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工作都结束了,且没加班,心情极好的苏呈冠却在下班时又看到捧着花坐在沙发上的高大男人时瞬间降了下来。
怎么又来了?
“姐,他又来了。”徐苗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着苏呈冠不耐烦的脸,声音都小了许多。
苏呈冠见到小姑娘这样,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说:“嗯,我知道了。总要处理的,我先走了。你也别太累了,早点下班。”
“好的姐,明天见。”
徐苗看着苏呈冠过去的背影,不是特别高,但一身纯黑色的套装和短高跟给她添了气势。
就这么看着苏呈冠过去之后同坐着的男人说了什么,男人脸上一直洋溢着笑容,站起身后跟着苏呈冠一前一后地除了公司。
徐苗放下心来,还没有她姐解决不了的事!
*
窗外车流如注,行人行色匆匆,似乎大家并没有为下班的时间到了而高兴,眉目间惆怅不消。
与此同时,坐在咖啡厅里的苏呈冠亦是如此,她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只有疑惑与不耐烦。
对面迟迟不说话,苏呈冠焦躁地喝了口咖啡,尽管她晚上没有别的事,但是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她想早点回去躺着休息。
“你又来找我干嘛?”
纪明含再一次将手中捧着的玫瑰递给了她,一路过来,苏呈冠不知拒绝了几回,这人还要递,她真是无奈了,只好接过来:“你有要说的话早点说吧,我要回去。”
“你能不能别那么冷漠?”纪明含带着哀求,“我们这么久没见了……”
苏呈冠自以为是一个不太有耐心的人,纪明含一次次的纠缠让她也逐渐失去耐心,她当下直说:“也没多久吧,这一个月内还见过。”
正是那次纪明含也捧着玫瑰来找她,她以为她当时说的够清楚了。
纪明含被她的态度刺到了,苦笑道:“你非要这么决绝吗?”
苏呈冠冷着一张脸不说话,双手抱臂往后靠,眼神微抬,直直地看着窗外。
良久,两人都没有言语,纪明含忍不住贪婪地看着苏呈冠的侧脸,因为知道她现在看不到,才敢如此大胆直白。
苏呈冠转回脸的一瞬间就对上一双炽热的眼,那目光仿佛要灼伤她。
两人无声对视了好一会儿,苏呈冠才松懈了气开口:“你应该很清楚我们已经结束了吧?”
不给男人说话的时间,她又接着说:“我以为我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可你好像还是不明白,那我就再说一次。”
“我们已经分手了,一个好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再也不出现。”
她叹了口气:“我希望我们都能更好,而不是一味地放纵自己沉溺于过去,人生还很长。”
“我不欠你,你也不欠我的。我们好聚好散,和平分手。不要给彼此留下一个不体面的结局,好吗?”
苏呈冠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多余的动作,这一番话却也足够有力度。
她不知道纪明含是什么态度。
他低着头看不清情绪,头发中有一个璇儿,苏呈冠以前总说他太高,看不到他的头顶,他就低下来让她揉他的璇儿。
苏呈冠不愿多说,拿起自己的包大步走了出去。
这个咖啡厅离公司很近,她没走两步就到了停车场附近。
然而还没进去就被人从后面紧紧抱住,箍在了原地。
流氓?!
苏呈冠心一紧,当即双臂开始用力,却挣扎不开,只好冷静下来,她脑中正思考着对策,下一秒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纪明含沉哑着声音说:“别走。”
“放手。”
苏呈冠这下是真有点生气了。
奈何纪明含仍不松手,苏呈冠只好用手肘重重地往后锤了一下,打在了他的腰腹,只听身后人闷哼一声,松开了手。
苏呈冠获得自由后急忙向前走了几步远离他,才转过身看他:“你这一出是做什么?”
“我真的很爱你。”纪明含说着还带了点哭腔,“你能不能别离开我……”
苏呈冠受不了了:“你一个都快30岁的大男人能不能别哭唧唧的!”
她已经没有一点耐心了,转身就走。
奈何又被身后人抓住了手腕,苏呈冠心想他又要做什么,刚要甩开他的手,结果就被纪明含强硬地掰过头,接了吻。
这几乎算不上一个吻,顶多算唇齿相撞,因为只是一刹那就被苏呈冠推开了。
她满脸怒火,来不及思考就已经一巴掌扇了上去,那力气太大,纪明含被扇得偏过了头,甚至半张脸都红了,泛着血丝。
他知道苏呈冠用了多大的力,他的耳朵还嗡嗡响着。
苏呈冠呼吸急促,沉声道:“滚,谈了你算我眼瞎。”
最后还补充了一句锥心的话——“烂人一个。”
苏呈冠朝自己的车走去,只想尽快离开,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和纪明含待在一个空间。
纪明含只是沉默着看她走远,开出车库,最后回味似的舔了舔唇,脸上还带着一丝笑。
*
在回去的路上苏呈冠逐渐平复了心情,一直到回家后,她还是觉得有点匪夷所思,纪明含居然使这种手段?!
不过细想起来,他们当初在一起时纪明含似乎占有欲就格外强,可再怎么着,他也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不顾她意愿做过出格的事。
她今天算是重新认识纪明含了!
