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许盛刚睁开眼,就在意识还没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准确摸到手机,打开微信。
盛世美颜许大锤:早安~起床了吗?
Rhys:在开会。
盛世美颜许大锤:神马!!!
许盛定眼一瞧,已经九点半了。
他昨晚明明设了七点半的闹钟,为什么没响?
事实上,许盛的闹钟不但响过,而且还响了很多遍,不过全被他自己随手关掉了。
许盛迅速收拾完出门,到公司已经是十点多,二助说沈总还在开会。
许盛等个十分钟左右,完全坐不住,问清楚在哪间会议室,在助理们欲言又止的表情下,自顾自往会议室进攻。
今天开的是小型股东会议,会议室里除了沈修弈和秘书Joe,就是几名老股东。
几个老古董,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几乎是以围攻的姿态在向沈修弈输出。
从他们当年创业有多么不易,再到沈修弈的年龄、出身、性别有多么配不上现在的位置,甚至有逐渐转为人身攻击的趋势。
耳边叽叽喳喳,眼前唾沫横飞,沈修弈兴致缺缺。
回复完许盛的消息,见对面迟迟没有再回复,心里便有数了。
随手点开许盛的头像,翻起他的朋友圈。
许盛朋友圈全部内容开放,保持平均三天一次的频率更新,内容涵盖广泛,什么旅游、游戏、室外娱乐、健身……应有尽有。
有时候就是路边看到两条狗打架,他都会拍个视频发出来,蓝牙耳机里还能听到他给两条狗劝架的声音。
沈修弈忍不住笑出声。
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沈修弈收起笑容,抬头,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他抬头淡淡道:“请继续。”
几名老股东脸都憋红了。
为了这次收购案,两个月以来,集团已经开过大大小小不知到多少次会议,甚至许致远都要带着吊瓶上场斡旋,才让集团各部门和大部分股东意见基本达成一致。
偏偏这几个老顽固,嘴巴一张就是在“南美政局”和“现金流压力”两件事情上来回咀嚼,硬生生多开了半个月的会。
其实这群老东西就是舍不得花钱,人老了,行事作风偏向保守,两眼一蒙,看的都是当年的繁华,丝毫察觉不到时代翻天覆地的变化。
沈修弈心里清楚,不论拿出多少理论数据,费尽多少口舌,他们都不会同意这次收购案。
而那几名集团老人也深知沈修弈和许致远拿他们没办法,于是就用最无赖,也是最有效的办法——拖!
拖到60天排他期一过,南美那边开始接触他方,就能把这件事拖黄了。
就连许致远,也被这伙人胡搅蛮缠搅得头疼,吊瓶都换成大容量的吊,不胜其烦地把事情抛给沈修弈处理。
可是这群老家伙,连许致远的面子都不给,怎么会给沈修弈这个打工人面子?
向国源开始借题发挥:“看来沈副总没把我们几个老家伙放在眼里,开会还在玩手机!”
“没有,处理工作而已。”
沈修弈睁眼说瞎话,甚至连头也没抬,还在翻许盛朋友圈。
向国源从鼎胜还是个小工厂开始,就跟着许致远干了,既是大股东,又是集团元老,手里有不少老项目,位高权重,哪里受过这种轻视。
向国源一拍桌,猛地站起身,大声斥责:“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走离职流程了?不过是许致远手里的一条狗,用完就丢,在这里跟我摆谱……”
猝不及防的,会议室门被推开。
许盛睁大眼站在门口,向国源手还指着沈修弈。
许盛看看向国源,又看看垂着脑袋的沈修弈。
这情况,简直就是沈修弈委委屈屈挨着骂,有苦说不出的小苦瓜。
许盛当即瞪圆了眼睛,瞪着向国源,“向叔你这是干什么?有事不能好好说,非要指手画脚搞人身攻击?”
他边说边往沈修弈身边走,秘书Joe起身给许盛让座,许盛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翘起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
向国源愣住,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许盛是晚辈,向国源算看着他长大,但许盛说话卖的是许致远的面子,不到逼不得已向国源真不好跟他说重话。
向国源悻悻收回手,打官腔:“说一下沈副总的工作态度问题而已。”
许盛充耳不闻,扭头看向沈修弈,沈修弈也在看他。
两人目光交汇,许盛忽然脸一红,别扭地移开视线。
这个男人,该死的甜美!
他就这么微垂着眼睫,目光幽幽,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我见犹怜。
要是不替他出了这口气,他算什么alpha?!
