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画面着实恐怖,如果放到恐怖片里大概能成为一个高光镜头。
白夙大脑疯狂转动,思考着自己该如何表现才能减少这个画面给戚淮带来的恐惧,偏偏这个时候,那个护士又朝着他们笑了一声。
“你们来的好晚。”护士的声音又尖又细,配上这种场合这个画面,更是瘆人,“我等你们好久了。”
白夙沉默了一番,努力维持着科学社会的表现,“这个电梯,好像坏了。”
戚淮也是同样的心情复杂,听见这话点了点头,顺着白夙的话说道:“护士行业的确压力大,这位护士看上去已经超负荷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随即又开始的新一轮的紧张。
白夙偏头打量了四周一番,确定他们暂时是离不开这层楼,又开始担心起他家铲屎官的生命安全。
“迷雾空间……”白夙低声嘀咕了一句,“还真是好多年都没遇到过这玩意了。”
迷雾空间是一个芥子世界,换句话来说就是不在此间中。
如果是白夙一个人在这,他可以直接杀出去,但偏偏身旁有个戚淮。
不能动用妖力,就只能用最朴素的方式离开——找到破局之物。
但,他该怎么维护戚淮岌岌可危的科学价值观呢?
这个问题,戚淮也在思考。
而因为两人一直站在电梯里一动不动,守在电梯门口的护士也开始不耐烦了。
她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了个有手臂那么大的针管,脑袋和僵硬的木头一样生涩地转动,而那双眼睛更是直勾勾地盯着两人,“还不进来吗?宝宝等你们好久了。”
白夙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出去还是继续站在这,留在这破不了局,走出去万一又发生些科学解释不了的事,他还怎么敷衍戚淮?
思索了片刻,白夙觉得还是破局重要,于是拉着戚淮走了出去,“这护士可能脑子不太好,咱们先顺着她吧。”
戚淮没有意见,点了点头。
两人终于是离开了电梯,这层楼和之前的景象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路过的时候,那些人总会将目光落在他们身上,然后发出一阵瘆人的笑声。
白夙微微侧过身,挡住了一些朝戚淮投过去的视线,想了想决定说点什么转移戚淮的注意力,“我叫白夙,你叫什么?”
虽然他早就知道了戚淮的名字,但那是作为小萨摩的时候知道的。
戚淮听到这个问题沉默了一瞬,过了那么一两分钟才回答道:“戚淮。”
“你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这个态度吗?”白夙是真的觉得自己当人的待遇还不如当狗的时候,没忍住道:“你朋友怎么忍受你的?”
话说,戚淮有朋友吗?
白夙回忆了一下,没发现答案。
“白先生。”戚淮看了白夙一眼,语气冷漠,“咱俩不熟。”
言下之意就是白夙管的太多了。
换做别人可能就识趣的不问了,但白夙连人都不是,自然也不会识趣。
更何况,他对今天戚淮怼自己了好几次的事情耿耿于怀,就想把场子找回来。
“是不熟,马上要一起去看孩子的不熟。”白夙看着戚淮变得有些难看的脸色,忽然就领悟到了为什么平日里戚淮喜欢逗小萨摩。
他正准备再接再厉,但护士又一次开了口。
护士停在了之前戚淮打算推开的404号病房门口,然后回头看着身后的两人,语调没有任何起伏,“也不知道你们俩是怎么做父母的,孩子都扔在医院里一个多星期了才来看……”
走廊里的灯一闪一闪的,窗外不知何时起了风,呼啸声混合着风撞击玻璃的声音,给这个场景更添了几分诡异。
白夙听着这护士的话,拉了拉戚淮的衣摆,在人看过来的时候低声道:“这个护士不止脑子有问题,好像还有点性别认知障碍。”
他和戚淮俩都是一米八以上的大高个,这人怎么说出父母两个字的?
总不能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吧?
戚淮点了点头,觉得白夙还挺上道的,知道自己给自己编排理由,让这些诡异的事情符合科学价值观。
看来人类是真的很反对封建迷信。
想到房门里面可能会面对的生物,戚淮又提前给白夙打了个预防针,“婴儿被遗弃在医院的可能性不多。要么他的父母感情不和,彼此都不想要这个累赘,要么这个婴儿带有先天性的疾病,而且是治不好的那种……”
说着,戚淮顿了顿,强行解释道:“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白夙已经猜到了这个迷雾空间的主人是个鬼婴,本来还在想要怎么解释才能让戚淮面对一个巨丑无比的婴儿时不会被吓死,结果这人自己已经给了解释。
对此,白夙毫不吝啬地在心里给他的铲屎官点了个赞。
“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白夙微微笑了一下,“你真聪明。”
戚淮也分不出白夙这是在真诚夸赞还是在阴阳怪气,他抿了抿唇假装没听见。
不和人类计较也是妖徳手册中十分重要的一条。
护士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话,这才往病房里走了去。只是她这才刚迈进去一步,又偏过了头,阴恻恻道:“你们把它一个人丢在医院太久了,它现在很生气。”
病房里没有开灯,昏暗的光线将护士的脸颊模糊,偏偏那双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白夙眼看着护士的眼珠子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就要掉下来了,急忙往前了一步按着护士的肩膀把人强行转了个方向,往门外推。
“不用说了,我们已经知道了。”白夙推的时候护士的眼睛还是掉了下来,他当时一个心惊,趁着戚淮没往这边看,一脚把那个眼珠子踹了出去,“你忙你的去吧,剩下的我们自己来。”
说完,他就一把将那个护士推出了门外,然后“啪”的一声关上了病房的门。
也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一声护士的怒吼,“我的眼睛!”
戚淮朝门外看了过去,微微拧眉,“眼睛?”
“可能她眼睛疼吧。”白夙推着戚淮往里走,“外面有什么好看的,咱们还是关注一下病房里那个可怜的小……”婴儿吧。
后面几个字还没说完,白夙就闭上了嘴。
虽然进门之前他就知道这个鬼婴可能长得奇丑无比,但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被丑到了。
只见病床上的婴儿全身发绀,四肢像是在水里泡了很多天一样肿胀,偏偏上面又有很多伤口,仔细一看,还有种四肢都是拼接起来的感觉。
而那张脸,五官扭曲得厉害,第一眼看过去感觉像是那些抽象派大师的画作,但又比抽象派更抽象。
白夙痛苦地移开了视线,心想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受这委屈。
“它,被遗弃好像也在情理之中。”白夙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么一句话。
戚淮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白夙,只能生硬的附和道:“它确实,长得比较有想法。”
至少,丑的独一无二。
在两人说话间病床上的鬼婴也醒了,他的五官只剩下那张嘴还比较正常,可一张开,嘴里的牙是密密麻麻的锯齿状,让人看着生理不适。
“爸爸妈妈,你们终于来了。”鬼婴缓缓爬了起来,咧嘴露出一个笑,“我好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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