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醒酒汤,你先喝了。”荀济手里端着温热的醒酒汤放在床头处,“若喝完后,还有不舒服的话可以找一找墨师姐。”
沈鸢端起醒酒汤,浅尝一口,辛辣的姜味在嘴里蔓延开来。
看来她再一次醉酒忘事了。
她漫不经心地问着:“我昨日醉酒可有干什么事?”
“有。”
荀济只回了一个字,可这一个字足以让沈鸢坐立不安,她微微抬起头,从端着的醒酒汤上方露出一双无辜的眼睛,“何事?”
荀济掀开手腕处的衣料,指着腕间的咬痕和牙印,淡淡开口:“你咬的。”
他腕间一圈痕迹发紫,明显是她咬得太狠了。
少女有些尴尬,“啊?”
真是她咬的吗?她忘记了,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喝酒误事,沈鸢紧闭着双眼,不愿意面对,心里重复了三遍这句话。
“真的不好意思,不如我去墨师姐那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草药。”沈鸢又看了看荀济的腕间,简直不忍直视。
她心里暗自对比了下那一圈牙印,好像真的是她咬的,因为她有一颗小虎牙,而他腕间的痕迹刚好能对上。
“无碍,别忘了一个月后的祁南山。”荀济说完就转身出了门。
沈鸢思索了一会儿,想起来昨日约定好的,她护卫他去祁南山,他送她一把佩剑。
她缓了一会儿,就起身处理一些琐事,先去藏经阁将剑谱和自传还了回去,再回到上峦峰将参加仙门大比前的玉佩还给了长老。
一切都很顺利,只是唯一让她有些纳闷的是一路上总有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沈鸢走至了无人处,偷偷拿出铜镜照了下自己的脸,没什么问题呀?她又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也没有穿反啊?
她带着自己的疑惑回到小木屋,刚歇息下准备看看今日来有什么可以接的悬赏,刚打开玄天镜天塌了。
宗门的群聊消息太多,沈鸢有时候觉得烦,就屏蔽了,可她竟然忍不住地点开了这个群聊。
和几个月前一样,在八卦她和荀济的关系,天塌了。
【炼器小周】:爆!爆炸信息!v我五十灵石,可私信告诉大家玄天宗一大事!
【玄天宗第一帅】:什么消息值得卖50灵石?
【炼器小周】:绝对劲爆。
【玄天宗第一帅】:我怎么知道这个消息到底值不值五十灵石,你先说说我在买。
【炼器小周】:我亲眼看见上峦峰的沈某从百器堂的荀某房间出来了。
上峦峰的沈某此刻看着玄天镜,额头上划过三道无语的线。
【九亿修士的梦】:周道友,你这是掉到坑里,你把消息爆出来大家知道了,还怎么收费五十。
【炼器小周】:?
【玄天宗第一帅】:哈哈哈哈哈好蠢的人……
【玄天宗第一帅】:嗯?不对,你说谁和谁?
【九亿修士的梦】:还能有谁,百器堂姓荀的不就一位,那定是荀济。
【九亿修士的梦】:上峦峰姓沈的,也就沈鸢和沈仲伦两位,不难猜。
沈鸢仔细想了想,对不住了沈仲伦师弟。
【戈鸟】:听闻沈仲伦时常找荀济打器,两人关系好也不足为奇。
【九亿修士的梦】:哦?这么说那昨夜夜宿荀济房间的大概是沈仲伦了?
【发誓斩遍天下魔】:两大男的住在一起?
【玄天宗第一帅】:哦?这么说?难不成……他们是那等关系?
话题被彻底带跑了,不会扯到她身上,沈鸢放心关闭群聊,希望荀济和沈仲伦不会看玄天镜。
她手指下滑,滑到底回复了所有的消息后,突然间弹出了一条,她打开,是许前辈。
【许前辈】:沈道友,多谢你前些日子的符纸帮我赶走了那些小妖兽,不过这几月来,没了妖兽,我一人难免孤寂,可否请沈道友再帮我撕掉这符纸?
许前辈之前赠予了她长明珠,沈鸢也答应有事可以前去帮忙,她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驱身往山下走,下山的必经之路会路过外门弟子所住的地方,沈鸢远远就听见一股熟悉又稚嫩的声音呼着她的名字。
她走近一看,是张玉山。
张玉山小小的身子朝她跑去,脸上、手上还有身上带着泥巴,沈鸢皱了下眉,思考着如何礼貌地后退且不会让张玉山伤心。
好久没见到他,沈鸢觉得他比之前长高了一些,瘦了一些,她轻声问:“最近修炼得怎么样了?”
张玉山:“我最近已经引气入体了。”
沈鸢夸赞着他:“不错不错。”
张玉山絮絮叨叨地说着:“最近执事安排我种灵植,沈师姐你看我种的怎么样?”
