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像块石头砸在心头,李姈如临大敌,竟然下意识想跑,可自己来此的目的没有达成,她跑了也没有用,还得再回来。
她就过去又怎么样,她都答应帮李承乾偷东西了,李承乾还能临时起意,杀掉她吗?
李姈圆润娇媚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满是犹豫。
“怎么?还得让孤亲自过去请你?”李承乾的语气冷了几分,带着明显的恶意。
有求于人,李姈只能硬着头皮,慢吞吞地朝他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小声说道:“这件事对皇兄来说就是举手之劳啊,只要皇兄说句话,就能换我一个承诺,多值啊”
“你的承诺,于孤有何用?”李承乾睨着她,语气轻蔑。
“可是也不至于一点作用都没有吧......”李姈的声音更小了,带着点委屈,像只被训了的小兽。
忽然想起什么,李姈缩了缩脖子问道:“皇兄那条青蛇你放在哪里了?”
她有些怕蛇,从小就怕,看见蛇腿软得不行。
男人低笑一声,眼神朝她脚下扫了扫,李姈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倒吸一口凉气 粉装玉琢的小脸大惊失色。
那条青蛇不知什么时候缠在了她的裙角,鳞片泛着幽绿的光,若不是李承乾那一个眼神,恐怕下一秒,她就要踩上去了。
那害怕就差直接写在李姈脸上了,她眉毛往下一耷拉,圆溜溜的杏眼写满委屈,白净的脸上透着粉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既可怜又有点憨乎乎。
啧,这蠢样,还不如平时。
“也不是不能帮你。”男人收回目光,语气带着点模棱两可的暧昧:“只是今夜恐怕要辛苦皇妹了。”
李姈彻底被他吓住了,她支支吾吾半天:“皇兄.....你......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怎么一会儿嫌弃她,一会儿和她说些意味不明的话。
李姈抬眸,眼中藏着三分怯意,三分茫然。
没等她想明白,李承乾忽然伸手,带着凉意的手掌攥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一扯,她踉跄着朝李承乾扑了过来。
“磨磨唧唧,老李家怎么会有你这种子孙。”这话是**裸的嫌弃了。
李姈站不稳,手掌心直接按在男人的胸膛上,肌肤贴着肌肤,掌下是蓬勃有力的心跳。
少女的耳垂又红了,她慌乱地撑着他的胸膛想站起来,呵气如兰,温润的气息打在男人胸膛。
李承乾忽然意识到一点,李姈除了是老东西的血脉外,还是一个女子。
男女三岁不同席,他不能像是对待行伍里面的士兵一样,瞧她不顺眼,便亲自动手教训她。
男女大防,哪怕是亲兄妹,他这样做,也对她的名声无益。
不过,这又如何,楚贵妃的女儿,名声越烂,他越开心。
李姈手忙脚乱起来,她低头看见裙摆上的青蛇还没有下去,双脚发软,一慌神,直接跌在了男人腿上。
巴掌大的小脸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腿间,鼻息间的热气喷了出去。
李承乾的太阳穴猛地跳了跳,眼神瞬间沉了下来。
李姈的脸更是红得看不得,她双手连忙撑着他的腿,可李承乾的寝衣是上好的云丝,布料光滑,那撑在腿上的手,竟然直接大滑,滑了下去,李姈的手犹如抓了一把火,烫得掌心难受。
李承乾的脸彻底黑了,他修长的手指扣住她的后颈,稍一用力,便将她提了起来。
男人语气冷得如冰,恨不得直接将李姈扔出去,他看李姈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已死之人:“皇妹,你知道不知道什么是男女大防,勾引人都勾引到孤身上来了。”
男人语气不屑:“你认为孤会看上你?”
“天下女子,环肥燕瘦,娇媚可人,孤见过太多了。”
他视线下移:“你不过如此。”
“我没有勾引你,皇兄,你误会了,我只是没有站稳。”
她小声为自己辩解:“如果不是你扯我一把,我根本不会站不稳。”
“你还拿青蛇吓我。”男人的恶劣李姈全都知道,不过是因为有求于他,她才选择忍耐。
李承乾讽刺道:“自己没个本事,全都怪在别人身上。”
“幸好那史官不在,不然参上你我一笔,孤岂不是要和你一起臭名昭著。”
他抬手拍了拍李姈的脸,笑得风流又正气:“皇妹美则美矣,但望下次不要再使这些歪手段,孤不是□□之人。”
李姈鼻尖,手上的触感,始终挥之不去,有些怪异,她耷拉着眼神,不敢和李承乾对视。
少女一本正经道:“皇兄,我也不是□□之人。”
为了证明自己真不是□□之人,李姈补充道:“父皇已经开始为我选驸马了呢!”
