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云坚持让奕涵拿钱,“不可以,出外打工几个月,回到家,不给家里钱也就算了,再向家里要零花钱,那样不好,不光你的家人会生气,左邻右舍知道了,也会笑话的。”
奕涵再次拒绝,“我不是说了吗,在我进厂之前,家里人已经了解到这种情况,左邻右舍也都知道我上班头三个月没有工资,如果你现在让我带钱回去,人人都会知道我带回去的就是你的钱,那样才会让人笑话呢。”
忆云变着法子的相继劝说奕涵,“这钱又不多,就算是你借我的,总行吧。”
奕涵仍是拒绝,“不行,在厂里,我花你的钱吃饭也就花了,可在咱这里,在没结婚之前,都是男方给女方花钱,如果女方给男方花钱的话,会让人看不起会让人说成倒贴的。赶快把钱收起来,你的钱,我是一分也不会往家里带的。但有一条,你必须得答应我,和我一起回家。”
忆云感到为难,“这个,你回去是和你爸商量过彩礼的事,我现在去你家,就像厚着脸皮亲自上门去要彩礼似的,在这种情况下去你家不合适吧。”
奕涵坚持,“没啥不合适的,昨天说好的,你今天陪我一块回去,不许反悔。”
忆云笑道:“你耍赖,我没有答应你,我只是说到今天再说吧。”
“不管答没答应,既然你家什么事都没有,你就得陪我回去。”
忆云犹豫道:“就你爸那种性格,我觉得现在去你家真的不合适。等你家过了彩礼,商定婚期后,我再陪你去你家。”
奕涵仍是坚持,“不行,你现在就得陪我回去。”
忆云很是为难,“这样吧,我去问问我爸我娘,如果他们认为我现在去合适,我就去,行了吧。”
奕涵应道:“那好吧,我和你一块去问,大伯大娘都很喜欢我,肯定会答应的。”
二人来到堂屋,说明情况。
世龙首先说:“奕涵,你们从厂里请假回来是很难的。刚刚我们还在说这件事呢,虽说这小丫不懂事,回到厂里乱说乱讲的,是挺让人生气的。但又反过来想想,也多亏小丫不懂事,在厂里造这么大的一个谣,你们俩才都能请假回来。奕涵,既然你们俩请假回来了,就要抓住这样的好机会,回到家,先让你爸把彩礼过了,再把你们的婚期定下来,这样不就了了一桩大事吗?”
迎云也说:“奕涵,你先一个人回去吧,你回家要和你爸商量过彩礼的事,忆云现在去你家,当着忆云的面,你们一家人不好商量此事。等你家过了彩礼后,再让忆云去你家。”
余珊瑚也劝道:“奕涵,你也别怪我们不让忆云现在去你家,咱们这里的规矩就是这样,即便过了彩礼,在不过年不过节的时候,女孩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就去男方家,不然的话会让你村上人说忆云闲话的。奕涵,你先回去吧,等你家过了彩礼,订了婚期后,你们俩就是确定要结婚的人了,再让忆云去你家看望你的家人,就不会有人说闲话了。”
奕涵看到忆云家人和忆云一样都不同意现在去他家,他也不想让村人说忆云的闲话,尽管奕涵非常想要忆云陪他回家,在这种情况下,也只得无奈的推起自行车,一个人回家。
余珊瑚看奕涵落寞的神情,又看到奕涵什么也没带,又不忍心的说:“忆云,别让奕涵空手回去,你们带回的礼物给奕涵家人拿去。”
忆云说:“我给他拿了,他不愿拿。”
余珊瑚说:“不愿拿不行,出外几个月了,怎能空手回家。”
世龙迎云也说:“给他拿着,不能让他空手回家。”
忆云进闺房掂起书桌上的大提包刚想走,想了想,又把提包放在书桌上,拉开拉链,往提包里放了二百元钱,这才提着提包出了闺房。
大门外,忆云把自行车后车座的夹板搬起,把提包放在后车座上,放下夹板说:“我家人都说,这礼物你得拿着,空着手回去不行。”
奕涵用乞求的目光望着忆云:“我一个人真的不想走,你就陪我一块回去吧。”
忆云无奈的摇摇头:“我现在去你家真的不合适,先回去吧,回去后就来过彩礼。过了彩礼,定下婚期,我就能去你家了。”
奕涵不舍的望着忆云,而后拿起后车座上的提包,心有灵犀般的拉开拉链看了看,拿出那二百元钱塞给忆云:“礼物我带着,钱,我是不会拿的。”
忆云拿着钱,望着奕涵倔强的眼神,她用恳求的口气说:“拿一百,就拿一百总行吧。”
