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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第二天,苏念安提前半小时就到了图书馆门口。她穿着最整洁的衣服,头发仔细地梳成马尾,脸上带着忐忑和期待。

三点整,林羽萧准时出现。他今天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和牛仔裤,却依然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跟我来。"他淡淡地说,转身走向计算机实验室。

“呃,那个,不是去图书馆么?”林羽萧没有说话。而苏念安像个听话的小尾巴,默默跟在他身后,没敢问下去。

实验室里,几个队员正在忙碌地调试程序。

"这是苏念安,来帮忙整理资料的。"林羽萧向队友介绍,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于是,苏念安开始了她的"小跟班"生涯。

晚上,苏念安收到消息,晓晓【念安,安和桥酒吧,记得过来哦!】

“好的”,苏念安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林羽萧此时在专注的调试程序,没注意到走过来的苏念安,苏念安停顿片刻,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个,我有点事我需要走了”。

林羽萧抬起头,眸色深沉地看了她一眼,没有立刻答应。“有事?”他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公事公办地交代:“明天记得早点过来。”他把那句几乎脱口而出的“什么事?要不要我送你?”硬生生压了回去,他怕太过主动,会吓跑这个容易受惊的小家伙。

“嗯。”苏念安低声应道,心里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失落,转身离开了。

几小时后,实验室里。

林羽萧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陈添昊发来的消息,还附了一张照片:

【羽萧!你那个小跟班在安和桥喝多了,看着不太对劲,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照片里,苏念安趴在酒吧嘈杂的卡座桌面上,脸颊绯红,眼神迷离,手里还松松地握着一个空酒杯。

林羽萧的眉头瞬间锁紧,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猛地站起身,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冲,只留下一句“有点急事”给愕然的队友。一种陌生的、强烈的焦灼感攥住了他的心脏。

安和桥酒吧。

林羽萧赶到时,苏念安已经几乎不省人事,软软地靠在同样有些醉意但尚能自理的晓晓身上。陈添昊在一旁无奈地摊手。

“怎么回事?”林羽萧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冷意和急切。

“好像…好像是玩真心话大冒险,念安输了,被灌了几杯,她…她酒量太差了…”晓晓大着舌头解释。

林羽萧一言不发,上前一步,小心地将苏念安揽进自己怀里。她身上带着甜腻的酒气和一丝她特有的淡淡清香,混合成一种让他心头莫名发紧的味道。她似乎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无意识地在他怀里蹭了蹭,喃喃了一句模糊不清的:“…林羽萧…”

林羽萧身体微微一僵,对陈添昊说:“帮我叫辆车,先送她舍友回去。”

送走她们后,林羽萧看着怀里站都站不稳的苏念安,眉头紧锁。这样送回宿舍影响太坏。他半扶半抱地将她带向自己的车。“…难受…”她小声哼唧着,呼吸间全是酒精的味道。

林羽萧叹了口气,动作却意外轻柔地将她塞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他没有立刻开回学校,而是将车开向了附近一个安静的临湖公园。

初秋的夜风带着凉意,湖面波光粼粼。林羽萧扶着苏念安在湖边的一条长椅上坐下。她被冷风一吹,似乎清醒了一点点,但依旧头晕目眩,软软地靠着他。

“不能喝还喝这么多?”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和…心疼。他去旁边自动贩卖机买了瓶冰水,拧开,递到她嘴边。“喝点水。”

苏念安就着他的手小口喝水,冰凉液体滑过喉咙,让她稍微舒服了些。她微微睁开眼,朦胧的月光和远处路灯的光晕勾勒着林羽萧近在咫尺的侧脸,英俊得不像真人。

“林……?”她以为自己还在梦里,声音又软又糯,“是梦啊…”

林羽萧看着她这副毫无防备、醉意朦胧的样子,心脏某个角落忽然软得一塌糊涂。她的睫毛湿漉漉的,嘴唇因为沾了水色而显得格外红润诱人。周围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湖水的轻响。

他看着她无意识微微嘟起的唇瓣,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一种强烈的、从未有过的冲动攫住了他——他想吻她。

他的目光深邃起来,缓缓地、试探性地低下头,靠近她…

就在他的唇即将触碰到她的那一刻,苏念安却忽然难受地蹙起眉,猛地偏开头,干呕了一下。旖旎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林羽萧动作一顿,立刻回过神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一样,迅速直起身子,拉开了些许距离。他深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压下心头翻涌的陌生情潮,暗自懊恼自己刚才的失态。他在干什么?趁人之危吗?

“……好点了吗?”他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只是略微有些沙哑。

又吹了会儿风,看她似乎真的清醒了不少,虽然脚步还有些虚浮,但至少能认清人了,也知道害羞和不好意思了,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

林羽萧这才将车开回学校。到了女生宿舍楼下,他扶着她下车。

“对…对不起,…麻烦你了…”苏念安的声音细若蚊蝇,头几乎要埋到胸口,脸颊红得厉害,不知是酒未醒还是羞窘。

“以后别喝这么多。”林羽萧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只是将手里的矿泉水塞回她手里,“上去吧。”

他看着苏念安脚步虚浮地走进宿舍楼门,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才转身回到车上。车内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那淡淡的酒香和甜软的气息。他握紧方向盘,脑海里却不断回放着公园里那一刻,她毫无防备的睡颜,以及自己那险些失控的瞬间。

