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谷,这个镜头完成得非常不错,简直无可挑剔。”
葛崖伸手拍了拍纵有谷的肩膀。
这是纵有谷代替纵敛谷拍摄的最后一个镜头了。
纵敛谷体质实在强悍,受伤不过两周,她就去医院拆了线拆了石膏,几天后她就全然恢复了健康。
没有了石膏的桎梏,她能跑能跳,纵有谷认为她甚至能倒立上跑道。
总之,纵有谷没有理由再代替纵敛谷了。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完成了这么多单人镜头,今晚要好好休息啊。”陈理笑着走过来,拉过纵有谷的肩膀朝不远的饭店走去。
经过这段时间的拍摄,陈理和纵有谷的关系近了不少。陈理不再因为纵有谷的名气而拘谨,她早早将纵有谷划到朋友的那一栏去了。于是她时常开玩笑,甚至有时候还会有些过分熟络。
比如现在。
纵有谷不动声色地将陈理搭在自己肩上手挥掉。
饭店很小,塑封的餐具摆在桌上,多余的塑料椅子堆叠在墙角。
纵有谷环视一下,没什么太大的感受,她自然地拉开椅子坐下。陈理却有些慌张,她担心纵有谷不喜欢这里的环境。
“有谷,条件受限,只能委屈你吃吃这种小饭馆,等回去,我请你吃顿大的。”陈理搓着手笑着说。
纵有谷点点头,她用筷子戳开覆在餐具上的塑料膜,熟练地拿起热水壶,热水在小碗、骨碟、杯子中反复翻滚。纵有谷有洁癖,她的餐具足足过了五次热水。
她熟练的动作让陈理目瞪口呆,于是陈理感慨道:“有谷老师,你和我想象中的实在不太一样。”
闻言,纵有谷放下了杯子,她看着陈理,笑着问:“陈导,那您原以为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啊?不讲理的、难搞的?耍大牌的,不安分的?”
陈理呵呵笑了两声,有些尴尬地喝了口饮料,她说:“算是吧,我还有些害怕来着。不过你真的很不一样,比我想象中更加……随和,更加开朗一些。”
纵有谷直接笑出声,她一边笑一边用纸巾擦眼角笑出的眼泪:“还没有人说过我随和呢。不过我真不理解你怕我干什么,所有人不都是一张嘴一个鼻子,有什么好怕的?”
闻言陈理放下筷子,她捶着胸口,神色颇为痛心疾首:“要是真这样就好了,人和人还是不一样的,比如你看,有些人注定脑子灵光,有些人一生下来就有那么多钱,看不见的差别多了去了,有时候和她们比比,我和路边的狗才更像是同类呢。”
纵有谷被陈理的比喻逗笑了,她又抽了一张纸巾擦眼泪。她笑够了,才开口:“得了吧,你也可以的,别人生来被托举,我们这些小角色总归能找到我们的捷径。”
“有谷,你为了安慰我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现在你谁敢说你是小角色呢?”
“行吧,我是大腕。”纵有谷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厚颜无耻,于是又嘿嘿笑起来。
兼任厨师的服务员终于在后厨忙完了,她走过来,问两人要吃什么。
纵有谷看着贴在墙上的菜单,点了蔬菜小炒和水煮虾,她不喜欢吃油腻的东西,于是点了这两道菜后,咂了两下嘴,不再说话。
“再加一道红烧肉吧。”纵有谷突然说,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突然就是很想吃红烧肉。
陈理惊讶地看着纵有谷,她惊呼:“这也太神了!有谷我和你讲,上次我和敛谷来这里吃饭,你们点的菜一模一样。都说双胞胎有心有灵犀,我先前还嗤之以鼻,现在倒是信了不少,这太灵了。”
“是么?可能只是饮食习惯比较像吧。”纵有谷耸耸肩。
菜上齐了,纵有谷又另外要了两双筷子。
“哟,这么讲究,还要公筷呢。”陈理抱怨着,但依旧接过了额外的筷子。
“我可不想吃你的口水。”纵有谷说。
陈理一下子来劲了,她用公筷狠狠夹起一只大虾,她说:“得了吧,我又不是没看到过你和别人吃饭,你可从来没用过什么公筷。”
纵有谷疑惑了:“怎么可能?你倒是说说我和谁一起吃饭。”
陈理仔细回想,她这才发现,纵有谷每次的吃饭搭子都是纵敛谷,这两个人好像只有和对方吃饭的时候才会不讲究。
“你说啊,我和谁吃饭。”
“好像是纵敛谷来着。”
“那不得了,纵敛谷又不算别人。”
“行吧。”
由于一直在闲谈,这顿饭吃得并不算快。
纵有谷和陈理走出店门时,已经算下午了。因为纷乱的思绪,纵有谷在外面闲逛了一会,等到她返回酒店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是傍晚了。
“怎么这么慢?”
