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课间吵得人脑仁疼,陈知珩对着相机屏幕发呆。
镜头被人不小心撞歪后,里头的东西全糊了。
更为棘手的是,学校监控一到学生的事上就形同摆设,根本找不到那个撞镜头的坏蛋。
陈父并不认可他的兴趣,肯定是不会帮忙的,不给他施压就算不错了。陈母虽然温和,却没什么主见,事事顺着陈父,也说不上什么话。
心里发愁啊。谁说少年不识愁滋味。
“哎,你别发呆了。我知道谁能修。”同桌林晓很有分寸地用水笔戳了戳他,“就是隔壁学校那个林白。听说除了学习,什么都会。实在找不着人,你可以找他呀。”
这话在陈知珩心里转了一整晚。
好吧,为了相机,找林白。
趁着午休,他攥着相机站在林白的校门口。
好巧不巧,远远看见林白靠在栏杆上,耳机线绕在手指上转圈圈,阳光落在他发梢,亮得晃眼。
陈知珩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过去,“那个,林白同学,能帮我修下相机吗?”
林白把耳机线递给他,“哪个?喏,你听不听?”
见对方无动于衷,林白又添上几句:“啧,爱听不听,不听随便。你自便。”
毕竟有求于人,陈知珩接过了耳机。
耳边立刻响起一阵甜美的萌得让人心融化的旋律。
“发什么愣呢?你求我啊?求人要有求人的样子,得说句软话才行。”
“你去打听打听,这条街,中考前,就归我林白管了。”
“那你收不收保护费?”陈知珩突然问。
林白咳嗽了两声,“陈知珩同学,你要是想给的话,也不是不行。”
陈知珩咬着下唇,指尖绕着相机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嘟囔:“麻烦你了,林白同学。”
“我们见第三面了,还是那么清冷疏离。很好的人设,继续保持。”
“林白……”陈知珩鼓足了劲,才念了念林白两个字。
“嗯,很好听。”林白唇角只挑一边,舌尖漫不经心地抵了下腮帮,笑里裹着点漫不经心,眼尾还故意往陈知珩那边扫了扫。
“你,林白……不要得寸进尺了!”
陈知珩的耳尖悄悄爬上了一抹红。
“行。”
林白没忍住,喉间低低笑了声,没再逗他,接过相机后就敲定周日上午在街林路书店旁边的咖啡馆碰面。
“说好了,有空来取。别一个劲只知道死学,还没人跟我林白失过约。堂堂名声,可不能折在你身上。”
林白把头往陈知珩那边一歪,眼神里那点坏水明晃晃的,透着股痞气的利落,锋芒毕露。
“……”
“知道了,我还有课,先走了。”
林白没送他,也回去上课了。上的专业课,人不多。他随便挑了一个角落坐下,大卫石膏四分之三侧。他不急着画,一个劲地削笔,削完后拿起一支,比划几下,就草草打了个形,再把橡皮切成一块一块的,摆得倒整齐。
这课算他自己上完了。反正老师只会拿着棍子和尺子“指点江山”。
他捂着陈知珩的宝贝相机,借着上厕所的名义逃出来了。
拆到镜头部分,林白停了手,指尖捏着个小零件,仔细观察了一阵,原来有一块缺了适配的垫片。
好,这课彻底旷了,正合心意。
没有假单,不好从大门走,就从后面溜,三两下翻出了墙。
他刚迈开步子没两分钟,雨便猝不及防地坠了下来。他起初是疏疏落落的几点,轻盈的雾絮,在空中悠悠地晃着。
没一会儿,雨忽地密起来、重起来,成了哗啦啦的一片。
“操。”
他在心里暗骂一声,把陈知珩的相机死死揣在兜里。
自己是淋成大落汤鸡了。自己皮糙肉厚,可比不上兜里的相机金贵。
林白撒开腿往零件店飞奔,俩脚倒腾得飞快,气儿都喘不匀了,俩腿跟装了弹簧似的,就差踩上风火轮了。
幸好没跑空,买到了,回家再折腾几下就修好了。
陈知珩把林白的话当回事了。
周日上午的咖啡馆刚开没多久,陈知珩推开门就收获到了一个惊喜。
准确来说是惊吓。
“轰!”
“……”
陈知珩不想承认自己被这个幼稚的恶作剧吓到了。
但他强忍,脸上可别扭了。
“啧。”林白往后倚着墙,声音懒懒散散的,尾音往上挑,“真胆小。”
“林白同学,请你不要这样。”
“噗,哪样?还有,你的相机。”
陈知珩摊给林白几本笔记本,页边红笔蓝笔勾画的重点不知怎么了,歪歪扭扭的。
林白见状先嗤了声,再慢慢勾起嘴角,眼睛半眯着,“我用不着。我帮你忙,你就给我这?”
“我……我只是出于对你学业的关心。”
“那就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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