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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欲查之事

翌日雨停,澄空初霁。

城中百姓起初被那些血淋淋的头颅震慑,但待听到后面的消息后便忘却先前恐惧,接二连三上前,磕磕绊绊地描述起来。

如今慎县仍旧保持封锁无人进出,排查起来便相当快捷。当日黄昏之际,就再收集不到新的消息了。

县衙众人将情报过滤整理一番,而后才送到祝魏手中。

“他们此次行换了家客栈居住。据店小二所述,其古怪之处在于整整一个月间几乎闭门不出。然一日三餐消耗甚多,必是有体能消耗的。想来是悄悄从窗户处离开,而后便宜行事。”

“此外,靠近祭祀那几日,这些人使用了大量热水。甚至与其他客人达成交易来掩人耳目。”

“有乞丐称,其中一人令他去药馆购置过大量药材。索要的数量与品类五花八门,他去了很多趟,赚了不少跑腿费。我等遂传来药馆医师询问,皆是些治伤的寻常药物,譬如三七、**等。购入时间很早,大概是其刚入城那几日。”

“有人称祭祀当日自己就站在他们附近,未见这些人有何异常之处。其中有人还与他搭话,聊的也皆为生活琐事,稀松平常。是以待其骤然暴起刺杀时众人大跌眼镜,全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弓箭。”

……

*

一边听着叙述,祝魏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翻阅文簿,抬眸问:“就这些消息吗?”

衙役惶恐,“公子恕罪,这已是全部了!”

祝叶若有所思,“那些热水想必是用来水浴加热药物的……想来他们便是在客栈将箭头深深埋入体内又敷药包扎,用柔软的血肉来藏匿硌人的冷硬铁器。”

他叹口气,一手握拳抵在唇前,“自然任谁也无法凭空取物。恐怕是以草帽掩饰,将弦绑在弓上,又从体内取出箭头组装箭矢。待袭击时一瞬间抖掉那些障眼的草杆,这才令人措手不及。”

祝魏蹙眉,转而对衙役道:“你回去吧。”

待人离开,她又对祝叶坦言,“我等要查的不是李倍疏忽职守之事,而是此次刺杀牵涉甚广,另有罪人之事。”

祭祀被破坏,总有人必须为此担责。然眼下的调查结果,不符合祝魏的心意——于她而言李倍必须脱罪,若要祸水东引、戴罪立功,杀再多渎职的蝼蚁都不能令皇帝火气消散,需要钓到有地位的大鱼才可行。

话到这儿了,祝魏平静看他,“此番随行的臣子们,会提前知晓父皇将祭祀安排在了此地。”

——所有公子公主、代余梦与皇后季姝,丞相盛玄以及效忠代夫人的公羊莲排除在外,大鱼还剩下司徒楚拘、司空管忌与司马曲竹三人了。

这其中司空为孤臣,祝武喜欢,若非证据确凿她不打算动。余下二人则无需顾忌。倘若关键时刻仍查不出幕后黑手……她便择其一诬陷。

面前人秉性祝叶心知肚明。他缓缓点头,目光晦暗,“眼下陛下动怒,未尝不会仓促处死罪臣。我们得抓紧些。与玦打算从哪里入手?”

祝魏好整以暇道:“祭祀隆重,各个环节都有复杂的查验章程,皆记录在案,这倒方便了往后追责。封城消息是一路从洛都传至慎县的,沿途能接触到这消息的人都有嫌疑。”

她望向对面人,“朝廷人员身份皆明。若是事后再动那枚棋子反而会露出马脚,易被察觉端倪顺藤摸瓜。不过百人百姓,不知其人脾性便也不便揣测其处事手段。我们不好直接动手……为夺得时间暗处排查,需声东击西。”

二人一对视祝叶便心领神会。

他略一思索,道:“那么其中负责记录备案的言官胥使、护送的兵士将领、途径各个驿站其中成员……都有为背后人做爪牙、向刺客泄密的可能。只是牵涉的人太多,查起来太慢……明面上我们势必得做些别的惹人注目,拖延时间。”

“裴光一行人在封城三日前入内。按时间看,问题便不会出在此后才知晓消息的慎县官员身上了。”

祝叶了然,“那我们先跟着查出来的线索走吧,按部就班查上一番!啧,难怪与玦要叫那些衙役们如此大张旗鼓行事了!”

有时候比起去做正确的事,做错事、让所有人知道你在做错事反而更重要。

“谁知不会有惊喜呢?与柊去师傅那里等我,我得去找一趟李景文了。”祝魏弯了弯眼,起身带上佩剑随即夺门而出。

*

李倍目被暂时关押在县衙牢狱中。但因其身份不匪,目前所处之处却并非脏污逼仄的牢房,反倒更像是一间客栈下房,甚至还有一扇窗。

祝魏进来时,他正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口发呆。一旁桌上还摆放着清早送来的餐食,他纹丝未动。

见来人是祝魏,李倍勉强扯出个笑,“……父亲他还好吗?”

