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天边再次弥漫着浓雾,火光忽明忽暗,人声与枪响嘈杂不已。
这是莱纳特失眠的第三个夜晚了。
他一边深呼吸,一边伸手够向书桌上的小瓶子,倒出两粒药放入口中。“见鬼的天气。”他闭上眼,头疼得厉害。
“报告!”有人敲门。
“请进。”莱纳特起身,将药瓶迅速放入大衣口袋中。
“报告上尉,明日我们即将启程去往P城。上校请您清点人数。”一个中等个子的少校走了进来,微微眯着眼睛,轻蔑的神情溢于言表。“怎么?我之前竟没发现上尉先生喜欢……音乐?”他随意地拿起桌上的一堆纸张,上面的字迹还未干。莱纳特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这可是禁曲……”话音未落,莱纳特突然用力夺过男人手中的曲谱,一字一顿地道:“据我所知,少校您私自藏的酒还在那里吧?”
“切,你能把我怎么样?怪人。”此人挑衅地盯着莱纳特,可是,他很快被对方依旧冷静得可怕的样子震住了,于是悻悻离去。
房间内恢复安静。莱纳特站在窗边,深蓝色的双眼映在破旧磨损的玻璃上。从窗外树木剧烈的摇晃可作判断,彼时一场暴风雪已然来临。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把曲谱折叠整齐,收入行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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