纵有谷刚打开房门,纵敛谷就出声。
“和陈理吃了顿饭,又有事耽搁了一会。”纵有谷换下鞋往里走。
纵有谷突然向纵敛谷的方向猛冲,拦腰抱着纵敛谷,两个人重重摔在床上。
“发什么神经?吃饭把脑子吃坏了?”纵敛谷重重推开纵有谷。
纵有谷仰面躺在床上,她转头看着纵敛谷,然后开始傻笑。
“笑什么呢?”纵敛谷也只是躺着,没有站起来。
纵有谷眼睛一转说:“我总算是知道你先前为什么总是想要离开了。我帮你演了戏,最后演员表上的名字却不是我的,哪有这样的道理,真是要委屈死了。”
“委屈?这可是你自己同意的,可没有给你反悔的余地。”纵敛谷支起上半身,看着纵有谷说。
纵有谷移开了话题,她问纵敛谷这两天学习得怎么样。
纵敛谷看着纵有谷,她得意一笑:“突飞猛进?”
“真假?”
“这是当然,我可是纵敛谷。”纵敛谷模仿着纵有谷的语气说出这句话,换来的是飞过来的枕头。
“我指点你这么多,你是不是也该给我点回报呢?”纵有谷踢了踢纵敛谷的脚背。
纵敛谷笑着回头,她说:“你要什么?”
“你能不能教教我你的功夫呀,我可想学了。”说这话时,纵有谷的眼睛里闪着精光。
“你要学到什么程度?”
“和你一样,我要让别人分不出你我。”纵有谷亲昵地环上了纵敛谷的脖子。
“就你?”纵敛谷语气轻蔑,然后咬住了纵有谷乱动的指尖。
“你瞧不起我?你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纵有谷。”
纵有谷看着纵敛谷点头,又听见纵敛谷说:“这也说不上功夫,没有那么神,不过就是体能和格斗技巧,对你来说确实也称不上困难。”
话音一落,纵有谷就在纵敛谷的脸侧重重亲了一口。
正当纵敛谷默契地回应时,纵有谷却一反常态,伸手将纵敛谷的脸推向另一边。
“我拍戏累死了,可没工夫和你闹,明天还有我自己的戏份呢。”纵有谷一边说一边坐起身。
她趿着拖鞋往外走,关门前,她又重新将头探进房内,她说:“明天有对手戏,我将从今天晚上开始期待。”
“滚吧你。”
一声巨响,大门被纵有谷关上。
她哼着歌,走到了不远处自己的房间。
她心情很好的回到房间,又小跳着上床。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成功用面容解锁。
是的,这是纵敛谷的手机,她们两个手机型号相同,纵有谷很轻易地将两部手机掉了包。
纵敛谷不爱看手机,一时间纵敛谷也发现不了。
她用拍了一张自己手臂的照片,然后在朋友圈发了一条仅葛崖可见的朋友圈,配文恢复如初。
而后她将手机丢到一旁,静静等待。
纵有谷等了很久,直到晚上九点,葛崖才打来电话。
纵有谷擦着自己还滴着水的头发,接通了电话:“葛崖老师,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
“敛谷,我刚看到你朋友圈,你受伤了?”葛崖问。
纵有谷放轻了声音,她说:“也不是什么大伤,老师您也知道,拍摄难免会磕磕碰碰,下次我不发朋友圈了,让你们担心就不好了。”
“你放轻松些,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关心关心我的员工和我看好的后辈。你和陈理熟悉,有没有和她说说要调整拍摄进度?”
纵有谷笑了,她语气自然:“幸好还有我妹妹在,这才没有影响拍摄进度。”
“什么意思?”电话那头的语气变得凝重。
“陈理那天找我们商量,她让纵有谷代替我补了几个镜头。”
“敛谷,你不该这么做的。”
听着电话那头的语气一下子变得严厉,纵有谷明面上口不择言地慌乱回应,她心中却暗自发笑。
葛崖如此生气,说不准是因为她十拿九稳的计划出现了风险。
计划落败,自然愤怒。
不过很快,电话那头就调整好了情绪。
“抱歉,我实在不擅长控制情绪。我只是觉得这样的举动太不明智了,你应该亲自参与表演,亲自孵化你自己的作品才对,我为你感到可惜……不过说这么多也无济于事……你手好了就行。”
电话被挂断了。
纵有谷感到有些疑惑,她摸不清楚葛崖的态度,也不清楚纵敛谷的态度。
她握着手机,在露台边上站了很久,然后打算找个理由将手机换回来。
当她打开房门时,却发现纵敛谷早早站在门口。
“你拿错手机了。”纵敛谷伸手晃了晃。
“哦,我没注意,我们的手机像我们两个那样一模一样,你让我怎么区分?”
“是么?”纵敛谷眯着眼睛说,视线在纵有谷脸上来回扫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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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是的,她可是纵敛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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