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凛言在家休养了两天,更准确的说是在楚矜的监督下被迫静养,直到脚伤好得差不多了才被允许出门。
他多少有些不太乐意这样被人管着,于是理直气壮地使唤楚矜替他跑腿,日子虽然有些无聊但也算清闲。
脚伤好了之后宋凛言便彻底闲不住了,开始盘算着搬家的事。
他原本以为搬家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毕竟人生地不熟的,想要找到一处让人满意的新住处想来不容易。
但事情竟然出乎意料的顺利,让宋凛言有些不可置信,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开始转运了。
他正好碰上一套房子转租,比他现在住的地方更宽敞,采光通风也好,地理位置更是优越,交通方便。
更凑巧的是,房东是个华人。
宋凛言听着他把这套房子夸的天花乱坠,一问租金,甚至比他现在住的地方还要便宜一些。
他眉毛一拧,顿时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
他后退了半步,微微偏头,贴在楚矜耳边嘀咕:“我怀疑这房子有问题,不然为什么租金这么便宜?”
楚矜脸上表情顿了一下,也偏过头,同他低声耳语:“你觉得有什么问题?”
宋凛言皱了皱鼻子,小声吐槽:“我怀疑这会不会是凶宅?”
他们讨论的声音不大,但和他们离得很近的房东还是听清了,急得差点跳了起来:“欸,不是,不是!”
“那为什么租金这么便宜啊?”
宋凛言微微蹙着眉,一副要刨根问底的姿态。
“哎呦,我看你是老乡嘛。”
房东是个看着就精明的长相,挤眉弄眼的样子让人不太信服。
宋凛言本就持怀疑态度,这下更是疑心重重。
“算了。”
他丢下一句,作势转身就想走,被房东一下子叫住了。
他回看过去,却发现房东正用一种微妙的,寻求帮助的视线眼巴巴地看向他身旁的楚矜。
“你看他干什么?”
宋凛言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之间,有点疑惑地问:“又不是他住,你可别指望他帮你说好话。”
房东又赔笑了两声,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时候身后的楚矜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低声说:“没事,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就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这个谨小慎微的语气,跟陪对象逛街任劳任怨的模范好男人似的。
宋凛言被自己没头没尾的联想逗乐了,原本紧绷的表情一下子松动,带上了几分笑意。
“不必了,就租这里吧。”
他突然改换了口风。
楚矜挑了挑眉,有些意外:“不是担心是凶宅吗?”
“我不信这些。”
宋凛言瞥了他一眼,语气很轻巧。
楚矜笑了笑,玩笑似的说:“你要是真半夜吓得睡不着,就打电话给我。”
“这么贴心?”
宋凛言也没放在心上,只打趣了一句:“可别忘了等你回国,我们之间就有时差了。”
楚矜看着他,目光如水波粼粼,温柔又无声无息:“我二十四小时为你待命。”
宋凛言看着他,没忍住笑出了声:“得了吧,我只见过便利店二十四小时营业。”
*
找好了新住处,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宋凛言只带了一个行李箱来,离开的时候也只需要拖着一个行李箱走。
不过还有些简单的生活用品需要置备,所以宋凛言没想到自己真的会有拉着楚矜出来逛街的一天。
楚矜很好的充当了置物架的作用,帮他拎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
等漫长的购物终于结束,两人兜兜转转回到了家,发现有一只不知从哪里来的流浪猫趴在门口,也不怕人,见他们来,只是打了个呵欠悠闲地甩甩尾巴。
宋凛言蹲下身,喵喵叫了两身,克制不住手痒摸了上去。
毛绒绒的手感让人欲罢不能,他揉着小猫柔软的肚皮,摸得小猫呼噜呼噜直叫。
楚矜对撸猫这种事显然并不感兴趣,他只是微微蹙着眉,小声提醒:“你小心被它咬了。”
“这么亲人的小猫不会咬人的。”
宋凛言不以为意,继续低头专心撸猫。
被冷落在一旁的楚矜看那只猫有点不太顺眼了,他站在一旁,开始没话找话:“你喜欢猫?”
宋凛言顺嘴回了一句:“喜欢啊,这么可爱谁不喜欢?”
楚矜垂着眼,又问:“那没考虑自己养一只?”
宋凛言笑了笑:“我还是先把自己养好吧。”
说完他直接将小猫抱在了怀里,捏着它柔软的小爪子,朝楚矜挥动了一下。
小猫抖了抖耳朵,圆溜溜的眼睛茫然又无辜地看了过来。
宋凛言也抬头看着他,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只看向他一人。
“可爱吧?”
