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
话音刚落，于春秋身体感到暖暖的，像是泡在温泉中，她看到自己的身体从四肢开始慢慢变虚，接着变成无数个光点。
等她意识开始清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满眼都是银色的金属空间内部，蓝紫交替的光线顺着空间的墙壁转来转去，看的于春秋呆愣在原地。
“你好，这里是蓝狐710号星舰，我是星舰驾驶员斐言。”
身后传来的声音不再是之前在脑海中那种沉闷的砂纸感，反而是慵懒且略带沙哑的嗓音。
于春秋转身，看到了斐言。
斐言很高，他斜靠在类似驾驶舱的背靠上，双手抱胸。
细碎的红色卷发在他苍白的脸衬托下，好像一团火焰，鼻梁高挺，右眼下方一颗黑痣十分夺目。
他看上去像是常年不见紫外线，裸露在外的小臂白的仿佛没有血色，宽肩、长腿、窄腰。
此时他银灰色的眼睛正注视着于春秋，右手抬起伸向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于春秋心跳猛的加速一瞬，连忙伸出手握住他的。
好冰...
只接触了一下，斐言松开与于春秋握着的手。
“好了，既然看过，我就准备送你回去了”
斐言抬起左手，他的手腕戴着一个红色手环，只见他在上面点了几下，于春秋就感到被熟悉的温暖包围，等回过神自己又回到刚刚的扒饭的地方。
这一来一回于春秋都没有什么机会开口，不过她此时还处在平复心情中。
斐言也太好看了吧！她心中尖叫，完全长在了自己的审美上。而且...
她抬手在自己头上比划了两下，他好高，看起来自己大概到他的胸口位置吧...
想到这里，她迅速收回手。
大意了...
应该没被斐言看到吧？
自己这种没出息的样子。
“于春秋！”
于春秋忽然听到有人在叫她，抬头，是刘妈。
刘妈一脸温和的走了过来，“在吃饭吗？吃完要去王爷那里当值了，王爷每日下午都要去书房练字，往后要记住，别误了时辰。”
这么快？于春秋看了眼没还没吃完的饭，心中叹气。
忙活了半响自己饭还没吃完。
不过既然刘妈都来催了，她也只好点点头，“好的，刘妈，奴婢这就过去”。
她从地上拿起吃剩一半的饭碗，准备收拾一下就过去。
刘妈伸手拉住她的手，紧盯着她，“你这段时间好好在王爷跟前服侍着，不该问的别问，不该想的别想，既然给了你这个机会，你就要好好把握，明白吗？”
于春秋装作乖巧的样子，“是，刘妈，奴婢明白的。”
刘妈松开她，“你明白就好。”随即她突然冷笑，高耸的颧骨透出浓浓的刻薄，“不要怪我啰嗦，与你同来的那些婢女中，也有想要在王爷身旁服侍的这个机会...”她没再接着说，转而再次伸手拉住于春秋的手腕，“我是对你寄了指望的。”
于春秋真的迷惑了。
这刘妈对自己到底啥企图，自己只是中途过来的，她对自己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到底啥意思。
想让自己爬上王爷的床吗？
她不禁打了个冷战。
抬眸乖巧的看向刘妈。“您放心！”
可恶的谜语人。
于春秋打发走刘妈就往王爷的书房走去，等走到书房门口时，她给自己打气，然后轻轻扣门。
“春秋吗？进来吧”武侯王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于春秋：王爷你叫这么亲密我更害怕了。
她推开门，低着头，缓步走向王爷书桌，到了跟前也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
武进良抬眼瞧了瞧她，指着旁边的砚台，温和道：“你来给本王磨墨吧。”
于是，于春秋就这样给武侯王磨墨磨了一个下午。
武侯王除了一开始吩咐她磨墨之后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桌前写了一下午的字。
等到武侯王写完最后一张字，他将毛笔搁在一变的砚台上，洗净手后就坐在桌前吩咐于春秋将这些写了字的宣纸分别摊开摆放。
他静静地看着于春秋的动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于春秋按吩咐仔细做完这些继续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时之间室内分外安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爷叫道：“春秋。”
“王爷。”于春秋立刻装的诚惶诚恐应道。
“你过来。”
于春秋犹豫迈步向前，走到距离他还有两步的时候停住脚步。
武进良站起来，顿了顿，还是牵起她的手。
于春秋下意识就要挣脱。
他连忙说：“你别怕，本王不会做什么。”
挣脱的动作稍停了下来，于春秋看向王爷，表面冷静，实则已经在脑海中狂喊斐言，“快看！他好像又要犯病了！”
斐言冷静的说道：“没事，星舰会时时检测你的生命体征。”
于春秋：“...”
