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秋生放假了,书房又多了一个人,闲王做衣服,盛秋生就在旁边守着,递个剪刀,端个茶水。年无尽在一旁着看,打量两人的相处,他跟父皇从来没有这样相处过。
摸着肚子想,以后宝宝出世,也会像这样吧。他在忙,宝宝围着他转。不过,秋生好喜欢粘着皇叔,一定是皇叔温润如玉,谁都喜欢。
年无尽也很喜欢皇叔,觉得有对方在,就很温暖。
闲王完成绣花,开始拼凑,可爱的小衣服在闲王手下成型,衣服中间绣着一条胖嘟嘟的小龙。
“好可爱,是给小侄子的吗?”盛秋生对闲王崇拜极了,手好巧。
闲王点头,手上没停,接着缝制。
年无尽也站过来,捧着肚子看着小衣服,才想起了南朝的规矩。
有孩子出世,家里亲近的长辈都会做一件小衣给孩子,赐福吉祥。
“谢谢皇叔。”年无尽抱着闲王,头放在肩膀上蹭着,心里感动得不行。
闲王一个手指头顶在年无尽额头,温和的玩笑道,“起开,别打扰我做事。”
“好嘞。”年无尽收敛了情绪,让人搬个凳子,跟盛秋生并排坐,一起守着闲王。
盛秋生有点懵,大嫂一直很沉稳,突然就活泼了,还抢了他工作,放下那个剪子!那么危险的工具让他来。
年无尽拿着剪子就不放,闲王一需要立马递过去,盛秋生只能眼巴巴看着。
闲王以前没带过孩子,现在突然带孩子,感觉还挺奇妙。见状放下手里的事,问这两孩子,“过年要剪窗花,我们一起?”
“好啊。”两个乖宝宝那能拒绝。
闲王转身从书架上拿出两把剪子,一叠红纸。先把衣服移开,一步一步的教年无尽和盛秋生剪窗花。
盛不销依旧跟着盛元帅去了京郊大营,昨日是立威,今日要熟悉军务。
盛不销站在盛元帅身后,盯着老爹后脑勺,什么叫熟悉军务,不就是想偷懒,把这边的事都丢给他么。
盛元帅领着一群人,去了几个重点地方,武器库,粮仓都是重中之重。
感觉说得差不多了,时间也尽午了,照例盛元帅是要在军营用餐的,但今天盛元帅不会留下。
“这边交给你了,为父先回府用午膳。”盛元帅先发制人,这京郊大营令牌都给了,他可不想在管了。
“父亲,孩儿也想回府用膳。”盛不销拒绝留在这边。
“收服他们在说。”盛元帅坐在主位,用眼神示意了议事厅的一群人,京郊大营不仅是南朝京都的屏障,更是皇位稳定的基石。历代谁掌握京郊大营,谁就立于不败之地。
盛不销不情不愿的应了,就算明白父亲是给他铺路,盛元帅的手下,不代表是盛不销的手下。
周将军懵了,元帅不留下,这就走了?从来没有的事!
“元帅,属下还有事禀报。”周将军见盛元帅要走人,连忙把人拦住,以前元帅过来,就算不呆待到很晚,也不可能那么快就走。
“以后京郊大营由少帅负责。”盛元帅站起身,对着众人说道,他执掌京郊大营二十余年,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军权给出去就一句话的事。
一瞬间,议事厅寂静无声,元帅把盛不销带过来,他们都知道元帅要放权,培养长子,但是彻底放权是大家没想到的。
“见他如见本帅。”盛元帅负手立着,气势全开,威压众人。
周将军和李将军领着同僚和属下跪下,当着盛元帅的面,宣誓效忠盛家。
盛元帅满意的点点头,带着甲乙二人,离开议事厅。
盛不销目送父亲离开,表情渐渐冷峻,高大的身躯充满压迫感。
身旁盛云想扶额,将军的老毛病又犯了,面对家人还能温和,看着挺正常。一旦面对他人,就会很冷不想说话。
议事厅众人眼睁睁看着盛不销变脸,这位少帅看来不好相处。
“少帅,属下有事禀报。”元帅走了,该禀报的还是要禀报。
“各司其职。”盛不销对着众人,半天才憋出四个字。众人都愣了,啥意思?
盛云不得不站出来,“诸位还请各自忙自己事,少帅暂时没有吩咐。”
哦哦哦,众人恍然大悟,陆续的告退。周将军没走,等着众人离开。
“报。”盛不销盯着周将军,大营的二把手,他爹的得力干将。
“京郊大营里的世家子弟都请假外出了。”二十余年,元帅靠着军权,跟世家分庭抗礼,京郊大营也就五个世家子弟,还是凭真本事进来的。
“理由?”京郊大营越到节日,越是不容许请假,平时都是分批休息。盛不销没想到世家会不知轻重,说召回就召回。
“统一都说家中有事,今日强行出营。”周将军得了元帅的令,对他们的行事,都是冷眼旁观。
“除籍。”盛不销一锤定音。
周将军眼神一亮,对那几个人,早就不耐烦了。如果不是留着有用,早赶出去了,南朝不缺人才!