苏呈冠想到刚才唇上柔软的触感,一阵恶心袭来,她直奔洗手池,用水狂洗了下嘴,并没有非常用力地揉搓,洗的是只是那份恶心感。
水龙头的水猛然被关上,苏呈冠双手称在台面上,水渍未干,一滴一滴凝在手背,其下隐隐泛着青筋。
镜中人抬头,面上也是湿润了一片,那张本就殷红的唇经过刚才的一番蹂躏,此刻在洁白的面容下显得妖冶至极。
苏呈冠没有擦拭水迹,裸露的皮肤因有水的浸润,往客厅走时还能感觉到些微的清凉。
舒爽多了。
她现在不饿,也不想做饭,只想先躺一会儿,哪知沙发上已经坐了个人。
两人面面相觑。
“你回来这么早?”/“你怎么全是水?”
异口同声,说的都是疑惑。
苏呈冠坐到了另一条长沙发上,原本打算躺着,但是她身上还有水,只好坐着。
她看了眼刚刚坐直的夏以寒:“别提了,事故。”
“事故?”夏以寒蓦地看向她,微微拧着眉,“你出什么事了?”
苏呈冠急忙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种事故。”
“那是什么?”
夏以寒才松了口气,下一秒又一口气提了上来。
“纪明含又来找我了。”
苏呈冠提到他就是满脸不悦。不要因为别人而败坏自己的心情。道理她都知道,但是纪明含也的确是为数不多能败坏她心情的人。
因为他做的事,苏呈冠免不了一想起他就觉得心情不好。
并不是因为纪明含在她心中有着多么重要的位置,她现在只是单纯地、不带任何别的感情地厌烦他。
苏呈冠还没接着说,就听见夏以寒问她:“你这满脸的水是因为他?”
“嗯。”
夏以寒的目光从她额头移到了脸颊,最后落在下巴处,心脏像是被泡在柠檬水里般酸涩。
他知道他们过往的甜蜜,曾经漠不关心,此刻却似利箭般刺向他。
他不清楚他们下午发生了什么,像一个外人般被排除在外。
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真难受。
他拿过手边的抽纸递给了苏呈冠,才问:“你们发生了什么?”
“谢谢。”苏呈冠拿纸擦了擦手上的水,却并没有擦脸上的水,打算让它自然干。
“还是老样子,又来找我复合。我还想着好好和他讲话,好聚好散。”
想到下午的糟糕事,苏呈冠义愤填膺:“你知道他干什么了吗?他居然强吻我!”
最后一句让夏以寒的脸都有点裂开了,僵在原地,眉头都皱成了川字。
他看了一下苏呈冠全身,确保人没事,又关心地问道:“你怎么样?”
“我没事。”苏呈冠转而又消了怒气,笑了起来,“我苏呈冠可不是会被人老老实实欺负的,我直接给了他一个大耳光。”
苏呈冠说着还高兴起来,站起身,表情丰富,神采飞扬地说:“你不知道他当时那张脸都红透了,我怀疑他都被我扇懵了。”
尽管这样说可能不太好,但纪明含先不仁就别怪她不义了。
苏呈冠这么想着,吐槽的更加没有心里负担了。
“他当时还……”
夏以寒看着面前张牙舞爪的人,传入耳中的也不再是清晰的话语,如同背景音般衬着眼中明媚的女生。
他似乎也被苏呈冠感染到了,忍不住扬起嘴角,弯着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时间就像被定住了一般,他想无限蔓延此刻,却被无情敲碎这场幻梦。
“喂,你听着呢?”
苏呈冠看着走神了的夏以寒,到他面前挥了挥手。
“听着。”
“那我讲到哪了?”
苏呈冠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夏以寒支支吾吾说不出,苏呈冠倒也没为难他了,抬脚往厨房走去:“走吧,做饭去,我饿了。”
“我们俩一起吗?”
夏以寒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稳,就着急忙慌地跟了上去。
“对啊,正巧都在,你应该还没吃吧?”
苏呈冠停了一下,侧身瞥了他一眼,又继续往前走。
“没吃。”
夏以寒就这么跟着她,一直进到厨房才停下。
苏呈冠商量着同夏以寒说:“你做你的拿手好菜,我做我的?”
“行。”
两人达成共识,愉快地解决了这顿晚餐。
*
时间过得很快,因为接近年底,九月份和十月份苏呈冠特别的忙,夏以寒也不轻松,两人这两个月以来见到的面甚至不超过三次。
苏呈冠原本想着约个时间办了离婚证,只能先搁置着,奈何忙起来这件事也逐渐被丢到脑后,再加之几乎不见夏以寒,她已经彻底忘记结婚和离婚之事。
每天都拖着疲惫的身躯上床,她哪还有精力想别的事。
不过在这两个月内,魏明清依然还同她有联系,苏呈冠秉持着礼貌的原则,也会回他的每一条信息。
幸而魏明清虽还是在追求她,但也不打扰她的生活,只是偶尔约她下班后一起吃晚餐,苏呈冠倒也没拒绝,反正也是朋友。
树叶都由青转黄,泛起了“黄海”,原本茂密着的大树,忽而之间也变的枯黄,逐渐凋落,失去了最后的陪衬,徒留下光秃秃的枝干。
慢慢地,它们又穿上了新衣,那些极白的、透着冰凉的雪覆盖了上去。
整个世界都开始变得白茫茫的一片。
冬天来了,新的一年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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