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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看,她发疯了

那位胖仆妇见苏阿玉没有什么反应,既没有皱眉,也没有流泪,更没有情绪崩溃,觉得说得不够过瘾,又再次望了望门内,燕存意还是木然的,这个仆妇便又思索出了新的说法,说道,“姑娘与公子身份云泥之别,以后就各自珍重吧。”

“云泥之别?”,这个词仿佛戳到了苏阿玉的痛处,她皱起了眉,缓缓地抬起了头,狠狠地盯了仆妇,盯得她突然打了一个寒战,苏阿玉利刃似的目光最后停留在了燕存意的脸上,“是这样吗,燕存意?”

燕存意被她突然转变的眼神震了一下,但他仍未出声。

“那就是默认了?”苏阿玉眉眼间的戾气已然压制不住,眼里也蓄了泪水。燕存意和尚旭辉都从来不曾见过她如此澎湃的情绪,被惊得呆住了。

苏阿玉转身,不疾不徐地向旁边走去,只见她抓起一把庭院花盆里的泥块和石子,趁着大家还在疑惑,使着大力地朝那胖仆妇打去,胖仆妇哪里料到她来这一招,手忙脚乱地捂脸躲闪。

那未曾发言的瘦仆妇见状,便上前指着手开口骂道,“好一个不知哪里来的乡野村妇,有娘生没娘养的蠢货,竟敢跑到国公府如此撒野,看我今天不收拾你这个下贱胚子,□□荡......哎哟,我的眼睛! ” 苏阿玉哪管那么多,又捡了更多的土块石子,一边哭一边朝她们打去,站在门口的燕存意也不能幸免。

瘦仆妇正还要说更多的污言秽语,被燕存意喝止,“够了!”仆妇住了嘴,苏阿玉可没有住手,一大块干泥土重重地砸到了燕存意的脸上,他闭上了眼睛。

尚旭辉拉住了苏阿玉。苏阿玉满手泥土,又涕泪满面,灰头土脸,披头散发,看起来跟逃难的乞丐有的一比。

燕存意说道,“都回去吧!”,便转身关上了房门。苏阿玉不解气,又扔了一块石头,乓地一声砸在了门上,又叫道,“燕存意,你这个狗东西!”

燕存意关门后,仿佛周身的力气被抽走,说道,“都按你说的做了,你满意了吧?” 门后蒙面的刺客从阴影里走出来,收起了抵着燕存意腰身的剑,说道,“真是精彩的一出好戏呀。她还挺有趣的,不是吗?”

燕存意自顾自地说道,“回去给谢天玉带句话,她本不必如此,这样的伎俩只会让她自降身份。”

刺客冷笑一声,道,“我是在救你呢,小燕公子。听说因为婚约之事,小燕公子还受了家法。今日若不是我,国公定不会放过你,至于那个姑娘,都不敢想她还有没有命见到明天的太阳。” 说罢朝院子里看了一眼,见苏阿玉她们已经走了,便推门出去,留下一脸惊愕的燕存意。

确实,作为国公府唯一的儿子,肩负着光耀门楣的重任,人品贵重的燕存意不可能是自由的。

那两位仆妇领了刺客的赏,笑盈盈地捂着打肿的头脸走了。刺客便也大摇大摆地从燕府别馆离开。

燕存意从衣袖里掏出了那块精心挑选的玉,叹了一口气,放进了匣子里锁了起来。今日他本来想跟苏阿玉好好说和她在一起时曾是多么地开心,无论是做朋友还是什么。都怪那该死的刺客带着妇人突然闯了进来,这下好了,这辈子都别想让她原谅自己了。

在回去的马车上,苏阿玉的心碎成了千万片,她一边对自己说,“不可以哭,不可以哭”,一边却是止不住,抽得快要背过气去。尚旭辉只能握着她的手,拍着她的背安慰她。今日的情形,无论是燕存意还是苏阿玉,都出乎她的意料,她感觉似乎从未真正认识她最好的两个朋友。

而苏阿玉,她本以为遇到燕存意自己就快要被治愈,她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自己的心,可谁想这迎来的还是狠狠的一刀。

他燕存意当然不会说出那样不堪的话,但他就放任他的下人这般羞辱她,说她高攀,是乡野村妇,说她是泥。是,她是身份低微,上不得台面,可是当初做朋友的时候,又是谁说过他不在意她来自哪里?是谁说要罩着她?是谁说要对她与尚旭辉一样? 倘若今日是尚旭辉站在被骂的位置,他能容忍这一切发生吗?

苏阿玉终于哭也哭够了,气也气够了。回来后。她找到了无所事事的莫小兰,开口说道,“我跟你去白马城。” 莫小兰未料她转变如此之快,有点慌乱地回答,“真......真的?”

“不过要在中秋之后,我早就和小姐约好了和她去看灯会。”

莫小兰欣喜万分,赶紧给白马城写了信。苏阿玉也跟尚旭辉说了自己中秋后就要去白马城的决定。

尚旭辉固然舍不得她,但发生了大闹国公府的事,她是知道苏阿玉伤了心,换个地方转换心情总是好的,便没有阻拦,还说以后要去白马城找她,反正两地也没有多远,几天路程就到了。

既如此,尚旭辉便对她那个做了城主的哥哥好奇起来了,让苏阿玉给她说说她哥哥是个怎样的人。尚旭辉知道苏阿玉来自乡下,既然他能当上闻名天下白马城的城主,他必不是简单的人物。

“哼,城主。” 苏阿玉鄙视道,“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这个城主是怎么当上的。” 不过她又语气一转,对尚旭辉说道,“苏明轩小时候确实对我挺好的。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在国公府发狂吗?”

