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奢华的车内寂静无声。
萧策坐在后排的另一边,侧着头,昏暗的车窗上映着女人有些模糊的身影,对方低垂着头,有气无力地倚在窗上,仿佛被吸走了精气神,更像是对他的无声反抗。
他陡然沉下眸,冷冷地将目光杀了过去,“你就这么想要待在那人身边,摆出这副脸色给谁看,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样心软?”
女人缓慢地抬了下眼,没吭声,又恢复了原来的姿势。
“……”
怎么一脸看智障的表情?
他真的要生气了。
萧策心道:我费尽心思耍尽手段将人引诱回来,可不是看到对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冷冰冰模样的!
也不知道这四年来,这女人到底是在外面干了什么?是玩的太嗨……还是封心锁爱了?如今看起来比以前还要冷淡,装都不装的那种。
可是他刚才明明从监控里,看到她或一脸无奈或表情鲜活地对待霍云。
他和霍云都是过去式,凭什么待遇不一样!
就因为他是那个被利用的棋子,而非是她真心所爱?
萧策越想越怒,越怒越抑制不住继续往下想,企图找到一丝一毫痕迹来证明,他在她的心里,也占据着一小块地方。
他要的不多,哪怕是一点点。
但直到车停在了别墅的地下车库里,他绝望地发现,没有。那两个月相处的记忆在这四年来被他翻来覆去地念着想着,心里细细品嚼着,也无数在他的梦里重现。
但最终,都会以裴绿萤无情的眼神,冰冷的话来打碎这虚幻的甜蜜,后陡然惊醒,夜不能寐。
萧策丢下一句话,“下车。”
便先打开了车门下去。
司机和陈助都已经悄然退下了,他站在车外,眼神还有点浸着回忆带来痛苦的情绪没有消散,手颤着从裤兜里拿出一包烟,忽然想到什么,又沉默地塞了回去。
然而,车里唯一的人,没有动静。
仿佛死了般。
萧策心知刚才在车上瞪了他一眼的人怎么可能瞬间出了毛病,摆明了就是不想搭理他。
他酸酸涩涩的情绪又转变成了一股还未完全压下去的火气,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看到里边的人已经阖着眼,似乎无聊得昏昏欲睡了。
而且因为他忽然打开车门,车库里亮堂堂的灯光直接照进了有些昏暗的车内,部分光辉调皮地跳到了她的眼皮处,惹得她不满地蹙了蹙眉,头似准备往另一边歪去。
萧策:“……”
就这么没心没肺地睡了?
好歹尊重一下,他非常生气的举动吧。
他不耐地伸手掐住人的下颌,他的手很大,指骨修长,故指尖直接捏住了她脸颊两侧的软肉,一使劲,她的唇被脸部肌肉带动,而不受控制地微微嘟起。
男人眼神微沉,下一刻,倾身狠狠地吻了上去。
精准定位,他曾经最喜欢咬的唇珠。
当两唇相贴时,温热柔软的触感,让他觉得有些陌生,同时浑身上下的血液却情不自禁地沸腾,汹涌澎湃。
裴绿萤几乎要进入睡眠时,被嘴唇一阵麻麻疼疼给强制唤醒了。
她在半明半暗中睁开了眼,看到了……很难看到什么,眼神迷离难以聚焦,只知道,萧策跟只大狼狗似的在热情地啃咬她,那亲吻的冲劲,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
似乎发现了她醒来的动静,闭眼吻她的男人停顿了一下,举动更加大胆狂放起来,该伸的都伸了,到了后边,他抬脚又重进了车内,将她半压半抱,大手给铁钳似的禁锢着她的后腰。
中途换气时,他的唇依旧流连在她糜艳的唇角,酡红的脸颊,桃粉的眼尾……
每落一处,他便哑着声音道:“萤萤,果然还是这时候的你最可爱。”
神色动人,眼波流转,仿佛里面呈着一股浓烈的爱意。
哪怕,他深知,这不过是她动/情后的生理性表现而已。
人向来是会伪装的高手,明明不爱,但在两人呼吸缠绵、水色交融之时,他仿佛感受到了她的真挚情意。
就像他伪装温和良善时,似乎所有人都真的将他视作了充满善名光环的“神明”。就算是后来他形象崩塌骂声一片,等他带着萧家杀回商场,重振家族,摇身一变又受到人人的追捧。
他这样年少温和善良,愿意为弱小者提供庇护的善者,就算是掌握着核心命脉的商业权贵,也定然手段温柔,人人都有肉汤喝,有蛋糕分,说不定又是一大批一大批善款往偏远山区和孤儿院里投。
直到,一家又一家企业接连破产,云宁商业领域重新大洗牌,商业权贵还不够,他要成为唯一的霸主,直到不受任何人的牵制。
吞并盟友,无情打压后起之秀,手段冷血狠辣,与之敌对的人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至于众人夸赞他“大善人”,他嗤之以鼻。
也是这时候,人们才猛然发现,这哪是什么温柔男神?分明是雷厉风行的恶鬼罗刹!
