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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公开虐杀

“这不就成了无业游民,估计接下来就要被封杀了吧。”鹿书林哭丧着脸。

侍者端上滋滋作响的牛肋眼,淋着浓郁的黑松露酱。鹿书林手中的银叉却漫无目的地在鲜嫩的肉排上戳出一个个小洞。

“你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和安总这么正面硬刚。”明晴大脑飞速运转,啧啧叹息,叉尖无意识搅动着盘中的酱汁,“局面不好办呐。”

鹿书林叉起一块被蹂躏过的肉举到眼前,像是看到了无能为力的自己,“当时我...我确实有点上头。”

就算真要解约,也不该如此莽撞地打草惊蛇,简直是自断后路。

败笔。

肉送入口中,味同嚼蜡。

被喊出来吃饭,明晴自然要替她排忧解难。

可安逸的手段…她太清楚。

“虽然佩服你这自不量力的勇气,”明晴压低声音,“但好女不吃眼前亏啊,你就听安总的…”

“我没演过的角色太多了,”鹿书林低头,刀叉机械地切割着盘中的食物,“一次退,次次退…我不想再退了。”

这次,她铁了心要自己做一次主。

明晴叹气:“要不是我姐和她是朋友,倒是能把你弄进明氏…”话未说完就被打断。

“你不如直接把我丢黄浦江喂鱼。”鹿书林也叹气,“而且,也不只是角色的事。”

“那还有什么事儿?”明晴听力极好,瞬间竖起八卦雷达,凑上前小声试探,“她出轨?还是你...”

本就心烦,鹿书林扔刀叉:“能不能说点正经的。”

“能能能。”明晴立刻缩回脖子。

“你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什么都不说,我就是诸葛亮转世,十八般武艺也无从下手啊。”看着闺蜜不太美丽的脸色,明晴收敛了一些,“叫我出来,不就是给你当狗头军师的么?”

空运的北海道海胆刺身,色泽金黄,入口即化,鲜甜细腻。

鹿书林舌尖只尝出一片苦涩。

“还有,七夕那天就很不对劲,我去接你的时候,你哭得都快厥过去了,魂都吓飞了我…”她一脸诚恳,妄图取得信任。

七夕...

记忆碎片汹涌回潮。

半小时前。

在弄堂住了一辈子的妇人,第一次坐上侄女锃亮的大奔,几年不见,翻天覆地。

车辆行驶在霓虹中,朝着“十里洋场”尽头的独栋建筑缓缓前行。

绕过偌大的花坛和喷泉,停在富丽堂皇的酒店大门,红底高跟鞋利落地踏上厚软踏毯,妇人手忙脚乱地解开安全带,几乎是滚下车,踩在地毯上都不太敢用力。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小辈身后,大气不敢喘一口。

十二米挑高的玉兰花水晶吊灯柔和灯光倾泻而下,昂贵的白松香气息在周围无声流淌,妇人悄悄深吸几口很贵的空气。

绕过音乐演奏区,电梯黄铜饰面映出两人身影,安逸抬手按下复古罗马数字按键,妇人攥紧手里那老旧但最拿得出手的皮包,在轿厢的倒影中显得局促不安。

电梯直达13层多俐爵士餐厅。

高跟鞋敲击意大利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笃定的回响,侍者躬身推开雕花双开门,270度江景裹挟着璀璨的都市霓虹,巨幕画卷般轰然铺展眼前。

苏州河与黄浦江在此交汇,浦东摩天楼群的霓虹在落地窗上投下几何光斑,一身白色职业套装的女人从容落座临窗位,自成风景。

侍者手持镀银托盘,给她们续水,这里主要提供法式融合菜。

米其林二星主厨亲自推来餐车,松露蜂蜜泡芙在冰雕天鹅座上渗出金箔,侍酒师优雅旋开勃艮第蒙哈榭时,青花瓷盅内正腾起白雾,空运抵沪的野生龙趸鱼片浸入番茄浓汤,鱼肉卷曲成半透明花瓣,汤底沉淀着北海道海胆碾碎的橙金沙。

“琀琀...”妇人试探着开口。

女人皱眉,这个名字,是她出生即错的刺青烙印。

“先吃饭。”安逸冷冷截断。

妇人刚要出口的话被生生噎了回去,作罢,再等等。

上海人不是没吃过西餐,但这样高档的酒店还是第一次踏足,她笨拙地模仿着安逸的从容,刀叉却失手碰响了骨瓷餐盘,余光中瞥见不远处邻桌一家三口的目光。

她慌忙低头,窘迫得想钻进地缝。

对方的狼狈,恰是此刻最合心意的佐餐酒,安逸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

两人自顾自的用餐,不再多说一句话。

甜点车推来,带着艾雷岛泥煤威士忌的凛冽气息,火焰在百香果焦糖布丁表面跳跃映亮安逸左手腕表冰冷的玻璃表面。

四十分钟后,银匙轻放,安逸优雅地用方巾擦了擦嘴。

妇人见状,慌忙跟着放下刀叉,顾不上盘中剩余的食物。

“琀琀,真是…出息了,姑姑都快认不出你了。”她挤出笑容,强调血缘关系,试图拉近距离。

昨天在步高里附近的路口,她揉了许久眼睛,差点没敢上前敲响车窗。

“姑姑找我不是为了叙旧吧?”安逸抬眸,洞穿一切虚伪,“有事可以说了。”

