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也……”林雀按住他胳膊，挣扎着要滑出来。
“也什么？”洛京垂眸。
你不是也有其他在意的人吗。明明是你先开始的。但这些话她没法和洛京说。
“好的不问。”林雀泥鳅似的从洛京身体底下溜出。
她半扯被子遮挡身体，伸长手去够椅子，白色蕾丝小三角落在边沿，摇摇欲坠。可爱的蝴蝶结被从中撕开，三角形变成不规则多边形，无声向主人控诉遭遇的残酷对待。
穿是没法穿了，林雀叹一口气，拉开背包，从中取出一套新的衣服，“洛京你别老那么暴力，我衣服不要钱的？多少套了？”
洛京：“你下手不比我温柔。”
林雀不承认：“我哪有？你都是自己脱的。”
洛京转过身，线条流畅的背肌上，红色划痕明显，证据确凿的记下激烈程度，刚结束运动的手臂微微鼓起，薄薄肌肉的血管上也有抓痕，色泽与深度无声诉说暧昧。
洛京抬起右手，从床的一头伸向床沿的另一边，展示给林雀，“逮哪抓哪。”
剪短的指甲并没有其他应有的效果。林雀移开视线，“那是因为你非得要……”抱住她不让下来，才抓的。
洛京抬一下眼，眼睫毛颤动，好似十分无辜，“要什么？”
林雀躲开眼。
洛京调侃，“林小雀，这时候你开始害羞……”
砰！只见方才淡定的人不见了，林雀疾步窜逃进浴室，门重重关上，将一室春潮过往锁在门外。
吱嘎——
门从里向外拧开，洗漱完毕后的林雀一身清爽，小脸白净，脸颊红润充满活力。额角微卷的发丝带着潮气，纤细的手指轻轻勾到耳后。
洛京从后面按住她要开门的手，“非要回去睡？”
林雀：“嗯。”
洛京：“我的床不舒服？”
林雀：“舒服。”
洛京：“我没让你睡舒服？”
林雀：“……”
洛京：“好吧，我没让你睡舒服，晚上再……”
林雀：“停！”
说话间，洛京右肩向后一靠，轻而易举把刚开缝隙的门关了回去。他换上了一套格纹睡衣，落地灯照过来，有种舒适柔软的温柔，偏偏跟门神似的堵路，禁欲感全无，白浪费一张清心寡欲的漂亮脸。
深夜宁静，门内外都没有声响，两人注视彼此的呼吸仿佛是唯一声源，暧昧交织在一起。
前几年洛京的哥哥成家立业，迁就女方不舍离家，搬去内陆城市居住，洛京父母为了能常看孙女，也早早搬到另一个城市。
平常只有洛京一个人偶尔还回来住。林雀家这个月也没人，她爸妈喜欢老家，正忙着盖乡下小房子，平常也只有走读高中的弟弟会回来。留下也不是不行，但在她不安心，怕说梦话。
林雀拉开门，“明天要是睡过头，被林泱发现我没回家，他肯定要拿这事威胁我……”
“姐？”走廊尽头，少年震惊的叫了一声。
走廊的感应灯齐刷刷的工作，亮如白昼。
林雀：“……”
洛京：“……”
林泱目光在门口两人之间徘徊，“姐你大半夜的上洛京哥家……你们、你们俩……”
电梯门打开，少年身后走出一个黄色工作服骑手，提拎一袋烧烤，抬头四处看门牌，“502、502……饿成啥样了排排站在门口等啊？”
林雀面不改色的接过，“我俩吃宵夜。”
深夜，老旧小区几乎没有灯还亮着，五楼的灯光成为夜色里独具一格的光源。
三人挤在茶几后的小沙发上，桌上是烧烤盒子和啤酒罐，电视里正播放年度狗血大剧《拿什么创死你我的爱人》，片头曲响起的瞬间，林泱已经抓过遥控器调高音量。
看林泱左手奶啤右手孜然五花肉，林雀啧啧：“真会享受啊，你明天不上课？”
林泱目不转睛盯着电视，“不……上。”
林雀挑眉，“上还是不上？”
林泱胳膊推她，“上上上，好烦啊你。”