他递给沈鸢一朵灵花,示意沈鸢蹲下,插在了她的头发上。
沈鸢想到了自己要下山,张玉山也快入门一年了,这一年里都没有回过家看看,现在时间充裕可以带他回家看一看。
等她处理完许前辈的事情再把他接回来。
说做就做,沈鸢立马问了张玉山的意见,张玉山闻言,立马兴奋地点头同意。
张父张母虽然时常上玄天宗来看他,可他终究是岁数小,时常想家。
沈鸢通知了一声外门的执事,就牵着张玉山下山了。
原以为遇到张玉山已经够巧的了,沈鸢才走至一半,好巧不巧与返回玄天宗的荀济狭路相逢。
沈鸢侧过视线,防止眼神与他对视上。
毕竟自己刚刚还在玄天宗引导大家造谣他是断袖。
“听说你到处说我是断袖?”迎面走来的荀济开口。
“谁说的?”沈鸢不敢看他的眼睛。
荀济看着她空洞的眼神和不敢直视他的神态,忽地一笑,“我和沈仲伦共度一夜?”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沈鸢伸手试图捂住他的嘴。
张玉山眨巴着眼睛,仰头看着比他高了很多的两个人“断袖是何意?”
沈鸢咳了一声,立马转移话题,“小孩子不要乱问。”
荀济:“你们要去哪?”
沈鸢:“我有事要去玄州城,随便带他回一趟家。”
荀济:“哦,我也要去一趟玄州城。”
沈鸢皱眉,杏眼被压下的眉头挤压着,早上两人才见过面,如今这么巧就在此相遇,这么短时间内应该只够他去一趟玄州城。
沈鸢纳闷地问:“你不是刚回来?”
荀济自然而然地转身,与他们站在了一起,平静地找了个理由,“我刚刚忘记去锻造坊了。”
他捏了几个清洁决,将张玉山全身上下的泥土清了个干净,灰头灰脸的他终于露出了正常的肤色,随后他才站在张玉山的另一边和沈鸢一左一右牵起张玉山的手。
张玉山:“荀师兄可是嫌弃我脏?”
他声音有些委屈,还是个小孩子,从小到大总是被父母的仇人追杀,对很多事情都很敏感。
荀济不带任何情绪地回话:“没有,只是怕你尴尬那样子你爹娘会担心会担心我们在虐待你。”
张玉山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仰着头问:“可是玄天宗并没有真的在虐待我啊?”
在玄天宗的外门弟子每周都要干活,他也不例外,他负责的就是这片灵田,虽然是比在张家累了些,可他已经引气入体了,想必等他大约成年时就可以成为内门弟子。
沈鸢找补着:“如果你爹娘看到你脏兮兮的样子,会很心疼你,不让你修炼了。”
张玉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他又嚷嚷着让荀济多捏几个清洁决,他可不想放弃修炼。
一路上,基本上是张玉山在说话,沈鸢在逗着张玉山,好久没有见到沈鸢和荀济外加上马上就可以回家,他格外兴奋。
到了玄州城,就来到了岔路口。
沈鸢发现自己要去的许前辈的院子和锻造坊、张家并不在同一个方向。
荀济牵住张玉山的手:“锻造坊和张家离得很近,我来送他回张家吧,你先去忙你的,等完事后,张家见。”
沈鸢将张玉山交给荀济,荀济还是很信得过的,她直接应着,转身去了反方向,“有事玄天镜联系。”
张玉山和荀济漫步在玄州城里,沈鸢不在,荀济话更少了起来,他突然觉得好无聊。
张玉山眼睛滴流一转,似想到什么,“荀师兄,你是不是喜欢沈师姐啊?”
荀济脚步一顿,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随后,他立马否认着:“我没有。”
张玉山松开被牵住的手,双手叉腰,一副你可骗不了我的八卦神情,他拉长了语调,“真的吗?”
他虽然年纪小,可很多事情不是不懂。
“小孩子不要乱问。”荀济学着沈鸢的话说着。
“你明明就没有打算去锻造坊,还说要去,不就是想和沈师姐多走一段路吗?”
被戳破心事的荀济有些尴尬,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不过糊弄起小孩子还是很容易的,他随便掏出来一个灵器,“我真有灵器要卖给锻造坊?”
张玉山小声“哦”了一声。
年纪小就是好忽悠,荀济心想。
其实凡间的锻造坊除了鬼市很少收修士打造的灵器,因为凡人不会用,不过这个理由编来应付下小小的张玉山还是够了的。
“其实你不承认喜欢沈鸢也没有关系,毕竟感情一事都是很难开口的。”张玉山又突然开口,微弱的声音传来,被听力好的荀济一字不差地听了进去。
荀济愣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沈鸢那边处理事情处理得简单,她很快地就到了张家和荀济汇合,二人带着依依不舍的张玉山回了玄天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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