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不是在兵工厂干得好好的?”陈梦瑶也很震惊。
“说是禁止犹太人在柏林生活,要清理干净,把他们都送走,现在很多家属天天在门口等,我也每天去,还回了趟沃尔德堡,去求男爵,但他不肯见我,更不可能指望他动用关系救弗里兹。”
“那怎么办?要是赫伯特在就好了,兴许会有办法。”
“只能等,大家心都很齐,这么多家属守在门外,就是无声的抗议。”
“希望有用,”陈梦瑶安慰她道:“我相信这么多人反对,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将人带走。”
“是的,是这样。”汉娜喝了口牛奶,眼神坚定:“我是绝不会屈服,也不会离婚的。”
她站起身:“我要走了,太晚没有电车,对了,最近见过丽萨吗?”
“没有,她好像很忙,总是和苏菲亚单独约会,那个女作家,你也见过的。”
“奇怪,不知道在搞什么,很神秘的样子,你觉得呢?”
“是哪里不对吗?丽萨前些天收到前线寄来的信,就有些反常,是不是拉斐尔?”陈梦瑶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
“拉斐尔进了战地医院,在挪威,听说被当地抵抗组织袭击,同行的都死了,他很幸运,只是少了两根手指。”
夜色深沉,从窗户里向外望去,汉娜的背影模糊在黑暗中,拉上窗帘,脑中映出拉斐尔微笑的脸,他还握得住画笔吗,还能拉心爱的大提琴吗。。丽萨当时咬牙切齿说了句:“该结束这一切了。”现在想来不由心惊,倒底是什么意思?
可之后并无异常,二月份依旧严寒,总归比一月份要好些,亘古不变的寒风,不刺脸,但是会侵入骨髓,羊毛大衣要裹得严严实实,围巾也是。
“回来了?今晚有肉汤喝,早上去配给站抢到不少新鲜牛腩,还有你最喜欢的白芦笋。”葛恩斯太太关上门,帮她挂上大衣又道:“有你的信,今天有个穿制服的来过,人很客气,倒是吓我一跳。”赫伯特她见过的,此人又是谁?
但葛恩斯太太不想过于好奇,怕问了不该问的让陈梦瑶难堪,毕竟是订了婚的。
打开信,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是维尔茨,他回来了。
保安总局四处二楼办公室。
“少校,您要的报纸。”
“放桌上吧。”维尔茨正在沏茶,找不到兰香乌龙,是茶叶店里常见的澜沧普洱。
“听不出我是谁?”那人没走,一屁 股坐在了沙发上。
他回头:“约瑟夫?你调这边来了?”
“上校说缺人,暂时过来的,又得开始抓人,咱们的老对手那个什么作家联盟,死灰复燃了。”
“不会吧,不是在36年就彻底清理了?”维尔茨递茶给他。
“什么时候改喝茶了?我只喝酒,你知道的。”约瑟夫拒绝道,又站起身:“我升职了,看制服,可惜没人祝贺,他们都嫉妒我能留在柏林。”
“我来庆祝,这里只有杜松子酒,来一杯吗?”
“要是有法国香槟该多好,供应出了问题,只怕是再也喝不上。”约瑟夫重又坐下,叹了口气。
“少说丧气话,只是遇到些困难。”维尔茨学韦茨上校的口吻道。
“遇到些困难,是呀,克里米亚丢了,最好的葡萄酒产地,和它比,法国也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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