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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chapter 3

那晚的毕业典礼上,无数的聚光灯打下,宋居安的一首原创歌曲成功的一炮走红。

蒋其明这才发现,比宋居安大提琴曲更为惊艳的是他的嗓音。

“这人是谁啊,咱们学校居然也有这样的大神”

“唱的真好听,之前怎么没出来过”

“不仅歌好,长得也帅。”

那时的网络正是自媒体的高速发展阶段,宋居安的歌曲也迅速的在网络上走红,无数的星探和公司找上门来,他却都一一拒绝了。

直到有一天,宋居安接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来电显示是一串没有备注的数字,归属地是北京。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您好?”宋居安的声音带着些许疑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而温和的男声:“是宋居安吗?”

“是”

“好久不见,好记得我吗”

“嗯”

他浅浅的回道,那人便笑了,带着一丝张扬和难掩的开心。

“有没有兴趣聊聊?”蒋其明的声音不紧不慢,“我手头有个项目,缺一个像你这样的声音。”

宋居安沉默了几秒。

之前拒绝那些公司和星探,是因为他不想被商业包装束缚,不想为了迎合市场而失去自己的风格。

但蒋其明不一样——他是真正懂音乐的人,他的作品从不流于俗套。

“好。”宋居安最终答应,“什么时候?”

第二天,宋居安比约定时间提前了半小时到达咖啡厅。

他选了个靠窗的角落,反复翻看着昨晚熬夜整理的原创作品集,心里却是七上八下。

蒋其明会是真的欣赏他的才华,还是只是一时兴起?

"这么认真?"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蒋其明今天换了一身休闲装,白衬衫的袖子随意地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他在宋居安对面坐下,点了一杯美式咖啡。

"我带了...一些作品。"宋居安把文件夹推过去,声音比平时小了几分。

蒋其明接过文件夹,却没有立即打开:"先告诉我,你对音乐有什么规划?"

这个问题像一把锤子敲在宋居安心上。规划?他哪有什么规划。

父亲在老家的小学教书,母亲做些手工补贴家用,能供他读完大学已是竭尽全力。

音乐对他而言是奢侈的梦想,毕业后找份稳定工作才是现实。

"我...可能回老家当个音乐老师吧。"宋居安低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边缘。

蒋其明皱起眉头:"就这样?你的才华足以让你站在更大的舞台上。"

"才华不能当饭吃。"宋居安苦笑,"而且这个行业水太深,没有背景没有人脉..."

"所以你需要我。"蒋其明打断他,眼神灼热,"我可以给你平台,给你资源。你知道我家是做什么的吗?蒋氏集团,旗下三家上市公司。"

宋居安猛地抬头,他当然知道蒋氏集团,那是本地赫赫有名的商业帝国。但他不明白蒋其明为什么要帮他。

"为什么?"他再次问出这个问题。

蒋其明沉默了片刻,望向窗外:"因为我讨厌别人说我是靠家里。我要证明,没有蒋家,我照样能闯出一片天地。"

他转回头,目光如炬,"而你的音乐,就是我需要的那个'不同'。"

宋居安看着他,眼中满是钦佩,或许,他可以试试,跟随着自己的本心。

“好,我签”

他的眼睛里,泪水婆娑,眼前人的眉眼依稀之间还能看见从前的模样,可终究岁月无情,曾以为的天长地久,海枯石烂,也仅仅不过七年而已。

蒋其明看着他,“跟我回家好不好,回我们的家”

宋居安哭的喘不上气,看着眼前的人,终究还是心软了,“我跟你回去”

一路之上,两人相顾无言。

蒋其明时不时的瞥向看着,宋居安却仰着头看向窗外,晚风轻拂吹过,他的内心却满是苦涩,恍惚间,一切都变了。

回到家后,两人分开坐着,宋居安躺在卧室的床上,剧烈的疼痛使他习惯蜷缩着睡着,“明明很痛,却依旧比不上心里的痛。”

客厅的沙发上,蒋其明将西装外套随意的丢在一旁,伸手烦躁的解开了自己衣服上的领带。

呼~,他吹出一口白烟,消散在空气中。

卧室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将宋居安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他平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细小裂纹,那裂纹像极了他们这段关系中那些细小却无法忽视的裂痕。