明知对方有所求,她刻意选择此地此刻,亲手导演这场迟来的审判。

曾经,这女人仗着弟弟是教授,对她们母女冷眼相加,刻薄鄙夷。

如今这份小心翼翼,像陈年的劣酒,只让安逸品出扭曲的快感。

“之前暴雨墓园发了大水,赵...”女人瞥了一眼安逸立刻改口,觑着安逸脸色,小心措辞,“你妈妈的墓地被冲的乱七八糟的,这翻新要不少钱,一直不处理的话对你爸爸的名声也不好,还有管理费也到期了…”

安逸父母的婚姻,是母亲的一厢情愿撞上父亲的权衡利弊,男人图上海户口,女人图爱情幻梦。

算计的婚姻自然不会幸福,原本的爱意成了怨怼和折磨,男人的冷漠自私和无情让安逸的母亲越来越暴躁狂怒不可理喻,她将对男人的不甘和恨意转化成三天两头的争吵,轻则砸掉一些碗筷花瓶,重则有时候闹到派出所调解,久而久之,派出所也不来管。

母亲吃定了懦弱胆小的父亲不敢离婚,他唯一反抗的方式就是拒绝和母亲交流,得不到回应的女人只能靠着吵吵闹闹来给灰暗的生活带来一些颜色。

后来实在烦了,就开始打人,有时候女人赢,有时候男人赢。

被爱围绕着长大的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不计较爱。

因为这样的人有很多,不论是付出还是得到,都会很大方的给予别人爱,也不会用自己的牺牲去衡量双方的投入。

可安逸不同,她自小便在母亲的污言秽语和父亲的冷漠自私下长大。

她能清楚的感知每个人给予她的份量,多了少了,哪怕一分一毫,她没有缺吃少穿,却好像总比别的孩子缺了些什么。

爱这种东西她听过却未见过。

不远处熟悉的声音传来,安逸看了眼共进晚餐的两人开始出神,见她不语,妇人提高音量,故作关切:“这些年…你没去祭奠过?”

安逸倏然回眸,冷冽的有些让人生寒:“死了就是死了,有什么好祭奠?活着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这么上心,现在演给谁看?这里有观众么?”

她一边用方巾擦着细长洁白的手指一边露出诡异的笑,“还是需要我配合他演这场迟来的深情,给他鼓掌叫好?”

安逸的五官比较深遂,狭长的丹凤眼开合间过于犀利,那讽刺的语调刺痛妇人的自尊,告诉她,你就是一个杀人凶手,将受害者的血抹在脸上。

虚伪至极的小丑。

妇人桌下的手攥得死紧:“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父亲,为人子女总要尽孝!还有…这些年他问我借的钱都没还,修墓的钱总不能我来出吧?”

“你该反省自己为什么一次次借钱给他,而不是来找一个多年不联系的侄女讨债。”

“那...那总不能我这个姐姐来养他剩下的日子吧?”妇人声音发颤。

对面那桌开始上甜点,即将结束用餐,安逸耐心告罄。

她交换交叠的长腿,半倚椅背,挑衅般扬起下巴:“未尝不可,姑姑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她指尖在餐盘边缘轻叩两下,“就是特别有钱。”

每个字都像冰珠砸落:“但我一分也不会替他还债,更不会给赵美丽修墓去成全他的面子。我们,没必要再联系了。下一次见面...”她盯着妇人瞬间煞白的脸,一字一句,“要么是他的葬礼,要么...就是姑姑你....”

这是一次公开的虐杀,凌迟。

死掉的是曾匍匐于泥泞的旧她。

过去的人和事,一并了断。

“七夕那天我接到....”鹿书林在明晴灼灼的目光下,正准备揭开伤疤。

“啊!”

不远处骤然爆发的惊呼打断了她。

明晴循声望去,眼睛瞬间瞪圆,猛地回头看向鹿书林,满脸震惊!

只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僵立着,纯白的衬衫前襟,刺目的鲜红正迅速蔓延、洇开,如同一颗被当众剜出的心脏在汩汩渗血。

纵使她素来处变不惊,此刻在这衣香鬓影的场合,也显出了几分难以掩饰的狼狈。

像一块被墨汁彻底浸透的抹布,洗不净了。

鹿书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明晴的劝阻下起身,等她反应过来,已鬼使神差地站在了安逸身旁。

垂目的人抬起头望向她,眼神里透着一丝猝不及防的惊讶和…

近乎卑微的祈求。

下一秒,她一把抓起安逸放在桌面冰凉的手,用力将人拽离这片狼藉。

推开厚重的玻璃后门,鹿书林几乎是拖着安逸走向露台,U型的威士忌吧台旁,感应地灯随脚步流淌出幽蓝光带,随脚步波浪起伏。

侍者训练有素,面对闯入的客人,得体地从台面无声推来一杯特调干马天尼,金箔在清澈酒液中悬浮。

玻璃杯被鹿书林握在手里,映着对岸迷离的霓虹。

货轮低鸣时,她猛地回神,像被烫到般立刻松手。

“去客房。”安逸低哑道。

鹿书林以为自己幻听,愕然对视的目光从不解迅速凝结为冰冷的厌恶。

她转身,大步欲走。

下一秒,手腕却被死死攥住。

“现在还在合约内,”语气里有礼貌也有命令,“不是吗?”

后者居多。

【作者有话说】

安总:我就说我老婆见不得我狼狈~

鹿书林:你是故意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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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公开虐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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