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是某种条件刺激信号。
迟之恒对此有着生理性反应。
虞庭月手指捏着铃铛摇个不停：“怎么了，想要临阵脱逃，后悔了。”
听声辨位，迟之恒脑袋里仿佛多了一层幻境，他回到了昨天晚上，看着躺在床上死死咬住嘴巴的他。
房间里没有多余的声音，只有两人默契配合的声音，一晃眼，他的身前多了一只铃铛，清脆悦耳的响声跟随着节奏的运作发出有规律的声音。
铃铃铃。
带着欢愉的声音让迟之恒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兴奋也像电流穿过他大脑的神经系统。
“到底拍不拍。”虞庭月停止动作。
铃声消失，迟之恒从环境中走出来，呼吸变快，瞳孔也在这一瞬间扩张：“拍吧。”
还不算是个胆小鬼，虞庭月静待他的一系列表现和反应：“你的衣服。”
“我自己来。”房子里暖气开得很足，迟之恒身上只穿了一件黑白条纹毛衣，所以很轻松脱了下来。
虞庭月回到沙发，手里把玩着链子，以一种轻松又随意的姿态盯着他看，且目不转睛。
实物和图片还是有很大的区别，他皮肤很白，发色和瞳孔都是浅色，所以像是一块白巧克力。
肌肉块不是很大，一层薄薄的肌肉，都说脸是核心出装，因此，他完全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你平时有锻炼吗？”
“学校有健身房。”迟之恒全身肌肉紧绷，“想成为一名合格的医生，知识储备是必须的，并且还要有一副健康的身体才能持续作战。”
“哦，迟医生觉悟这么高。”虞庭月晃了一下手中的铃铛。
铃声响，迟之恒胸腔起伏变得更为明显，声音也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给我吧，我自己来。”
虞庭月又晃了一下铃铛：“自己来拿。”
肌肉变得警觉，大脑也变得异常活跃，关于幻想又充斥着他的大脑，迟之恒感觉身体有一股蓄势待发的力量要冲出身体。
他遏制住激动手臂带着轻微的颤抖从他手里接过链子。
虞庭月拍拍旁边的沙发：“坐这里。”
迟之恒乖乖听话，在他旁边落座，他看着手中的链子，深吸一口气，找准透明固定点然后……
然后该怎么下手。
虞庭月手肘搁在沙发的扶手上，撑着脑袋，近距离观看他的操作。
迟之恒想得都是他发给自己的视频，想得都是他的手，想得都是他的呼吸，想得都是他的抖，还有他灼热的视线。
“你能不能别看着我弄。”
“你还紧张啊。”虞庭月偏偏就是要坦坦荡荡。
迟之恒干脆手一放：“换你来，你不紧张。”
虞庭月自有他的道理：“我又不要拍视频。”
迟之恒眨眨眼，他转过身。
想着速战速决，但是这东西为什么那么难弄，好不容易弄上了一边，另一边带有铃铛的怎么也弄不上去。
而且感觉真的蛮奇怪的，在外力的作用下，身体的感官变得更为敏感。
“还没好吗，你也太慢了。”
戴又戴不上去，迟之恒心一横，回头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算了，你来吧。”
虞庭月傲娇地说：“你早让我来，我们都已经拍完了。”
迟之恒感觉他没憋着好事，双手捂着胸口嘱咐道：“你别乱摸。”
虞庭月视线往下，盯着说：“你让我别乱摸就不乱摸啊，我是这么规矩的人吗，我又不是你，别人家的好孩子。”
迟之恒保持沉默。
虞庭月逐渐上头：“你怕什么。”
“我怕。”迟之恒诚实道，“我怕管不住，在你面前失态。”
这回轮到虞庭月保持沉默。
迟之恒放开手：“来吧。”
虞庭月却一些熄了火，也不敢抬头看他的脸，他的眼睛，他小声地说：“很快的。”
理论是一方面，实践又是一方面。
和OC不同，这可是结结实实的真人，还是自己喜欢的人，带着想要逃离的心，虞庭月鼓起勇气和他近距离接触。
等身人偶即使做得再逼真，和真人还是没办法比，真人的皮肤很细腻，触感也很好，两者之间弹性程度也不同，这会儿硬邦邦的。
都说肌肉在放松的情况下是软的，是不是说明迟之恒很紧张，面对他很紧张，这是一个很好的信号。
虞庭月倒吸一口凉气按住固定点。
“嘶~”
迟之恒轻轻吐出一口气。
虞庭月听见了，但还是没敢抬头，都说十指连心，他自己的心跳很快，但是同时他也感受到了他的心跳同样很快。
虞庭月眼神极为认真，想一次性帮他带成功，毕竟这对他也是一种“艰难的考验”。
可事与愿违，越想要做成功一件事，就越容易失败。
失败了一次，又失败了第二次。
虞庭月在想事不过三，第三次总该会成功，可他又失败了，最后一次，他给自己一个机会，如果不成功，他……
“别玩了。”
虞庭月抬头表情有点懵。
迟之恒喉咙发紧：“你是故意的吗？”
虞庭月想说不是，但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他反问道：“不能玩吗？”
迟之恒竟不知怎么回答。
虞庭月又说：“你昨天也是这么玩我的。”