“不对吧向叔,沈副总刚才不是解释过,在处理工作吗?您还这么咄咄逼人一副剥削人的嘴脸,这也太嚣张太没教养了吧!与您的身份不符呀!”
许盛说话吊儿郎当不着调,叫人一听就上火。
“放肆!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你爸就是这么教你的?当年我跟你爸一起开厂拉客户的时候你……”
“我还没出生嘛!”许盛抢过话头,满不在乎道:“您也就这点事儿说得上风光,别倚老卖老啦!老老实实揣着我爸分您那点儿股份养老不香么?非要跳出来秀您那点在大脑缺氧的情况下产生的认知,我都替您感到尴尬!”
向国源被拐着弯的骂,一时间消化不过来,一双浑浊的眼珠子瞪得溜圆。
他反应了好一会儿,左顾右盼,随手抄起桌上的文件朝许盛砸去。
“你个小兔崽子,今天我就替你爸好好教训你!”
许盛闪身躲过,一拍桌子站起身,身形高大的alpha在沉溺酒色多年的老年人面前,压迫感极强。
“要动手是吧?来啊!”
老股东们见状,赶紧把向国源按下。
“诶诶诶,冷静冷静,有话好好说。”
“是啊是啊,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事儿不能坐下来好好谈呢?”
Joe也伸手拦住正在爬桌子准备干架的许盛。
场面闹得这么难看,会肯定是开不下去的。
股东们把向国源拖走时,向国源还在叫嚣:“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这个项目,我们绝不同意!”
“爱同意不同意,给脸不要脸!”
许盛气不过,追着骂,引得会议室外的员工纷纷注目,最后被门隔绝,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热闹的会议室骤然安静下来,Joe安静地收拾残局,沈修弈端在在原位,手指有节奏地瞧着桌面,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表情。
许盛熄了火,理智开始回笼。
“他骂你。”
“嗯。”沈修弈看着许盛,挑挑眉,语调微微上扬,带着“那又如何”的询问意味。
“我听不了任何人说你一个字不好。”
沈修弈没说什么,深吸一口气,合上电脑,迈着大步走出会议室。
许盛摸不着头脑,问Joe:“他什么意思?”
Joe叹气:“为了这个项目,沈副总忙了整整一年,现在就差临门一脚,内部决策通过签订股东协议,就能和外部签订正式合同,结果……”
结果卡在几个老顽固这里,不上不下。
Joe说完又长叹一口气。
原本事情就走到了关键节点,还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闭眼输出,一下把路全堵死了。
许盛脸色一白:“我闯祸了?”
Joe严肃地点点头。
闯祸的许盛一上午都没敢踏进沈修弈办公室。
待在自己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窝沙发上把Joe发来的项目资料从头到尾看一遍,越看越心惊肉跳。
沈修弈亲自跟进的项目,是集团近十年来最大的收购案,项目资金达近百亿。
许致远入院前,就把注意力放到抢占新能源产业上,可惜他年事已高,唯一的儿子不务正业,只能选择集团外部人才跟进项目。
沈修弈底层出身,背景干净,专业能力过硬,是最好的人选。
收购案和今后集团产业部署息息相关,甚至可以说是压下所有筹码的一场豪赌。
在沈修弈和许致远的部署下,项目的市场调研、风险评估、技术分析等等一系列前期工作准备就绪,只要过了董事会这一关,就能和南美敲定合同,尘埃落定。
临门一脚。
估计他们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还有许盛这一劫。
同时,公司里谣言传得沸沸扬扬。
许总轻易不来公司,一来公司就要搞点大动作。
员工A:“听说今天许总和董事吵起来了。”
员工B:“好像是为了南美锂矿收购案!董事会迟迟不松口,这才把许总惹毛了!”
员工C:“什么啊!听说是为了沈副总!”
员工D:“听说许总昨天搬进沈副总办公室,硬是要沈副总一起办公!”
全体员工:“啊???许总和沈副总关系这么好吗?”
员工E:“你们还不知道吧?沈副总辞职了!!”
全体员工:“啊???为啥啊?”
员工X推了推眼镜:“那么真相只有一个——卸磨杀驴!”
“展开说说!”
“这次收购案关乎集团命运,但卡在董事会这边,沈副总却迟迟推进不下去,你们说许董心里能舒服?”
“那不能够!”
“既然许董对沈副总不满意,那让沈副总离开也理所当然。这个黑脸,由谁来唱最合适?”
“许总!”
“没错!这几天许总动作频频,又是搬办公室监又是得罪老董事,无非是想监视沈副总工作,再给沈副总工作添点堵。逼得他不得不离职!”
“天,沈副总太难了!打工人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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