盛元帅回府,还没下马,大黄就在门口摇尾巴,亲热的很。撸了两把狗头,掏出肉干喂给大黄,大黄热情的舔了舔盛元帅。
“你主人在那?”盛元帅摸着大黄,随口问道。
大黄吃了肉干,汪了两声,在前面带路,走了两步,看盛元帅没动,又叫了两声示意盛元帅跟上。看着盛元帅跟大黄狗进了府,甲乙二人感叹,这狗是成精了吧。
几个转弯,一路到书房,老远就听到盛秋生声音,细听内容是孙子兵法,走为上计篇。
大黄蹲坐在门口,偏头看着盛元帅。盛元帅又掏出根肉干。大黄叼着肉干,冲盛元帅摇了摇尾巴,转身走了,看方向,是狗妈妈和狗崽崽的院子。
盛元帅推开门,盛秋生背书,年无尽拿着书本,检查盛秋生的功课。闲王在一旁试着缝制衣服,偶尔看一眼两人。
盛元帅一进去,小翠接过盛元帅的披风,书房太热了。盛秋生也停下来,几人互相问了安,闲王停下手里的事,给盛元帅倒了杯清茶。
年无尽往门外看,有些疑惑盛不销呢。
“恩宇留在京郊大营,晚膳在回。”盛元帅对着年无尽说着,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感觉全身心的舒服。
年无尽失望的点点头,盛元帅失笑,少年的风花雪月,少见一面都觉得遗憾。
眼光一转,桌上的衣服和剪纸映入眼帘。端着茶杯左右端详,感觉布料眼熟,是年鹤这两天一直拿在手上的。“这是王爷做的?”
“是皇叔做的,专门做给小侄子的。还有这个剪纸,今天皇叔交给我们好多的花样……。”巴拉巴拉巴拉,闲王还没开口,盛秋生一股脑把话都说了,夸得闲王都觉得自己手艺天上有地上无的。
年无尽还在想盛不销没回来,他还想把剪纸给他看看呢。
“不错,好看。”还以为大孙子没福气有长辈的赠衣,哪想到年鹤还有这手艺。盛元帅没怎么夸过人,说出口的话干巴巴的。
闲王笑了笑,接受了对方的夸奖。年鹤长得好,突然一笑,盛元帅有种被晃了眼的感觉。
知道盛不销不回府,年无尽让小翠去传膳,就在书房用了,不用换地方。
闲王府里的人,盛家父子是最忙的,一回来,绝对是用膳时间!
盛元帅躲避似的移开目光,抓过盛秋生考功课,盛秋生在功课上一项认真,对答如流。也就是在一些自己的见解上,有点稚嫩和卡壳。
年无尽第一次在没有盛不销的情况下,跟盛元帅同处一室,由开始的紧张到后面的自然。这次盛元帅出手,推翻了以前年无尽对朝廷的理解,并让年无尽感受到威胁,武将对皇族的威胁。
父皇说起盛元帅,都在弱化盛元帅的功绩和权利。加上祖父的误导,年无尽一直有个误区,盛元帅也就是厉害点的将军,没想到出手惊人。
盛元帅凭军权,压制世家和皇权二十多年,却能让年轻一辈觉得也就这样。其自控和心智可见一斑,而青出于蓝的盛不销,是世家藩王和父皇都不愿见到的继承人。
他们想杀死的与其说是盛不销,不如说是未来继续压制他们的盛家少主。那天年无尽就是突然明白这点,心情才低落,权利迷人心智。
杀盛不销这件事,藩王也许也牵扯其中,几方都不希望盛家在出一个优秀的继承人。而盛不销的出色成了原罪,猎场事件是几方造成的,牵一发而动全身,为了江山稳固,所以盛元帅才会轻轻落下。
饭菜都是备好的,老管家亲自试了毒。传膳后,端上来也快,闲王拿起筷子给众人夹了菜,大家就一起动筷。
吃着吃着,年无尽觉得心里难过,怀孕影响人,心情本就不可控,盛不销又不在,他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盛秋生见状,赶紧讲了几个学院的笑话,年无尽想起以前他跟盛不销在学院里的事,心情回升,还多吃了一些。
盛元帅和闲王赞赏的看着盛秋生,做的好。盛秋生挺了挺小胸脯,相当自得,还好从平安那里听了几个笑话,以后不嫌他嘴碎了。
用了膳,外面下起了雪,推开大门赏雪,一家人凑到火边,听着盛秋生讲学院的趣事,年无尽讲盛不销,盛元帅和闲王两个长辈品茶。润雪兆丰年,明天会有个好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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