奕涵摇摇头,把提包挂在车把上,目望着忆云:“我回去后,明天就来过彩礼,花不着零花钱。过了彩礼,我只想带你回家,到时你可不许再失言。”
忆云听奕涵说出此话,赶紧点头答应,“不会的,我等你,等你家过了彩礼,我就去你家。”
奕涵含情脉脉的望了忆云几眼后,不舍得推车而去。
忆云站在大门外的梧桐树下,望着奕涵孤单远去的背影,恋恋不舍的暗想:“其实我现在就想陪你回去,很想很想陪你回去。可你父亲的作为,又真的让我现在无法陪你回去。”
第二天,吃早饭时,余珊瑚对世龙说:“奕涵走时对忆儿说,今天就来过彩礼,你吃了早饭,就去集市上买菜吧。”
世龙说:“奕涵说是这么说,我觉得今天不会来,有可能明天才回来。”
余珊瑚说:“万一今天来了呢,你还是去买些菜准备着吧。”
早饭过后,世龙骑着自行车去集市买菜,忆云也不由人的来到大门外,靠在梧桐树下张望。
院子里,余珊瑚打扫完院子后对抱着孩子的迎云说道:“你不知道,娘当时看到他们俩有说有笑一脸开心的站在我面前,我心中的那份喜呀,就算奕涵家一分钱的彩礼也不过,我也会放心的让忆儿和这样的奕涵结婚。”
迎云说:“看到奕涵这样喜欢忆云,又对忆云这么好,我就觉得那个道姑算命可真准。也觉得所有的好事都让忆云一个人给摊上了。”
余珊瑚更是开心:“是啊!娘也觉得忆云的命就是好,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本来都是很不好的事情,结果对她来说,反倒又变成了最好的事情了。”
迎云向大门口望了一眼后说:“你看忆云现在是不是也和奕涵一样,就急等着要结婚呢?”
余珊瑚笑了,“你当娘傻呀,会连这事也看不出来?娘就是看到他们俩个都急着要结婚,才会这样开心高兴的。实话对你说吧,等奕涵家过了彩礼后,他们家要是提出让他们俩结了婚再回厂的话,娘也会立马答应的。”
二人正小声的说着话,忆云走进院问道:“你们说些啥,还这么小声。”
余珊瑚开心的说:“我们是在商量,等奕涵家过了彩礼,就给你们俩订婚期,订最近的婚期。”
迎云也笑说:“你看给你做嫁妆的木料都准备好了,在那里放着呢,做被子的棉花也给你留好了,被里背面也都买来了,就等奕涵家过了彩礼,订下婚期后,找人给你做嫁妆做棉被呢。”
忆云笑道:“娘的手工在村上是出了名的好,给我做被子,就不用找人了,让娘给我做就行了。”
余珊瑚笑道:“娘手工再好,也不会给你做婚嫁被子的。娘没有儿子,命不全,要儿女双全的人才能做婚嫁用的被子。”
忆云笑道:“那只是迷信的说法,不可信的。”
余珊瑚说:“管它迷信不迷信,有些事情就想图个吉利,只有吉利了,才会让自己心中觉得顺心如意。”
忆云笑道:“好好,我见识少,到时我的婚事就靠娘来安排。”
第三天、第四天、直到第五天仍不见奕涵到来。忆云心中像长满了草,开始不安起来。
第六天,马钢来接迎云。
余珊瑚说:“今天别走了,奕涵有可能来过彩礼。”
马钢一听笑道:“好啊!我留下做大厨,中午这顿饭包在我身上了。”
直到日头偏西,奕涵仍旧没来。
世龙望着忆云伤心难过的表情,他叹了口气说:“还是忆云当初说得对,咱应该给她订个年龄相当的男孩才是,现在想想,,当初咋就那样糊涂,做出这样的选择,真是不应该啊!”
迎云却说:“他爸可能是看忆云太中意这门亲事了,就不想过彩礼了。”
马钢说:“你那不是说的废话吗?忆云不中意的话,别说现在让他们过彩礼订婚期了,当初也不会答应这门亲事啊!”
余珊瑚看着忧心忡忡的忆云,不由劝道:“别担心了,说不定他明天就来了。”
马钢也大大咧咧的劝道:“是啊!不就是多等一天吗?依我看,奕涵今天不来,明天准会来。”
第八天,奕涵带着一包礼物和媒人一块来了。忆云气的躲到闺房里,关紧房门不见奕涵。
奕涵站在门外说:“我就知道你会生气。”
忆云问:“我为啥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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