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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幻境

在地球模型的后面,时槿看到了并排的几间房间,用的都是机械门,泛着铁银冷冰冰的光。而在大厅的两侧有着往上的楼梯,楼梯上有个平台,又是并排的房间。

这个引梦楼好像是专门为给人造梦而准备的。

前头的几个人已经按捺不住地走到了一楼的房间里,不多时一楼就没有剩下的位置了。

时槿和弘三三便顺着楼梯上了楼。

时槿直接选了楼梯口的房间,弘三三看了看她,说:“我就在你旁边吧。”

她点了点头。

机械门上自带的监控扫描仪检测到了她的存在,在“嘀”的一声后缓缓滑开了门。门进了墙壁里,她走进去后又严严实实地关紧了。

里面空间出人意料的大,巨大的落地窗外透出不知道哪里来的光,铺在了整个房间中。这里全是令人放松的颜色,墙壁是浅黄色,正中间是一张看上去很柔软的大床,其间的其他家具让这里如一个普通的卧室。

比废渊的屋中的卧室舒适很多倍的那种。

“选择接受引梦吗?”脑海里响起一个男声,和进门时的那个不同,这个声音也是平淡的语气,但有种薄荷一般的质感。

声音经过这样的通讯而变得有点失真,时槿觉得耳熟但一下子想不起是谁了。

“接受。”她听见自己说。

面前的场景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褪去了,速度很快,以至于时槿感觉刚才的都是错觉。

自己刚才是在做什么来着?

她费力想了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她现在又站在了废渊的矮楼里,这些楼房交叠着像一片大型的废墟,天空灰蒙蒙的,夹在亮与不亮之间。有白色的烟从不远处的工厂烟囱里冒出来,和天上那朵灰色的云搅在一起。

这是废渊的暮色,最后几缕光线绵长地和烟尘接吻,她在不明不暗的影子交错的房门前,看着远处安榆带着个男孩走过来。

随着他们慢慢靠近,她看见那个男孩比她高了半个头,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不知道在哪里蹭了灰,身上的黑色长袖穿得破破烂烂,只有那双眼睛,像最漂亮的夜里星,让时槿看得呆了呆。

“妈妈,”时槿好奇地眨了眨眼,抬头问安榆:“他是谁啊?”

此时的时槿才刚刚到安榆大腿处,安榆伸出手揉了揉时槿的头发,把两个孩子间的距离变近了些。

她对时槿柔声说:“这是暂时来和我们一起住的哥哥,比你大两岁多,你向他介绍一下自己好不好?”

时槿不明所以,但还是按妈妈的意思乖乖说:“你好呀,我叫时槿,时间的时,木槿的槿。”

男孩没有什么表情,说话的语调像个小机器人:“你好,我叫兰初。”

甚至连字与字的间隔都差不多,仿佛精心设定好的程序,和他狼狈的样子有着强烈的反差感。

时槿“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安榆很明显是察觉到自家孩子在想什么,她拍了拍时槿的后背让她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兰初话很少,一双钴蓝色的眼睛在进门时扫顾四周,没什么情绪。

这和时槿遇到的所有差不多年龄的孩子都不一样,在她看来最开始的兰初就像一个被人为设定好了一切的机器人,不会分给任何人多余的情感波动。

安榆进门后和坐在椅子上的时知津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她俯下身对兰初说:“你这段时间就住客房吧,让小槿带你去看看,我们昨天刚收拾好的。”

时槿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她昨天把储物间收拾成能住人的地方时还奇怪呢。

兰初像接收到信号一样把目光投向了她,另一边的安榆也看向她。

“走,我带你去看。”时槿在这些视线里不情不愿地带着兰初去到了客房,也就是他们平时的储物间。

时槿的房间在一楼的最里间,而储物间在二楼的最里面,两个房间就隔着一个天花板的距离。经过一番收拾后的储物间看上去算是干净整齐了,那些杂物被用方盒子叠在墙边,正中间放了张小木床,原本堆在旁边的桌柜上的东西也被拿走了,是能住的样子。

废渊修建的屋子都有一个特点,就是窗户一般都不会开得很大,小孩子都得蹲下来才能从窗那翻出去。这间屋子也是,不大的窗子被安放在床的左手边,窗外在这几分钟已经变成了彻底的黑暗。

“时槿!”楼下传来一声呼喊。

时槿条件反射地大声回:“哎!”

