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陆言晗心情极差,明明就是阮茗钰这个贱女人不检点,背叛她哥,到头来还是自己挨骂。
她只能用疯狂消费来排遣自己,她都没有多看鞠着躬的柜姐一眼,踩着高跟鞋就店外走去。
冤家路窄,一出门就看到了正在国贸闲逛的阮茗钰。
陆言晗没好气道:“你还有心思逛街呢?”
阮茗钰懒得和她解释,只是道:“那不然我干嘛?我去跪在静安寺反省?”
“你!”陆言晗气得两眼瞪圆,"你怎么好意思的,能嫁给我哥已经是你几辈子的福气了。"
阮茗钰双手抱胸,直言道:“是是是。怎么了?你很羡慕我吗?”阮茗钰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唯唯诺诺,很直白道:“要不你和你哥结婚吧?我不一定不说你。”
“你!”陆言晗气得喘不过气,但她又说不过她,只能瞪眼干生气。
阮茗钰懒得理会她,她去了下商场的洗手间。
陆言晗一路跟着她,看她走进去,扭住了厕所的门,她从头上拿下一个金属发卡,卡在门缝里。
阮茗钰听到了外面吱嘎吱嘎的动静,质问道:“陆言晗,你在干什么?”
“脸皮真厚,你有本事就主动和我哥离婚,看看你过什么样的苦日子。”
陆言晗撂下狠话还觉得不解气,看到打扫间里的水桶,里面全是脏水,她提着桶,一股脑浇在她的头上。
“刷”一下,阮茗钰的头发全湿了,水珠顺着头发滴滴下落,衣服上也沾满了水。
她差点一口呛到,狠狠打了几个喷嚏。
陆言晗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已经想到了她狼狈的模样,得意道:“你在里面好好反省吧,然后再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找我哥来救你。”
说着,她便转身离去,走之前还不忘把正在打扫的标志牌放在厕所门口。
“有人吗?请问有人吗?”阮茗钰尝试呼救了下,显然现在是上班时间,商场并没有多少人。
阮茗钰敲累了,她放弃了抵抗,坐在那里发呆。
头发已经被完全湿透了,妆也应该都花了。
眼睛里都是水,擦都擦不干净,异物入眼酸涩的感觉在不断刺激着泪腺。
但她居然一点都不生气,她只是麻木了,麻木得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情绪。
过一段时间就会有阿姨来打扫,她今天肯定能出去的,等一会儿就好了。
————
午休期间,傅修昱正好看新闻看到,陆言暄已经发布了公关申明,说只是一个误会。
周峻城一副吃瓜的表情,端着他的咖啡杯走到傅修昱的办公室,幸灾乐祸道:“可怜的陆言暄,真是找了个好老婆,每天都在成大家的笑柄了。”
周峻城心想,他的人生实在是太成功太完美了,有这么失败的婚姻也算是平衡了他运势。
见色起意,有什么好下场。
傅修昱举起手机问道:“你知道这人是谁吗?”
“管他是谁呢?是谁都一样,反正咱们的目的得逞了。”
周峻城喝一口咖啡,笑道:“看身材像是某个男明星,要是名字被扒出来就更好了,陆言暄应该不会放过他的。”
傅修昱放大了手机上的照片,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你不觉得他很像我吗?”
“你?”周峻城上下对比。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那种玩世不恭的气质如出一辙。他笑道:“那真挺巧的,还是一个很像你的人,那陆言暄真的要气死了。”
傅修昱继续问道:“就是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人就是我呢?”
周峻城惊讶道:“真是你啊?”
傅修昱点点头。
周峻城脸刷一下就黑了,“你是真的疯了!那是人家领了证的老婆!你这也下得了手啊,等你爸来收拾你的时候,你别拉我垫背!”
傅修昱:“……”
周峻城道:“不知道陆言暄知道了没,他血压还好吗?”
“我管他血压好不好呢?”
傅修昱猛拍一下桌子,骂骂咧咧,“哪个神经病拍的,这个角度显得我们抱在一起一样,我们隔了最起码半辆车,而且这花也不是我送的,不知道哪里窜出来一个小毛孩塞给她的。”
他马上翻手机摇人,让媒体赶紧把照片都撤了,一边发消息一边咬牙切齿道:“被我知道是谁在造我的谣,我要把他扔进黄浦江里喂鱼。”
他心想,要是有人来勒索他,他肯定二话不说就转钱,关键是发这种照片的人,不要钱,纯粹得想要搞事。
周峻城道:“你得了吧,你还是假装啥事情都不知道吧,闹大了有你好看的。”
傅修昱道:“那能怎样?我打不了这个总裁不做了,我每天就和我喜欢的人住在几千平的房子里,每天吃吃外卖睡睡觉。”
周峻城:“?”
傅修昱心想,这些都是后话,主要是某位女士得是什么心情,估计又被骂了。
他拿出手机,刚想给她打个电话。
周峻城看了眼手机,突然发出一声窃笑,“陆家真是太有意思了。”
傅修昱道:“又怎么了?”