迟之恒感受到蕴藏在身体的能量将要在这一刻全部释放，但在关键的时期，他忍住了。
好羞耻啊，虞庭月脑袋埋得更低。
这话结束，两人的耳朵在短时间内以极快的速度变红。
虞庭月手变得慌乱，铃铛也乱响，让两人本就混乱的思绪变得更乱。
玩脱了。
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们又不是在线上聊天，此时对于他来说迟之恒又不是没有暴露的C。
虞庭月撒手：“哎呀，好难戴，不戴了，不拍了，我们，我饿了，我们出去吃饭吧。”
说完，他离开了房间。
迟之恒端正地坐在沙发上，本来有些呆滞的表情变得生动而丰富，嘴角也不自觉上扬。
虞庭月回到了卧室。
不管了，往床上一扑，然后翻滚。
太羞耻了。
这句话怎么可以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迟之恒会怎么想，觉得他在和他**，故意吃他豆腐，然后看出他的心思。
不要。
坚决不要。
感情就是容易让人患得患失，可是虞庭月真的很开心，脸埋进枕头里。
冷静。
虞庭月捂住胸口，心跳真的太快了，能不能争气一点。
“铃铃铃。”
有铃铛响。
虞庭月屏住了呼吸。
“我戴好了。”
虞庭月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他淡定起身看着他回答说：“哦。”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有着别样的可爱，迟之恒大方地向他展示：“拍吗？”
“我不是故意的。”虞庭月想要解释，虽然是直视，但是却在发呆，“我也没有别的意思。”
“嗯，我知道。”
居然这么冷淡，虞庭月生出一股失落，他从床上爬起来：“拍吧。”
两人回到娃屋。
虞庭月没有多余的情绪，变成了一个话不多的专业摄影师，调整好光线和相机的参数，他开始给他讲解：“是一个非常简短的拍摄，运镜的话可以说是没有，你的手盖住镜头，我让你拿开你就拿开，然后往后走一点，剩下交给我。”
怎么又感觉生气了，迟之恒实在是捉摸不透他的情绪。
“姑且就是这样。”虞庭月说，“然后的话，再拍一个有运镜的，从侧面开拍，然后镜头俯冲往下，增加视觉冲击。”
迟之恒在走神。
“我们开始吧。”
人没有反应，虞庭月又提示了一遍。
“好。”
迟之恒这才回过神，根据他的指示配合他，过程中他一直看着摄像机后面的他，昨天晚上到今天，一切事情都发生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们越过了普通朋友该有的界限。
虽然他没有提，但是迟之恒却不能当没发生，无论是两年前还是现在，他都需要明确地向他表示自己的态度。
虞庭月全程没有多余的动作，以高效率完成了拍摄：“你看看。”
“很好。”迟之恒也只是一个尝试而已，他并没有想做博主的想法，所以仅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我觉得还是不用发上网吧。”
“随你。”虞庭月把相机放下，把各种灯也关了，看都没看他一眼，走了出去，“去吃饭吧，我先换衣服。”
外面很冷，只是在附近吃，如果是他一个人会让司机送饭过来，可还有他，原本也可以点外卖，但是他不想和他待在只有两个人的空间。
虞庭月真的有些讨厌自己古怪的情绪，明明可以坦然地和他交流，总是因为一些话而让自己陷入别扭的情绪中。
归根结底，还是他没有从想要的他身上得到想要的东西。
他想要迟之恒喜欢自己。
虞庭月认为这是天方夜谭，他在努力，努力的过程中没有反馈总是会情绪低落，想东想西，还很焦虑。
换好衣服出来对着等待的人说。
“走吧。”
迟之恒早已等待多时，也酝酿了很久，所以直接脱口而出：“昨天的事。”
虞庭月看都没看他一眼：“你不用管。”
“不行。”迟之恒表达出自己的立场，“我会负责的。”
虞庭月笑了，他就是这么有责任心，还有极强的道德感，但他就是讨厌这一点：“负责？”
“嗯。”迟之恒说，“两年前我准备等你潮热期过去好好和你谈一谈，我既然对你实施了完全标记，我们双方便绑定在了一起，我需要对你负责，但是你突然消失了，直到现在我们终于重逢，你说你标记洗了，但昨天晚上的事，我想我还是需要负起这个责任。”
虞庭月脸色越来越黑：“谁要你负责。”
C老师：这是什么巴普洛夫经典条件反射实验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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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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