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商柳斯的声音好像一点也不在意。
云裳被商柳斯的话一噎，想想也是，凭商柳斯的算计，不可能不知道沈灵思接近她另有目的。
于是，她决定攻心为上：“那你可知她那日是怎么和我说的？”
商柳斯沉默了，她知道沈灵思说的话必不会叫她高兴。
“她说……”云裳刚开口便被商柳斯打断了。
“莫要再说，我不想听，我根本就不在意。”
云裳看她这样，简直要笑出声来，商柳斯这会儿哪是不在意，她分明在意的要死！
云裳看着商柳斯这口是心非的样子颇感有趣：“你不叫我说我偏要说，”接着她又在商柳斯心上落下重锤，“她说她要亲自杀死你，和我要吃了即刻毙命的毒药。”
“不过她也是个傻的，根本搞不清楚你我之间的关系，找帮手竟然找到我的头上来了。我身上又不装毒药，于是给了她一颗泻药。”
屋中静默了一刻，商柳斯缓缓开口：“我知道，那日她喝了我的茶，我根本没中你的泻药。反倒是她，闹了三天才好一些。”
商柳斯语气中充满无奈，沈灵思是傻的，但她不是，她不说不代表她不知道，她只是，不想追究。
云裳还想再说什么，商柳斯抢着开口：“我知道，那日探春宴上她也许是生了想要杀死我的心思，但是她现在已经变了！你能不能不要对她有偏见？”
云裳和沈灵思都是她很重要的人，她希望她们能好好相处，可现在云裳明显不喜欢沈灵思。
“你真的是，她再怎么变想要你死就是想要你死，我别对她有偏见？你能不能也别对她太相信？”
“我说了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现在是认错了人才会想要我死，而且她千里迢迢只身一人，万般艰辛地到秘境中找我，在我掉进昆仑镜后没有弃我而去，而是跟我一起跳了下来，还有我中毒后，她背着我在秘境中走了好久，那么胆小的一个人，在危险来临的时候依旧站在了我的身前......”
“她并非你口中居心叵测之人，你是我的朋友，她是我的爱人，我希望你们可以好好相处。”商柳斯一口气说完这一串，才去看云裳，而云裳此时嘴角带着嘲讽的弧度，商柳斯眉心轻皱，她有点不想再和云裳说这件事了。
“你是说，她跟你说她自己一个人费尽千辛万苦才走到秘境找到你的，是吗？”云裳淡淡地开口，可是那声音明显带着些得意，就像终于抓住了对手的把柄一样。
商柳斯思索着她的问题，最后点点头。
“商柳斯，我看你真是昏了头了，你难道是慢慢走到秘境的吗？沈灵思那家伙一介凡人，如何能千辛万苦地追上你的脚程？”
商柳斯一怔，那日她在进入秘境的前一秒才得知沈灵思竟然自己一个人跑出来找她，下一秒就看到了沈灵思，情况紧急，她冲破业火封印，才能在秘境的禁制下使用法术将沈灵思拉到自己身侧。
当时的她光查看沈灵思有没有受伤，却忽略了她竟能和自己同时到达秘境这件事。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沈灵思也是顾左右而言其他，只说给自己带了烧鸡，别的什么也没说。
当时她还以为沈灵思总是能有一些办法的，只是没办法开口告诉她而已，既然对方不想说，那她也不会强人所难地非要问出个结果。
更何况，商柳斯也清楚，这里本就不是什么事情都能问出结果的世界。
商柳斯看向云裳，云裳接着说：“她是和我们一起来的。不过她大概知道你不喜欢云家，所以骗你她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而她让我们带上她的给出的条件就是她告诉我们安魂灯的位置。”
商柳斯有些不可置信，那日她明明就告诉沈灵思了，自己要拿的是安魂灯，而云裳她们要的才是黑莲花瓣，为什么沈灵思还要把安魂灯的位置告诉云裳她们？
她有种被背叛了的感觉，或许被谁背叛都无所谓，杀掉就是了，担当这个人是沈灵思的时候，她的心却隐隐作痛。
“没关系，她那时候不了解情况，这没什么。”商柳斯强扯出一个微笑，她知道沈灵思只是把她认错了，但是事实证明，她虽然不能直言但可以用行动改变沈灵思。
“那个时候刚进秘境，后来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她真的有在改变。”
“什么改变？当时你掉进昆仑镜中，你说让她和我们走，你还以为她是因为担心你自愿跳进去陪你的？别傻了，那是我把她踹进去的！”
商柳斯语塞，甚至被气得笑了一下，她记得自己当时有多感动，现在就有多好笑......
可是云裳却还在说：“年初那日你对我说天空中的异响无碍，我想了想那日便是沈灵思出现之日吧，我不管你们之前的感情是怎样的，但是现在她再次出现之后对你可曾有半过点真心？”
商柳斯回想起沈灵思刚回来的那日，她们已经十年未见，再见面沈灵思长大了，也变了，可她仍然一眼就认出了沈灵思。
她能想起的只有二人小时候一起相依为命的那一年的点点滴滴，因为除此之外二人之间再也没有别的记忆。
她意识到沈灵思变了，但只要想起小时候的事，她便欢喜。变了又如何，十年光阴，就连她自己也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又怎么能要求沈灵思十年如一日地不变呢？
是以那天夜里云裳去找她，她只说异响无碍，她觉得这件事对于她们的计划确实没有任何影响，因为无论发生任何情况她都可以掌控。
但现在云裳不相信她的话了。
“你说你中毒后她背着你，保护你，可是你又怎么知道她是真心的还是只想在你面前表演一番，获取你的信任呢？”
“你为什么会中毒？还不是为了保护她，或许她根本就是知道你活不下去了才会如此表演也未可知。”
“你们之间的事我本无心过问，但是商柳斯你不要忘了我们的计划，如果沈灵思她耽误了计划，我也不知道我会做什么。”
“于公，你我是合作伙伴，我不想我们的计划受到阻碍，于私，我们是朋友，我不想看你对这样一个人真心错付十年。”
商柳斯沉默下来，在云裳即将离开的时候，才开口：“可你与我又有什么区别？”
“至少我与她之间是误会，并无深仇大恨，可你与云晏之间，是绝无可能磨灭的血海深仇。”
“商，偿，云。”商柳斯故意一字一顿地叫出云裳另一个名字，提醒她别忘了上一世的悲剧。
云裳推门的手顿住，片刻后又恢复了正常，离开了房间。
云裳：她要杀你，你别傻了
商柳斯：没事，比你强，反正她杀不了我，你倒是真的害过云晏，商，偿，云～
云裳：我杀了你！
本集又名：两个小攻的互相伤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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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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