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胜仙师把小五几个安排住在山中的小屋里,小五几个不知道具体方位,师祖说这样的位置才更安全。五个人只敢在小屋附近走动,必要时吃些带来的果子、干粮,整日无事可做,小五一直带着小白蛇,大家没事就和小白蛇玩。于泽仙师偶尔送些必需品,众人拉着于泽仙师问黄大仙师的情况,于泽仙师只说天庭还在调查,让他们安心在这里等消息。
几人中只有阿福还需要日日吃东西,可山上物资匮乏,小五他们把所有吃的都留给了体力不济的阿福,小白蛇每天夜里自己出去捕食,长大了不少,偶尔还能带回一些小兔子,小老鼠。阿福不愿吃这些,身体渐渐瘦弱下来。
距上次于泽仙师来已经半月有余,小五他们都不想再等了,在屋里商量。问鼎先开口了:“我们等着不是办法,山上肯定出事了,于泽仙师已经这么久不来,怕是天庭对柏浪山出兵了。”“别胡说,天君怎么可能对柏浪山出手?道胜师祖可是他的二师兄。”飘儿反驳。“怎么不会,天君难道不想要咱们身上的上古神力吗?先把黄师傅抓起来,再抓咱们,让黄师傅把咱们塞进丹炉里炼上九九八十一天,看看能不能把神力练出来。”问鼎气的边走边跺脚。“你说这气话什么意思?我们几个当然就是全天下神族、妖族、还有世间凡人都想要的灵丹妙药,谁都想一口把我们吃了,天君想要神力,更怕神力被别人夺走。”飘儿还没说完,问鼎就打断了,“飘儿大小姐,你说,人族虎视眈眈的盯着天庭的,往日一官半职的都要争一争,这上古神力出现,那还不是饿狼扑食?你家难道不想要上古神力吗?”
“神族就不想要吗?虽说都是龙族,可你们黄龙,青龙比白龙地位低了许多呢,谁还不是想荣耀家族?”飘儿没想到问鼎突然提人族争抢官职的事,说话冲动了些。问鼎不吭声了。“上古神力自然谁都想要,神力在咱们身上,咱们却不会使用,天庭突然抓人,更分不清是敌是友。如果神力能从身体里剥离出来,你们愿意吗?”萧衡问大家。
“愿意。”问鼎和飘儿同时出口。“可神力剥离出来给谁呢?”飘儿追问。“落在谁手里都不行,难说天长地久人心难测,一旦人心变坏,神力就被滥用,还是生灵涂炭。”问鼎又打断了飘儿。飘儿气急了,直勾勾地盯着问鼎,问:“那你说怎么办?”
“我们五个朝五个方向走,都走到无人无神无鬼的地方,再不相见,分散的神力再无重聚的可能,就能避免被人利用。”问鼎不看飘儿,把头转向窗外。“那我们五个死了呢?神力还是会分散,到时还是有神族四处打探,收集神力,我们分开又有什么意义?”飘儿又问,“天君不是想用神力找道显上仙吗?天庭自会想办法把神力从我们身上剥离出去。”
“飘儿大小姐,道胜师祖的话你都没有听明白,天君现在作何决定师祖都不清楚,现在只有柏浪山才是安全的。”问鼎说道。“不然我们回家吧。”飘儿十分委屈,“回家?你敢断定你的家族不会把你献给天庭?”问鼎狠狠地拍了桌子一下。
“问鼎,飘儿是害怕,”小五看飘儿偷偷抹眼泪,心里也理解飘儿的害怕。“就因为我们身上有神力,从小就被家里送到柏浪山,现在师傅被抓,我们又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想回家躲一躲也是人之常情。我们要不去外面探探情况?小白蛇最近功力大增,是不是能让它往远处走走?”
