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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12章 自卑

“远方画廊” 门口,玻璃门上的风铃被风撞得叮当作响。

程中玉低着头跟在郑砚深身后,嘴唇上的疼还在隐隐作祟,眼泪却被他死死憋在眼眶里,只敢用袖子偷偷蹭了蹭发红的眼角。

他一眼就看到了林远,他正趴在画架上给一幅油画补色,听见动静回头,“哟,这就回来了?”

他的目光落在程中玉脸上,顿时啧了一声,“怎么回事?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让人揍了?”

程中玉被问得一僵,刚想摇头,就听见郑砚深在旁边凉凉地开口,“给他收拾收拾。”

他瞥了程中玉一眼,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现在这副样子,丑得要命。”

程中玉的头埋得更低了。原来在郑砚深眼里,自己此刻的狼狈只配得上 “丑” 这个字。

可方才在走廊里,是这个人像头暴怒的狮子冲过来护着他啊…… 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拧了一下,又酸又涩。

林远这才注意到程中玉红肿的嘴唇和下巴上淡淡的指痕,眼神晃了晃,瞬间明白了七八分。

他放下画笔,冲程中玉招招手,“来,跟我到里间去。” 又转头冲郑砚深挤眉弄眼,“保证给你拾掇得清清爽爽,回头让你认不出。”

郑砚深扯了扯领带,看都没看程中玉,“我还有事,先走了。”

话音未落,引擎声已经响起,黑色迈巴赫扬尘而去,留下程中玉站在原地,手指绞着衬衫下摆,魂不守舍地望着车影消失的方向,连林远叫他都没反应。

“发什么呆呢?” 林远拍了拍他的后背,把人拉进画廊,“他那人就这样,嘴上不饶人,你别往心里去。”

见程中玉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林远倒了杯温水递给他,“先喝点水,缓缓神。到底出什么事了?跟我说说。”

程中玉捧着水杯,指尖的凉意让他稍微回了点神,犹豫了半天,才嗫嚅着把回廊里的事说了出来,从张强的骚扰到郑砚深的暴怒,连车里那些伤人的话也没落下。

“嗨,多大点事。” 林远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那种杂碎,打一顿就老实了。郑砚深下手有分寸,死不了。”

他看着程中玉泛红的眼眶,又补充道,“你也别怕他,他就是看着凶,真要对你不好,今天能把人往死里揍?”

程中玉捏着水杯,指尖冰凉,心里却因林远的话泛起一丝暖意。

“看你这一身也不舒服,先去洗个澡吧。” 林远领着他到画廊后院的浴室,指着架子上的东西说,“热水能直接用,洗完了穿这件浴袍就行,我去给你找换的衣服。”

程中玉看着那套看起来就很昂贵的浴袍,脸微微发烫,小声说:“林哥,不用这么麻烦,我不洗也行……”

“哎呀,让你用你就用,客气什么。” 林远不由分说地把浴袍塞给他,转身出了浴室。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带走了一身的疲惫和紧绷感,程中玉站在花洒下,心里却不踏实。

他想着林远开朗漂亮的样子,再看看自己这一身穷酸样,越发觉得不自在。是羡慕吗,更像是嫉妒。

直到浴室门被轻轻敲了敲,林远的声音传来,“洗好了吗?衣服给你放门口了。”

他才回过神,抬手往脸上泼了把水,想把那点不耻的情绪冲掉。

裹着柔软的浴袍出来,程中玉头发上的水珠还顺着发梢往下滴。

林远递给他一条干毛巾,“擦擦头发,别着凉了。”

等程中玉擦干头发,林远拉着他进了里间的衣帽间。

“来,我给你好好拾掇拾掇。”

衣帽间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件件看起来都价值不菲,程中玉看得眼睛都直了,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林远翻来翻去,最终挑出一件奶白色的高领羊绒衫和一条浅灰色的休闲裤,递到他面前,“试试这套,衬得你皮肤白。”

程中玉看着那细腻的面料,手都不敢伸,不好意思地说,“林哥,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这有什么贵重的,就是件衣服而已。” 林远把衣服往他怀里一塞,“快换上,这可是郑砚深让我给你找的,别辜负了他的心意。”

程中玉拗不过他,只好红着脸接过衣服换上。换好衣服出来,果然合身又好看。

林远满意地点点头,又搬来一把椅子让他坐下,自己则翻出一套专业的理发工具,开始给他做发型。

“你这头发我上次看就不顺眼,我给你修修,再做个造型。”

“林哥,不用做造型了,太麻烦了……” 程中玉看着那些专业的工具,坐立不安。

“不麻烦,不麻烦。” 林远一边修剪一边说,“你呀,就是太拘谨了。跟你说,这都是郑砚深安排的,他让我务必把你收拾得漂漂亮亮的,我可不能怠慢了。”

修剪完头发,林远又拿出吹风机和卷发棒,开始给程中玉做造型。热风拂过发丝,他的手指灵活地拨动着头发,一会儿抓出蓬松的弧度,一会儿又将额前的碎发整理得恰到好处。

程中玉全程都很不好意思,头埋得更低了。

“好了,看看怎么样?” 林远笑着说。

程中玉看向镜子,瞬间愣住了。镜子里的少年,头发蓬松柔软,额前的碎发微微卷曲,衬得眉眼愈发清秀。奶白色的羊绒衫勾勒出纤细的身形,浅灰色的休闲裤显得双腿修长。嘴唇上的红肿已经消了不少,配上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整个人干净又漂亮。

太干净,太光鲜,和他平时的样子反差太大。他盯着镜子里的人,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怎么样?我这手艺不错吧?” 林远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保证让郑砚深那家伙刮目相看。”

程中玉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小声说:“林哥,谢谢你,可是我……”

“可是什么呀。” 林远看出了他的小心翼翼,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长得这么好看,就该好好打扮打扮。跟你说,这都是砚深让我干的,相当于免费给你拾掇,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免费的干嘛不享受?”