“带哥哥去洗个澡,房间里有衣服的,我们有事先出去一趟!”安榆交代道。

时槿转过身看着这个突然来到的男孩,蛮老成地叹了口气:“卫生间在下边,我们下去吧。

楼梯已经老化了,朽木踩踏时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废渊人的水源很宝贵,洗澡这个条件都还是那几年才得到改善的。哗啦啦的流水声进入时槿的耳朵,她的房间靠着洗澡间,此刻她正玩着从垃圾场里捡回来的小玩意,据说是叫什么棋。

上面有的棋子是一个皇冠,有的则是一匹马,还有的呈筒状呈碑状,分成黑白两个颜色。

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就拿着这些棋子跳来跳去。

跳着跳着水声就停止了,有人默不作声地站在了她的背后,说了第一句主动说的话:“这个不是这么玩的。”

“你走路怎么都没声啊!”四平八稳的语调把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时槿吓了一跳,她皱着眉看背后已经换上了干净衣服的兰初。

兰初愣了愣,看着时槿的表情很古怪,就像在处理一个新奇的问题。

僵持一会儿后,时槿败下阵来:“你说这个怎么玩。”

“这个以前叫国际象棋——”兰初开口说道。

“等等,”时槿受不了地打断了他的话:“你一直这么说话?”

这说话得是跟机器学的,连断句,语气起伏,情绪都没有,乍一听觉得好笑,听久了就像是在跟冰冷的机器对话,让人发毛。

总而言之,兰初在她看来,不是很像个人。

兰初张了张嘴,比她大了两岁的年纪却像有着更匮乏的交际能力,他说:“有什么问题吗?”

“有。”时槿点头像小鸡啄米:“会吓到人。”

兰初又沉默了。

时槿脑袋里的念头迅速转了转,然后很开心地笑了:“这样吧,你教我这个什么……国际象棋,我教你好好说话。”

于是安榆和时知津回来后看见的就是一个极其诡异的画面,原来他们以为会有隔阂的两个孩子现在正坐在客厅的桌子前,时槿一字一顿地说着话,兰初就跟着她学,总是学两个字就被打断了。

他们对视了下看出了对方同样的疑惑。

这孩子看上去不是不会说话的样子啊?

兰初就这么在她家住了下来,时间踩在两个小小的身影对峙的棋盘上,踩在口中蹦出的字的尾调里,踩在废渊流逝过快的白日里,一晃就是半年了。

有点变化的是在某一日夜里,时槿睡不着正对着那半截的窗户发呆,突然看见一个影子出现在了窗外,像是从楼上掉下来的,“咚”的一声。

废渊的楼房一般都有一截在地下,所以时槿这间屋子的窗户只能看见一半,另一半掩在地下。

那个人影在她窗那停顿了一下。

时槿吓得汗毛都根根地立起来了。

窗户上有堆积了很久的灰尘,所以不能清楚地看见外面人长什么样。时槿盯着看到那个人起身离开,感觉很眼熟。

耐不住好奇,她踮着脚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房间的窗户是朝里开的,她打开了窗户,看清那个身影后瞪大了眼睛。

身形很清瘦,由于穿的是时知津的衣服所以宽大了很多,在风里衣服被吹得鼓胀,隐隐可以看出里面套着的人。

那不是兰初吗?他这么晚出去干什么?

时槿看着兰初的背影快要消失在视线中,赶忙手往地面撑了下,人就灵活地从那半个窗子里钻了出去。

废渊有着很极端的温差,白天热晚上冷,相差可以达到几十度,这让时槿站在地面上的一瞬间就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在原地跟只兔子一样蹦了蹦,还搓了搓起鸡皮疙瘩的手臂,然后就连忙去追前面的身影。

鬼使神差地,她把脚步放得很轻,靠近兰初了也没有直接喊她,就这么保持十米左右的距离跟着。

路两旁的楼房一点点变得稀疏,从黑色的海变成了黑色的稀树草原,时槿这才意识到兰初在往最边缘的地方走。

夜很深了,人造大气的天空一如往常没有星星,只有一团团堆砌着的云,在深蓝色的夜幕里飘着。十四岁的兰初就这么往前走着,没有停顿,就好像已经走过很多次了一样。

时槿咽了咽口水。

这条路是她没来过的。

每一个转接口以内的空间都是有限的,人们几百年来不约而同地遵守远离边境的规矩。一是因为那里的土地一般是政府在使用不对其他人开放;

二是因为转接口间的缝隙里关着的受宇宙射线干扰而变异的东西具有强危险性;

第三,人们只要手里持有别的转接口的驱动转辰,也就是“钥匙”,就可以快速建立链接到各个地方,只是太远的距离需要依靠"飞梭"这种载体,根本不需要从边缘处进入。

一般废渊人只会拥有其他废渊转接口的钥匙,和辛德拉主城的区域是彻底隔绝的,几十年来只有辛德拉的人来废渊的传统,而很少有废渊人去辛德拉主城,而废渊的每一块距离都不算太远,需要飞梭的机会也很少。两边编号也是用的不一样的。

