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侧目,看着她右手边已经吓得涕泗横流的聂鑫雨。
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刚才余光似乎看见在她旁边的聂鑫雨被她哥哥的头颅吓到后退了一步,
如果她如实回答了,聂鑫雨会死,如果她沉默或者撒谎,大概死的那个人就是她。
“你有三秒钟的思考时间。”
“三。”
“二。”
“一。”
最后一秒夏黎仍旧没有回答,她看着对方食指扣住扳机的动作,闭上眼睛,忽然左手边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
“她踩线了。”
“砰!”
聂鑫雨被一枪击毙,夏黎睁开眼,不敢去看女孩的死状,她震惊地朝左看去,发觉刚才说话的人是傅雪烛,
如果不是他在最后一刻说出这句话,这一枪恐怕就会打在自己身上了,她知道他是为了保护她才替她开了口,让她少了一些心理负担。
叮铃——
铃声响起来。
女老师拨弄着自己的麻花辫,愉快地说:
“好啦,下课时间到了,同学们可以回家了。”
话落“啪”的一声,锁住房间的门打开了。屋外的冷空气瞬间灌进来,夏黎不由打了个哆嗦。
屋里寥寥无几的人很快分散走开。
教室里光线昏暗,屋外也已是深夜。
夏黎整个人已经快要虚脱,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地,漫无目的地走进前面的小巷子,走了许久,才发现傅雪烛一直跟在她身后,
傅雪烛:“我有些害怕,我们一起走吧。”
“好。”
老实说她也很怕,虽然不哭不闹,但内心根本不像表面上那样淡定,而且如果不是傅雪烛,她在游戏里已经死了两次了,这让夏黎莫名觉得他很可靠。
左手边的破旧篮球场里有人在打篮球,击球声“砰砰”响着,那些人都背对着他们,只看到后脑勺,看不到脸。
或许他们根本就没有脸,夏黎心想。
好冷……
好冷……
没有下雪,却像走在雪地里,呼出的汽都是白色的,
她不自觉地靠近傅雪烛,企图汲取他身上的温度。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终于穿过小巷,到了宽敞的马路上,
一辆黑色轿车飞驰而过,车灯白光在黑夜中尤其亮,夏黎被刺得闭上了眼——
睁开眼时她又回到了早晨的餐桌上,好像刚才的游戏是她做的一场梦。
耳边有说话声响起,是聂母和聂鑫辰的声音,
“下午游泳课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妈妈。”聂鑫辰乖乖地回答。
“你的成绩不是很理想,特别是理科,这学期要想办法提升知道吗?妈给你请了一对一家教课,以后晚上不准看手机电视了,让老师给你多讲讲题。”
“知道了妈妈。”聂鑫辰答应完,埋头安静地吃早饭。
夏黎突然感到一阵反胃,游戏里她看到聂鑫辰被枪打死了,甚至看到他的头被砍下来悬在绳子上。
还有其他在游戏中死亡的人,虽然他们的肉.体依旧存在,但夏黎感觉到他们的灵魂已经死了。
……
对于这场诡异的经历她还心有余悸,直到开学,夏黎的心态也没能调整过来。
她观察身边的同学,尤其是在“游戏”里被处决的人,她发现这些人眼睛里没有光亮,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阴影。
幸存者都没有谈及这件事,唯恐一旦讨论,又会被拉进去继续做可怕的游戏。
日子似乎恢复如初,他们像过去一样吃饭、睡觉,只要没人在意这些人的变化,一起都照常进行着。
“夏黎,夏黎?”
“哦,怎么了?”铃声响起,她转头看向喊着自己名字的男同桌,被拉回神来,夏黎发觉他们在课堂上,老师在讲台讲解摸底试卷的答案。
“你发呆很久了诶,怎么了,晚上没睡好啊?”
“嗯。”
“哦哦。好同桌,这个题怎么做的呀?刚才老师讲的时候,我一个没留神没听懂这句方程,后面的就都听不懂了,你能给我讲讲不?”
夏黎是他们班数学最好的课代表,男同桌理所当然会问她。
“好。”
看了眼题目,夏黎专注地跟他讲起来。
“哦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夏黎你好聪明啊!”
夏黎被夸得害羞地笑了笑。
“那……那这个呢,这个又是什么解法呀?”
“唔,这个……”
讲着讲着,夏黎感觉脖子上像有羽毛拂过,又痒又燥,她用指甲去挠,不一会儿脖子就像过敏一样红了一大片。
“天呐,你没事吧!”男同学惊呼出声。
“嗯?怎么了?”
夏黎全无所知,还继续挠着,翻出来小镜子看了眼,这才发觉自己的脖子红得简直不忍直视。
“天呐,夏黎,你快去医务室看看吧!”
“好。”
“需要我陪你一块去么?”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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