程中玉听了这话,心里稍微舒坦了些,小声说了句,“谢谢林哥。”

打理完之后,林远笑着拍了拍程中玉的肩膀,“走,带你看看我的宝贝。”

程中玉跟在他身后,目光被四周的画作吸引。一幅幅油画、水墨画挂在墙上,有的色彩浓烈奔放,有的淡雅清幽,每一幅都散发着独特的魅力。林远耐心地给他讲解着每幅画的创作背景和技巧,语气里满是对艺术的热爱与执着。

他看着那些价值不菲的画作,看着林远说起艺术时眼里闪烁的光芒,只觉得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仿佛一道鸿沟,难以逾越。

他忽然想起小学时的音乐课,自己也曾短暂地与艺术结过缘。那时候他坐第一排,音乐老师总爱叫他起来领唱。老师姓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梳着乌黑的马尾,笑起来眼睛像弯月,穿着时髦,身上总带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程中玉觉得她是全校最漂亮的老师,每次上音乐课都坐得笔直,盼着被她点名。

“程中玉这嗓子,是块唱歌的料啊。”白老师不止一次在课堂上说,眼神里的赞赏藏不住,偶尔还会轻轻摸摸他的头,“这孩子音准好,音色又干净,不培养太可惜了。”

有天放学,白老师竟笑着叫住他:“中玉,老师跟你回家一趟,跟你妈妈说点事。”

程中玉的心跳得飞快,又紧张又开心,乖乖领着老师往家走。他家就在老城区的窄巷里,墙皮掉了大半,窗户糊着塑料布,风一吹就哗啦啦响。刚到门口,就看见母亲正蹲在台阶上,择着从菜市场捡来的、带着虫眼的菜叶。

白老师走上前温柔地打招呼,“阿姨您好,我是中玉的老师。”

母亲慌忙站起来,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局促地往屋里让,“老师快进屋坐,屋里乱,您别嫌弃……”

白老师没进屋,就在门口站着,目光扫过窗台那只缺了口的搪瓷碗,扫过墙上贴着的、用红笔圈了日期的电费催缴单,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她深吸一口气,才开口:“中玉妈,这孩子声乐天赋真不错,我想推荐他去少年宫的合唱团,专业老师带,以后说不定能走专业路子。就是……”她顿了顿,“就是学费、教材费,还有平时练嗓子的乐器,可能得不少钱。”

母亲的脸瞬间红了,手搓得更厉害了,反复说,“谢谢您啊老师,您能看上这孩子是他的福气。可我们家这情况……实在拿不出钱来。”

躲在门后的程中玉听得一清二楚,心里像被针扎了似的。

他知道家里的难处,父亲好赌不回家,还欠下一屁股债,母亲当裁缝供他上学还要还债,连买支新铅笔都要犹豫半天。

屋里白老师的声音突然带了哭腔,“可是这孩子真的很有天赋……就这么放弃了,太可惜了……”

程中玉不想让白老师哭,从门后走出来,小大人似的仰起头,看着眼圈发红的白老师,“老师,我不练了。唱歌我自己在家唱就行,不用去合唱团。”

白老师蹲下来,看着他懂事的样子,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中玉……”她想说什么,却被眼泪堵得说不出话,只能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哭得更厉害了,肩膀都在轻轻发抖。

母亲别过头,用袖子偷偷擦了擦眼角。

那天白老师走的时候,塞给程中玉一本崭新的音乐书,还在他手里放了两颗水果糖。

程中玉看着老师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心里酸的难受,用小手狠狠抹了把泪。

从那以后,音乐课上再轮到领唱,程中玉总是低着头,再也没主动举起过手。白老师后来调走了,新来的老师不知道他会唱歌,他的天赋,就像巷子里的夕阳,悄悄落了下去,再也没人提起。

“怎么了?” 林远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看你走神了。”

程中玉慌忙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衣角:“没、没什么,就是觉得画得真好。”

林远笑了笑,继续往前走:“艺术这东西,看着难,其实也没那么玄乎。你要是喜欢,以后常来,我教你画画。”

程中玉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又很快暗下去。“我…… 我学不会的。” 他小声说。

像唱歌一样,像这些画一样,艺术是需要滋养的。而他的土壤太贫瘠,连一粒种子都埋不住。

林远能在画廊里守着颜料和画布过一辈子,能说 “想画就画”这种自由自在的话,可是这种事对他来说,却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

他望着林远的背影,对方正伸手拂去一幅画上的微尘,动作轻得像在呵护易碎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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