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时瑶找到学校论坛，因为陈暖说漏嘴了。她一逼问，陈暖就拿出手机给她看。
她也看见了那个投票帖子，以及陈暖的评论。
【我相信章时瑶，她很厉害。】
起初底下还有人不相信，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了。
1楼：【我靠！这个转校生这么那么厉害。】
2楼：【我得学习多少年才能有这种成绩。】
3楼：【楼上别想了，我考个六百分都谢天谢地了。】
4楼：【居然把顾怀舟考下来了。】
5楼：【长得漂亮成绩好，以后就是我女神。】
6楼：【楼上做梦，上次和她擦肩而过，女神没什么表情时好帅，闯入我的心房。】
……
后面都是说偶遇路过她，大部分都是喊她女神的，甚至还有姐姐。
章时瑶手指快速地往下翻，其中有条评论让她停下来。
n楼：【话说章时瑶一来就把顾怀舟这个第一考下去了，他们两个还是一个班的，顾怀舟会不会心里恨死了。】
有人回复：【不会吧，不是说顾怀舟脾气很好好相处吗？】
楼主回复：【脾气再好也无法接受吧，年级第一多风光，谁会记得老二。】
……
章时瑶将手机还给陈暖，拿自己的号登上论坛。
现在热度最高的是，顾怀舟多久给章时瑶下战术。
评论区讨论的火热。
热度最高的首赞：【不会吧，考不过就考不过，贴主这么说显得人家输不起一样。】
1楼：【同感，不过我也好奇这两个人后续。】
2楼：【我觉得快了，昨天还看见两个人一起在写公告栏，都板着脸，一句话都没说。】
3楼：【我们三楼层的公告栏是他们两个人写？】
回复3楼：【对啊，这两个人的字还挺好看的。】
热评第二条：【我高一的，所以这俩是竞争关系？】
1楼：【差不多吧，反正这两个肯定都是有水平的，就看是谁的了。】
2楼：【顾怀舟不是在班里人缘很好吗？一句话的事。】
3楼：【同班同学，两个人基本没交际，感觉玩的一般般。】
热评第三条让章时瑶一愣，她揉了揉眼，真的不是自己看错了。
热评第三：【歪个话题，章时瑶有对象吗？没有的话，女神考虑一下我呗。】
点赞量高达千赞。
……
对象？生气？恨她？战书？竞争关系？
这都啥和啥啊，章时瑶蹙眉，只能勉勉强强认下最后一个，毕竟她确实是算和顾怀舟竞争第一的关系。
顾怀舟在江中当了许久的第一，那她也在北中当了很久的第一。
她不可能因为转过来，顾怀舟当久了第一，她就要让。
这不是她。
章时瑶下课时间都在想这个点，要是顾怀舟真的给自己递战术怎么办，她该不该收？
收了会不会觉得她在挑衅他？
不收会不会觉得她看不起他？
没有结果，章时瑶心里始终绷着一根弦。顾怀舟在班里的人缘太好了，要是给战书的话，有人会不会乘机挤兑她。
这个弦在下午教室没什么人的时候，看见顾怀舟拿着东西朝她走过来的时候，彻底断了。
在顾怀舟走的这几步里，章时瑶已经想好自己应该用什么方式回应她。
她应该是尴尬笑着接过，说没事没事，下次再战。
顾怀舟站在了她的桌前。
两人就这样无声对视着。
她刚想开口先发制人：“你……”
你要给我递战术吗？还是什么。
窗外洒进来的阳光正好打在顾怀舟身上，他微微俯身，将一张试卷轻轻放在章时瑶的课桌上。
“这是？”那张试卷并没有黑笔字迹，她疑惑问。
这是要和她pk谁写得快？
“不是说教我坐标系？”顾怀舟垂眸望着她，低笑，“所以我来找你了。”
“啊？”章时瑶一时没反应过来。
“论坛上的话，别太在意。”顾怀舟说道，他的睫毛低垂，“我从不觉得成绩是拿来比较的工具。”
教室的窗户敞开着，一阵秋风掠过章时瑶的脸颊，纱窗的一角轻轻扬起，在风中微微颤动。
“顾怀舟，那你……”她开口，“下次考试？”
“我会考回来。”他接得很快，“就算考不回来那我会努力。”
“那我等你。”
章时瑶并不排斥有人与她争夺榜首的位置，相反，这种充满变数的竞争更能激发她的求知欲，她指着陈暖的位置。
“我问过她了，可以坐在这里，我来教你坐标系吧。”
顾怀舟拉开椅子坐下。
章时瑶拿出这一次的月考题：“你既然能写对这道题，应该就懂这题，我给你讲坐标系的点吧。”
“这道几何题的关键在这里。”章时瑶用铅笔在图形上轻轻一点，发丝垂落在颊边。
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毛茸茸的。
顾怀舟抬眸，直勾勾盯着她，见她要发觉时连忙垂眸。
“原来是这样子画。”
“这里的坐标系应该……”章时瑶的声音忽然放轻，铅笔在纸上划出流畅的轨迹，“从这里画。”
阳光透过玻璃窗在他们之间流淌，时间飞快，过得静悄悄的。
章时瑶闻到淡淡的薄荷香，是对方身上的味道。
两个人的头不知道何时越靠越近，几乎要抵在一起。
“这题的坐标系……”
“原来如此，那这样所有条件就都串联起来了。”
“对。”
教室后门突然被推开，陈暖手握两杯绿茶牛奶冲了进来：“时瑶，我买到了最后两瓶绿茶牛奶……”
然后，陈暖就看见自己同桌和班长的头几乎要靠在一起，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总觉得她来的不是时候。
“你们……？”
章时瑶被这动静吓得直起身子，她的头发擦过顾怀舟的脸，这才发觉两个人已经过了社交安全距离。
章时瑶对陈暖说：“我们什么都没有！”
陈暖狐疑地看着他们，点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只是将两瓶绿茶牛奶塞进章时瑶手里。