“这倒是可以,我们每人给小白蛇一些功力,助它化出人形怎么样?”问鼎提议。“好,现在也只能这样,阿福就不必了,他最近更瘦弱了,我们说话他也只能靠在床上听。”
几人给小白蛇输了功力,小五还教了小白蛇运化功力的心法。
夜里,小五摸着小白蛇冰凉的身体,十分想家,飘儿想回家,她爹娘估计不会把她献给天庭,问鼎和家里的兄长关系也很亲密,萧衡是家中独女,只剩下阿福无家可回。不知道爹娘知道了自己身上的神力,是会高兴还是担心,还是会把自己当做奇珍异宝进献给天庭,要是自己体内的神力能换爹爹高升,也未尝不可,牺牲自己,大姐在婆家日子好过,二姐能嫁入高门,大哥和二哥也能娶到好媳妇,想到这里小五都笑了,只是不知道如何剥离神力,还是直接杀掉,或是剥皮抽筋,是不是会死的很痛苦,想到死,小五还是有些害怕。为什么自己身上有这样的力量,要是没有神力自己就是个普通女孩,恐怕也要嫁人了,还能长长久久的和父母姐妹在一处厮守。
夜深了,小白蛇缓缓的爬在小五的手臂上睡了,小五轻轻摸了摸小白蛇的头,想起好久没有做梦了,果子哥哥也很久没有入梦了,这个果子哥哥到底是谁呢?难道是自己儿时的玩伴?小五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只记得果子哥哥给她果子吃,梦里果子哥哥给他摘树梢上又大又红的果子吃,果子很甜。
天快亮了,小五的手臂酸麻极了,她抽出被压住的左手,借着窗外朦胧的光,她发现自己床边躺着个男子,还□□,吓得她喊不出声,赶紧把自己的被子盖在男子身上。男子醒了,立刻坐了起来,理了理散开的头发,在头顶上挽起来,转头看着小五慌张的神情,低声说,“小五,别怕,我是小白蛇,我现在还站不起来,可以帮我去找一件阿福的衣裳吗?我和他身形相似。”
“小白蛇?你,你不是该化个孩童模样吗?怎么一下这样大?”小五看着眼前的男子,和小白蛇联系不到一起去。
“吓着你了,或许你们给我的法力太强,一时变做现在的模样,你别怕。” 小白蛇低声宽慰道。
小五借着光看着小白蛇的脸,真是剑眉星目,肤白如雪,没想到小白蛇化人形这么好看。“现在太早了,阿福还在睡着,我先给你找我的衣服,你先穿着。”在柜子里,小五找到了一套很大的道服,柏浪山每年都发道服,里衣白色,外衣青色,许多弟子不爱穿,小五衣服不多,只有几件家里给送上山的衣裙,可自己平时舍不得穿,总是穿道服,日子久了很多弟子就把道服直接给她,这时候正好用上。
小五把衣裳递给小白蛇,自己走出门去,清晨的山里雾气弥漫,看不清远处,小五往树林里走了走,脚踩在地上厚实的松针上,很柔软,抬头看看树枝间的天空,雾蒙蒙的灰白色,在地上捡起几个松果,转身回房。
穿上衣裳的小白蛇果然顺眼了许多,大家陆续起来,都对小白蛇化的人形瞠目结舌,问鼎还让小白蛇变回真身看是不是混进来的奸细。
第一步是让小白蛇找阿福能吃的东西。小白蛇喝了些水就出门了,不到中午的时候就采回新鲜的果子,下午又出去,傍晚时带回来两只野鸡,这下阿福有吃的了。
第二步,小白蛇带人捕猎。小白蛇说周围三十里十分荒凉,大家可以在附近捕猎。
第三步,小白蛇带人下山。小白蛇自己下山几次,发现这里是凡间,山下有人烟,有几个猎户在山下的小房子里住着。小白蛇带人下山,用打到的野鸡、野兔和猎户换些米面给阿福吃。
第四步,下山。五个人加上小白蛇一起商议下山,回柏浪山探个究竟,几个月以来,音信全无,一定是出事了。五个人加小白蛇分成两组,问鼎、阿福和萧衡回柏浪山,小五、飘儿和小白蛇去玉神山。为什么去玉神山?因为他们商量了很久,发现玉神山古怪很多,比如神力出现在一个新受宠妃子的腹中、玉神山的内乱、还有莫名失踪的道显上仙一家,感觉里面一定有不为人知的事情,所以兵分两路。
下山后,我们暂且只说小五三个一行,飘儿离开山中小屋心情十分好,路上吐槽着问鼎的种种坏处。本来是小五力争回柏浪山的,飘儿非要和小五一起,问鼎不想和飘儿同行,回柏浪山又危险重重,带着两个功法一般的女孩子更加艰难,萧衡功法一流且话少,阿福虽然功法一般,但却聪明灵活,问鼎就让小五和飘儿去玉神山,再让小白蛇保护两个女孩子。
“我就是看问鼎不顺眼,他功力一般,见识一般,还专挑我的错处,我是一刻都不想和他在一起,还是小白蛇好,化形这么短时间,练了几日凝水术就运用的如此好了,还学会了御剑,飞的比你都好,样貌还俊秀。”飘儿悄悄看一眼远处的小白蛇,挤了挤傍边的小五。“是啊,甚是俊秀。”小五附和道,小五一心想着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得混进玉神山里,赶了几天路,预计晚上就到玉神山脚下了,小五从来没有到过这里,山上什么情况,怎么进去,怎么调查当年的事没有头绪,只得听着飘儿一路的聒噪。
天黑下来,小白蛇找到一个山洞过夜,可能是距玉神山不远,山洞里只有些蛇活动的痕迹,并没有野兽气息,可以安心睡一觉。
小五拉着小白蛇走出洞口,轻声问:“明日你先上山可行吗?”
“我想今晚就动身,上山探探。”小白蛇看了一眼已经熟睡的飘儿,“今晚就辛苦你睡的轻些,照顾飘儿。”
“你也千万小心,别被发现,去看看就行。”小五边说边帮小白蛇整理衣裳,小白蛇毕竟是小五捡的,多数神兽化了人形是要认主的,小五不希望小白蛇以后的日子被主仆身份束缚,就没有以主仆身份相处,而且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后,小五发现小白蛇办事成熟稳重,很多事都要依仗他来做,越觉得小白蛇可以依靠。小白蛇平时习惯小五的照顾,对小五言听计从,有时睡觉还是靠着小五的肩膀变出原形,绕着小五。
小五一夜无眠,等到天亮了,也没有等回小白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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