他语气苦涩,“是我没用。甫一上任便闯下如此祸事。若是兄长他们……断然不会如此……”竟有些哽咽。

眼下并非伤春悲秋的时机,祝魏微恼,“莫要如此狼狈。你可知师傅他们还在为你脱罪而风尘仆仆地奔走?我今日来也不是听你说丧气话的,自己振作些吧。”

她拍了下垂头丧气之人的脑袋,“单你一个式道侯可担不下这桩差事。父皇起初安排何人为你的上级?”

万事必因利而行。祝武武艺高超,祭坛周遭有无数侍卫兵卒保护——这桩刺杀必不会成功。

倘若知此结局,那么策划之初便要考虑其他好处了。譬如——不论刺杀结果,只要能顺利发生刺杀一事,此番负责保护皇帝之人都将受到严惩。

李苍出身太低,如今地位显赫,世家朝臣之中看不惯他的人不算少。且那黑手若当真动手,若非必要必定不愿折损自己的棋子。

那么如今第一个该怀疑的,便是这本应随行、却与李苍交换任务之人了。

李倍努力回忆:“唔,起初陛下所安排的人选,似乎是骠骑将军丁茗。只是那时他深陷棘手之事脱不开身,甚至气急呕血……实在不能胜任。”

“何事?你仔细说,此事事关重大。”祝魏沉着脸,语气严肃。

李倍斟酌言辞:“丁大人之子素来品行卑劣、臭名昭著,他看中了洛都附近的一座矿山又见那原本的主人无甚依靠,于是试图杀人灭口。”

他喟叹一声,“未曾想此事竟被那商人顺利状告。一石激起千层浪,过去的丑闻也被揭发。言官弹劾,丁将军无地自容,怒火攻心呕血昏厥。随后又被罚奉贬官,勒令在家中反思半年。”

“那商贾身份你可曾知晓?还有那个言官……太巧了些。”祝魏眯了眯眼,“以丁茗的身份,能压下桩桩件件的事情那么多年,居然会一朝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商人,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李倍愕然瞪大双眼。

费力想了许久,他最终缓缓摇头,“阿兄说得有理。可惜那商人之名我不曾知晓,不过那个言官我倒是知道,此人叫做令狐洲,是去年才晋升至此官位的。”

有了眉目,祝魏便要争分夺秒解决问题。

她起身欲离开,最后关怀叮嘱:“你且好好照顾自己,快些用膳!”

“嗯,一切拜托公子了!”李倍起身相送。

*

然待她去往李苍住所时,却闻一坏消息。

房内昏暗,气氛凝重。

利落关上屋门,祝叶拍拍她的后背,言简意赅:“今早沈耀送来了封满是虚情假意关怀的信函,言语间尽是嘲讽之意,令陛下恼怒不堪。于是下令今日便返回洛都,并要求七日内将此事查出结果,处决罪臣。”

祭祀被毁,本就含不祥之意。

如今却反倒被那极大可能造成一切的始作俑者先声夺人,将人为的捣乱故意曲解成天不佑夜朝的指示,欲要挑起夜朝百姓恐慌……祝武如何能沉住脾气?

祝魏默不作声看向李苍,见他眼下青黑、眼有血丝,明显心力憔悴。

祝叶扼腕,安抚:“沈耀这厮一向口毒心黑!何况他打了败仗得不到实际好处,自然要在舆论方面多花点功夫,气一气敌人也算出口气了!”

李苍喝了口茶后看向祝魏,目露担忧之色,“与玦方才可是去看我那不成器的三郎了?他如今情况如何?”

祝魏道:“三郎他自然无碍,那里的环境甚至与这客栈一般好。若说苦恼,也只是忧心师傅生他的气,而后将他管束得更严苛罢了。”

“这小子……”李苍失笑,总算舒心些,“也对,他在里头又不知道些什么。”

三人心事重重地交流许久,茶水逐渐冷去。

祝魏放下茶盏,又看向面前二人,“沈耀的信倒是阴差阳错帮了我们一把。的确该快些去洛阳,此番破局之道或许很快就要揭晓了——”

她莞尔,“在抵达洛都后。”