林雀：“上什么？上课还是上线？小朋友，你知道自己高三了吗，你以为……”
林泱：“哎！你别吵，这集很重要，张花花马上要发现李草草是为了复仇才接近她了！”
林雀咬一口烤牛油，“你倒是对剧情了如指掌，英语小作文能编出140词了吗？”
林泱：“姐，说你没文化你不信，140词那是微博发文限制。”
林雀：“那高考英语作文要多少字？”
林泱没说话。
林雀疑惑。
林泱沉默，“就当它是140词吧。”
洛京往姐弟俩面前摆烤茄子，“京南的试卷要求120词左右。”
姐弟俩十分默契：“哦，那也没说错嘛，四舍五入一个样。”
洛京：“……”
电视里，张花花站在暴雨之中，雨水和眼泪糊漂亮脸蛋，李草草撑一把黑色大伞，迎着狂风暴雨，走向她，音乐激昂，唢呐声震破天空。
“要来了要来了！”林泱声嘶力竭。
林雀被吵得耳朵疼，她看一眼长相帅气的弟弟，星星眼看狗血剧，旁边是颜值同样惊艳，在外高冷一批的洛京，此刻也全神贯注。她心中暗暗鄙视这俩没见识过狗血剧厉害的人。
李草草开口：“女人，你不过是我精心安排在公司的一枚棋子！”
林雀一口啤酒险些喷出来：“这台词二十年前出土的古董啊？”
张花花气抖冷，在路边扫了一辆共享单车，朝李草草撞了过去！
三人：“嚯！”
啤酒罐见底，烧烤塑料盒里的竹签胡乱躺着，空气中漂浮蒜蓉与辣椒味，混杂麦芽啤醇香，独属夜晚的饱腹与满足。
“起来干活了，吃饱回家好睡觉！”林雀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轻微脆响。她把长发扎成松松的丸子头，露出光洁脖颈，弯腰收拾杯盘狼藉的茶几。
洛京利落的将一大摞空盒子叠起。林雀一脚踢到懒坐的弟弟脚上，“别装死，赶紧收完回去睡了，明天起不来迟到我揍你。”
林泱不情不愿的坐直，抽出湿纸巾擦桌面油渍，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大事，眼睛一下子亮了，“对了，洛京哥哥，下周是不是有一个叫‘梦与岛屿’的新媒体数字艺术展要在城市广场那边开幕呀？我美术老师强力推荐，说一定要去看看！”
洛京正收拾捏扁的啤酒罐，闻言动作顿了顿，“嗯，我在朋友圈也看过宣传，策展人好像是……”
“苏心灿对不对！”林泱兴奋接话，完全没注意到边上的林雀撕开垃圾袋的动作稍稍停滞，他激动开口，“苏心灿是你高中同学对不对！超级有名的美女策展人，我老师给我看官网介绍，她在策展语录那里感谢过你哦，我本来以为是同名同姓，后来搜了她资料，也是京南高中的，就想肯定是你了！你们俩关系肯定很好吧，给我要两张票呗，我哥们也想去！”
少年双手合十，眼巴巴的看着洛京，脸上写满期待。
林雀不做声，从洛京手里有些粗暴的抢过捏扁的啤酒罐，在刺耳的摩擦声中，把它们丢进垃圾袋里。
她非得要制造一个谎言才能坦然和洛京在一起，正是因为苏心灿。苏心灿很漂亮，在京南高中读书时一直冠有校花头衔，连外校的人都知道两人郎才女貌，十分登对。
听见弟弟用崇拜的语气提起，特意强调两人关系，林雀心里莫名像是被玫瑰刺扎了一下子，痛痛酸酸的。
她利索的把垃圾袋绑紧，表情没有变化，不肯流露任何一丝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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