周峻城把手机递给他,只见陆言晗得意洋洋发了一条朋友圈,“就赌这个女人几点回家。”
他的心口像是突然被揪住了一样疼。急匆匆拿起外套,就像外面跑去。
周峻城大叫道:“喂,你又不上班!”
——————
傅修昱随便走进一家服装店。柜姐瞟一眼就知道是有钱人,不过这是女装店,所以来着显然是给对象买的。
柜姐很有眼色迎上去,“是要买给女朋友吗?喜欢什么类型呢?我们可以推荐。”
傅修昱装模作样开始挑衣服,随便拿了几件后,“我朋友不见了,你帮我去女厕所找找她。”
“啊?”柜姐一脸惊讶。
这是什么要求?
傅修昱故作焦急道:“是不是晕里面了?你快去帮我去找找。”
虽然要求很奇怪,但客人这么说一定有她的道理,于是柜姐顶着笑容走去了卫生间。
然后还真找到了淋成落汤鸡的阮茗钰。
柜姐上前关心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她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今天好像也没下雨吧?怎么全身上下都湿透了。
阮茗钰起身,摇摇头,“没什么,发生了点意外。”
另一位姐姐已经帮傅修昱包装好了衣服,他看见阮茗钰,疑惑道:“你怎么回事?谁干的?”
阮茗钰不想多说,她懒得和一个小女孩计较,也没法计较。她已经预料到,所有人都会理所当然站在陆言晗那一边,指责她活该。
她是活该。
活该嫁入豪门,活该相信所有人。
傅修昱一把把衣服投在她怀里,然后说:“你赶紧去换一身。”
柜姐立刻道:“小姐好,我们这里有试衣间的,您可以使用。”
阮茗钰捧着沉甸甸的衣服,没有立刻换上,只是抬眼轻声问:“你买的?”
傅修昱道:“对。”
阮茗钰淡淡道:“不合适吧。”
傅修昱道:“你的尺码,我看得出来,你肯定穿得了。”
“我不是说衣服,”阮茗钰摇了摇头,目光直直看向他,“我是说你的行为,不合适。”
傅修昱没明白,只催促道:“这有什么?几件衣服而已。你看你都湿透了,赶紧去换掉,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你为什么要这样关心我?”阮茗钰的声音忽然抬高了几分,情绪有些压不住,“什么叫几件衣服而已?你能不能别再这样了?我不需要你这样的关心!”
傅修昱看着她狼狈的模样,不知道她情绪为什么默莫名其妙的激动,“先别说这些了,赶紧把衣服换了吧,都狼狈成什么样了?”
阮茗钰直截了当,“不用。”
傅修昱沉默片刻,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反问:“你是觉得我做得不对?那你自己看看,在你这么狼狈的时候,你那位丈夫又在哪?”
阮茗钰的语气平淡而冷漠,“我只是没有和他说而已,他一定会来帮我的。我没有想要求助你,是你自己来找我的。”
“你所有对我好行为,都只是因为我是陆言暄的妻子。我不是你们这个圈子的人,所以你可以尽情接近我,利用我,戏弄我,不用负任何责任,让我一个人承担所有后果,一切目的,都只是你和陆言暄进行的一场猫鼠游戏罢了!”
傅修昱发出一声冰冷的笑,“所以,你觉得一切是我自导自演?”
阮茗钰咬紧嘴唇,没有回答。
傅修昱注视着她,觉得她简直不可理喻,“阮茗钰,你是不是傻子啊?你是觉得我对陆言暄的恨,超过了对你的爱?我有一万种恶心他的方式我都不会拿你做筹码。”
他双手攥拳,指结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
一股浓烈的不甘冲上他的头顶,让他的舌尖都尝到了苦涩的滋味。他死死盯着那让他心绪翻涌的身影,心里有个声音在尖锐地嗤笑,一字一句,剜心刺骨,“傅修昱,你可真是贱得可以。”
明知道她眼里从没有你的位置,明知道她属于别人,明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自作多情、自取其辱……却还是像着了魔一样,眼巴巴地凑上去。心甘情愿地守着这点微不足道的交集,反复咀嚼那一点点自欺欺人的甜头。
“你到底是不是这么想的,你自己心里清楚,”她把衣服丢在他怀里,转身就走了。
傅修昱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他背对着她,肩线绷得笔直,良久,才从喉间滚出一声极低的笑。
“好。”他声音平静得近乎漠然,“从今往后,你的事,我再也不会过问。”
他终于侧过半边脸,下颌线冷硬,嘴角极淡地扬起一个弧度,“再见。”说完,他不再有丝毫停留,径直离开。
阮茗钰站在原地,周遭的喧嚣仿佛瞬间褪去。她回过头,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然后,她敛起所有情绪,对着他的背影,轻轻地回了一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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