此时武进良垂着头，拉着于春秋的手，他也不清楚自己想要做什么。
轻语离开的那天，他心仿佛空了一块，皇兄感念他的情深，虽然下旨让自己在府内修养，但是也曾警告过他，要记得自己的身份，他是大照国的将军，不要因为区区一个女子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可是...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轻语时，轻语的眼眸是那么温柔，她双眸盈盈的望向自己，羞红的脸庞，这些仿佛就在昨日。
他看向于春秋的眼睛，她的眼中此刻有些许警惕。那神色仿佛化为一把利刃，扎的他胸口很疼。
“你很像她。”他说。
就是眼神不像，轻语看着自己的眼神不是这样的。
于春秋好像猜到了什么。
这个‘她’可能就是武侯王去世的妻子，武侯王王妃？
“王爷？”于春秋突然有一个想法。
她试探着说道，“奴婢听闻王爷深爱着王妃。”
“你知道她？”武进良问。
“是...”于春秋试探着把自己的手从武侯王手中抽离，“奴婢听刘妈说过，王妃亲和待人，是个很好的人呢。”
刘妈？武进良想到，于春秋是刘妈安排过来服侍自己的。
轻语在府时，刘妈就在府上花房做事，轻语最喜爱侍弄些花花草草，因此见过轻语见的也是刘妈。
“是，轻语她...很好。”武进良看向于春秋，“你想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事情吗？”
于春秋想了想点头如捣蒜，“奴婢自然想...”
她还没说完，书房的门被敲响，
“王爷”，是武连。“李公公来了，现在他在府内大堂等着您，说是带来了皇上的口谕。”
“皇兄？”武进良有些诧异，随即他对武连道：“好，你让他稍等片刻，本王即刻过去。”
武连走后，武进良温和的看向于春秋，“今日本王还有事，改日再与你说她的事情，剩下也没什么事，今日你辛苦了，回房休息去吧。”
于春秋暗自懊恼，多好的套近乎机会啊，可惜了。
最后她也只好点头应是离开书房。
——
于春秋战战兢兢一个下午，等到回房才终于松了口气。
如果没有武连打扰，她还想趁机多和武进良接近，这样没准儿能有佩环的消息，如今也只好等别的机会了。
不过今天的武侯王倒是正常了一些，而且看起来他对他去世的王妃十分痴情。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长得有些相似吗？这倒是一个突破口。
期间于春秋偷摸打量过他身上的饰品，武进良腰间的蹀躞带上挂了一个香囊、一个圆形的挂坠，除此之外，也没看到什么疑似佩环的东西。
她也试图呼唤斐言让他去鉴别，但是斐言说要让她将东西放在手中才能感知到精神力。
这也太不智能了吧，真是生活不易，于春秋叹气。
坐了会儿，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走向窗前，探头看了看现在的时辰，还早，吴香应该还没那么快回来。
她在脑海中呼唤斐言，“斐言？”
“嗯？”
“你那里有没有可以让人隐身的方法呀？”
“隐身？”斐言思忖，“暂时不行。”
“行吧。”于春秋又是一声叹气。
也是，要是能隐身就好了，到时候她直接大摇大摆去找王爷，当个身后灵，多蹲几天，总能找到佩环。
她走向床铺，双手张开躺倒在上面，脑中想着下一步的计划。
忽的，想起什么似的，她猛地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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