但兰初此刻正在靠近最边缘,有人造隔离层的地方。

这一带已经没有房屋了,放眼望去是一片空落落的荒原,地上露出了废渊最原本的土地。颗粒质感的黑色土壤,像被火焚烧过一遍后的模样,踩上去会微微往下陷。

不黏稠的土壤无法保留水分,因而废渊能长的植物少之又少。但还是有那么些植物长在上面,比如她现在看见的长在路边空地上的几棵巨大的胡杨树。

黑色的背景里它们的枝丫张牙舞爪地伸向夜空,稀疏的叶子挂在枝丫上,随着夜里的风摆动着,荒芜背景里透出狰狞的生命力。

密集的楼房挤压了植物本就狭小的生存空间,这是废渊人很少见到植物的第二个原因。

“哗啦啦”

其中一棵树突然摆动了一下,几片卵圆状的叶子从树梢掉了下来,一个身影灵活地窜了上去。

时槿的视线一下子转到了那里。

是兰初,他攀爬到了树枝交叉的地方,一手撑着旁边树干地坐在那里,望着前方。时槿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那是真正的边缘带,政府做得有加固措施,冰冷的黑色机械在地上泛着光,再远些就是那层隔离网了。

这个很好分辨,因为隔离网后的景物都是人为设定好的,静止的,不会随风飘动也不会跟着人们的动作改变,像很不走心的话剧背景。

时槿看着坐在树上的兰初的背影,她在那时无法形容自己体会到的兰初身上的感觉,只是觉得,他好像很难过。

时槿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风穿过枝叶的声音停止了,夜又变得很静。她回头看了眼身后,那些层层叠叠的黑色铁块堆在一起,绵延到很远的地方,和前面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忽地,时槿感觉地面有些许的颤动,鼻腔里挤进一些不同于烟尘味道或是树木味道的腐臭味,带着些刚杀死的血肉的腥味,闻起来令人作呕。

树上,兰初的身形僵了僵。

有一个模糊的黑影从胡杨树的底下钻了出来,四肢着地,缓慢地爬行着,它身上像头颅一样的球状物在四处探着,似乎在找寻他们的位置。

它在向时槿这边靠近。

而时槿腿都开始打颤,在脑海里思考这是个什么东西,十二岁的胆识不够她从容地站在这,她几乎是硬生生压下了已经到了喉咙的尖叫。

兰初从树上跳了下来,看见僵在原地的时槿也没有太惊讶,像早就发现她了一样。落地的声响不大但还是吸引了地上爬行物的注意力。那个往下掉着腥臭液体的生物转了个头向兰初那边过去。

兰初只草草地看了时槿一眼,就往另一个方向跑去了。

时槿呆愣着,还没有想清楚为什么安定日却会有异种从缝隙里跑出来。

她的头突然撕裂般开始疼了起来。

记忆往后跳转,一小时,两小时……

她看见自己因为恐惧而直接跑掉了,根本不敢多往那边看一眼。

她看见自己慌张地跑回了家却找不到能帮忙的人,安榆和时知津不在家;

她看见几小时后兰初自己回来了,左手小臂上滴滴答答淌着血,衣服上斑驳的也是血的痕迹,但从那颜色很明显不是他的;

她看见他蹲下来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拍了拍她的头,说他没什么事,不用告诉其他人。

她看见那条伤疤是纵向的,被切割下来的口子,后来在他干净的手臂上留了疤,一直到兰初离开这里时都还在。

时间流转到了造梦者的享梦服务开始的那时候,时槿问安榆她有没有去过,是什么感觉。

安榆笑,说就是会看到最想看到的东西。

十七岁的时槿看着十四岁的兰初往背朝她的方向飞奔,隐入黑暗里,惊起胡杨树叶落了满地。

废渊的夜晚风很凉,往骨子里钻的凉。

凉得她眼前又浮现十四岁那年的薄雾,那段被翻来覆去一千多个日夜的记忆变了调,脑海里强烈的**成了此刻的映照——

一颗如星子般的东西从天上坠落到兰初背后的东西上。

炮火掀起一方的光亮,叶片在燃烧的火光里噼里啪啦作响。

她站在那突然觉得这个场景无比眼熟,就好像真实发生过一般,但不是这个年龄段。

好像有什么东西弄错了。

她看着照亮半边天的火光,这么想着。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稳固到如同时空翻转的幻境在此刻轻微地摇晃了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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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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