“我突然想起来宿舍衣服还没洗！你们两个一人一瓶慢慢喝！”
说完一溜烟跑没了影。
沉默在教室里蔓延。
章时瑶看着手中的绿茶牛奶，将一瓶放在顾怀舟面前。
“陈暖请的。”
“那我们应该谢谢她。”
—
陈暖连忙跑出去，她好像知道一个大瓜，此时却不知道和谁说。
她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掏出手机，给自己置顶发了条消息。
暖：【你在干嘛？】
冷：【擦药。】
暖：【你又出去打拳了？】
冷：【嗯。】
暖：【可以出来陪我吗？】
冷：【身上有伤，不见。】
陈暖见对方拒绝，在她预料之中，她用了百试百灵的撒娇，给对方发一只猫猫的表情包。
暖：【求你啦.jpg】
对面沉默了一会：【哪里。】
暖：【学校湖边长椅那里】
陈暖过去的时候对方已经到了，没穿校服，穿着一身卫衣长裤，双手插兜板正的站在那里。
陈暖小跑过去：“周潭！”
周潭回头，嘴角处有一小块青肿的地方：“怎么了？”
陈暖想到对方身上有伤，他们两个交往一学期，周潭身上带伤已经是很常见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这次伤到脸上了。
难过周潭不想见面。
“我就是想见你。”
周潭没有讲话。
陈暖踮起脚，捧起对方的脸，目光包含着心疼：“你疼不疼啊。”
周潭微微偏头，避开她的目光，声音低沉：“不疼。”
可是看着就很吓人，她不由分说拽住他的手腕：“走，去校医室。”
“不用。”周潭站着没动，“小伤。”
“小伤？”陈暖瞪大眼睛，手指轻轻戳了戳他嘴角的淤青，“那你躲什么？”
周潭被她戳得“嘶”了一声，无奈地抓住她作乱的手：“别闹，我来之前涂过药了。”
“那你弯下腰。”
周潭照做。
陈暖突然凑近，在他受伤的嘴角轻轻吹了吹：“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她是刚洗完澡的，身上还带着山茶花沐浴露的味道。周潭整个人僵住，耳根瞬间红了。
他别过脸，喉结滚动了一下：“……笨不笨。”
陈暖避开伤口，亲了亲他，笑嘻嘻地挽住他的胳膊：“你要是不去校医室，陪我去买创可贴，顺便给你也贴一个。”
周潭不用想都知道她要干嘛，在他脸上贴创可贴，这太掉面子了。
“不要。”周潭皱眉，“难看。”
“那我要在这里亲你了哦？”陈暖作势要凑过去。
周潭捂住她的嘴：“……买。”
两人相遇缘于一次意外，陈暖刚来江中上学，回家被路上的小混混打劫，周潭正好路过顺手救了她。
陈暖知道周潭，因为他长得帅，还是学校的刺头，听别人说他性格不好，喜欢打架，逃课，有人怀疑他是个暴力狂。
她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周潭顺手救了她。
从那之后，陈暖老是能碰见周潭。
他总是一个人，靠在没人的角落里抽烟，或者趴在教室里睡觉，偶尔身上带伤，眼神冷淡地穿过人群，周围的学生都下意识避开他。
陈暖不怕他，她觉得能身上救一个陌生少女的人，心肠一定不会坏。
她开始偷偷往他课桌里塞创可贴，在他打架受伤后，给他擦药。
周潭起初很烦躁：“别多管闲事。”
陈暖却理直气壮：“你救过我，我得报恩。”
周潭嗤笑：“那点小事，早忘了。”
“但我没忘。”陈暖固执地看着他，“而且我知道，你不是他们说的那种人。”
她见过周潭喂路边的野猫，卸下一切防备眼神很温柔。
周潭愣住了。
他见过太多人对他避之不及，或者带着偏见打量他，却从没有人用这样干净的眼神望着他，说你不是那种人。
陈暖追了周潭小半年，终于把人追到手里了，现在也和周潭快谈了大半年，她的要求对方基本上有求必应。
不答应就撒娇，一个不行就两个。
周潭总会答应的。
就像眼前现在一样，周潭不想贴创可贴，却还是被她得逞了。
他的嘴角，现在贴着一个粉色的、印着卡通猫的创可贴。
陈暖在校医室等周潭拿药，顺手刷会朋友圈。
“我去！”她一声惊呼。
“怎么了？”周潭问。
陈暖举起手机给他看，是一张她们五人上次去吃火锅拍的照片：“你们上次一起去吃火锅了？”
“对啊。”陈暖说，“重点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周潭垂下眼眸，配上受伤的脸看着很委屈，“这家店你都没和我吃过。”
陈暖点赞的手一顿：“那我们下次一起去吃，好不好？”
“好。”对方变脸得很快。
陈暖感觉自己被耍了。
—
章时瑶刷到这条朋友圈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发的人是顾怀舟，照片是他们一起去吃火锅拍的，文案是——
夕阳，晚风，朋友，她和他。
男二女二感情线大致素这个样子的～
后面还有一点内容就无了。
想看这对的可以去看专栏预收《勇气》。
简介作者已经燃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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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Chapter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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