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时,陆孑微愣,和余钥四目相对。
等反应过来,陆孑脸色怪异。
余钥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不然为什么对他一个男人说这种暧昧的话?
余钥没得到回应,又认真地重复一遍,“你真的好香。”说着,他还凑近嗅了嗅,脸上露出满足的神色。
陆孑眉头皱得更紧,刚要甩开他的手,就发现了余钥的不对劲,这才没有动作,耐着性子问他:“你喝醉了?”
四周的小灯亮得刺眼,余钥没忍住眯起了眼,浓密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瞳孔,在他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余钥没回答陆孑的话,自顾自问,“你用的什么香水?这么香?”
“没喷香水。”陆孑皱着眉回答。
余钥艰难地思考了会陆孑的话,然后拉着陆孑的胳膊凑过去闻了闻,口齿不清,“骗人,我不信,那怎么这么香?”
陆孑不想回答余钥的醉话,用力抽开胳膊,平静地看着他,“你喝醉了,我叫赵择扬来带你下去。”
说着,陆孑掏出手机就要联系赵择扬。
余钥闻言急了,夺走陆孑的手机藏在身后,脸颊红扑扑的,执拗道:“不行,你告诉我你用的什么香水,我就还给你。”
陆孑无奈地盯着余钥看了一会,若有所思。
上次揍余钥那是因为他醉酒说胡话,这次虽然也是,但余钥现在是他的合作伙伴,要是他记仇怎么办?况且这是唐家而不是打架的地方。
要是这次揍他,他不像上次那样忘了怎么办?
陆孑讨厌麻烦。
总不能跟个醉鬼一般见识吧。
陆孑给自己找好了不揍余钥的理由。
陆孑捏了捏紧锁的眉头,轻叹,“没用香水,是洗衣液的味道。”
余钥刚想问是什么洗衣液,陆孑就抢先一步说:“Ocean Box的山茶花。”
他不想再和余钥说废话了。
余钥把手机还给陆孑,下意识点点头,嘴里小声念叨着,“Ocean Box的山茶花,Ocean Box的山茶花……”
陆孑刚要离开,但看到余钥还站在原地,犹豫了下,还是拉着余钥往楼下走。
下楼梯时,余钥脚步虚浮,像是下一脚就能踩空摔下楼。
陆孑看着余钥微微皱眉,还是耐心地扶着余钥下了楼。
把余钥送到赵择扬身旁,看着赵择扬投来疑惑和惊讶的表情,陆孑没多解释,只道:“他喝醉了。”说完和唐咏歌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陆孑离开不久,乌云弥漫,黑压压的,大雨来临。
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车顶,雨势汹涌得似乎要把车顶打破。
赵择扬扶着余钥上了车。
余钥醉得厉害,瘫在座椅上,头歪在一边睡过去了。
赵择扬翻了翻余钥的右边裤子口袋,没翻到手机,只能越过余钥,伸手往他左边口袋里摸。
摸到手机,赵择扬捏着余钥的大拇指解开指纹锁。
桌面壁纸是只养得很胖的橘猫,赵择扬知道,这只橘猫叫余大宝,他在余钥家里见过。
很懒,不喜欢理人。
打开联系人,赵择扬很快翻到了齐尧的电话。
“喂,齐尧,我是赵择扬,你家老板醉了,现在在我车上,马上就到你们公司,你方便下个楼来接他吗?”
齐尧听见“你家老板醉了”时,捏紧了手里的钢笔,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好样的,他又要被舒婧扣工资了。
他就该寸步不离地跟着余钥的。
齐尧这样想着,听到后半句立马回应,“好的,我这就下来,麻烦赵董了。”
电话挂断,赵择扬把手机塞回余钥口袋里,刚要坐正身体,就听见余钥嘟囔了句什么。
赵择扬凑近仔细听。
“好臭……你好臭……”
赵择扬闻言立马知道余钥在说自己,他咬了咬牙,要不是余钥现在醉着,他真想给余钥一拳。
没品的low货,赵择扬再次这样想。
“山茶花……”
山茶花又是什么东西?
“山茶花……好香……”
赵择扬被余钥整懵了,余钥胡言乱语什么呢?
“山茶花是什么东西?”赵择扬随口问。
余钥不说话了,哼唧两声又歪头睡了过去。
赵择扬根本就不指望能从一个醉鬼口中问出话来。
赵择扬被气笑了,也不管余钥了,拿起手机和书凝聊天。
车开得很稳,余钥睡得很熟,嘴里偶尔冒出几句梦呓,大都是“好臭”“好香”“山茶花”之类的。
很快抵达嘉为楼下,齐尧从赵择扬手中扶过余钥上了楼。
齐尧扶着余钥坐上电梯时,他又有反应了,趴在齐尧耳边轻声呢喃,“山茶花……”
“董事长您说什么?”闻言,齐尧立马侧耳倾听。
余钥又嘟囔一声,“山茶花……好香……”
山茶花?董事长是想把办公室里的蝴蝶兰换成山茶花?
齐尧不太确定,低声问了句,“您最近是喜欢山茶花吗?需要孔廷帮您把花换了吗?”