“不是因为她们说了好多羞辱的话吗?”

“也不全是,只是她们让我想起了不好的记忆。”

于是苏阿玉便给她讲起来自己小时候关于泥的事。她自小在千川郡下,一个叫苏家村的偏远农村长大,父母都是村里的佃农,很是穷苦。虽有父母,但村里人总是传言说她是捡来的。她的父母对她也不好,总是偏心后面的一个妹妹和弟弟。

她从小就要干很多很多的活,要去地里刨红薯和芋头,再背回来。收红薯的时候天气很冷了,她的一双小手总是皲裂又沾满了泥,指甲盖里的泥永远也洗不干净。

村子里其他的女孩都不用去扒泥,她们干的活多是家里的。因为她很脏,所以也没有人和她玩。除了苏明轩。那时候苏明轩还去上学堂,每天都是干干净净的。他总是在她回家的路上等着她,有时候塞给她一个果子,有时候是馍。

她对自己的脏手很是羞愧,但是苏明轩不在意,他拉过来她的手,把东西放在她的手里,还叫她在路上就吃掉,不要让弟弟妹妹看到。那时候只有苏明轩对她好,还教她写她的名字。

苏明轩对她说,能识字是世界上最要紧的本领。她也不知道苏明轩为什么就对她那样好,于是她就全心全意地相信着他。

“那老婆子说我是泥,对,我就是泥里滚出来的无赖泼皮,我就让他们看看一滩烂泥能烂到什么程度,哈哈哈。” 苏阿玉解气地笑出了声。

“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和苏明轩就走散了,已经好多年了。” 苏阿玉叹一口气,接着说,“他是唯一一个不曾嫌弃我泥里出身的人,我永远感激他。”

尚旭辉捏了捏苏阿玉的手,说道,“现在他不是唯一的那个了。我们也会是永远的朋友。”

自从苏阿玉和燕存意闹翻之后,燕存意就没再来过太守府了。谢天玉倒是时常出门,想必她是去了燕府别馆和燕存意卿卿我我。尚旭辉站在两边,左右为难,她既不想与表姐心生嫌隙,她们向来关系亲近,但尚旭辉更不想将苏阿玉抛下,毕竟她是她最好的朋友。

至于燕存意,尚旭辉只对他感到失望,他是个好人,哪里都不想得罪。可恰恰做好人,才是最难的,到头来两面不是人。

终于等到了中秋的灯会。这一天热闹非凡,街市上人来人往,摩肩擦踵。各种新奇的小玩意,珠宝首饰,玩具器皿琳琅满目。吃过晚饭,尚旭辉和苏阿玉便带着小冰小雪还有其他侍女侍卫一并去逛灯会集市。大家都特别兴奋,走走看看,吃吃买买个不停。

尚旭辉在一个杂耍摊子前挪不动步,她便叫苏阿玉去给她买点糖油果子过来,她要边看边吃。苏阿玉穿过人群,看到不远处的一家糖油果子摊子,便走了过去。

好巧不巧,她正好看到几步路外,两个熟悉的人影站在一个卖珠宝首饰小玩意的摊子前,是燕存意和谢天玉。他们一个风度翩翩,一个亭亭玉立,锦衣华服,门当户对,好一副才子佳人图。

苏阿玉看到他们应该感到气恼的,可恰恰相反,他们实在是太美了,苏阿玉只觉得对他们是羡慕,是景仰,是崇拜。是的,苏阿玉也觉得自己很没有志气,谁叫人家生来就是高岭之花,而自己只是一滩丑陋的烂泥呢。

只见燕存意拿起一支小巧剔透的簪子,依稀可见是缀着珠贝做成的白色的栀子花,轻柔地将它插在了谢天玉的发髻间。谢天玉还娇羞地问他好看吗。戴好了发簪,燕存意便转身过来,然后恰巧就看到了苏阿玉也在看他,目光交汇,他愣了一下。

还没等苏阿玉反应过来,她便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拉走了,还问着,“你在这里发什么呆?小姐都要等不及了。” 定睛一看,原来是莫小兰。

苏阿玉眉头一皱,对他说,“你拉我作甚,这么急你自己去买不就是了。”

“我这不是怕有人一个人在外面被妖魔鬼怪勾了魂嘛,来看看你,你还不识好人心。”

“得了吧你,还好人,谁家好人做事这样鬼鬼祟祟的?” 苏阿玉懒得理他,自顾自走了。莫小兰倒也不生气,悠闲地跟在苏阿玉后面几步远。

之后和一大群人逛着集会,苏阿玉觉得心不在焉,索然无味。她脑海中一直在想那支栀子花的簪子,思绪又飘到很久远的小时候。

那时候,在花开的时节,各家小孩都会在衣襟或头上戴上和大蒜瓣串在一起的栀子花,祈福驱邪。

小的时候,奶奶也给苏阿玉戴花,一边戴一边说着童谣,“栀子花,喷喷香,娃娃戴,娘亲爱”,那个时候苏阿玉只觉得戴花好看好玩,那童谣背后的辛酸她还是在长大之后才回味过来。

是的,她没有娘亲爱,小的时候不觉得,越长大越是体味到了:没有父母之爱的小孩是世间最最可怜的。他们就像是没有锚的船,终其一生都在寻找归依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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