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却驱散不了房间里凝固的空气。

恍惚之间。

蒋其明的手臂从背后环过来,温热的掌心贴上宋居安的腹部,指尖在他睡衣下摆处徘徊。

"居安..."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某种宋居安再熟悉不过的暗示,呼吸喷在他的后颈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宋居安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蒋其明身上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烟味,很是撩人,宋居安紧咬牙关,内心却有些抗拒。

"我累了。"宋居安最终说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像一堵无形的墙竖立在两人之间。

他感觉到蒋其明的手指僵住了,然后缓慢地、几乎是小心翼翼地收了回去。

床垫轻微地弹动了一下,蒋其明翻了个身,现在他们背对背躺着,中间隔着一道看不见却真实存在的鸿沟。

宋居安能听到身后人刻意放轻的呼吸声,知道蒋其明在努力控制自己不生气,但这反而让他心里更不是滋味。

是不是他太小心眼了,又或者是他和蒋其明在一起本就是错误的决定。

宋居安翻了个身,看着蒋其明的背影。他的肩膀线条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魁梧,紧实的肌肉在睡衣依旧是遮挡不住的好身材。

"蒋哥..."他轻声唤道,但对方没有回应,只有均匀的呼吸声表明他已经睡着了。宋居安伸出手,指尖在即将触碰到蒋其明肩膀时停住了,最终又收了回来。

窗外的月光透过半开的窗帘洒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色的线。宋居安盯着那道光线,思绪万千。

他们在一起七年了,从大学落幕时代的激情到现在的平淡安稳,争吵的次数越来越多,和解的速度却越来越慢。

他爱蒋其明,这一点从未改变,但有时候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在用正确的方式爱着对方。

蒋其明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往他这边靠了靠,手臂搭在了宋居安的腰上。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下意识地一僵。

这个小小的动作让宋居安的眼眶突然发热。他轻轻握住那只手,感受着掌心的温度和熟悉的纹路。

宋居安扯出一个笑,“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但愿在最后的时光,蒋其明能陪着他走到最后”

他轻轻伸出手,指尖描摹着蒋其明的眉骨,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蒋哥……对不起”

晨光透过半开的窗帘斜斜地切进卧室,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光线。

宋居安睁开眼时,发现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被单凌乱地堆在一旁,还残留着些许体温。

他伸手摸了摸那个空位,指尖传来微微的暖意,蒋其明应该刚起床不久。

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6:45,比宋居安平时醒来的时间早了近一个小时。

他习惯性地伸手去够手机,却发现手机已经被充好电放在充电座上——这通常是蒋其明睡前才会做的事,因为他总是抱怨宋居安忘记充电。

厨房传来轻微的响动,锅铲碰撞的清脆声响,还有水壶发出的微弱鸣叫。

宋居安深吸一口气,闻到了煎蛋和烤面包的香气,混合着咖啡的醇厚味道。

他眨了眨眼,突然想起今天是周六,他们本可以一起睡个懒觉的,可蒋其明一直是个工作狂,全年几乎无休。

他艰难的起身,厨房里,蒋其明穿着碎花的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

“你醒了”

“你没去公司”

“不去了,陪你”

宋居安哑言,内心却有些苦涩,只是一筷一筷的夹着菜往自己嘴里塞。

“慢点吃,也没人跟你抢”

蒋其明看他有些好笑,也有些心疼,他不记得上次这么给宋居安做菜是多久以前了。

他抬起筷子夹起一片肉送进了宋居安的碗里,耐心的看着他吃完,“多吃点肉,都瘦了”

宋居安一愣,眼眶处却泛了红。

“嗯”

饭吃到一半,蒋其明的手机得响了十几次,宋居安叹了口气“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

“那好,你吃完可以出门逛逛,我把小季留给你”

“不用了,我有点累,不打算出去”

送走蒋其明,宋居安有些落寞的一个人坐在餐桌上。

罢了,反正我也活不久。

突然一双大手拦住了他的胸口。他急忙回头看。

对视上了蒋其明那一双深棕色的眼,他有些微愣,结结巴巴的说的道:你不是出门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蒋其明笑了笑。

用一双勾人的眼睛看向他。从上到下,随后用充满诱惑的声音伏在他的耳朵上 ,“说好的今天陪你。”

什么?……

宋居安的话还未问出口。蒋其明一个用力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蒋哥,你要干嘛?

不干嘛?就是做点夫妻之间该干的事。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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