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而汹涌的情绪,正悄然在他心底蔓延开来。

第二天,苏念安照常来到实验室,因为昨晚的事情,让她现在没有面对林羽萧的勇气,只是一味的整理资料、打印文件、买咖啡......虽然都是些琐事,两个人表现得跟昨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林羽萧虽然盯着电脑,但是除了昨晚,他什么都想不下去,林羽萧发现自己越来越习惯苏念安的存在。她安静不多话,但总能在他需要的时候递上合适的资料或一杯温度刚好的咖啡。她的目光总是追随着他,当他回望时,又会像受惊的小鹿般慌忙移开。

而这一切陈添昊尽收眼底,他很无奈,明明两个人心里都有对方,但是都不愿意开口。

“嗐!兄弟,让我来帮你一把吧,结婚了我要坐主位,不然真对不起我这么操心。”陈添昊走到苏念安旁边,“小跟班,林羽萧跟我说想让你每天给他带点心。”

“啊?这个......我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呀?”

“他什么都喜欢吃,特别是你带的,他都喜欢,而且......”

“而且…我偷偷告诉你,他可喜欢看你穿小裙子的样子了。就上次科技展那条淡蓝色的,他后来还跟我提过,说挺好看的。”

苏念安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像熟透的苹果,连耳尖都染上了粉色。她慌忙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带着明显的慌乱:“那个……你…你别拿我开玩笑……”

“天地良心!我说的可都是实话!”陈添昊立刻站直,举起三根手指作发誓状,表情认真得不能再认真,“你要是不信,现在就去问他本人呗?看他是不是这么说的?”他笃定以苏念安的性格,绝对不敢去找林羽萧对质这种话。

果然,苏念安急得连连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不用问!我…我知道了……”

陈添昊心里偷笑,面上却一副“任务完成”的满意表情:“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开始?他可等着呢。”他拍了拍苏念安的肩膀,转身溜走了,留下苏念安一个人站在原地,心乱如麻。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来,一方面因为林羽萧似乎注意到她而窃喜,另一方面又因为陈添昊后面那句话而羞窘万分。他…真的喜欢她穿裙子的样子吗?还特意指定了那家店?

第二天一早。

苏念安站在衣柜前,犹豫了很久。手指几次掠过那几条简单的连衣裙,最终还是红着脸,挑选了一条米白色、领口系着蝴蝶结的及膝连衣裙,外面搭了一件浅色的针织开衫。她对着镜子照了又照,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但想到陈添昊的话,又鼓起勇气。

她没有直接去实验室,而是先绕道去了校门口的“甜心坊”。站在琳琅满目的橱窗前,她仔细回想着林羽萧似乎多看过几眼的几款点心,最后挑选了一份抹茶千层酥和一份海盐芝士挞,细心地请店员用漂亮的盒子装好。

她比平时稍晚一些到了实验室,手里提着那个印着“甜心坊”logo的精致纸袋。晨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那件米白色的裙子让她看起来格外柔软清新。她似乎有些紧张,睫毛微微颤动。

“早…”她小声打招呼,声音比平时更软一些。

林羽萧到的时候,正看到苏念安安静地坐在她的位子上,晨光勾勒着她柔和的侧影。他目光扫过她,似乎觉得今天她有些不一样,但也没多想,只是淡淡点头:“早。”

苏念安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将那个精致的纸袋捧到他面前,脸颊绯红,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这个…是给你带的点心…是甜心坊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林羽萧明显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看了一眼那个熟悉的、印着“甜心坊”logo的纸袋,又抬眼看了看面前女孩通红的脸颊和微微颤抖的手指,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扫向不远处正假装看电脑、实则竖着耳朵偷听、嘴角憋笑的陈添昊。

林羽萧瞬间了然。他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好兄弟…

他本可以立刻拆穿这个玩笑,但看着苏念安那副满怀期待又紧张不安、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忽然就咽了回去。那家店的点心,确实是他偶尔会买来当下午茶的。

他沉默了几秒,在苏念安快要被这沉默压垮之前,伸手接过了那个纸袋。

“谢谢。破费了。”他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但也没有拒绝。他甚至在苏念安惊喜地抬起头时,鬼使神差地补充了一句,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她的裙子:“…今天这样,挺清爽的。”

说完,他便拿着纸袋走向自己的座位,留下苏念安一个人呆立在原地,仿佛被巨大的幸福击中,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他收了!他还夸她清爽!他居然真的知道这家店!

而坐在电脑后的陈添昊,看着这一幕,得意地朝林羽萧挤了挤眼睛,用口型无声地说:“哥们儿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林羽萧瞪了他一眼,耳根却不易察觉地微微泛红。他打开纸袋,拿出里面还散发着淡淡黄油香气的点心盒。抹茶千层酥的酥皮看起来层次分明,海盐芝士挞色泽诱人。

他拿起一块千层酥,咬了一口,酥脆的口感和恰到好处的抹茶清香在口中蔓延开。

"下午有空嘛?陪我去参加一个交流会。"某天下午,林羽萧一边整理文件一边自然地说道。

苏念安愣了一下,"可是我......"

"没有可是,六点校门口见。"他不容拒绝地说完,转身离开。

交流会上,林羽萧游刃有余地与各精英交谈。苏念安安静地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自信从容的样子,心里既骄傲又酸涩。这样的他,怎么会真的喜欢平凡的自己呢?

回校的路上,林羽萧突然停下脚步。夜色中的校园安静美好,月光洒在他的侧脸上,柔和了往常的冷峻。

"苏念安,"他转身面对她,声音比平时低沉几分,"我想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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