众人惊愕,恐惧,瑟瑟发抖,不敢再来惹他,到他面前晃。
除了那蠢货。
萧策想到某人,眼神一冷,气不过,在她的唇角处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他就被猛踹下车了。
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时,他的表情还是懵的。
待反应过来,他脸色难看,沉声喊,“裴、绿、萤!”
“鬼叫什么。”
车内传来动静,裴绿萤从车里探出身来,也冷冷地瞪了一眼坐在地上的萧策,“四年不见,你的吻技没进步就算了,怎么还倒退了?”
她的唇,红肿,而且还破了一个口子,流血了。
萧策满腔怒火,在目光触及她那伤口时,顿时被戳散了,他有点心虚,不敢说自己是故意咬的,但又不愿意认下吻技退步这个借口。
故,他嘲讽道:“我吻技差?谁刚才喘得像烧水壶?”
“……哦。”裴绿萤一脸冷漠,又默默地退了回去。
说不过他就又摆脸色,谁教她这般的?
萧策一骨碌地从地上爬起来,正准备钻回车里,忽然一只脚伸出来踩在他的胸口处,拒绝他的靠近。
“你敢拒绝我?”他沉下脸,“裴绿萤,弄清楚你现在的处境。”
“哦,要是弄不清楚呢?”
裴绿萤打了个哈欠,脚还是稳稳当当地踩在男人的胸肌上,别说,还挺舒服,估计是衣服穿的少了没遮严实,秋冬季节还穿那么单薄,勾引谁呢。
五分钟后,裴绿萤被扛进了楼上的主卧。
男人倾身上前,将她的皓腕压在她脸颊两侧。
裴绿萤挣了挣,没挣开,挑眉:“怎么,萧大总裁,要对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做什么?”
男人目光所及,是他心爱之人彻底地被他笼罩在身下,纤细的皓腕被他的双手囚住,她被他掌控,无法再逃离他。
他望着她,仿佛望着他创作出的独一无二最美作品,她是他唯一的画中人,唇角微微上扬,眼神里透着偏执的光。
她只属于他。
这样的场景,他几乎每晚都在想,让他浑身战栗,他终于留住她了。
萧策心想,自己当年为什么要装潇洒装高傲,白白错过她四年之久。
就像现在这样,他先把她留在身边。
之后,他再为她精心打造一个黄金屋,将她所有感兴趣的东西都搬来,让她沉迷,让她放纵,再也离不开这种纸醉金迷的逍遥生活。
裴绿萤看着嘴角逐渐扩大的某人,淡淡地道:“你看起来心情很好。”
“咳。”萧策压平唇角,故作冷漠,避免惹恼了她,反正她已经离不开了,来日方长,除了她的身体,他还要图谋她的心。
想至此,萧策便问:“说说,你还有什么想要的?游轮,钻石,黄金,都可以,说不定,我心情好了会帮你实现。”
“真的?”裴绿萤挑眉。
萧策赶紧补充:“还有不能说和那家伙有关的,见面,打电话,加微信什么的都不行。”
裴绿萤故作不知:“哪家伙?”
“霍云!”男人憋着气说道,他实在不愿意接受他和裴绿萤两人之间谈论这个人,便冷声催促,“说不说,给你三秒。”
裴绿萤立刻举手,“吃饭!”
她忘了自己的右手还被死死捏着,猛地抬起来反倒对抗的冲击力让她感觉到一丝疼痛。
他攥得太紧。
没等她喊疼,男人却一瞬间松开,然后捧起她的手紧张地查看了一番,除了点红印没受伤,他倏忽呵斥她,“存心在我面前扮可怜啊,我告诉你,别痴心妄想了,才不会心疼你。”
他起身,冷酷而去。
裴绿萤一下子瘫倒在他的大床上,盯着门口方向,啧了声,口是心非。
[宿主,你你你你这是……被强制爱吗?!QWQ啊啊啊怎么办好刺激!!]
在她被扔上车时,她打发系统去霍云那里告知对方消息。
此时系统一回来,才发现,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了。
裴绿萤在脑海里回:统啊,怎么感觉你不仅不慌,反倒还有点兴奋呢?
她淡定的模样,让担心的系统此刻也慢慢冷静下来,它转念一想:
[对哦,宿主,你不是身手蛮好的,区区一个反派而已,打败对方不是手到擒来?难道宿主大人,你是想给对方希望,然后猛地一反抗,给对方非常沉痛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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