李承乾眼神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中的不屑都快溢出来,这么小的人都开始挑驸马了?
他那老不死的父皇,真是将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利用到极致。
李承乾睨着她:“年纪不大,都开始想找驸马了,皇妹这是如同狸猫般发春了?”
李姈一双杏眼怔得圆溜溜的,她觉得李承乾说话也太难听了。
“皇兄,你怎么......”说话如此粗俗。
后面得罪人的话,她没有说出口,男人反而来了兴致,捏着她的脸,逼问道:“孤怎么了”
少女白皙的脸上,瞬间有了一道红印。
“皇兄,你怎么看问题如此透彻。”少女及时认怂改口。
头顶传来男人的闷笑声:“真是软骨头。”
公主驸马的事情,李承乾也略有耳闻,此刻的他,如果关心妹妹的长辈一样:“卫家的小子和周家的小子你看上谁了?”
“卫家家族庞大,规矩森严,你嫁进去,活得过三天,孤定为你送上一份大礼。”
“周家倒是还行,就是周靖那老头子,喜好美酒美人,还爱赌钱,迟早有一天会把家底输光,到时候,周家第一个发卖你。”
男人语气发狠,李姈倒吸一口凉气,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卫家和周家的事情,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李姈老实回答道:“皇兄,我的驸马都不在他们两个中选,他们不是我喜欢的人。”
李承乾漫不经心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怪不得对自己的皇兄动手动脚,原来是没有看上他们两个。”
李姈偷看男人一眼:“皇兄那是失误,你一定要揪着不放吗?”
李承乾对于自己这张脸还是很自信的,他们李家就没有丑的人,从小到大,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不计其数。
“连孤都看不上,那你直接去尼姑庵吧!”
两人的话题突然变得这么交心私密,李姈有些不太舒服,她和李承乾说这种话题,就像是八国联军问慈禧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李承乾眼中来了趣味:“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李姈愣了片刻,然后缓缓地摇摇头。
她红着脸试图转移话题“皇兄,你就答应安顿陈一他们吧?我也不想麻烦你,可今晚雨实在太大了”
“啧啧啧。”男人脸上温柔的笑意消失殆尽:“皇妹还是老样子,吃里扒外,心疼外人,先前为了楚玉辰,敢拿剑指着孤。现在为了几个奴才,又来求孤,你倒真是重情重义。”
“我没有心疼外人。”李姈轻轻摇了摇头,诚实道:“只是跟皇兄比起来,我跟他们更亲近些......”
李承乾脸上依旧挂着笑,只是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这笑容越来越阴森,男人冷冰冰地吐出去一个字:“哦。”
“皇兄,你叫我过来是要干什么?”李姈敏锐地感知到周围的气氛变得危险。
李承乾脸上温柔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自然是找皇妹算账。”
“李姈,你不会以为你坑了我一把,还举刀威胁我的事情,会这么轻而易举地过去吧?”男人这次连皇妹都不喊了。
他往前倾了倾身,压迫感扑面而来:“要是孤是你,早躲得远远的,绝不会主动凑到孤面前来送死。”
李姈后知后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皇兄,你.....还要和我算账吗?我会帮你偷《天工开物》的,之前的事情不能一笔勾销吗?”
“一码归一码。” 李承乾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偷书是偷书,之前的账,得另算。”
李姈语塞,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也太记仇了,暴君这么睚眦必报的性格,怪不得史学家们都骂他。
男人暴戾的目光落到李姈身上,像是山林中凶狠的饿狼,盯住弱小的兔子,只待关键时机,一击毙命。
一股寒意,顺着李姈的脊背,一点点往上蔓延。
她试探地问到:“那皇兄,想和我怎么算账?”
少女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地讨好与怯意:“反正我也没有真正伤害到皇兄,这件事情,皇兄能不能轻轻放过?”
男人冷笑一声:“为什么要轻轻放过,你我本就是外人,外人惹了你,你会放过他吗?”
“那......”李姈积极地转动着自己的脑子:“那要不皇兄威胁我一次,我日后争取再多做几个梦,看能不能再梦到新的铁矿,一旦可以梦到,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皇兄。”
“绝不告诉父皇。”少女明亮的眸沾着泪滴,可爱又可怜。
“李姈,少用那些糊弄傻子的话来蒙孤。”李承乾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孤从不信什么怪力乱神之说。”
男人忽然笑了,好像是想到什么绝佳的报复方式:“要不这样,让孤捅你一刀,之前的账,就算一笔勾销,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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