*

返程只用了三日。

此次刺杀案件所牵涉的官员众多,在一众朝臣求情下,这些罪人暂且被看押在原属机构中,等待查清事情原委后再论罪处决。

一到洛阳,祝魏便马不停蹄领着人直奔令狐洲居处。

此人官位低微,又无家世托举,故宅邸在相当偏远的街巷之中。

翻找卷宗时,祝魏又发现更有意思的一点——这个令狐洲虽说是司徒楚拘同乡,却是借着司马曲竹的关系被提拔上来的,立场不明。

天色阴沉,四周幽静。

几人一下马车,祝叶便带着人马匆匆绕到后门看守,祝魏与李苍则走正门入内。

昨夜风雨大作,门口堆了些许落叶,景观萧条。

官兵叩门等待后久久不见回应,祝魏当即粗暴破门而入,大步流星入宅内一路搜查,最终停在了那门扉大开的书房门口处。

入目满地狼藉,泥水的痕迹和掉落的书简笔墨令地面斑驳不平。

室内湿漉不堪,待踏入房中后转头一望,只见一男子披头散发上吊于房屋之内,此刻早已身体发软、指甲伸长,死亡时间至少在三日以上。

祝魏蹙眉,利落砍断白绫将人放下来。

待仔细看了看令狐洲脖颈伤痕后,她转头对李苍道:“他并非自缢。应当是被勒断了气后绑上去的。”从伤痕方向便能判断,看来背后之人下手时相当仓促。

“……百密尚有一疏。这附近也不算荒无人烟,保不齐有目击之人,待我派人调查!”

李苍蹲下观察后面色愈加难看,却顾不得懊恼颓丧,起身便欲再寻他法。

“自然要查。”祝魏却抬袖一拦,沉声:“不过那黑手既在这关头杀人,必是有不得不如此行事的道理。比起为求自保,更像是另有图谋。师傅多加小心,且按兵不动观察一番身边试图接触之人,未必不能请君入瓮。”

李苍皱眉摸了摸胡须,最终喟叹,“有理。这些年我树敌甚多,今时今日若有人蓄意将这池水搅浑,一时间恐难辨析。倒不如退一步,引蛇出洞。”

祝魏勾唇,“事不宜迟,我先和与柊去看看那矿山的情况。”

*

祝魏二人快马加鞭,向城外而去。

这座引起争端的矿山不似寻常矿山那般满是黄土沙石,遍地荒芜。相反,此地郁郁苍苍,漫山遍野尽是茂盛林木植被。一踏入此山范畴,祝魏只觉周围瞬间冷了下来,身上的衣物仿佛变得单薄。

……冷?

她一向喜爱骑射,这洛都附近之地哪里没去过,自不是头一回来到此处。这份寒意来得莫名其妙,必有古怪。

祝魏手握缰绳,对祝叶发问:“与柊,鸟雀因何南飞啊?”

祝叶与她四目相对,心中一惊,“此处冰寒异常……莫非,那日疾驰南去的雁群原本栖息在此地?候鸟不知时节,只因发觉气温骤降,是故加速离去?”

“大雁飞行速度极快,若以此推断,发生变化的时间或许就在祭祀前夕。”

祝魏垂眸思索,“而令狐洲死于这之前?不,若温度过低,他的死亡时间应当在更前面的时候了。背后动手之人便有机会杀了他后,再随行赴往慎县。”

——纵是这言官官位不高,却是能够在朝堂上劝谏皇帝、弹劾大臣的。哪怕有心之人挑唆,亦难在短时间找到合适的动手之人。更何况那黑手心怀鬼胎不敢让旁人察觉,这种事亲自动手才能最大程度减少变故。

祝叶轻啧一声,“跑得那么快,这地儿怕是难有收获喽。”

风声呼啸,枝干摇曳,落叶满天飞。

又向前走了一段,前方道路逐渐变得崎岖,疯长的杂草几乎末过膝盖位置,又挤又密。二人将马拴在此处,徒步朝着山腰处矿洞而去。

洞口处原本用以遮挡的山石滚落一旁,如今洞口大开,寒气由此弥散出来。

祝魏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握刀走在前面探路,祝叶则警戒地在后方守着。

洞内宽广平坦,形状近圆形的水潭在山洞最深处,潭水深不见底,渗入骨髓的森冷寒气便是从此而来。

祝魏蹲在水边轻捧出少量水,便感受到手掌温度骤然降下,任水从指缝中流走后手中的热度仍迟迟不见攀升。若用这寒潭水替尸体遮掩死亡时间,确实足以以假乱真。

“今晨府衙派人前去搜寻时早已人去楼空,怕是已经跑回南星了。”祝叶有些恼意,“这地方恐怕便是他们昔日的巢穴,只是如今干干净净,暴露出来也不会泄露任何机密。”

“走吧,快些与师傅碰面。”祝魏语气坚决,“尚未到无力回天的时候。不能继续被牵着走了,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也该攻守易形了。”

祝叶无奈笑笑,“是得快些了,这天看起来可将要落场大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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