见他不说话,宋凛言眨了眨眼,又捏着小猫爪晃了晃。
小猫“喵嗷”叫了一声,挣扎了起来,从他怀里跳了出去,跑走了。
宋凛言立马视线追随着小猫无情离去的背影,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楚矜的声音。
楚矜站在暗处,看不清楚表情,但宋凛言能够感受到他的视线,如有实质一般落在他身上。
“可爱。”
楚矜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的是猫,还是人。
但他知道自己心里此时此刻有一个很荒谬的念头——
想养。
*
等彻底在新家安顿下来,也差不多到了楚矜该离开的日子。
楚矜订了第二天一早的机票。
他们在新家吃的第一顿晚饭,既是乔迁宴,也是散伙饭。
菜自然是楚矜下厨做的,宋凛言切了点水果,还精心摆了盘,也算是出了一份力。
饭桌上总少不了喝点酒。
大概是吃了上次的亏,楚矜这次说什么也不愿意多喝,只浅尝了几口。
宋凛言倒是喝了个尽兴。
他那张带着酒气的脸,透着点粉润的红,灯光自上而下洒在他的脸上,透过他长长的眼睫在他眼睑处落下一小片扇影。像一片小小的羽毛,挠得人心痒。
楚矜的视线,从宋凛言的脸上缓缓下移,落到耳垂处。
他又看见了那枚耳钉。一个惹眼的,张牙舞爪彰显着存在感的,标记。
楚矜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酒量差到两三口就把他喝醉了,因为他现在莫名的,有点情绪失控。
一团燥热的火从心口涌上来,烧得他口干舌燥。
他想到宋凛言和他说过,这枚耳钉是朋友送的。哪个朋友?是傅珩还是别人?
似乎不管是哪个答案都不能令他满意。
他径直伸手,摸了摸宋凛言的耳垂,那枚耳钉有些硌手,玉石很快被体温捂得温热。
宋凛言偏头躲了一下,用疑惑的视线看着他。
楚矜收回了手,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指尖,垂下眼:“这枚耳钉和你不太搭。”
“是吗?”
宋凛言挑了下眉,没太当回事,随口道:“我还挺喜欢的。”
“我给你挑了一款。”
楚矜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放到了宋凛言面前。他脸上表情很平静,语气也淡淡的:“就当是离别礼物。”
“你什么时候买的?”
宋凛言探头看了一眼,是枚钻石耳钉,价值不菲。
他有点意外:“怎么突然想到送我礼物?”
“在外面逛的时候看见了,觉得适合你,就买了。”
楚矜抿着唇,盯着宋凛言的眼睛。他在观察宋凛言的反应,等待回应的过程漫长得叫人心慌。
“不用了。”
宋凛言抬手摸了摸耳垂:“现在这个我戴习惯了。”
“为什么只戴单边?”
楚矜神色晦暗了几分,他仰头灌了一口酒,借此掩饰:“没想过另一边再打个耳洞?”
“太痛了。”
宋凛言闭了闭眼,被胸针穿透耳垂的刺痛感还历历在目,他摇了摇头:“这个耳洞本来也不是我自己想要的。”
楚矜皱了一下眉,但没再追问下去。
他将那个小盒子又往前推了推:“收下吧,或许你可以换着戴。”
“太贵重了。”
宋凛言将那个小盒子往回推了推,拉锯之下,他说了一句:“我平时也不爱戴首饰的。”
是不爱戴,还是他给的不爱戴?
宋凛言的再三推辞让楚矜微妙的不爽了起来。
楚矜眯起眼,语气也跟着冷了几分:“那随便你怎么处置,转手卖掉也行。”
“我送出去的礼物没有往回收的道理。”
宋凛言的心情有些复杂。
他当然不是不喜欢楚矜送的礼物,恰恰相反,这份礼物太讨人喜欢了,让他几乎感到了一点茫然和不知所措。
宋凛言将那枚耳钉收进了口袋,抬手闷了一杯酒,借着酒劲笑着打趣:“对我这么好?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喜欢?
这两个字让楚矜愣了一下。
他有些疑惑,他并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习惯了伪装,对谁都温和亲待,有时甚至也忘了其中有多少真心又掺了几分假意。
但他了解自己,也了解自己的**。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该如何去争取。
他看着宋凛言,没有接话,只是很轻很轻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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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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