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思噎了一下，感觉被冒犯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云晏有些惊讶，罗衍风到底是个男子，问沈灵思一个小姑娘这个问题还是有些唐突了。
她看沈灵思尴尬地愣住，她她回答：“她是京城首富商家的远房表妹。”
沈灵思向云晏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因为她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自己和商柳斯的关系。
罗衍风发现沈灵思有些局促，才不紧不慢地道歉：“抱歉，是我唐突了，我只是觉得沈姑娘很像一个故人。”
沈灵思心中翻个白眼，怎么不论古代还是现代，搭讪都是这一套说辞啊！
她无奈地笑笑：“不知道罗长老的这位故人是个好人还是坏人啊。”
要是你以前的敌人，那我不完了吗！
这次罗衍风却没在说话，只是笑着摇摇头，喝了口茶。
云裳不动声色地看了罗衍风一眼，感觉师父今天有点反常。怎么不论谁碰上这个沈灵思都这么反常啊？
本来饭桌上就剩沈灵思一个人在吃了，这下子，沈灵思饭也吃不下去了，放下了筷子。
云裳先拿起酒杯敬了云晏一杯，“祝姐姐此次出征战无不胜！”
罗衍风也拿起了酒杯：“祝云小将军出征顺利。”
沈灵思暗道怎么开始说祝酒词了，这什么企业文化！
但是毕竟是好朋友云晏要出去打仗了，于是也举起了酒杯：“祝你平安无恙。”
沈灵思和云晏一起走出桃源阁的时候，天已经渐渐黑了起来。
沈灵思没看清脚下，被绊了一下，还是罗衍风扶住了她。
沈灵思立刻站直答谢：“多谢罗长老！”
看些恭敬，实则疏离。
罗衍风笑了笑，“那我先告辞了。”说完便带着云裳一起离开了。
沈灵思则拖着云晏和自己在街上散步消食。
沈灵思本来很累了，今天穿了双有些不合脚的新鞋，磨得脚疼。她怀疑刚才摔跤就是因为这双鞋。
正打算尽快回家的时候，路过一家装潢文雅的酒楼，沈灵思一眼就看到了从中走出来的商柳斯。
沈灵思看了看酒楼的招牌，只觉得这个名字有点像古代的青楼：“春香楼……”
“那个春香楼是干什么的啊？”沈灵思看见一个美艳的女子跟在商柳斯的身边，表情可以说得上是谄媚。
“那是京城中最有名的艺伎馆，里面的女子都是可怜人，春香楼教她们琴棋书画，也算是个吃饭的本领。”云晏脸上充满了同情的神色。
沈灵思随意点点头，看来这里是一些文人雅士来消遣的地方，拿商柳斯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见她表情凝重，云晏也随之望去，看见了商柳斯和她身边那个美艳的女子。
“你怎么了？”云晏有些不明就里。
“商柳斯怎么从那里面出来了？”沈灵思别别扭扭地开口。
云晏觉得沈灵思的表情有些奇怪，但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因为商柳斯是咱们京城中最大的布料胭脂供应商，春香楼和商柳斯应该是有买卖往来的吧。”
“哦……”沈灵思的嘴角翘了起来。
云晏越看越奇怪，“不然你以为她去干嘛？”
“那里不是人们听曲消遣的地方嘛，我以为她去看美人去了……”
云晏一脸无语，“商柳斯一个女的，看什么美女啊？”
这次沈灵思才是真的无语了，沉默半晌，她才开口：“女子怎么就不能看美女了？”
“女子……”云晏一时语塞，只好顺着她的话说：“女子确实可以看美女，但是商柳斯看美女和你有什么关系？”
沈灵思嘴巴张成一个o型，像是在嘲笑云晏的消息滞后，“你不知道吗？”
云晏最烦这种有话说一半的，“知道什么？你把话说清楚！”
“商柳斯喜欢我啊。”
这次换云晏把嘴巴张成一个o型，像是在质疑沈灵思失心疯了。
“你在说什么？你没发癔症吗？”云晏把手贴上沈灵思的额头，又捏了捏她的脸。
“哎呀，讨厌！”沈灵思拍开她的手，接着说，“我没病，而且女子喜欢女子很正常的，你不知道的多了……”
沈灵思本来还想说你妹妹也喜欢我呢！但是想了想还是没说，毕竟云晏刚接受女子喜欢女子这件事，如果再一下子告诉她，她妹妹就是如此离经叛道之人，沈灵思怕她接受不了，把她妹妹打死……
沈灵思：云裳你死不了都得谢谢我！
“所以你和商柳斯是那种关系？”
“嗯算是吧。”
“所以你才费尽千辛万苦把她从秘境中背出来？”
“当然不是因为这个了……”沈灵思得意笑了笑：“那当然是因为我人美心善！”
云晏一脸无语，看见街边有卖糖炒栗子的，立马买了两斤塞给沈灵思。
“快吃吧，把你那张嘴堵上。”
云晏送沈灵思回商府后，一直思考着沈灵思说的女子和女子之间……
她之前在边疆形形色色的人没少见，也听说过两个女子一起生活的故事，但到底是道听途说，没亲眼见过。
她越想越好奇，都走到云府门口了，又扭头去了商府。
商府通报的人迟迟不回，云晏在门口来回踱步。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玉佩竟然不见了，她正好去问问沈灵思有没有看见。
若是只为了问问那女子间的事，倒也显得她这人少见多怪沉不住气，有了丢玉佩的事，倒是正好。
终于，云晏大步进了商府。
没走几步，她便听见有吵闹的声音，顺着声音找了过去。
竟是沈灵思正在一间屋外破口大骂：“商柳斯，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真是瞎了眼了！我真是瞎了眼了！”
云晏快步走到沈灵思身边，问她发生了什么。
沈灵思简直和看到了娘家人一样，气呼呼道：“商柳斯她欺负我！”
“我路过她房间，听见她屋里有动静，我关心她才进去看看，结果她居然说我不怀好意，把我赶了出来！”
沈灵思深谙语言的艺术，其实她就是好奇才进去的，可她根本什么都没看清，就被商柳斯大吼的一声“出去”吓了出来。
她本来被吼就不高兴，又看见周围有几个丫鬟赶来看发生了什么，她顿时觉得来了观众，这出戏怎么也得唱下去。
偏她说自己是好心关心，把自己放在道德高地，让云晏谴责商柳斯。
云晏本就觉得女子间的情感不靠谱，才来商府一探究竟，谁知就看到了两人吵架，甚至是沈灵思单方面吵架，商柳斯甚至躲在屋中不肯出来。
“商柳斯，你要是有点担当，你就站出来，别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屋里！”
商柳斯缓缓地从房中走出，额头上汗珠密布，唇色苍白，但仍然微笑着，能看出来是在强撑。
沈灵思见商柳斯出来，有些心虚地往云晏身后躲了躲。
云晏看着商柳斯的模样，怀疑自己被沈灵思诓了，商柳斯的样子哪像能吼人的，于是扭头悄悄对沈灵思说：“你是说这看上去快病死的商柳斯大声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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