余钥又哼唧两声不说话了。
一个不了解老板的秘书不是好秘书。
意识到这一点,齐尧眼神变得坚定,立马掏出手机给孔廷打电话。
“喂,孔助理,麻烦你把董事长办公室里的蝴蝶兰换成红山茶……嗯,尽快。”
为什么是红色,因为齐尧很了解余钥,知道他喜欢红色。
想到自己贴心到连颜色方面都顾及到了,齐尧不由有些沾沾自喜,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果然,他是个好秘书。
一直到傍晚六点余钥才醒来。
余钥慢慢坐起身,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头,觉得自己真该听舒婧的话少喝点酒,不然每回醒来都这么难受。
余钥缓了会,扭头看见旁边柜子上的蜂蜜水,他拿起水杯一饮而尽。
余钥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来到办公桌前坐下。
他刚要处理旁边堆积着的文件,就被一抹红色夺去了目光。
余钥盯着那插在花瓶里的红山茶看了会,才想起来自己喝醉后说的胡话。
余钥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喝那么多。
其他的就算了,还他妈和陆孑说“你好香”???
这他妈不就是调戏吗?
陆孑会不会觉得他脑子有病啊?
余钥想死的心都有了。
余钥默默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喝这么多酒了。
果然,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余钥现在一看到那红山茶心里就会想到“你好香”三个字。
余钥原本想装看不见低头处理文件,可心里总会浮现调戏陆孑的场面。
余钥受不了了,给孔廷打了个电话。
“孔廷,现在上来,立刻马上给我把那花搬走。”
“董事长,什么花?蝴蝶兰吗?我已经搬走了。”孔廷疑惑。
余钥烦躁地捏着自己的眉心,咬牙切齿,“山茶花!给我搬走!”
孔廷丝毫没有察觉到余钥的烦躁,只是觉得奇怪,红山茶下午才搬过来,这么快就蔫了?
“董事长,搬哪去?”孔廷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余钥的雷区疯狂蹦迪。
余钥现在想骂人,但还是忍住了,深吸一口气,“随便,反正他妈赶紧给我搬走!不然你就等着被扣工资吧!”
孔廷不敢再问,立马闭上了嘴,飞快地来到余钥的办公室,把花搬走了。
花一搬走,余钥瞬间舒服了很多。
余钥整理好思绪,准备处理文件。
“叮。”手机忽然响了。
余钥解锁手机一看,是陆孑给他发了两条消息。
【陆洁洁:Ocean Box的山茶花。】
【陆洁洁:(洗衣液购买链接)】
靠!
陆孑真他妈会发消息。
余钥差点把手机砸了。
余钥本来想装没看见这两条消息,但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妥,于是怨气很重地给陆孑回了条消息。
【Sigean:谢谢你啊!(微笑黄脸表情)】
我他妈真是谢谢你了啊!
陆孑回消息很快,余钥刚发过去几秒他就回了消息。
【陆洁洁:不用谢。】
靠,陆孑难道看不出那微笑表情里的阴阳怪气吗?还他妈回不用谢?装的吧。
余钥不知道,陆孑真的单纯以为那个微笑黄脸表情是表示友好。
直到几年后,他给余钥发消息时发了那个微笑黄脸表情,被余钥骂了一顿才知道在年轻人那里是指阴阳怪气。
等处理好文件,已经晚上七点二十三分了。
余钥揉了揉酸痛地眼睛,拿起旁边放着的眼药水仰头滴了几滴。
余钥闭上眼给眼药水足够的时间发挥药效,手搭在座椅扶手上有节奏地叩击。
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了手机铃声。
余钥睁眼,拿起手机一看,是洛司京,他玩到大的好哥们,洛家的老幺。
“喂?干嘛?”余钥捏了捏眉心,语气懒散地问。
手机里传来音乐声和说话声,聒噪得很,洛司京像是和某些人在酒吧。
洛司京关了音乐,冲旁人做了个“嘘”的收拾,然后笑嘻嘻道:“余老板,酒吧来不来?帮你去除失恋之苦。”
余钥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不来。”
要是去了,洛司京肯定像上次那样把一群上不了台面的鸭子塞到他怀里。
光是闻着那些刺鼻的香水味余钥就想吐。
还是陆孑身上的洗衣液的味道好闻。
怎么想到陆孑了?余钥赶紧摇头。
想陆孑干嘛?说不定陆孑以为他脑子有问题呢。
“啊,为什么不来?是因为我吗?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吗?”洛司京故意用委屈的语气说,试图让余钥看他可怜而答应。
余钥也不上套,嗤笑,反问他:“不然呢?”
伎俩被拆穿,洛司京只能夹着嗓子撒娇求他,“余老板~你来嘛~我真的很担心你,我保证,保证不会给你塞人了。”
余钥听着犯恶心,只能答应,“行行行,我去,别整这死出。”
“哈哈,我就知道余老板最好了。那说好喽,栖夜301包厢。”听见余钥答应,洛司京立马原形毕露,嗓子也不夹了,爽朗一笑。
电话挂断,余钥换了件大衣独自驾车前往栖夜酒吧。
推开包厢门时,传来的不是巨大的音乐声而是几声清脆的“砰”的声音,伴随着声音有亮片掉落,余钥冷静地闭上了眼。
洛司京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哇哦!”
洛司京兴奋地尖叫两声,接过身旁人递来的喷花筒又对着余钥的脸,喷花筒内部的亮片喷射出来。
等亮片掉完,余钥慢慢睁眼,面无表情地看着洛司京。
洛司京一不小心和余钥对视上,干笑两声,“不惊喜吗?”
余钥往里走,把头发上的亮片掸落,呵呵一笑,“惊喜个屁。”
洛司京扔下喷花筒,跟着余钥坐在沙发上,故意可怜道:“余老板,我这还不是为了哄你开心嘛。”
“哄我开心?”余钥闻言立马明白他心里的小九九,轻嗤,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我看你是为了自己开心吧?”
被余钥揭穿,洛司京尴尬笑笑,迅速转移话题,“余老板,不提这个了,这次我叫你来是为了帮你走出失恋的阴影。”
怎么走出?给他身边塞人?还是别的什么?余钥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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