万不要把心全放到他身上。”

程中玉愣住了,抬头时撞进阿远的眼睛。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没了刚才的笑意,只剩一片沉沉的担忧。“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阿远打断他,重新拿起铅笔,笔尖在纸上划出清脆的声响,“听我的,准没错。别到最后,像块用过的橡皮,被他随手扔了,还沾一身灰。”

中午吃饭时,阿远忽然提起,“对了砚深,下周画展的请柬,记得给小玉留一张。”

程中玉愣住,“我就不去了吧……”

“去看看嘛。” 阿远笑着夹了块排骨给他,“就当放个假。我那儿有几幅新画,正好想听听你的看法。”

程中玉的脸更烫了。他连颜料都分不清,哪有资格评论画作?阿远这话分明是给台阶,可这台阶太高,他爬不上去。他抬眼想再推辞,却撞见郑砚深投来的目光,到了嘴边的拒绝换成一声含糊的 “嗯”。

吃完饭,阿远要继续画画,程中玉收拾碗筷时,郑砚深跟进了厨房。

“以后不用擦地板了。” 他靠在流理台上,声音没什么温度,“去阿远那儿当模特,也算抵债。”

程中玉的手顿了顿,洗洁精的泡沫沾在手上,凉丝丝的。“哦。” 他低低应了声,不敢看他的眼睛。

郑砚深盯着他泛红的耳根,忽然伸手抚过他的脸颊。程中玉像被烫到似的缩回脖子,碗差点从手里滑下去。

“怕什么?” 郑砚深的声音里带了点嘲弄,“昨天晚上,不是听得很认真吗?”

程中玉的脸 “唰” 地白了,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死死咬着嘴唇,把那些快要溢出来的委屈和羞耻全咽回肚子里。

原来他昨晚的煎熬、他的眼泪,在郑砚深眼里不过是场可供取乐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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